殊不知这床上的哪里是主母,分明就是给他主子硬核种蛊的仇家。

  若是让魔尊知道他脑袋所想,怕是会打的他对外狂喊一个月的魔尊事迹。

  就在第三十三个魔医被打出来的时候,尹琮在门外是怎么也站不住脚,他上前一把抓起地上的人询问道:

  “还是不行?”

  那魔医鼻青脸肿,一脸肿出了许多,崩溃的点着头,随后觉得这样不妥又摇了摇。

  现如今魔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说是他们的魔后得了病重,若是有人能治好便赏十万魔石,这等天价自然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可现实是就连那十分有把握的人,去了之后都束手无措,更是听说回来的时候都脸上挂着彩。

  治不好还要白挨上一顿打,这等苦差事怎么可能还有人往自己身上揽。

  无人再去后,魔兵开始大把的在魔界搜罗魔医,便是连小地方有点名气的都抓了过去。

  想到这儿,魔医不争气的想哭。

  都怪他不听老人言,还以为他们家那么偏的地方不会找过来,在好几个同行走了之后,他还依旧坚守阵地。

  第二天一早,他的家就被破门而入,老婆孩子早没了身影,就剩下他一个被抓了过来。

  “你摇头又点头什么意思?脑袋不想要了?”尹琮收紧了拽着他衣领的手指,声音阴森的说道。

  魔医强迫的佝着脖子,向他依过去,他嘴中念叨着,“护法饶命护法饶命,小的医术不精,无法看出魔后有什么病。”

  “废物!”

  尹琮一把撒开他,听着殿中再度响起的噼里啪啦声,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怒火无处发散,一脚踢在魔医身上。

  “滚!”

  “谢谢,谢护法,小的这就滚。”

  魔医被踢了一脚趴在地上,转而听到的话像是得了圣旨似的,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

  那么多人看了又看愣是没一个行的。

  月圆之夜已经没几天了,再这么下去主子可如何是好。

  尹琮的手握成了拳,实在是寻不得法子,要不去找他试试?

  既然可以帮主子抑制蛊毒缓解疼痛,那他肯定还有办法救主母。

  他也不是没想过偷偷将主母带出去埋了,若是他彻底消失了,主子或许就会恢复正常了。

  只是每每瞧着主子那般用情至深,他就下不去手。

  主子被封印前,身边虽然也是佳人不断,可也都是貌美漂亮的女子,也未曾想过,主子竟然会对一个男子一往情深。

  其实不然。

  沈持峦早在从第一个魔医给他看病前就已经醒了,事实证明,化神期就是牛!

  恢复起来杠杠的。

  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要是修到了合体大圆满能有多快乐。

  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就算是个尸体都已经躺够了,耳边东西破碎的声音霎时消失,沈持峦不动声色的眯起眼。

  真不是他说,这魔尊是真能闹腾。

  这几天耳边不是砸东西的声音,就是他打人的声音,也只有晚上他才不来这里,自己才能享受短暂的宁静。

  他眯眼看去,地上不出意外又是满地碎片。

  而当事人仿佛走了似的,屋内安静的有些可怕,这还是第一次在白日还这么安静。

  “咳——”

  他试探性的清了清嗓子,屋内依旧安静的很。

  在确定他没在之后,大胆的从床上下来伸了伸懒腰,这屋内的布局他已经摸的十分清楚。

  迈着步子向外屋走去,这儿实在是无聊的紧,要不逃跑算了,这一脖子他先记下来改天再还回来。

  他这般想着还没来得及实行,就瞧见殿上石椅的一侧,有个身影在那处依着喝酒。

  不是那魔尊又是谁。

  沈持峦太阳穴突突的跳,刚准备收回抬出去的脚,就被他叫住。

  “嗯?小婢女,谁让你进来的?”他来势汹汹,每步都迈的笔直,不等反应一把将人抵在门上。

  “……”

  此时的他脸上未带着面具,许是因为喝了酒,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透着薄红,与他本人高大的形象半点不符,眸中染上不知名的氤氲。

  他伸出手捏了捏身前人的脸,滚烫炽热的指腹,寻到了冰凉处便不愿意移动半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侧着整张脸贴在了他脸上。

  “唔……”他发出舒适的声音。

  一股清香浓烈的酒气打在他脸上,光是闻着着身上的酒气就知道喝的不少。

  沈持峦徒伸出一双绅士手,一把将他从怀中扯开,这人先前还想弄死他,怎么这会儿喝多了还蹭上来。

  被原身的蛊毒给毒的脑子不正常了?

  被他用大力扯开的人如同狗皮膏药似的,哼唧几声,拽着他又要贴上去。

  然而这一次没能如愿,被一只手挡过去,他紧抱住那只手,晃了晃身形指着他说道:“不听话是不是,信不信本,本尊让尹琮把你丢去喂鱼。”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般根本没有气势,反而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娇嗔。

  “死开。”本尊没把你扔去喂鱼就不错了。

  沈持峦手下不留情的一把推开他,转身打开沉重的殿门,像是为了快要逃离这个地方,脚步迈的快了几分。

  埋头苦走十来步后,沈持峦这才发现,边上站着的是成堆把手的魔兵,每个魔兵身上都穿着密不透风的黑色铠甲,魁梧中透着杀气,像极了随时要去战场厮杀的士兵。

  面对众人极不友好目光的洗礼。

  他暗叫不好,能不能重来,眼看着有要围过来的意思,沈持峦猛的感觉到背后黏上了个身子。

  那身子火烫不说,一双手也不安分的摸到他腰间,甚至还有往上滑动的趋势。

  沈持峦脸瞬间黑下来,“你要死是不是!”他用力扣住男人的手。

  “本尊不死。”

  背后的人冷哼唧的在他耳边说道。

  尤其还是抬头发现那群魔兵,欲盖弥彰的在他视线下转过头,沈持峦气的手止不住的发颤。

  一把抓住垂在他耳边的头发,丝毫不管他疼不疼,拽着就往回走。

  不死,不死是吧!

  魔兵手中的剑刃均已拔出,已然把眼前出现在魔尊房中的陌生的男子,列为闯入者行列。

  就在要将他捉拿时,他们的魔尊脸色潮红的向他跑出来,还十分不舍的将他搂住。

  众人纷纷猜测,魔后还重伤未愈,魔尊身边就有了新人,还这般痴缠。

  那男子胸前衣裳破了数道口子露出皮肉,脖子上的手指印还很是明显,倘若不是魔尊追了出来,他们还真没往这处想。

  险些抓了魔尊的人,他们暗暗呼出口气。

  沈持峦将人扯回屋内,直直奔向他的衣柜,一想起那群魔兵的视线就浑身不舒服。

  不过也是他大意,竟忘了这衣服破了口子不能穿了。

  衣柜中的衣裳不论是款式还是颜色都多些,他一件件的扔了出来,这都是什么。

  不是胸前大片镂空,仅仅靠着一片丝网挡着,就是一条手臂有袖,一条无袖都个性衣裳。

  最后硬是捣了多半个衣柜,才勉强找出一件能穿的衣裳。

  就是颜色亮的,叫人一时半会儿不太能接受。

  沈持峦简单的换完就走了出来,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还半迷糊的脸,“借身衣服穿,回见。”

  “好眼光,我喜欢……”

  那人朦胧的眸子被他拍的清醒了几分,如梦似醒的小声说道。

  小到几乎沈持峦只能看到他嘴动了动。

  他再次打开殿门,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走的太过顺畅,罕见的是一路走过几乎没一个人对他拔剑。

  直到懵逼的走了半个多小时,沈持峦发现自己又走了回来。

  脾气再好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还是他这种暴脾气,硬是拉过一个魔兵,连哄带威胁的让他给自己带路。

  果然很好使。

  沈持峦站在城门外,看着过往的路人都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魔界的街道他还没逛过,不知道是不是同人间的也一样。

  很快路中出现一绝色男子的消息传开,不少女子对之不屑一顾,不过是男子罢了,谁还没见过。

  直到看到魔熄上留存一闪而过的画面,狠狠冲了出来。

  笑话,这时候还矜持什么!

  抢到了是赚的!

  沈持峦殊不知自己引起了纷乱,停在一小摊前,那摊子上散发的是出奇的臭。

  臭到方圆五里无人靠近,更别说有人来买。

  他本来没打算来这儿,只是闻的这味道有些太熟悉,看到摊中黑漆漆的方块时,心中有种预感,这东西好像就是他卖的臭豆腐。

  老板是个看上去有些上年纪的女子。

  听说街中出现了漂亮的男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叫做丰神如玉。

  一身大红色的衣袍丝毫没有显得俗气,更是将人衬的俊美绝伦宛若仙人之姿。

  女子看的略显出神,沈持峦手指在她摊上叩了叩,见她还是那般正要出声,只觉得腿上忽的爬上个物件,毛骨悚然涌上心头,正要来个飞踢将腿上的东西甩出去。

  他神识中传来遂渊的声音,他委屈的叫道:“主人……”

  “遂——”

  沈持峦眸子缩了缩,还没来得及欣喜,就闻得身后传来极大的叫喊声,步子整齐一致。

  不会是他来抓他了吧?

  怎么这么快就醒酒了。

  沈持峦弯下腰,一把捞起腿上的小娃娃,朝着一侧闪了过去。

  一人一兽面对面,遂渊脸上不知在哪儿蹭的满脸黑,大眼水汪汪的看着他,好似会说话似的看的沈持峦心头一紧。

  “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起这遂渊的眼泪“呱哒”的流下来。

  “吾找你找的好苦,你都不知道吾这些年东躲西藏,即要找你,还要担心被他们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