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峦心头梗了一下,全死了他还怎么搞邱栎丹和那男主,这波不搞他难解心头恨。

  虽然自己也不是不能搞好歹一仙尊,亲自动手也太掉价了。

  “能不能给我留一个。”

  “……”

  沈持峦的步子顿了顿,对于异魂的这个要求没有直面拒绝也没有同意,“痴人说梦?”

  他说过这些人都得死,那便不会留他们到日后快活。

  体内的沈持峦觉察到他明显的不悦,试图跟他进行沟通,虽然他不知道原身为什么还在,看样子不像是这个时期的原身,对这些弟子抱有太大的敌意。

  如此不如放开猜测,他这个书外人都能穿书,原身说不定很有可能是被连胤修杀后重生的。

  明显的能感觉到,与他在体内抗争的神识削弱,分秒变弱的速度未免也太快。

  原身出来时将他压制的分毫不能动,甚至连外面的景象都不可见半分,现在只不过才过了几个时辰,他的神识就能扩大游走范围。

  再坚持不了多久,原身的神识可能就会被他下压,这副身子将会由他主宰。

  于情于理原身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他不能这么做,也不想这么做。

  他说:“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不做。”

  “神识削弱太快你坚持不了多久,不如跟我做个交易,你回身体好好的看看问题出在哪儿,我替你在面上管这些繁杂事,但前提是不能杀这几个徒弟。”

  想到他最后是如何死在殿中,沈持峦不屑的嗤笑一声,“怎么?这几个白眼狼你养出感情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脸我都挺喜欢的。”他没顺着原身的话说下去。

  他还想起在幻境的时候,是原身出来揍了遂渊一顿,那下手是狠到他没话说,怪不得醒了之后对他毕恭毕敬,连碧云秘羽都双手奉上。

  他能知道原身做了什么,那相反原身肯定也知道他做的事。

  就这么没几天说养出感情谁信。

  他也不能说,啊,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干死恶心老板替身和男主来着。

  要是这么说原身信不信的先放一边,反正他是不信。

  假如在签公司前,有个男的出现在他身体里,告诉他说不要签不要签,那个老板鹗心鹂舌刁滑奸诈,你要是签了就白白葬送你多年阳寿。

  你以后可是惨到要出摊卖臭豆腐的男人。

  听起来荒不荒缪!

  他的话沈持峦半信半疑,似乎有些动容,这蠢东西眼光这么低,单单就为喜欢那几个白眼狼的脸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说来都是你的好事,本尊能得到什么。”

  “你想做什么,我酌情替你办,如何?”

  说罢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好似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似的。

  沈持峦一张脸冷的可怕,不容置喙的声音中夹杂着胁迫和凉意,“没有你,本尊亦可自己办。”

  “是吗?怕是还没办完就神识就散没了吧。”他挑衅意味十足。

  尾音落下,接着“砰”的一声。

  他看向外侧,原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院落,随着他的一掌落下,一声巨响假山当场炸裂爆开。

  他最后那句话有意直戳戳的扎在沈持峦心上,气他是一方面,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扎心。

  原身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扎成这样多少会直面现实。

  当然,若是扎错了要弄死他就另说。

  偌大的假山石四分五裂,朝着四周射过去,路过的弟子头低的更甚,心中一百个“卧槽”“临昱仙尊生气了”“这掌力牛皮”“刚把屋里那胖子收拾走”“可别再躺板板了”

  加快脚步逃离此处。

  沈持峦在体内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生气了?”气倒是好事,这场交易注定只会成功。

  他没有回自己,也没有说话。

  然后,沈持峦就在体内看着他炼了半天的丹,直到夜幕降临繁星在空中微闪,似乎他也做好了决定。

  “我答应你。”

  看着在他体内酣然入睡的异魂,心里幽然生出一股不平衡的怪气。

  为什么他那么辛苦炼丹,而这个人在睡觉!!

  于是睡的香喷喷的沈持峦猛的被电了一把,整个人从黑暗中站了起来,被迫清醒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茫然。

  他刚做了个梦,梦到他没进演艺圈。

  而是白手起家当了老板,就在他成为人生赢家,迎娶白富美的时候,公司被水蛭大伯家给吸破产了。

  就在要发疯的时候就被电醒了。

  这电还能是谁干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原身干的。

  “做人讲道理,你电我做什么。”

  “想电就电了。”

  被戳穿的沈持峦丝毫没有歉意,还大一副有本事你来搞死我的模样。

  “去死!除了答应别的话我不想听。”

  体内的人说罢又躺回了地上,转过身背后对着他。

  沈持峦看的额角突突跳起,明明是该低声下四的来求他,结果还威胁起他来。

  快要睡着的人又被电了起来。

  “你有病啊!”他吼道。

  碰上原身这个神经病,病情发作还一阵一阵的。

  事情都发生了,他提议也提了,不答应有什么办法,合着他不睡还不让自己睡,不让睡就算了,还跟没张嘴似的。

  电来电去!

  “尔哑?”

  这话听着怎的有些耳熟。

  沈持峦微微愣身,想起这是今日对他说的话,又被他以另一种方式还了回来。

  “呵,本尊还想应了你的交易,如今看来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沈持峦悲喜交加一个头两个大,又生气了。

  化身狗腿绞尽脑汁的夸赞道:“沈仙尊您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冰清玉洁出水芙蓉……”

  “够了。”沈持峦呵道。

  前面的倒还中听,后面的那是什么,把他当做女人一样好哄骗?

  他神识渐弱,由他控制身体消耗只会更快,不如就如他说提议,暂时不杀那几个白眼狼。

  等他一切缓好再由定夺。

  “如你所说,替本尊做事。”

  这是沈持峦晃神前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接着身体如麻逼了知觉般瘫在地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力道,一双眸子都缓缓磕上。

  “为什么我动不了。”

  “大概是……被电的。”

  “……”

  体内人声音顿了顿,自知理亏,转身隐匿在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沈持峦察觉到有人进来。

  连胤修缓手推开门,一股热气迎面打在脸上,他眉头轻拧,往里看去,那人坐在地上像是睡过去了似的。

  好似有些不对劲。

  他修炼回来便发现那几人跪在院中,只当是惹了沈持峦。

  嘲笑还没出口,就被几人饿狼扑食似的抱住他的腿,这还不算,语气中都是带着祈求。

  “大师兄。”

  “大师兄求你救救二师兄吧。”

  “大师兄我们知道错了。”

  “大师兄求你能不能跟师尊求情,求你了。”

  “师尊最宠你了,只要你去说肯定会答应你。”

  连胤修冷笑,宠他?

  如何看的出来。

  若不是为私心如何演戏对他这般好,现在那层脸皮已经撕破,接下来对他怕是连这些东西都不如。

  还来求他,求错人了吧。

  “放手。”

  他视若无物,动身往前走去,奈何总是有不长眼的凑上来。

  “大师兄!”花赢落紧紧抱着他的腿,不肯放开半点。

  师尊那般护他,连胤修肯定会有办法的,二师兄对他们那般好纵不能当无情无义的人。

  锁澜崖通常也只是做了大错事或是叛徒奸细,才会关入里面,其建在谪昇一侧峰,上行之路山石陡立且不说,每日所承受的也是他人难承之罚。

  为首便是雷罚,每日一道狠狠的打在神魂之上,其痛苦不亚于渡劫,只是这雷不会叫人死。

  若不是他们对大师兄动手,二师兄也不会背负此罚。

  整个池峰找遍也没寻得师尊,无奈之举才跪守在师尊院中,倘若师尊看在他们这般真心的份上,有那么丝丝心疼他们,二师兄或许会酌情被缩减时间。

  当然……这可能也只有万分之一。

  若是要求得师尊减罚,还是得寻得连胤修的原谅。

  可惜的是连胤修并不想原谅他们,哪怕是做兄友弟恭师门一团和气,他也不愿意装半分,更不愿意同他一般什么都要演。

  让人恶心反胃。

  “让你松手听不见?”

  他声音寒冰刺骨,周身气势散开花赢落下意识的收回手,禁了声。

  他怎么觉得大师兄与先前有些不同,方才那模样,似乎有些师尊的感觉,叫人由心底升上来忍不住的颤抖,害怕。

  连胤修走向殿中,殿中洁净如初,破损的东西已经被收拾走,包括那个胖子的尸体。

  打量半圈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麻木的心中仿佛被捂住了似的,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和窒息。

  看着那整洁的床榻,莫名想到昨夜只觉得自己蠢到令人发指。

  今夜不见他,是发现彻底装不下去,弃殿跑了么。

  连胤修摸索着床榻的一头,纤细的手摸索着上面的纹路,似是陷入了什么,下一刻他手下的木头裂开了纹路。

  他起身时,注意到角落的衣角。

  “滚出来。”他道。

  遂渊抖了抖身子,权当做听不见往里挤了挤。

  “让我想想,哪儿的妖兽爱吃金阶妖兽。”

  它死了谁也爱吃好吧!

  威胁它威胁它,就知道威胁它!

  遂渊气的鼓起腮帮子,极不情愿的从里爬了出来。

  它干瞪眼,“说罢,找吾何事。”

  “你主人去哪儿了。”

  遂渊翻了个白眼,叉着腰态度极差的说道:“吾怎么知道。”终于到求它的时候了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就是它遂渊报仇的日子!

  猖獗未到半个时辰,遂渊被打的边哭边指向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