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有海的地方>第55章

  白榆醒来时卧室的窗帘已经快遮不住外头的暖阳,他伸了个懒腰,刚一抬手就觉得浑身酸痛,昨夜的荒唐瞬间涌入脑中。

  不知是谁前些日子还怀疑谢宇川是不是对自己没有兴趣,如今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身上整整齐齐穿着的睡衣应该是谢宇川趁他睡着时换上的,白榆拉开衣领往里瞧,那些还未消散的青紫明晃晃地诏示了前一晚的荒唐。

  下了一夜的大雪,还没到凌晨就静悄悄地停了。

  日出前,市政部门就把出行主路上的积雪清扫干净了。

  谢宇川是被一阵扫雪声吵醒的,那时天才蒙蒙亮,白榆累坏了,正蜷缩着他怀里睡得香甜。

  谢宇川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简单梳洗后就出了门,在打听了几个路过的邻居后,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早点铺子。

  昨天两人都没吃晚饭,估计白榆也该饿了。谢宇川把买回来的早点放到餐桌上,这才轻手轻脚地拧开卧室的门,低头正对上白榆不知所措的眼神。

  “醒了,”谢宇川走过去坐到白榆身边,摸摸他额头的温度小声询问,“饿不饿,我买了小笼包还有豆腐脑,你看看想吃哪种。”

  白榆半晌不回答,谢宇川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正准备再抬手去探一下他的体温,就被白榆软绵绵地推开了。

  “怎么了宝贝。”谢宇川无师自通,摸着白榆的手上下打量。

  白榆连忙捂住耳朵,逃似的往后躲,“别这么叫我,太肉麻了。”

  谢宇川后知后觉也红了耳朵,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白榆羞臊着摇摇头,拉起睡衣下摆露出软乎乎的肚皮,露出上面被谢宇川啃咬后留下的痕迹。

  谢宇川拇指轻轻抚摸那里,惹得白榆一阵颤栗,他自责道:“疼吗?”

  “不疼,”白榆把脸转到一边,“痒。”

  谢宇川手指状似无意地往上摸索,继续问道:“还有其他地方吗?”

  白榆点头,颤抖着想阻止谢宇川还在乱摸的手。

  “让我看看。”谢宇川不顾白榆的阻挠,一只手钳住了白榆的一双手腕,另一只手掀起睡衣,把头探了进去。

  因为衣服是谢宇川的,所以很宽大,加上两人力气上的悬殊,白榆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不断地往后躲,整个身体像一张绷直的弓,反而中了谢宇川的计。

  欲说还休比完全裸露更容易引人遐想。

  睡衣不能完全遮住光线,但能阻碍视线。白榆白皙的皮肤上清浅不一的痕迹在幽谧的光影中显得更加粉嫩,被谢宇川呼吸掠过的地方泛起一层薄薄的疙瘩,胸口那一小点也可怜兮兮地破土而出,像它的主人一样可爱。

  谢宇川没舍得太都弄白榆,只在他每一个留下痕迹的位置都重新落上一个吻,就又从白榆睡衣里退了出来。

  眼见白榆咬着下唇生怕不小心漏出声的委屈模样,谢宇川亲上他的眼睛,温声安慰:“别咬。”

  白榆又羞又恼,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扑腾着就朝谢宇川身上去了,被他反手一擒,反而在唇边偷了个腥。

  “你烦死了。”白榆边笑边躲,狼狈地爬到床的那头不让谢宇川碰他。

  谢宇川起身一条腿蜷跪在床沿,张开双臂诚恳道:“不闹你了,我抱你去吃饭。”

  “不要,”白榆倒不是不好意思,反倒还有点期待被谢宇川抱起来是什么感觉。就是他两条腿仍有些酸痛,不知还有没有力气夹住谢宇川的腰,如果滑下来会不会太尴尬。

  看出他的犹豫,谢宇川又转过身道:“那背你也行。”

  白榆趁谢宇川不设防,两只胳膊先是慢慢搭上他的肩膀,接着用力往后一掰。幸亏谢宇川反应及时用手肘撑住床,不然肯定被他摔倒在床上。

  白榆赶紧窜到一边,抱着被子笑得像个得偿所愿的顽劣孩童。

  谢宇川一手扶腰,站在床边看他,也是一脸宠溺。

  “好了,再不吃饭就要凉了。”谢宇川再次做出要背白榆的动作。

  这次白榆没再捣乱,刚抱上谢宇川的脖子,就被他拖着大腿根提了起来。

  白榆趴在谢宇川颈侧毫无规律地晃动着脚丫,感受着谢宇川身体上的温度和平缓的呼吸,内心一片安宁。

  谢宇川先是背着白榆去床边拉开了窗帘,一阵强光晃得白榆差点睁不开眼睛,等再看清楚时,发现小区内的石板路上早已没有了积雪,只剩下干枯的草地里一层白雪皑皑,上面偶尔出现一串小动物奔跑时留下来的足迹。

  谢宇川把白榆放到餐桌前的椅子里,又转身回卧室替他把拖鞋拎出来。白榆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抱着腿乖巧地坐在那里等他,看到人出来后悄咪咪说了句谢谢。

  谢宇川买的早点稍微有点凉了,但不影响口感。

  白榆喜欢吃小笼包。

  和B市那种皮薄汤多的小笼包比起来,D市的小笼包个个松软饱满,汤汁都渗进面皮里,咬一口滋味十足。

  “少吃点,”谢宇川数了数盘子里的包子,“等下我们还要去姥姥家吃饭。”

  谢宇川姥姥家住在距离北里街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达的地方,身后是一处郁郁葱葱的植物园林,身前是一汪碧蓝清澈的人工湖泊,是繁华的中心区内最闹中取静的一条街道。

  因为是农历二十九,谢宇川的父母并没有在这一天回姥姥家,这让忐忑了一上午的白榆稍稍放松了些。

  姥姥家并不是传统的小区,这里建成的时间太早,每家都是独门独院,除了门前两排通行的马路再无可以停车的位置。

  谢宇川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公共停车场,一手提着桃酥,另一手牵着烤桃酥的白榆,悠闲地从马路对面往姥姥家的方向走。

  推开院门,小院里并没有像其他老人家里那样种了花或是蔬菜,反而铺满了石砖。

  院子一侧是防潮的地板,上面摆着一张小几和四把小凳,一把宽大的遮阳篷悬吊在上面,就算是经历了昨天那样的雪天,这一隅依旧干净清爽,仿佛可以感受到坐在这里时的那种惬意与自在。

  “以前姥爷在时,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花草,”谢宇川四处打量一圈像是在回忆,“可姥姥性格随性,怎么也照顾不好,无奈都挖出来送人了,只留下那一颗不知道哪年种下的核桃树。”

  提起姥爷,谢宇川早已没有了悲伤,语气里满是对他的怀念,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遗憾。

  白榆知道谢宇川和姥爷感情深厚,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呼噜一把他刺刺的脑袋,握着的手攥的又紧了些。

  两人边说边走,几步就来到了门前,谢宇川推开屋门,回头对白榆说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能把花养死了吧,就是随了我姥姥。”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看看是谁在编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