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综漫]和松田同居的七天【完结番外】>第33章 营养液6k加更

  复刻来时的模样这种事……

  当然不可能再去试一次了啊!

  且不说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光是和丹羽飞鸟这样的未成年女孩躺在同一张床上,单独拎出来想想,就很不对劲!

  尤其松田阵平在躺下之后, 他近距离感受过了一次……

  再试下去,恐怕佐藤美和子最开始的担忧就不是虚空了。

  就算定力再好,面对这种场合,时间一长……

  怕是也会犯罪。

  那简直就是一通胡闹……

  松田阵平真的是要好好对丹羽飞鸟告诫一番, 对人不能这么毫无防备, 尤其对异性。

  她怎么就能随随便便这么相信别人……

  然而,松田阵平就这件事对飞鸟进行正向劝导,郑重劝告女孩今后要对人留有防备之心时,得到的反馈却让松田阵平觉得,刚才一大长串的劝诫, 全都是白说。

  厨房里正在准备早餐的少女听得十分认真, 但似乎没有照着松田阵平所想的把话完全听进去。

  她音调柔柔地给出了个有理有据的答案:“我当然知道对人要防备啊,我也没有随随便便地相信他人,我相信的只是松田先生而已。再说了, 松田先生又不是坏人, 我信任松田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但又不完全没有问题。

  就是感觉哪里很奇怪啊喂!

  松田阵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反驳。

  他看着在厨房里忙碌中还在回答问题的乖巧少女, 回答完毕后还转回身朝他笑了一下。

  松田阵平:“……”

  女孩婉柔的面孔透着认真的表情, 就和她胸口围裙上那只没有嘴巴的兔子一模一样,纯良又无辜。

  松田阵平怔愣了半秒, 很快收回了落在女孩脸上的目光。

  他扶着额头侧过身,背对向飞鸟。

  “万一……我就是坏人呢?”他非要提了个明显是不可能的极端前提。

  少女依旧笑意甜美, 音色柔和:“如果是的话, 松田先生这几日就不会这样关照我了, 如果是的话,早在11月1日的那天早上,我就会被丢到东京大街上了吧?”

  好有道理,无从反驳。

  松田阵平只能得出了一个全新的结论,也许他并不擅长给未成年人做正向劝导吧?

  不对,可以把“也许”去掉,他就是不擅长。

  毕竟松田阵平自己在相同年纪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丹羽飞鸟这么乖巧。他是个完完全全的问题少年,包括一直到去了警校,他也没怎么安分过。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做那个正确的导向人呢?

  算了。

  反正他也的确不是什么坏人。

  短发少女话中那句“我相信的只是松田先生”的定语,倒是令松田阵平挺满意。

  在飞鸟对于前半句肯定的话后,她又补充了一个转折:“非要说点什么坏的……那就是松田先生有时候讲话实在是很难听!”

  之于这样的控诉,松田阵平不以为意:“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飞鸟音调娇柔地哼了一声,转头又去准备起了手边即将完成的料理工作。

  早餐飞鸟准备的是偏西式的餐点,因为比日式的要方便太多,再者松田阵平公寓的厨房条件也很有限,她也做不了太复杂的。

  用到的面包其实是前一天早上就做好的,今天她只是加了黄油又加工了一下。

  煎蛋,烤肠,蔬菜沙拉,还有热牛奶……

  长久以来都过得很随便的松田阵平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连早饭都能吃得如此精致。

  他看着飞鸟替他摆在了面前的食物,还有

  那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牛奶,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不过,他就算是梦里,也梦不到这样的早餐。

  见松田阵平在看着食物发愣,飞鸟便叫了他一声:“松田先生?”

  “……你们家平时早饭都是这样的吗?总觉得准备起来……很麻烦?”松田阵平话锋一转,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

  明明这是他的公寓,他面对这种情况,居然像个外人似的感到拘谨。

  倒不是不喜欢,甚至他还觉得很享受,就是吧,有点点不大习惯……

  飞鸟思索了半秒,答道:“这很普通啊,也不麻烦。我们家平时也不是天天都这样,我有时候起得早一些的话,会做煎鱼排。”

  “是吗……”

  那可更麻烦了。

  麻烦,但这才是完完全全的家的感觉。

  对于松田阵平而言,这样的场景其实很陌生,但在他的心底,或许曾经也期盼过如此画面吧?只是从来都不曾体验过罢了。

  飞鸟熟练地在松田阵平身边坐下,她调整了一下垫子的位置,坐好后双手合十,把叉子夹在虎口处,行了个饭前礼。

  “我要开动了!”

  松田阵平的注意就这么落在身边的少女身上。

  他看着女孩动作斯文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食物,拿起玻璃杯后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然后喝了一口牛奶。

  牛奶在她弧线好看的嘴唇之上留了一圈白胡子,很快又被她用灵巧的舌.尖.舔.掉。

  松田阵平:“…………”

  不知道为什么,这画面看着感觉……有某种层面而言的糟糕感。

  慌忙收回这道不自觉就多看了好一会儿的视线,松田阵平叉起烤肠,狠狠咬了一大口,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

  说句实话,这种和飞鸟坐在一起吃早餐的体验,很新奇,也很……让他心情愉悦。

  那份也许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柔情,也逐渐在松田阵平的心里重新被点燃。

  “我今天要和佐藤出外勤,白天基本都没空,下午我会把时间留出来,再去月参寺找你。”松田阵平对飞鸟说起了他的安排。

  女孩点了点头。

  刚才吃的那一大口还没有咽下去的面包,让她的脸像只松鼠一样鼓了起来。因此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鼻音“嗯”了一声,作为表达听到了的回应。

  松田阵平很想说不要总是摆出一副这种让人想要犯罪的可爱表情,虽然他知道飞鸟根本就是无意识的。

  完全拿少女没办法的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那张五人在警察学校门口的合照。

  他将画面放大后,落在了照片中心偏左一些的位置。

  “飞鸟。”

  松田阵平将手机屏幕朝着女孩的方向偏了一些,然后用手指指了指画面正中的、留着粗眉毛的男人,介绍道:“这是我警校时期的同学,也是那时候的班长,他叫伊达航,我会拜托他来接你。”

  飞鸟朝着松田阵平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歪着脑袋凑了过去。

  记住了松田阵平指尖指向的人的模样,飞鸟的注意力又歪到了被伊达航揽住了肩膀黑发青年身上。

  手机的屏幕范围有限,尤其照片又被松田阵平放大了,只在左下角位置露出了一点点脑袋。

  不过那一头实在很有标志性的卷毛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人是谁。

  “啊这边的是松田先生诶……”

  飞鸟想要把松田阵平的手机取过来,好调整照片的位置,将画面聚焦的中心转移到照片上的松田阵平,好好看一看。

  不过在伸手的时候,松田阵平直接把手机翻盖给合上了。

  松田阵平:“记住他的样子了吧?”

  飞鸟点点头:“记住了,但是,伊达先生的旁边是……”

  “旁边是我。”松田阵平大方承认,“但不给你看。”

  “嘁——松田先生小气鬼!”

  “小气鬼就小气鬼。”

  松田阵平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略略略你能拿我怎样的欠扁表情,看得飞鸟一阵无语。

  “……”

  飞鸟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松田阵平有时候果然就是很幼稚,这和年龄是不是比自己大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束了早餐时间,松田阵平该出门去工作了。

  这一次离开的时候,是松田阵平主动地说了一句“我出发了”的话,承应他的自然是少女声色清甜的“一路走好”。

  再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松田阵平又是一阵怔忡,接着,他才意识到今天好像是他先开的口。

  不过,飞鸟也看不到此刻松田阵平变得少有的赧然表情,她只是看着那个插着裤兜走姿依然很狂拽的家伙连头都没有回,还是拿后背对着她,然后抬起手臂挥了挥,算是作别最后的招呼。

  *

  飞鸟上午没有特别的安排,因此就留在公寓内看书。

  本来平日里的这种时间,作为高中生应该是好好去学校的,但是飞鸟在三年之前的这个时间轴上,某种层面而言甚至算个没有身份的黑户,更别提什么上学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去,这都已经第六天了……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飞鸟只能无奈地叹气。

  她当然很想回去,可又不知道回去的办法。

  如果回家了之后,她应该就可以去见见三年以后的松田阵平了吧?也不知道三年之后的松田阵平会变成什么样。

  她的思绪突然从单纯想要回家的这个问题里,延伸到了松田阵平那里,甚至对于三年以后的松田阵平的模样,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的期待。

  意识到这样的心情时,飞鸟愣住了。

  她怎么突然会这么想……

  明明三年之后的自己根本就不会认识什么松田阵平,跟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更是没有任何交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飞鸟的世界里多出了这么一部分。

  中午的午饭一切从简,飞鸟准备和结束得都很快,好留出时间为下午的祭拜做准备。

  毕竟处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飞鸟没有其他多余的衣服,她只能换回相对比较正式的帝丹高中的校服。

  松田阵平和她说过,让她先自己乘车到涩谷站,然后伊达航会在车站外的八公像那里等她。

  算好时间,飞鸟带上提前准备好的祭品,便出了门。

  11月6日,十四点十七分。

  这是飞鸟从涩谷站出来的时间。

  即便不是节假日或者是高峰时间,涩谷站外的广场依旧行人如海。

  飞鸟的身形娇小,几乎在走进人群的瞬间,就被埋没得看不到人影了。

  不过好在约定的地点是八公像这种地标式的场所,倒是不至于找不到人。

  伊达航到的要早一些,飞鸟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八公像前的壮硕青年。

  人很好认,真人要比早上松田阵平给她看的照片……好像更显老些。

  不过那种警校时期的照片,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年纪大了沧桑些也挺正常的……

  “请问……是伊达航先生吗?”飞鸟走上前,略显拘谨地搭了话。

  伊达航的个子比松田阵平还要高,加上那穿着衣服也藏不住的、肌肉过于发达的壮硕身形,飞鸟仰着脑袋看他,仿佛在看个巨人。

  浓浓的眉毛、狂野的胡茬,外表看来就是个实打实的粗犷硬汉。

  这是飞鸟对于伊达航的第一印象。

  “是我。”伊达航点点头,低头开始打量眼前的女孩,“你就是松田说的那孩子吗?”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但却很有亲和力,听起来就是很容易就会让人放下疏离感的那种。

  “嗯,我的名字是丹羽飞鸟。”

  “啊哈确实跟松田说的一样很好认。”

  “诶?松田先生是怎么说我的?”

  “说你是个短头发的小不点(ちびちゃん),一眼就能看出来。”

  “……”

  确实很有松田阵平风格的形容。

  不过……

  矮个子怎么了嘛!她也很想长高啊!谁知道会有从国三开始就再也不长个子了这种鬼故事。

  看到飞鸟愣住的表情,伊达航爽朗地笑了几声,随即安慰式地说道:“哈哈哈松田那家伙说话就是那个样子,小飞鸟你不要太在意。”

  “嗯……我知道。”

  她不仅知道,甚至已经习惯了松田阵平的毒舌。

  “那我们就出发吧。”

  “嗯。”

  在前往月参寺的途中,一直不说话的气氛就太过诡异了,不过伊达航是个健谈的人,他倒是很自然地能找出各种话题。

  当然,既然两人之间共同认识的人是松田阵平,那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松田阵平本平的身上。

  伊达航毫不客气地揭着松田阵平警校时期过于顽劣的黑历史,比如打架,比如乱拆东西,一个十足的问题青年。

  这些让飞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因为和她这几天所接触到的松田阵平,似乎除了说话难听脾气臭以外,好像差得还挺多。

  “诶——松田先生以前竟然是那个样子的吗!”飞鸟难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她有点震惊,震惊之余是小小的窃喜。她有种对方的小秘密被自己拿捏到了的快乐,之后可以找机会怼他了。

  伊达航则在感慨:“他产生变化是在萩走了之后吧,那家伙……突然变成熟了很多呢。”

  这种感慨的语气颇有几分家里的毛孩子终于长大了的老父亲状态。

  “因为是重要的人离开了嘛……”飞鸟很理解。

  飞鸟在父亲丹羽诚一离世之后,她也被迫变得成熟,变得不再有人可以能够容她撒娇了。

  聊及警校时期,伊达航的话语中难免提到了几个人名,亲昵的称呼很容易就听得出来他们几人的关系很要好。

  除了萩还有景这两个飞鸟已经在松田阵平那里听过的名字,还有一个——zero。

  是零吗?

  不过飞鸟也没有多问,她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她不会去随便打断别人的话,也不会随便去问可能会越界的问题。

  再者,伊达航也说了,一会到了寺庙,就都会见到大家了。

  说完他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朝着飞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着要保密见到hiro和zero的事,因为他们在执行一项非常非常隐秘的任务。

  飞鸟听懂了,她认真严肃地向伊达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

  从涩谷站离开之后去往月参寺还有一段时间的车程,差不多在两点五十左右的时候,伊达航带着飞鸟,在寺庙附近与hiro和zero碰上了面。

  飞鸟就跟在伊达航的身边,她远远地看着朝着这边挥手打着招呼的两名青年,其中金色头发的那位,她越看越眼熟。

  原本飞鸟还不敢马上确认,直至走到了人面前,这样的近距离之下,总不可能把人给看错了吧?

  深色的皮肤和浅金色的头发,那明显有着外国血统的帅气长相……

  波洛咖啡厅的招牌店员安室透。

  飞鸟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地喊安室先生。

  不过在这个时间轴上,对方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交集,这么唐突地打招呼……会显得很可疑吧?

  伊达航话里的zero是安室透吗?可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外号?好像和名字……也没什么关系吧?

  “班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了啊,伊达班长。”

  两人和伊达航打了招呼,接着,他们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跟在伊达航身后的飞鸟身上。

  “班长,这孩子是?”

  “松田和萩在爆.炸物处理班的前辈的女儿,今天过来祭拜父亲。松田不是刚调到搜一,工作太忙所以才拜托我把这孩子一起带过来。”

  “很少见啊,居然是松田拜托的。”

  “确实很少见。”

  伊达航:“松田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很惊讶哈哈哈。”

  几人都了解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殉职之后那一匹孤狼式的作派,他连搭档都不想有,更别说多关照一个人。

  既然真的是松田阵平拜托的,可想而知这女孩于他而言的重要性。

  听到话中点到了自己,飞鸟礼貌地朝着那二人稍稍欠身行礼:“我是丹羽飞鸟,麻烦几位的关照了。”

  “小飞鸟,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两人都是我和松田的同学。”伊达航负责当起了中间人。

  他先是指向了黑色头发的青年:“这是诸伏景光。”

  “飞鸟,你好。”

  然后指向了金色头发的青年:“这是降谷零。”

  飞鸟:“诶?”

  不应该是……安室透吗??零倒是能理解为什么称呼是zero。

  伊达航:“你别看这家伙是个纤瘦的帅哥,他可是我们当年的第一名。”

  “班长你就不要这样夸我了。”降谷零打止了好友的一番夸赞,随即也朝飞鸟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你好,飞鸟。”

  “嗯……你好。”

  所以……安室透是假名吗??

  三年之后在波洛的工作,是什么秘密任务的潜入工作吗?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见到飞鸟略带惊愕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降谷零多问了一句。

  飞鸟赶紧摇头:“没有……因为安……降谷先生长得比较帅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后半句的理由既是转移重点的借口,也是实话。

  她光顾波洛咖啡厅的时候,确实偶尔会去偷看安室透。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不喜欢帅哥!

  只不过……

  飞鸟总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也难怪在与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碰面之前,伊达航提前和她做了要把这次同这二人的见面作为保密的事。

  再换个角度来想,松田阵平又何尝不是对她持以充分的信任。

  否则,也不会拜托了伊达航带上她一起来扫墓了吧?

  寺庙外长长的石阶至下而上,宛如通向天国的阶梯。

  穿过这段阶梯,便进到了墓园。

  一座座立起的石碑让整片空间都显得格外肃穆,而那些对于故人的追思,只在踏入这里的瞬间,就被尽数唤起。

  丹羽诚一的墓碑与萩原研二的墓碑隔了一排,因此在岔口的时候,飞鸟与其他三人暂时地分开。

  这段路程飞鸟每年祭拜都会走一次,虽然在三年之前的时空里重复这段路,总觉得有点奇怪。

  而走到丹羽诚一的墓碑前,飞鸟发现墓碑上竟然已经有了浇水的痕迹。

  已经有人祭拜过了,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三年以前的自己。

  不过这一路走来,飞鸟也并没有遇到三年

  前的自己。

  也许这还是无法触碰过去的禁忌,如果和过去的自己碰上面……会不会发生可怕的事呢?

  算了,现在就不要想这些离谱的事了。

  双手合十,飞鸟对着父亲的墓碑祈祷。

  祭拜的同时,她也做了自己能够快点回到未来去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