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乐希在四公主跟前说过容舟是“家眷”后,一向很“活跃”的容舟反而沉寂了下来,连话也少了许多。

  至此乐希也没多想,只当是自己突然摊开来讲把人给吓到了——毕竟容舟多数时候简直纯情的不能再纯情。

  直到有一回这人开始早出晚归躲着自己走,乐希这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

  诚然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这么长时间的缓冲期也该过去了,怎的还越来越疏远了。

  思来想去,乐希还是没想明白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看着面前刚大病初愈就忍不住忙活的明月,困惑地问:“明月,你说……我是不是曲解他了?”

  曲解,他?

  明月搬着小板凳坐在衣柜边整理衣裳,闻言转过头道:“主子说得是容先生?”

  乐希点了点头,神情颇为迷茫。

  明月小心翼翼地问:“主子,您和容先生……可是因为什么起了争执?”

  “没有啊!”乐希皱着眉摸摸下巴:“没有吧?”

  乐希将最近这几天吃了什么饭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实在是想不起什么,“真的没有,好像他这几天突然就开始躲着我走了。”

  明月将折叠好的衣裳放进衣柜,也跟着苦恼:“依着容先生的性子,即便是与人起了争执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是不是他这两日也病了?”

  乐希摇摇头说:“早上用膳坐一块儿,我看他面色不像是身体有什么不爽利的样子。”

  她如今医术也算是说得过去了,平常一些毛病,单看人面相和气色也能看个七七八八,容舟白是白了点,不过那也是天生的,至于其他看着都挺健康的。

  乐希想了想说:“明月,你说我那日,在四姐姐面前称他是我家眷,会不会冒犯了他?”

  “怎么会是冒犯!”明月面色突然严肃正经,掷地有声道:“容先生是个好人,但主子您可是公主,容先生一介白身,无父无母,身后又没有家族势力,容先生该是觉得三生有幸才是!主子您仙人之姿、心如赤子又有博学之才……”

  “打住!”乐希感觉自己脸快要烧起来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适应不了这‘朴实无华’的彩虹屁。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他对我没那个意思?但是我曲解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他反应过来后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现在对我避之不及。”

  明月将这段神似绕口令的话细细品了品,而后笃定道:“应该不是主子想的那样。”

  乐希惊讶地看着她:“为何?”

  “奴才在宫中待了多年,昔日在娘娘母家时,打小也是跟着宫中出来的老嬷嬷身边学规矩的,若说看人,奴才称不上十分本事但也有八分,主子此番绝不是曲解。”

  明月顿了顿,又突然问道:“主子您还记得那个‘百宝盒’吗?”

  乐希点点头:“记得。”

  刚出京那年,她给明月也都是头一回做这种类似于“全国游历”的事,所以在日需方面总会有遗漏。

  路途漫漫,有时一两日过去都找不到一家能落脚的地方,一行人只能找个有水源的地方带着,歇在马车里。

  在外面过夜多少会不方便,蚊虫蛇蚁难防,若是再遇上刮风下雨的,蹲在马车里也不能完全保险,只能去找个破庙什么的避避雨。

  还有一回规划的路线出问题,马车绕了个路,快七日一行人才找到一处小村庄落脚。

  几日没好好梳洗,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乐希带的驱虫药不多,又分了半给跟着的侍卫,到后面脸上都被蚊虫叮了几个包。

  后面在村庄歇了几日,出发前容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二尺左右长宽的木盒子来,外观看着中规中矩,里头暗格可不少。

  木盒子里装了不少东西,地图、驱虫药、罗盘、火折子和打火石等等,连洗头擦脸的东西都有,甚至还有给她打发时间用的杂书游记。

  乐希能想到的以及想不到的都放了些,有些东西出门时明月也会备,大包小包一股脑塞进马车,还真没想过像这样弄一个类似于万能旅行包的盒子装着。

  盒子实在精致实用,后面不论去哪儿她都会带着。

  “那盒子是容先生自己问村民借来东西做的。每次出发前准备的地图,容先生为了保险也会多些人确认一下,那盒子里的东西,都是容先生负责补。”

  明月说着,脸上渐渐露出自愧不如的神情,感叹着:“还有那把主子您说很好用的桃木梳,那些桃木簪,也是容先生一点点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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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后续还有,会继续补的,以修文的方式补在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