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系统为什么不稳定了么大星盗。”
警报没完没了的响着。
温时抬手挡住岱余宴又凑上来的脸, 嗫喘：“大概知道了。”
岱余宴双手撑着警车车门，把温时整个箍在臂弯里，“官方红头文件拟案, 是在航天局、宇宙异生物研究局、红岸小宇宙研究局发现维度和奇点时，作为秘密通知下发的。徐三给我看过, 他们发现了一个在维度和时间之外存在的暗物质空间, 这个暗物质空间的范围非常广，可观测宇宙之内, 柯伊伯带外围明显空虚的面积，它的构成和运行类似于电脑漏洞程序脱控运动，这个暗物质系统有个硬性形成条件，一切的向性运动、互补运动都被强烈禁止, 它的储备编号为NO TOUCH, 意为：禁止触碰。”
温时嗯了声。
“也就是说排他性是它的核心运转条件。”
“不单单如此，它的最强禁制是吸引, 所有的吸引, 磁性总是互斥相对，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向性绝对背驰, 一个点两个极端无限延长的射线, 设定是：无法相交。或许更上一层的操作领域, 主控制NO TOUCH的官方中心, 一直秉持着这个运转核心，进入系统的所有生物, 只要遵守规则, 系统就可以保证运行的稳定。”岱余宴兴味的勾起嘴角, “我虽然对更改这个系统设定没什么兴趣，不过得从这里出去, 对吧？”
“所以呢？”温时越过岱余宴的肩膀，从远处看，就好像和岱余宴交颈，语气调侃：“刚才的举动可是让系统非常下不来台，你猜之后它会有什么反应呢？”
“刺激的是有点狠。”岱余宴毫无所谓，他收回手，懒洋洋的伸个腰，咬温时的耳朵，“小镇怪物书已经搞完了，先回去睡个觉，之后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温时以为，岱余宴至少会先把那堆千八百号恢复本尊的人皮安置一下，没想到他语出惊人，居然要回去睡觉。
“你确定？”
岱余宴松开他的耳尖，咂咂味道，“我对以前沦陷在副本的玩家没有任何感受，也不想救他们什么的，大星盗最好也收起悲天悯人拯救世界的豪情壮志，这个系统从头到尾针对的，只有我们俩，其他人，不重要。”
温时不太赞同他的想法，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他更重视岱余宴刚才说的有关他记忆的问题，按岱余宴的说法，他的记忆被修改过，那个归墟、被岱余宴干掉的警署老大小丑面具男，似乎可以对他的记忆进行编辑。
“回去吧。”
岱余宴揩下嘴角。
“哦。”温时直起身，看了眼惶恐不安的人群，或许岱余宴说的对，他们看上去确实没有让人能提起拯救他们之类的情绪。
他把头发捋到身后，提步跟上岱余宴。
系统拉长的警报发完疯之后，凭空跳出块巨大文字面板，几乎遮住了小镇整个天空。
面板不稳定的跳动着，沙沙作响。
【恭喜玩家触发小镇怪物书支线任务】
【平静的尼斯小镇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今天天气非常不错，阳光灿烂，海风腥咸，梭利码头迎来了新的船只，从桅杆挂的旗子上能看出来，这是艘军船，船长是个豪爽的大胡子，他给小镇带来了一尊神像。】
【据大胡子船长说，他们在海上击沉海盗的舰艇时遭遇了百年难遇的风浪，是神像帮助他们成功逃生。船只靠岸的时候，船长从渔民波德维尔那里听说了小镇居民异化的事情，为帮助尼斯小镇村民，船长将神像立在了尼斯小镇的中央花园小广场。】
【神像果然平息了这场异化。】
【小镇居民刚刚从一场怪物逃杀中清醒过来，长期受到怪物同化的他们此时并没有完全恢复人类意识。】
【在渔民波德维尔和大胡子船长的鼓动下，清醒过来的居民正成群结队涌向中央花园小广场。】
【小广场将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前往中央花园，找到渔民波德维尔和大胡子船长，打听一下神像的来历。】
面板左下角最后出现两行红色小字：代号D，考生证号10000000——D1，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
紧接着快要消失的系统面板上出现了一卷白纸，用大红的字迹写着‘决斗书’三个大字。
决斗地址:怪物角斗场
决斗书发起人：罗以
温时看着面板，有些哭笑不得。
“这什么玩意儿？”
岱余宴操手。
“又抽了吧。”
“这个系统数据是不是没有缓存啊？真他么以为自己是个正版全息游戏？还决斗书……”温时心里一堆吐槽，想了想挺无语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岱余宴就更没什么表示了。
说实话干掉面具男他还花费了好长时间，对方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难缠，躲闪非常高，而且善用空间瞬移，要不是他能在各个空间随意转换，估计拿面具男无计可施。
现在好不容易收工，又替大星盗解决了异化怪，他才没有什么心情跑去中央花园广场做支线任务，至于那个凭空出来的莫名其妙的决斗书……
系统抽风关他什么事？
他又不是傻子。
“困了，回去睡觉。”
走了两步，他回头看温时，顺便拉了下领口，“别想着去看角斗场。”
温时一滞。
这个芯片一直在身上果然是没有隐私，稍微有个什么想法，立马就被岱余宴看透了。
“不去。”
温时笑了笑，跟上去和岱余宴并肩而行。
人群中大多数已经恢复了清醒，他们或坐在地上，或靠墙站着，和系统面板描述的神情差不多，满脸迷茫和困惑。
在最远处的墙角，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短暂的迷茫过后，迅速收起还握在手中的蓝色气垫盒，神色匆匆的扎进人堆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她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挨个抓着人问，有人抬手给她指了指温时和岱余宴这边，她点个头，踩着高跟鞋飞奔过去一把抓住岱余宴的手，没头没脑的，“刚才那边有人说副本是你们打的，那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么高，长相白净瘦瘦弱弱的姑娘？头发很长的，大概二十多岁，身边带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
她在自己肩膀的位置比划着，“我和她是好朋友，之前走散了，现在找不到她。”
岱余宴让她先松开手。
温时盯着岱余宴的脸观察会儿，确定了这位人人口中的岱大佬非常排斥和女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长得白净、瘦弱、头发很长、带着两三岁的小男孩，”温时想了想，说，“是安森村长，那个被肢解后泡在地下室酒坛子里的道具。”
“什么？”女人猛地抓了岱余宴的手，不自觉用力咬唇，“你说她……她……”
她忽然捂上自己的嘴，扭头干呕起来。
温时和岱余宴对视一眼。
拖进来的人皮和怪物可能只融合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恢复正常。
这些人皮是被挂在巫土楼楼顶上那些，安森村长那一批可能不在这次任务完成获得的奖励机制里。
“先回去。” 岱余宴捏捏山根，眼皮有点抬不起来。
女人抬头强忍住不适，拼命地摇头，“求求你们不要走，求求你们，他们都说你们两个人很厉害，你们帮我找找姚佳吧。”
“为什么要帮你？”岱余宴皱起了眉头。“你们被拖进副本，靠自己的方法从这里出去不是很好吗？包括把自己献祭。”
女人握着岱余宴的手一哆嗦。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目光躲闪着，“我没有让她献祭的，我不是……”
岱余宴居高临下的，眼神带着些鄙夷。
“和我无关，要找人自己去找。”
撇下还在发愣的女人，岱余宴牵上温时的手，踏步流星的走出人群。
“你真像个阎王。”
温时笑他。
“我可是记得，就在不久前是谁在吃莫名其妙的醋啊？”岱余宴捏了捏温时的手指。
“谁吃醋了。”
……
“刚才，你说把自己献祭是怎么回事？”
“面具男的时间裂缝，在面具男消失之前，时间短暂的出现过裂痕，我看到了某个时间点，那个女人和安森村长的关系。”
“她们商量好献祭，开启溯源任务？”
“智商可以，实力不够。”
岱余宴简单评价。
“关于支线任务，你真的不打算做？”温时问。
“嗯。”岱余宴抿了抿嘴唇，脸瞥向一边，“触发了个小禁制，我现在不能杀人。”
他表情看上去不太爽。
“还有这种禁制？”温时看上去非常有兴致。
“不止，还不能杀怪，刚才踹死了那只猛虫，好在只是补刀，系统没有计算善恶值。”岱余宴笑笑，“那个面具男拼着最后一口气，消失之前用这枚指圈修改了副本原始设定，加了一条违规禁制，专门针对我的。”
“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他嘴硬，并不打算把违规惩罚告诉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