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有劳多照顾些越儿。”清澜向他行了一礼，燕越是他们清家唯一的血脉了。
明舒答应下来，抱着燕越去了寝殿，就在乾清宫隔壁，燕灵洲安排了许多宫人照看，明舒抱着燕越进去的时候乌泱泱跪了大片。
明舒想把燕越交给嬷嬷照看，燕越却是怎么都不肯放开，非要赖在他身上，任一大帮宫女嬷嬷如何哄都不好使。
无奈，明舒只能又把燕越抱回了乾清宫。
燕灵洲抬头，“怎么又抱回来了？”
“他粘我，不肯下来，要不就养在身边吧？也亲近些。”明舒提议，他也蛮喜欢奶团子的，还是和燕灵洲这么像的奶团子。
燕灵洲走过来抱起燕越，小人虽然在他怀里，眼睛却盯着明舒看。
他又送回去，燕越就窝在明舒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双手都攥着明舒的衣襟。
燕灵洲思忖了片刻，唤来清澜，将燕越抱起递了过去，燕越没有太抗拒，只是扭过身向明舒伸手，奶声奶气的喊，“阿娘。”
当着燕灵洲的面被这样喊，明舒尴尬的不行，小步子挪到燕灵洲身边，“我是男的。”
燕灵洲没说什么，挥挥手让清澜下去了，燕越虽然没哭，但眼中尽是不舍得，趴在清澜肩膀上直勾勾看着明舒。
小眼神可怜的紧，只等殿门关上，燕灵洲才摘下明舒的面具，问他，“你与旁人有过亲近吗？”
明舒摇头，“除了你，我就只抱过越儿了。”
“越儿怕生，不喜亲近人，往日我抱他都会哭闹。”
“那你今日抱他不是挺乖的？”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燕灵洲凑近了几分，“每每靠近你，总能按下我心中的暴戾，不是喜欢，是别的缘由。”
明舒笑答，“这可是我的天赋，同我亲近的人都会有好运好心情。”
“只是如此？”
明舒点头，“就是这样。”
“可你只抱了越儿一小会儿。”
明舒想了想，“应该是小孩子的感觉要更敏锐些，特别是心里有创伤的，本能想要寻求这种安慰。”
“原是如此。”燕灵洲没再纠结，牵着明舒走了回去，问，“是我与你亲近，越儿才不排斥我？”
“应该是吧，我们现在每日都形影不离的，难免沾染上彼此的味道。”
味道？
燕灵洲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他扣住明舒的腰按在怀里，低头在他脖颈处嗅了嗅。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明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轻轻推举，“你挪开点，痒。”
燕灵洲抬起头来，手指落在明舒的后颈，拉开衣服往里面看，“我问过清澜，十七身上并没有这个莲花印记，与你同住的暗卫也不曾发现异常，你应当不是十七。”
“借尸还魂，妖魔邪祟，蛊惑君心，祸乱朝纲。”明舒抬头凑在燕灵洲耳畔，低声笑问，“灵州哥哥可害怕？”
热气喷洒，燕灵洲也忍不住绷直了身体，挪开耳朵，“莫闹，好好说话。”
“我说真的，原来的十七是齐向楠放在你身边的奸细。我叫明舒，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就是换了个灵魂。”明舒摸上后颈，“这个莲花是刻印在我灵魂上的印记，不管我的灵魂去哪儿都在的。”
燕灵洲嗯了一声，手指落在那片绯红的花瓣上，“那为何只有一片是红的？”
“这个......”明舒还真不好解释，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上个世界和沈灵洲酱酱酿酿后有的吧，他怕被燕灵洲掐死。
就为了这片花瓣，沈灵洲就追着问了他好多次，是不是要集齐十二男人啥的。
他现在也有担心了，如果这个世界他和燕灵洲酱酱酿酿红了一片，燕灵洲不止要问他十二个男人的问题，还得问另外那个男人是谁。
想想就头疼，明舒决定不想了，仰头吻住了燕灵洲的唇。
突然的问让燕灵洲怔愣了片刻，他很快反应过来，没再拒绝，反而托住明舒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只是明舒的年纪的确还小，他还不忍心，吻过后便放开了。
明舒偏头靠在燕灵洲怀里，很快察觉到腿上的触感，他眨了眨眼睛，抬眸去看燕灵洲，眉宇间都是克制。
明舒低声笑，“陛下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广纳后宫，现在只能憋着。”
燕灵洲按了一下眉心，倒是没松开明舒，只闷声道，“你既知道，便不要肆无忌惮的往上贴。”
“就是知道才贴啊！”明舒欢喜的搂住燕灵洲的脖子，“这要是等到以后我在这么贴上来，你不得欺负我？”
欺负是肯定的，燕灵洲拉开他的手，“好了，还有折子没批完。”
“那我去看越儿？”
“嗯。”
因为燕灵洲的身体原因，朝堂上倒是没有再说让燕灵洲广纳后宫的事了，也因为有一个聪明讨喜的太子，无人再说什么。
这日明舒牵着燕越在御花园里赏花，开春的季节，花团锦绣，瞧得明舒也心情大好。
他摘了一捧花抱在手里，想着送去给批奏折的燕灵洲瞧瞧，却在长廊发现了异样。
他四下张望了一圈，确认无人后走过去，扒开花盆，将埋在土里的竹筒取出，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张纸条。
记清楚内容后，明舒赶忙放回原处，飞快跑回了乾清宫。
“灵洲，齐国那边有消息了。”明舒将一大捧花塞进燕灵洲怀里，“齐向楠又派了一批新人来宫里，你要小心，这次不是刺杀你，是要引起大燕内部混乱。”
燕灵洲蹙眉，“他倒是有闲情雅致，放着齐国内乱不管，跑我这里来作妖。”
“应该是害怕了，他一直惦记着大燕，原本他就是打算让大燕混乱的。现在大燕安定，你这个帝王深受百姓喜爱，他定然坐不住。”明舒心里有些担心，他虽然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却不知道齐向楠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燕灵洲将怀里的花放在一旁，“让清澜暗中抽调我身边的暗卫去保护越儿。”
“你是说，他们可能会对越下手？”
“越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想要引起大燕动荡，对付越儿是最直接的手段。”燕灵洲沉下眸子，思虑半晌后又道，“这几日暗中跟着越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