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医生点了点头开口:“醒了,只不过情绪不是很好,不要刺激他。”
闻言,秦亦年放下紧绷的心。
肖燃的眼神有些空洞,浑身上下都没了劲,软绵绵的。
他没想到,自己跳海了居然也能被救回来。
他被安排进了VIP病房,秦亦年似乎是想时时刻刻看着他,两人直接同一个病房。
池涧坐在他床边絮絮叨叨的跟他聊天,费力的动了动唇瓣却没什么力气说话。
只能放弃,闭上了双眸。
好吵,他一点也不想听池涧说话,不想听任何人说话。
烦死了。
池涧似乎是见他没什么兴致住了嘴,正巧秦亦年也已经不满了。
干脆站起身道:“我有空再来看你。”话落,转身出去了。
一出去,池涧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手机看了眼,烦躁的挂了电话。
但是却又响了起来,再挂,再响。
池涧不耐到极点,按下接通,压低嗓音语气十分不悦:“给老子打电话干什么?公司都是你的了,还不够?你难不成还要老爷子分我的那份遗产?”
电话里传来幽幽的嗓音:“怎么会,我只是想哥哥了,你已经很久没见我了,不想我吗?”
“滚,我想你个毛线球!”池涧恼怒的不行。
“啊~我以为哥哥懂我的意思呢,哥哥你不会是希望我请你回来吧~”请字刻意加重了。
池涧烦躁的挂了电话,踹了脚墙壁,气愤的往池家赶。
而此刻,病房里面安静的不行,秦亦年因为手还痛,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看向躺着的他。
他能感觉到秦亦年频频侧目,视线炽热化不掉浇不灭。
他缓缓侧了身,背对着秦亦年的床。
他抱着必死的决心跳海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会被救回来。
此刻的他心里头复杂没有头绪,乱得很。
就像是缠在一起的丝线,解又解不开,扯又扯不断。
偶尔有医生进来给秦亦年挂水打针,而他在醒了之后基本就没大碍了。
只要多多休息就好了,过了几天后,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他那单薄的身体风一吹就能栽倒。
脸色依旧是有些苍白的,唇瓣颜色也很浅。
秦亦年除了手伤便没什么大问题了,但是手上的伤特别严重,得养好一整子。
他呆坐在椅子上,眼眸盯着窗户,目光凝滞,没有一丝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秦亦年此刻没有挂水,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他边上半蹲下来。
嗓音轻柔:“肖燃,你跟我说说话好吗?”
之前几天秦亦年会问他怎么样,或者说些其他的话,但是他只是淡漠的看着,没有回应。
若是不想听了就直接闭上眼眸,一个眼神也不肯给。
此刻,他的瞳孔微颤,垂眸看向秦亦年,他知道自己是被秦亦年救的。
秦亦年的手也是因为保护他而被幼鲨咬伤的,这些,都是秦亦年和他聊天的时候聊到的。
他不知道秦亦年到底怎么想的,他也快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
好像他,什么也不想要了,他甚至会在心里有一点点的怨恨秦亦年。
为什么要救他呢?
唇瓣微动,他说出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嗓音因为几天没说话有些哑了:“为什么救,我?”
只见秦亦年眼眸微闪,开口:“我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秦亦年站起身,语气僵硬。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骨子里透着的霸道偏执,根本就改不掉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力争辩:“随便吧。”
他的双手撑着扶手站起身往病床上走,忽然被抓住手腕。
他侧头,眼神微凉,平静的看着秦亦年。
秦亦年也看着他,只是黑紫色的眼眸幽幽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
良久,秦亦年才生硬道:“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一辈子。”
听见这话,他微不可察极速的皱了下眉头又松开。
神情微顿:“没有谁一辈子不离开谁的,我如果真的想走,你防不住。”
嗓音微冷,话落抽了抽手腕,秦亦年却握得很紧,他的手腕很细。
被握得有些痛,他干脆放弃了。
转过身走近微微仰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折辱人也要有个限度,难道你还想看我再走一次鬼门关吗?”
音调没有抖,稳稳的却又十分虚弱。
秦亦年眼眸微沉,不知道是那句话惹到了他的神经,秦亦年突然松开抓握的手腕。
抬手掐着他的后颈,俯身下来,在唇瓣要贴上他的唇瓣时,他微微侧头,秦亦年的唇瓣落在了他的脸蛋上。
“秦先生一定要逼我吗?”语气陌生,称呼陌生,让秦亦年眼神蔓延上厉色。
在后劲的手滑到他的下颚紧紧掐着掰过他的脸。
“我为了救你,差点被咬断一只手臂,你很好啊,直接喊我秦先生了?怎么,要划清界限了?”咬牙切齿的。
他的下巴被掐得疼,眉毛皱了起来,眼睛里弥漫着痛意。
秦亦年气不过,直接吻了下去,唇瓣相贴,肖燃忽然眼眸微瞪,挣扎着拍打秦亦年。
但是秦亦年掐着他下巴的手始终不放开,他紧紧闭着的唇瓣被舌尖轻巧的撬开。
他极力抵制着闯入其中温热的软舌,甚至是咬了对方,但是秦亦年强势霸道的。
唇舌交融,混杂着血液润泽着他们的喘息。
唇角溢出的血液往下滑,雪白细腻的脖颈和鲜红的血液形成了鲜明对比。
衬得他天鹅似的雪颈愈发的白嫩。
口腔蔓延着铁锈味,秦亦年像是要发泄所有的情绪,借着这个口子源源不断的灌入这具躯壳。
终于唇舌分离,他猛的双手推开秦亦年,手掌轻轻抚摸着胸口。
微微弯了脊背喘息着,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冷眼将唇瓣上残留的血迹舔进嘴里。
妖艳,冷漠,危险。
“喊一次先生,我就吻你一次。”话落,便看见秦亦年转身进了卫生间。
他咬了咬牙,转身抽了好几张纸擦着脖子上的血迹,雪白的脖子都被擦红了,他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