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习松炀的再而放松,双齿也被应无识轻松撬开。

  正要深入进行时,火车驶出隧道,迎来一片光亮。

  方才的隧道中灯光昏暗,两人能感觉得到彼此逐渐上升的体温,却不知彼此的肤色早已红透全身。

  习松炀单手环住应无识的脖颈,闭着眼,可等眼前的黑暗转换时,这场激吻恰好停止。

  应无识松开与习松炀十指相扣的那只手,慢慢支起身子,喘着气。

  这时的习松炀睁开眼,他一瞬间竟然有些懵神,不知道刚刚那一切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但抬眸时看见应无识眼中从未有过的色彩时,他确信,刚刚那一切就是真的。

  回过神来,习松炀仓皇地推开应无识,手背贴在唇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应无识。

  应无识噗嗤一笑,坐在床沿边,然后回过头很正经地问习松炀:“那我刚刚的问题,你想的怎么样了?”

  习松炀下意识想说“什么什么问题”时,脑海却反应极快地强行把那个问题拽了进来,充斥整个脑海——

  想跟流氓谈一场恋爱吗?

  “……我,我觉得……”

  习松炀支支吾吾老半天,也说不出个明白话来,可是那脸却越来越红了,似乎没阵大风是吹不散的。

  好在,门被敲了。

  一张人脸贴在椭圆的玻璃上。

  是瞿清言过来了,只不过他的面色似乎很凝重。

  应无识先起身过去,而习松炀也是整理好后随后就来。

  几人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瞿清言率先开口。

  “一件不好的消息,我们这一路不会很顺畅。”

  见瞿清言这般,应无识的眉头也深拧起来。不过他以为这件事关于齐虚。

  瞿清言接着说:“那只鬼怪跟来了,就在火车上。”

  说着声音也不忘低压。因为他看不见鬼,所以也自然不知道那只鬼会在哪,又或者是又附在谁的身上正在他们身边暗中观察。

  听罢,应无识警惕地看了一眼周遭,于是回答:“这节车厢怨气不重,它或许并不在这一节,”话音一转,“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俞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只鬼很有可能来到我们的这列车次。”

  “俞未还说了什么?”应无识继续问。

  “他说他让我们尽量融入车厢的群体,又或者是没必要不要开这些门。”

  瞿清言声音就算再低,也还是不放心。

  半晌之后,他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齐虚,那里有我你们可以放心。”说完时,瞿清言又瞅了瞅应无识他们的这个单间。

  应无识抬头问:“怎么了?”

  瞿清言声音不高:“你们这里除了你们就两个人?”

  “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说着他站起身来,“那你先去保护齐虚他们,那里更加需要保护。”

  谁知在应无识说完的好一会儿里面,眼前的这位“瞿清言”那是一步脚都不动,还僵硬地坐在这里。

  因为被应无识挡着,习松炀从应无识后背悄悄探出个头来,然后低头看。

  眼前“瞿清言”的裤腿好长,直接盖在地上,可瞿清言穿的是西装裤并不是阔腿的。

  而且他站起来的时候,手还撑在旁边的桌面上,指尖撑住都发白了。

  习松炀戳了戳应无识的后背,在背上写下一个“不”字。

  代表眼前人很可疑。

  而应无识也看出眼前的人并非是瞿清言被人,那这么说的话,眼前的必然就是高个子了。

  它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将几人一网打尽,那它接下来的话语就是。

  我们一起去保护他俩吧。

  “光靠我一个不够,我们一起去吧。”

  高个子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真正瞿清言的声音。

  “诶应兄,你们在外面做什么?”

  应无识跟习松炀闻声回头,而身后的瞿清言正端着两碗盖的严实的泡面。

  他低头看了看泡面,又说:“齐兄饿了,给他泡的,但我们那个车厢没热水就过来这边了。不过你们这是……”

  应无识反应迅速地抓住眼前已经褪去瞿清言皮囊的高个子的脖子,强施力气。

  然而,空中只是飘来几声狂笑后,应无识的手上只剩下一捡破烂的上衣。

  瞿清言放下泡面,“那东西又来了?”

  “嗯,看来它已经掌握了我们全的行程。”应无识正色道。

  瞿清言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应无识捏了捏太阳穴,“只能祈祷它这一路不会整出幺蛾子。”

  应无识坐回床靠在墙面,他主动开口跟习松炀说:“我很少相信我的预感。”

  习松炀点点头说:“然后呢?”

  “这一次的预感很强烈。”

  习松炀像是安慰应无识一般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道:“不会有事的,车上这么多人那只鬼终究不会乱来,放心吧。”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唯有过道还亮着灯。

  当时吵闹的环境只剩下几点碎碎的声音,还有一群学生正斗地主的欢乐。

  他们这间的两位大叔,从下午睡到这个点,依旧还裹着困意,要是起来也就是撒泡尿回来继续睡。

  车外不远的地方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点缀着夜空。

  习松炀也已经爬去床上,他还没什么困意只是整个人趴在上面,与应无识一样,看着窗外的多彩的景色。

  快过年了,而这一车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回趟家吃一会团圆饭。

  几个小时后,凌晨三点多。

  应无识还睁着眼,丝毫没有困意。

  习松炀几个小时前已经睡下了,可似乎床不舒服又起来了。

  他躺在床上思考片刻然后拿出手机。

  他给应无识发了一串消息。

  —我睡不着,你呢?

  —空调吹的我又冷又热,好不舒服啊啊啊啊!

  —盖被子热,不盖被子又冷……

  手机在耳边震动了几秒钟,应无识拿起来查看。

  良久后他才按了几个省略号过去,因为他不知道回复什么。

  此时,门被缓缓推开,应无识瞬间警惕起来。

  不过这不是谁,是过来叫醒旁边的大叔下个站就到了。

  大叔迷迷糊糊坐起来,麻溜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他视线掠过应无识那边的时候吓了一跳,摸了摸胸口说:“小伙子你也要下车?”

  “不是,”应无识回答,“睡不着而已。”

  大叔依然哦哦了几声,迅速穿好鞋子,挎起背包。

  与大叔道别之后,应无识疲困地打了个哈切,然后给习松炀发了一个。

  —睡觉。

  自己真就去睡觉了。

  习松炀撑着床边的栏杆低下头,果真,应无识依旧入进棺材板一样的姿势睡着,双手交叠在腹部,整个人睡的很……安详……

  这趟车开了几十个小时,几人终于在次日上午到达浮林。

  习松炀撑着腰板出了车站。

  这段路程漫长又煎熬,起码大半的时间,习松炀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齐虚帮习南枝拖着行李走在前面,而俞未也把车停在路边。

  俞未同几人打了声招呼,自然地接过他们的行李放进后备箱,时而还不忘看几眼瞿清言。

  不过很不巧的是,瞿清言没什么行李,就一个黑书包很轻松。

  这也说明俞未没有表现的机会。

  习松炀捏着腰用手肘撞了撞应无识,悄声道:“张叔被附身了?”

  应无识见俞未目光扫过来,就将手里习松炀的包包递过去,低下头凑习松炀耳畔说:“秘密。”

  习松炀:“……”你还不如不说。

  浮林只有习松炀跟应无识稍微熟悉,所以两人被很好的撇下车。因为坐不下。

  不过好在俞未还有点良心给两人打了个的士。

  上了车后的两人一个想闭目养神,一个只想聊八卦。

  习松炀对着半阖眼的应无识眨了眨眼,他问:“你与张叔是怎么认识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只是那所酒店上下级的关系吗,怎么突然又变了?”

  应无识懒懒地掀开眼皮,语气里带着卷意:“俞未不想被老了叫。”

  习松炀:“……”

  应无识继续回答:“你也知道了,他有两个身份。”

  “嗯。”习松炀答应着。

  “他的第一个身份,我与他并不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只是他见我有缘托我管着他酒店,结果我不成,但我们却因此成了朋友,”应无识说着稍作停顿,“至于他的第二个身份,他之前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不过这位朋友是我介绍给他的,但是后来……”

  应无识没说下去,他不想透露太多之前的故事。

  一是都过去了,其二便是瞿清言的容貌与那位颇有相似之处,举止投足依是。

  他突然会觉得那位朋友其实还活着,只是不愿露头罢了。

  习松炀点了点头,半晌之后他还有一事不明,于是又问:“那你相信今生吗?”

  “怎么了?”应无识笑了笑。他突然有点好奇习松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习松炀长长吸了口气轻声道着:“那我为什么会梦见你?”

  “嗯?梦见我什么了?”应无识压低眉眼,心脏强跳一下。

  “我梦见你大冬天的只穿的是粗布衣,破破烂烂的,”应无识说着仔细回想片刻,“那时候的你好像很想要个依靠。”

  习松炀说完后去看了眼应无识的表情。

  应无识的表情不算多好,能看出一丝震惊,兴许是对这件事不真实的震惊。

  不多时,见应无识还不答话,习松炀又补充了点还有印象的情景。

  “很真实,真实到……我伸出手将你从柜子里拉出来的时候,你那冲动的眼神让我心底一颤。”

  “我在想,那是不是你。”

  来完了,报意思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