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黄金为君门>第79章 26-3

  =====

  怀桢闭上眼睛,眼睫毛微微发颤。

  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去死啊,哥哥。

  我想要你好好地尝一尝得到所有又失去的滋味,我想要你好好地体会一下饥饿、寒冷和黑暗……

  闭上眼后,风雨声便骤然灌进双耳。那久远的车轮又开始碌碌地转动,而哥哥的呼吸温热而鲜活,哥哥的权欲和爱欲都摆在最显豁的地方,任他攻讦和践踏。火光耀在他眼睛上,往事刺得他眼皮发痛,他的心底也许有一万种盘算,但他的梦仍是孤独。

  哥哥啊——我想要你悔恨。你这一生,会明白悔恨的滋味吗?

  可是这话,他尚且不能说出口。至少,他还要先救下鸣玉……

  怀枳按着他覆在地上的衣袖,慢慢地倾身过来。“阿桢。”他轻轻地道,好像看穿怀桢心中所想,“我也是鸣玉的哥哥。”

  “是啊,你是个好哥哥。”怀桢终于开了口。

  怀枳听见,如被刺痛一般缩了缩。有些不敢置信,但又不堪细想,在怀桢面前,他早已失去了做“好哥哥”的资格。于是只能就事论事,沉闷的声音在空荡的书阁中无辜地盘旋:

  “阿桢,我已答应你了,我们办一场大宴,请匈奴质子为使,让他去单于面前谈谈条件。鸣玉身为一国长公主,无论如何,和亲都是下下策。但是募兵的确需要时间……说来说去,还是陆长靖误朕。”

  最后一句话又变得冷厉,决然地断在空中。

  “我们还有多少人?”怀桢忽问。

  “长安只剩北军三万。”怀枳回答。

  “还有三万。”怀桢撇了撇嘴,“哪怕只剩最后一人,我也要守住鸣玉。”

  他这话说得似撒娇,但怀枳却能感受到隐含的决心。此时此刻,最好是不要同弟弟硬碰硬地争执。他顺从地道:“好,我们一起守住鸣玉。”

  怀桢冷哼一声。于是怀枳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信了没有。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甚至也不明白今晚为何总是话不投机,窒闷的雨好像化作丝线将他缠住,他已不知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望着对方那始终不肯对自己假以辞色的侧脸,近乎恳求地道:“阿桢,你看一看我。”

  ——三万人啊。足够了,足够他扯虎皮做大旗。

  怀桢思索着,他终于睁开眼睛,似开恩一般掠了怀枳一眼。

  ——带三万兵士出征,师出有名,到了边郡,就可以与陆长靖的二十万大军合流……但在这之前,长安城中还有一些事情,必须他处理干净。

  怀枳终于看入了怀桢的眼神。

  怀桢的脸上蓦地浮起红晕,方才那大人一样的冷静似全都消失。他将书卷往案上一抛,手撑在地上便要站起,却被衣袂绊得踉跄,险险往前扑倒。怀枳连忙长臂一伸挡在他身前,他惊叫一声便被哥哥揽了回去。

  案上堆叠的书卷都散落下来,衣料窸窣,怀枳被怀桢压在身下,怀桢手脚并用地撑起半身,歪了脑袋看他,又低下头,伸出一根手指,鬼鬼祟祟去戳哥哥的胸肌。

  怀枳望着他,舒口气,尽管眼底仍有阴霾,但弟弟终于又是那副熟悉的、令他依恋的模样了。他抓住怀桢的手指,带着深深的倦意一笑:“还要怎样你才解气?”

  怀桢又是重重地一哼,想收回手,怀枳却不让,反而拽着那纤长手指,轻轻挑开自己的衣襟。怀桢的目光一跳,像是火焰在他眼里耀了一下。

  方才不过是隔着衣衫轻戳,是孩子气的泄愤。但此刻却不同了,哥哥引领着他,企求着他,沿着那锁骨上的女贞花而下,以手指为钩刃,逐渐破开精致的衣衫。“都给你,好不好?”哥哥说。

  怀桢慢慢地俯下了身,双眼一错也不错地盯着两人手指的动作。哥哥望着他的眼睛,逐渐急促地喘息。

  些微不理解的苦涩令哥哥更性感了。

  交缠的五指,被灯火映在墙壁,映在地面,映在赤裸的肌肤。哥哥结实的胸膛在颤动,乳首已在空气中激得立起,怀桢着了迷地看过去,手指绕着那乳首画圈。于是哥哥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重,仿佛雨中的鸣雷,咚咚咚,他又一下子将手掌盖了下去——

  咚咚咚——

  在这片胸膛之下,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一颗他势必要夺取的心。

  他真想此刻就将它剖开,看一看哥哥心脏的颜色。

  他抬起头,又朝哥哥无辜地一笑。怀枳凝视着他,忽而深呼吸一口气,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灯火骤然倒转,雨水上流,金玉坠地。怀枳抓住他的手按到他上方,即刻俯身去吻他那张开的唇。怀桢一任他掠夺,下身也忍不住往上挺,已经半勃的阴茎隔着衣料顶在怀枳的腹部,惹来怀枳一声难耐的闷哼。

  怀枳一只手扣住他双手,另一只手穿过重重衣衫的迷障,沿着龙凤飞舞的波涛,自下方伸入,去寻找弟弟那片渴望的肌肤。怀桢突然战栗起来,是因为哥哥的手抚上了他的大腿,他受不住地将腿朝空中伸直,又攀住哥哥的腰——

  “这样,”他说的话和做出的动作却完全是不同的神气,“这样我才解气。”

  怀枳咬着他耳朵,温柔地问:“今晚要什么?舌头还是别的?”

  怀桢眼珠子转了转,“‘别的’是什么?”

  怀枳眸光一沉,下身猛地一顶,几乎要顶着衣衫径自插进来的力道。真是经不起挑衅的男人啊。怀桢惊叫着又咯咯笑出来,抱住哥哥的肩膀,恨不得全身都与哥哥相贴。于是连两根阴茎的搏动都似渐渐重合,怀枳揽过他的大腿,将自己的硬物擦过怀桢细嫩的臀缝,继而埋下头,似一头野狼般吻住怀桢的脖颈。怀桢便仰着头,双膝向哥哥的腿间摩挲——

  “哥哥!”欲望从被含住的喉咙烧起,烧得他哑了声音,手指插进了哥哥的头发,催促一般,“哥哥,痒……”

  他微微侧过了脸。不远处,书阁的帘帷无风而动,底下露出一双慌乱的布靴。

  他眼神带笑,声音却骤然一颤:“外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