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正跟往常一样,整理市民在西海市民事中心网站发表的留言。民事中心的主任急冲冲地推开了他们办公室的木门,朝白安招招手:“先把手头的事情放一放,到办公室来找我。”白安放下手里的鼠标,疑惑地走进主任的办公室。

  刚进门,主任就着急地对他说:“刚刚市长来电话,沈总精神力暴走被隔离了,现在专车送你去机场,坐最快的一班航班去华深市。车就在楼下,给你放一个月的假,收拾下东西快去吧。”

  沈辛然是他的丈夫,当地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市长的儿子,两人结婚已经两年。

  听到沈辛然精神力暴走,白安心里紧了一下,不敢耽搁,拿了手机和充电器就赶紧下楼。

  华深市的隔离屋前,等候的医护人员把口罩和紧急按钮塞给他,并嘱咐他:“沈总情况很不好,随时会伤人,为了以防万一,您最好戴上口罩。有危险时按下紧急按钮,隔离屋内会释放高浓度麻醉气体。刚给沈总注射过麻醉剂,现在还在昏迷,但是一有人进去带来精神波动他就会醒。”

  果然,白安刚进入隔离屋,床上的人立刻皱紧眉头,靠坐在床头,睁开眼来死死盯着他,像猛兽随时会对闯入自己领地的外来者发起进攻。

  白安和沈辛然警惕冰冷的视线对上,把口罩摘了下来,轻声安抚他:“阿然,是我。”白安慢慢走进沈辛然,见他没有攻击的举动,坐在了他的身边,坦然地看着他。

  沈辛然像头野兽一样凑近他的脖颈周围,使劲嗅闻他的味道。嗅够了以后,他好奇地添了舔白安的脖子。

  突然被温软的舌头扫过,白安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脖子。沈辛然对他的突然离开很不满意,骤然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埋在他的脖颈里,又拱又蹭,像一头随时会暴走的野兽。

  白安借机和他建立起精神连接,瞬间各种负面的情绪朝他涌来,愤怒的、难过的、恐惧的,这些汹涌的情绪像一面袭来的巨大海浪,狠狠地降落,拍在他的大脑里。

  精神世界突然被人闯入,沈辛然暴躁地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精神冲击和被咬的疼痛使白安身子一颤,仰起脖子低哼一声。

  一开始的侵略感过后,沈辛然感受到了脑海里的疼痛有所减轻,他搂着白安的腰,不盈一握的手感让他的掌控欲得到满足。他暴躁地在白安的脖颈间蹭来蹭去,靠近这个人会让他的痛苦减少,本能让他拼命地往白安怀里钻。他从脖子一路往下蹭,埋在白安的胸口前又拱又蹭。

  沈辛然的精神力暴走得太严重,各种负面的情绪在白安脑海里沸腾,他抿紧了下唇,额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一边要费力地疏导着暴走的精神力,另一边还要安抚暴躁的沈辛然。白安伸手环住在他胸前像头野兽一样乱拱的脑袋,轻柔地抚摸他的鬓角和耳朵。

  难耐地喘了口气,白安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别着急,很快就能疏导完了,到时候就不难受了。”

  头痛欲裂的沈辛然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真好听,像夏天燥热的空气里突然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他想更多地触碰这个人,胸前的衣服碍事极了。嗞啦一声,白安觉得胸前一凉,沈辛然**的头发根戳得他胸口刺痒。

  白安痛得身子颤了一下,声音都在发抖,他在沈辛然头发里抚摸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

  沈辛然充耳不闻,埋在他的胸前,对着他又撮又揉。又痛又痒的感觉刺激得白安鬓角都冒出了汗珠,他的胸前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了,两边胸口肯定都破皮了。

  这样不行,被他这样啃下去,自己迟早要破皮出血。

  白安揪着沈辛然的头发,把他的头从自己胸口拉开。突然被人从自己喜欢的柔软前拉走,沈辛然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人捧着脸,吻住了嘴唇。

  白安先是含住他的下唇吸了吸,再和他双唇触碰,试探性地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见他没有抵抗,又勾住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沈辛然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从被动变为主动,狠狠地吸住了白安的舌头,不断地勾缠吮吸,抱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白安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沈辛然终于把舌头从他的嘴里伸出来,在他的耳边低沉地喘着气。他看着白安含着泪水、眼角泛红的迷离神情,又在白安的嘴角狠狠地咬了一口。

  “唔啊……”白安眯起眼睛,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着他含泪的怯怯眼神,沈辛然俯身舔走了他眼角的眼泪,又从眼角一路往下,舔过他的脸颊、鼻翼,最后又回到嘴唇,对着那一抹嫣红柔软又舔又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白安,喘着气喊他:“安安……”

  白安知道他这是精神力稳定了,开始认得人,聚焦了一会儿迷离的眼神,才轻声回应他:“是我……我在……”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已经难受了好多天……”沈辛然重新埋首在白安的脖颈,语气里竟然还有几分委屈,像在抱怨白安抛弃了他。

  白安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之前说过的让白安没事不要过来找他的话,也就没跟他计较,亲了亲他的鬓角,温柔地安慰他,“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那你要补偿我。”不仅提了过分的要求,怕人拒绝还有理有据地撒娇,“我现在难受得要死了,你多让我弄一会儿,好不好?”说完还讨好地在白安的侧颊乱蹭。

  白安皱了皱眉,任沈辛然像条小狗似的在他脸边乱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没想到神志不清的沈辛然和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沈辛然是两个样子。白安梳理着他暴乱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崩溃了,这么混乱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疏导完。

  看他皱着眉头一直不说话,沈辛然以为他是要拒绝,顿时急了:“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不能和你亲近?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边说还边凑近人家锁骨,狠狠地嘬了一口。

  痛得白安哆嗦了一下,推开沈辛然乱摸的手,他知道精神暴乱的人不仅神志不清,还有点性情大变,这种时候跟他讲理是没有用的,只能顺着他哄道:“没有不让,只是我们第一次做这种事,要多想想。”

  沈辛然不可思议地控诉:“怎么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们已经结婚这么久了,明明以前每天晚上都会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想承认以前的事?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精神暴乱的人不仅会放大内心的欲望任由自己为所欲为,还会极度没有安全感,他动不动就怀疑白安厌弃了他。

  不知道他的这些荒唐想法都是怎么形成的,白安有些无奈,沈辛然以前明明很厌烦自己,他精神暴乱了以后怎么会认为他们会关系好到每天都做这种程度?

  趁着沈辛然自己脑补的记忆不牢靠,他半真半假地哄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出差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做过,这么久了第一次做,要……要提前适应一下的。”

  沈辛然认真地复盘了一下他的记忆,发现自己这段时间真的出了差。不等他细想,白安攀上他的手臂,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们开始吧。”

  听他答应下来,沈辛然才把手从他的腰上挪开,转而去脱他的裤子。想起白安说这是他们这么久第一次做,还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安抚道:“别怕。”

  “嗯。”白安摸了摸他凑过来的鬓角,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情愫,像痴恋,又像认命。

  侵略性的目光看得白安一抖,察觉他还想继续的意图,白安连忙挪动身子往后退,“够了……今天先这样吧……已经疏导得差不多了……”

  “不够,差得远了。”沈辛然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原本布满情欲的眼睛此刻冷酷无情。

  白安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跟之前的依赖爱恋完全不同,现在就像在看濒临挣扎的猎物。这个认知让他心下一惊,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他往后退缩的脚踝被沈辛然一把拉住,把他狠狠地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