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个消息,贾氏全族莫不为之兴奋,这可是接驾啊……

  府里的老人都还记得,早二三十年前贾府、王府都预备过接驾,还有江南的甄家例子摆在那儿呢,银子花的淌海水似的——上下都以为不过是拿着皇家的银子往皇家使,接了贤德妃鸾驾后皇家总要有所表示罢?

  又听说吴贵妃和周贵人的娘家都已请了旨意开始动土修造省亲别院了,贾家族长贾珍也巴巴的过来与贾赦贾政商量请旨。

  贾政私心觉得省亲花费颇大,只别人家都请旨了,他们也不好独树一帜。如此旨意下来后又要开始丈量地方、找工匠、采买器物等等,贾政本不惯于俗物,被这些杂事扰得头昏脑胀,只交代贾芸多照看些才好。

  贾珍见贾政身边是个眼生的本家子侄,好奇道:“琏二在忙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来帮老爷的忙?”

  贾政捋着胡须笑道:“球场那边说是要到什么‘决赛’了,正是要紧的时候,琏儿走不开。这是你五嫂子家的芸哥儿,别看年纪小,办事也极妥当的,有什么事只管交代他。”

  这样说贾琏已不管事了?

  贾珍眼珠一转觉得正好,他们东府也出了一小块地方的,总要在工程里把本捞回来,没有贾琏这个精明人看着还不是任他施为。

  因为贾赦贾政两位老爷都是不管事的,此后贾珍领着两府管家和贾政的几个清客将修建园子的事项全权揽到手,这其中又有个叫贾雨村的与贾珍格外相投。

  贾政不管事是他一贯的行止,贾赦本要贾琏插手的,却遭到贾琏的拒绝。

  “你们两口子什么事都脱手了,这家里的东西还能有数?”贾赦得知贾琏夫妇都不管家后格外不满,将贾琏唤来一顿骂。

  贾琏无所谓,拿出一坛酒来:“上皇赏的,大名鼎鼎的贡酒珍珠红,要不要?”

  打开后坛里的酒液呈诱人的胭脂色,霸道的酒香飘然而出,不愧是‘色味两绝’的名品。

  “……”珍珠红珍贵异常,贾赦还没机会喝到过呢,他喉头咽了咽口水,急不可耐的说:“给老子满上!”

  待贾赦喝上后,贾琏又取出两封银子递给他:“这修园子都动用了存在甄家的老本了,咱家日后不欠帐都是好的,您还是别管那些了,反正我能供您吃喝不愁就行。”

  贾府二十几年前曾在江南监造海舫,从中颇赚了些银子,因着运回京中打眼便存在甄家钱庄里,还能吃些利钱。这几年来家里本就吃紧,要修建别院少不得动那笔银子的,除了庄子田产这一笔便是府里的大头,花完了再没有的。

  贾琏越看越心惊,府里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您可别趁着大妹妹的势对底下人索要什么,要让我发现了是不依的。”

  贾赦吹胡子瞪眼:“好大胆,你还管起老子来了?”

  贾琏现在根本不怕他,不露痕迹的翻了个白眼:“要是您管不住自己的手,我就只能辞了差事回来看着您。您要想好,到时什么御赐贡品、金银细软可都没有了。”

  贾赦无能狂怒:“好好当你的差罢!你也就敢窝里横挟制你老子了!”贾琏时不时能拿回来商家的孝敬,贾赦也沾光享受了不少呢,哪里舍得贾琏回来守着他?

  这儿子愈发难管教了。

  贾府修建省亲别墅不用例外买地,山石花木也是从贾赦居住的荣府旧园移过来,这两项大支出省下了本再花费不了多少的。然而以贾珍为首的上下管事莫不从中贪污克扣,官中的银子还是哗哗的往外淌。

  贾芸就与贾琏悄悄说:“那边的大爷父子俩借着为园里打造金银器皿的机会往自己屋里捞了不少呢。”还有负责下江南采办女乐的贾蔷,里面的猫腻他一看就明白。贾芸比不上蓉蔷二子与贾珍亲近,只被派了个油水不多的置办帐幔帘子的活计。

  贾琏叹道:“你好好办自己的差罢,要是家里缺了花用我自掏腰包补给你,不用去掏那里面的钱。”帐幔本就是小宗,没得银子没得两个还惹一身骚。

  贾芸涨红了脸:“如何能要琏二叔的钱?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东府的行止,分明是我们这边的事,如今倒像是东府当家了。”

  “他是族长,娘娘是阖族的娘娘,他要插手‘帮忙’你还能拒绝不成?只当没看见罢。”贾琏叹道,究其源头还是贾赦贾政不管事的缘故。

  两府忙着建园子,等到贾敬寿辰时也没有安排多大的排场,草草的过了生日。凤姐儿本就在养病,便没有去东府吃酒,那贾瑞也无从得见凤姐儿了。

  而贾琏也是一点空都没有的,第二届足球联赛已经圆满落幕,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头名竟不是任何来自京城的球队,反而是下面行省里杀出的一匹黑马——青州队争了先。

  等足球前线将贺常的独家采访放出来后,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贺常便是上一届鼎鼎大名的球星贺时的堂弟!

  贺时今年并未参加球赛,让球迷们好一阵惋惜。不想他的堂弟也这般厉害,将京中好几个豪门俱乐部的球队打得没脾气,不愧是贺家人!

  怪不得看两人相貌上有点相似呢,本就有人猜测二人是否有亲戚关系,赛中八卦的球迷们对其围追堵截都没得到确切消息,到底还是足球前线厉害,这就把专访弄出来了。球迷们捧着报纸上关于贺常的版面细看,只见平日喜好那一栏里赫然是三个大字:杀倭寇。

  嚯!

  贺常详细的在采访中描述了倭寇犯边时做下的残暴行径,什么‘烧光、杀光、抢光’,看得京中老百姓拳头都硬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海边与倭寇们大战三百回合。

  原来边疆的同胞生活得如此水深火热啊,他们要捐款捐物!

  最终还是贺常站出来表示边疆有军人保护,暂时不需要京中同胞们的捐献,随即羞涩的安利了一番他们当地特产:各种海产干货。

  京中一时掀起一股购买海货的浪潮,各大南北货行的海产品都被买空了!

  商人们目瞪口呆:只是因为贺常的一句随口推销便能引起这么大的效果,他们还是低估了球星的影响力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勾搭各球星啊!商家们恨不得把自家产品都塞进球星们嘴里,只求他们能在公众场合提一嘴,为自家销量赋赋能这样子。

  因着贺时也加入乔渊带领的军队去江南剿匪了,加上贺常时不时的将杀寇挂在嘴上,便有闲出屁的矫揉酸儒批评贺家人残暴粗鲁、有违大国礼仪之类的废话,当晚便被不知名人士套麻袋揍了一顿。

  酸儒叫嚣着是贺常报复,还要去京报曝光他哩。京报好事的记者紧抓热点,拦住贺常采访:“对于某先生指控您打击报复的言论您怎么看?”

  贺常这阵子住在林家,与林隽学了好些阴阳怪气的绝技,咧嘴吐出两个字:呵呵

  报纸刊登出来后引起一众讨论:

  “‘呵呵’何意?”

  “依我所见这两字不简单,你看,呵、呵,简洁明了的表达了贺小弟的不屑之情。”贺常今年才十六岁,有贺时这个堂兄在前,球迷们便亲切的称他为“贺小弟”。

  “兄台似乎多虑了,没准贺小弟就是礼貌一笑呢?”

  “呵呵。”

  “……笑得很好,下次别笑了。”

  “好阴阳怪气哦,呵呵。”

  贺常凭一己之力带火了青州海产、以及‘呵呵’一词。

  这些都是小插曲,从中也可看出足球在大众间的广泛流行。

  如果说第一届联赛让大家对于足球耳熟能详,那么第二届球赛结束后,足球的可看性、娱乐性、商业性都得到了各界人士的一致认同。

  贾琏将各项账务做好,一一上交后便满怀期待的等待一件关乎他前程的大事落实。

  这大事便是体育司的成立了。

  因为去年打的好基础,今年的广告冠名权更是卖了高价中的高价,足协属实能用富得流油来形容,文烁更是从联赛中分了足足有七十五万两银子!

  这是什么概念?等于国库收入的一成半!如果再加上太上皇手中的分成,啧啧,真的好多钱呐。

  户部尚书只恨不能将上皇搓开把足协收入都扒拉进国库。

  他现在就是抱怨:“您当初该积极点自己来办这个球赛的,要是缺人手,我们户部这么多司挤挤就有了嘛。”

  文烁哭笑不得:“当初谁能想到会挣这么多钱?”原本就只是给太上皇找事做,免得他整日盯着自己才弄出来的足球赛呀。

  户部尚书没滋没味的咂咂嘴,盯上了文烁手里的银子:“大宁都指挥使言蓟州处似有异动,请求增加军备,还有南边也有小股海寇犯边……唉,各处都缺钱呐,您看?“

  他一双老眼做出眼巴巴的怪模样简直没眼看,文烁无奈挥手:“就入国库罢。”他现在确实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总归是大局为重。

  “要不说老圣人将江山交给您呢,这觉悟!”户部尚书竖起大拇指。

  文烁轻哼一声。

  户部尚书好意道:“足协太打眼了,您还是提前准备好怎么安置罢。“

  俗话说得不到就毁掉,就他所知礼部那老匹夫准备参足协‘大肆敛财、博/彩毁民’呢。

  其实林隽初期设置彩票时便弄了一系列规定限制百姓购买彩票的数量,以防其陷入不惜一切以小博大的境地。现在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没听说有谁为了买彩票倾家荡产,都是量力而行。

  文烁淡淡道:“我已准备增设体育司,足协便下辖在此司之中,到时派放官员监督,想必礼部会放心的。”

  “体育司?体育——身体之教育,切得很,切得很呐。”户部尚书摇晃着脑袋称妙,“老臣早该想到陛下自有成算的,只是此司应置于何部?”他涎着脸道:“此司初设,万事开头难哩,不过我们户部倒是经验十足不怕困难的。”

  文烁无语,半晌心虚的瞥向一边不去看老尚书期待的眼神,道:“似贺时、牛开新、谢鲸这等身体素质优良的人才多向兵部输送,咳,朕准备先放在兵部下面。”

  这几人便是在球赛中展现了己身的高超身手被文烁看中放到军中的,而这也是足球在上层子弟中受到重视的原因,有了贺时等人的例子,足球已然被他们看作通向仕途的上好踏板。

  兵部啊,前兵部尚书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新的尚书还没选出来。

  只要不是吏部礼部就行,户部尚书虽有些遗憾但也没意见。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礼部那老小子听到成立体育司时的难看表情了。

  体育司啊——

  一听这新奇的名字肯定又是那位林元卓想出来的罢,老尚书眼馋极了,忍不住道:“陛下,林谕德这样的人才当初合该来我们部里发光发热嘛。”就他那刮钱的能力,不就是他苦求无果的招财小能手?

  “户部满满当当,哪里有位置给元卓?”

  “好几个司都缺主事呢,”户部尚书玩笑道:“要是林谕德不满意,老夫给他打下手也可。”

  “主事?”文烁轻嗤一声,就是元卓口中‘钱少事多’的职位嘛。且正六品的官职与翰林院修撰有什么区别?这官还不如不升。

  户部尚书品了品他的表情,顿时心情微妙起来:哦哟,合着我们主事还配不上林元卓了呗?

  哼。

  次日文烁便宣布在兵部增设体育司,以后专管足球等运动项目。他道:“德志皆寄予体1,体育者,保全身体之健旺也2,此亦育民之道也。今增设体育司,亦为鼓励百姓强筋骨、强意志,如此身体平均发达,民之素质亦升,何愁人才不常有?”

  “且明年的联赛举办地点已出,联赛作为一项运动盛事,朕不允许任何人败坏前两届打下来的良好名声,到时还需体育司官员前往监督。”经过一番角逐,明年的第三届足球联赛承办权被东平郡王家拿下,在金陵举办。

  底下百官莫不赞同。

  随后他又点了原玉任体育司郎中、贾琏任员外郎。

  “陛下,贾琏非正统科举出身,出任员外郎是否还要再斟酌斟酌?”都察院左都御史出列道。原玉身为世家子弟,此前也是上皇身边的侍卫,这样的人不好得罪还罢。而那贾琏最大的靠山王子腾都倒了,可不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弄他弄谁?

  文烁眉眼淡然:“贾琏此前便是负责联赛,期间兢兢业业、诸事妥当,有何不可?若说出身非正统,”他嗤笑,“朕就不点某些人家中有多少非正统出身的子侄为官了。”被他视线扫到的官员纷纷低头,文烁好整以暇的拣了个林隽那里学来的词说道:“诸位,做人不要太双标。”

  且贾琏身上不是还挂着个同知的虚衔?现在就当他授了实缺罢。

  文烁没将这句话说出口,捐官一事都是上皇任期留下来的传统,他是预备着要逐渐废除的。在他登基前捐的官还罢,现在国库纵亦不敷,所缺亦有限,且他还有几个来钱的项目在手,以后想要轻松通过捐纳做官是不能了。

  皇帝这么说,那些家中有子侄通过捐官走上仕途的便气弱起来。如此,贾琏担任体育司员外郎一事便定下了。

  旨意很快下达,贾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跑到林隽家里抱着他痛哭。

  林隽无奈:“琏二哥,且住,我给肩膀垫个帕子先?”鼻涕要流在他身上了。

  贾琏扑哧一笑:“林表弟,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为兄少不得要生气的。”不安慰就算了,怎么还嫌弃上了呢?

  “我实在高兴,不想还能有做官的这一天。”贾琏平复下心情,用帕子擦着脸,将他的激动之情一一道来。

  “林表弟,你的大恩为兄记在心里了,我知道你能干,没什么要我帮忙的,只是我还是要说,”他将胸脯拍得砰砰响:“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为兄别无二话。”

  林隽笑眯眯点头:“行了,嫂子肯定在家等你呢,琏二哥先回去看看罢,我等着喝你的升迁酒。”

  贾琏美滋滋的点头。

  回家路上一想到等会儿自家婆娘那敬服的眼神,他如在云端,全身都飘飘然了:往日王熙凤常说没诰命衣服穿,现在不就有了?

  贾琏成为新任体育司员外郎的消息传到贾府,阖府都震惊了。

  琏二爷做官了?

  不是足协闹着玩的主事,而是正经的兵部员外郎!

  员外郎哇,那可是从五品的官职哩,二老爷这么些年也才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罢?

  好事者聚在一起八卦:“不知老爷作何想法?我看太太不咋高兴哩。”

  “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了?快,快与我们说说。”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太太跟前回话,按说亲侄女婿升官必定要欢喜吧?太太只是淡淡的说‘知道了,琏儿有造化’,比生人还不如呢,这不是不高兴是什么?”

  “那不一定,太太一向喜怒不行于色。”

  “那谁知道?”

  被下人好一顿揣测的贾政却不觉得侄子与自己同品级有什么不好的,自己的亲侄儿能做官,他也很为贾琏高兴呢。往日看琏儿行事还有几分轻浮,没想到做起正事来不差的。

  何况他苦于这个家愈发不济,正愁无人可救,所以才将一腔期待都倾注在天资聪明的宝玉身上,没想到却是琏儿先出息起来。

  如此也好,多一个得用的人分担,他身上的担子也就轻松一分了。

  贾政一想到以后贾琏或能拯救贾家于水火中便轻松不已,满面红光的吩咐左右:“琏儿授职是府上的大事,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你去准备席面……”

  而凤姐儿在屋中已经高兴疯了。

  她以前总是催贾琏给她挣诰命衣服,那也是玩笑居多,其实她是将目光放在大老爷的爵位上的。毕竟能不能做官还不好说,但爵位却是见得着的稳当。

  没想到她竟是先穿上五品官员诰命的衣服,与姑妈也是一样的呢。

  凤姐儿给平儿抓了一大把钱:“快去厨房要几个好菜,有好酒也要来。”

  平儿亦为贾琏高兴,轻快的应了一声‘哎’,准备亲自去厨房要菜。

  “你等等,叫小丫头去就是。这样,二爷做官是大喜事,咱们院里也该乐一乐,你去开箱子取了钱来给他们多发一个月的月银。”

  院中仆从得知主子赏一个月的月钱,高兴得了不得,纷纷过来与凤姐儿磕头道喜。

  别院的人听说了也过来凑热闹,凤姐儿来者不拒,甭管是谁,只要说句“恭喜”她就撒钱。

  自从交出管家权后他们院里还是第一回这么热闹哩。

  贾琏刚到门口便被贾赦打发来的人叫过去了。

  贾赦上下打量自己这个儿子,见他长身玉立、面容俊美,满意的捋胡须:“你小子,像我。”

  贾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真像老爷他都不知道该向谁哭去。

  “看来你小子还真有几分运气,好好干。”贾赦装模作样的勉励他,又指着旁边候着的一个漂亮丫头:“这是我新得的,便赏给你罢。”他面有遗憾之色,这丫头自己还没来得及享用呢,便宜贾琏了。

  贾琏无语至极:“……您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我就不夺您所好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做官,心中已经在模拟到新的公事房后应该戴什么配饰,是左脚还是右脚先跨进门?要不要拿一把古扇捏~

  哪里有心情欣赏漂亮丫头哦。

  而且他还没去王熙凤跟前显威风,带个丫头回去不是戳她肺管子么?

  哎,老婆太看重他了也没办法啊,他只能多担待些罢。

  这次两口子因为早早的交心倒没有像书中那般渐行渐远,且现在的王熙凤又懂放软身段拿捏贾琏,两人的感情还愈发好起来了。

  “您老还是多保养身体罢,一大把年纪了。”贾琏得意忘形,忍不住把心里话秃噜出来:“须知贪多嚼不烂……”

  贾赦被他戳中痛处,不由大怒:“典儿,取仗来!老子要收拾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混小子!”

  贾琏见势不对一溜烟跑远:“明儿再来看您,我先回去了。”

  走出东角门后回想起贾赦那难看的脸色,贾琏不由得吃吃笑出声,兴儿也在他身后憋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把心里话大剌剌的说出来呢,大老爷这不就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