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慌慌张张赶到医院,让医生做了个详细检查,生怕崽崽闹出大问题。

  所幸涂涂动胎气的情况不算严重,下体也没有出血,只要注意避免情绪过激,卧床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林景梧拨开小伴侣鬓边的碎发,心疼地摸摸长耳朵:“肚子还疼吗?”

  涂涂摇头,侧脸蹭了蹭掌心,模样乖巧温顺。

  崽崽没事真是太好了。

  林景梧叹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温柔地亲吻眉心,抵着他的额头呢喃:“我刚才很害怕。”

  热息拂面,带着浓郁的担忧一并传达。

  涂涂握紧林景梧另一只手,用湿漉漉的双眸看着他,自责又愧疚。

  他又惹哥哥担心了。

  他怎么总是惹哥哥担心。

  哥哥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仿佛一直都无所不能,现在竟然对他说害怕,多让人难受啊。

  林景梧摩挲着涂涂还有些发白的小脸,眼底满是后怕,罕见地流露出疲倦之意:“怕你疼,怕你哭,怕你难受,更怕你……”

  涂涂急切地摇头宽慰他:“我没事的。”

  “你看,我最怕的就是你说没事。”林景梧苦笑,“如果刚才我没下来,你要怎么办?呆呆地站在那儿,不出声,也不给我打电话?”

  “不是……”涂涂底气不足地辩驳。

  他当时看见父亲,是真的被吓到了。就像溺水一样慌乱无助,脑海里除了那些痛苦回忆,什么也想不起来。

  林景梧一下又一下地捋着他的头发,动作极尽温柔,神色比对待稀世珍宝还要郑重。

  “涂涂,我希望你记住,我不仅是你的哥哥,曾经的监护人,我还是你的伴侣。合法的,公认的,无条件支持你的伴侣。不管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面前,陪你一起度过风雨。”

  “我知道……”涂涂环住他的腰,埋头倾听伴侣强有力的心跳声,“我没有忘记。”

  “那就别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等涂涂睡着后,林景梧到走廊拨了通电话,让陈秘书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医院,然后简单交代几句话就挂了。结果他这边刚挂线,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就有不速之客找上门。

  “林总监。”

  林景梧缓缓回身,整张脸都冷下来,“涂经理,好巧。”

  涂砚之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态,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审视意味。

  “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林景梧双唇抿成一线,下颚肌肉绷紧,沉默不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涂砚之对他的抗拒视若无睹,继续说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你和涂涂是什么关系?”

  这话明明白白地告诉林景梧,涂砚之认出涂涂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不管不顾地揍涂砚之一顿。

  他怎么好意思问这句话?

  在涂涂年幼时就抛弃他的人不是他自己吗?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过问涂涂的事?还摆出一副可笑的长辈姿态,怪会恶心人的。

  “即使你现在不告诉我……”

  “伴侣。”林景梧生硬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是伴侣。”

  他知道涂砚之想说什么,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隐瞒没有意义。他和涂涂的关系本来就是公开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眼下也没必要因为赌气而做出幼稚的事。

  听到这个答案,涂砚之眸色渐深,不禁重新打量起林景梧。

  “他之前的监护人是谁?”

  涂砚之责问的语气让林景梧气不打一处来,眼神也越发不善,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抡起拳头,照着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往死里打。

  “这里有监控。”涂砚之淡淡地提醒他。

  林景梧的厌恶太明显了,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涂砚之不瞎也不傻,甚至是精明过人,很难看不透他的想法。

  涂涂三番两次因涂砚之出现而受惊,本就让林景梧十分窝火。现在他还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仿佛一个尽职尽责的长辈过问晚辈情况,林景梧又怎么理智得起来。

  没有当场翻脸已是不易。

  林景梧深呼吸,压下那股暴虐冲动,直截了当地吐出一个字:“我。”

  闻言,涂砚之的表情很复杂,像是不满,又像是怀疑。

  片刻后,他问:“涂涂是不是怀孕了?”

  “与你无关。”

  面对涂砚之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林景梧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无法保持良好社交礼仪,生硬地丢下四个字便转身离开。才走出两步,他又想起一事,脚步微顿。

  “我与涂经理不熟,日后还是不要私下接触为好。”

  涂涂不想看见涂砚之,林景梧自然也不想。

  谁会欢迎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伴侣,并且现在仍然对其有负面影响的人频频出现在生活圈?

  他们不需要这样的父亲,也不可能承认这样的父亲。

  父亲这个称呼,涂砚之不配。

  涂砚之:虽然你们都无视我,但我可以自己加戏。

  林景梧:滚!

  涂砚之:我合理怀疑你有暴力倾向。

  林景梧:……闭!嘴!你!只!是!一!个!工!具!人!

  (一夜之间掉了3个收,这也许只是一个开端,之后可能会掉得更快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