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最近迷上做小点心,每逢没课的时候总爱往家里的厨房跑,一下午就能捣鼓出不少优质成品,样样色香味俱全。

  有美食,自然也得有捧场的食客。

  “喂?哥哥!”涂涂兴致勃勃地给林景梧打电话。

  一般这时候哥哥不忙,偶尔打个电话也不会影响工作。

  “怎么了乖宝,想我了?”

  涂涂口是心非地笑道:“才没有呢!”

  小兔子的喜欢和思念是藏不住的,即使隔着手机也能清晰感受到浓浓的爱意。

  手机另一边,林景梧故作伤心地低声道:“那我是失宠了吗?”

  “是呀。”涂涂被他逗得弯起眼,清脆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

  两人天南海北地胡聊一番,才开始进入正题:“我今天做了蛋挞,又香又酥,可成功啦。我送一点去公司给你尝尝,好不好呀?”

  “等下班回去再吃吧,不急。”

  涂涂微微蹙眉,小嘴不自觉撅起:“可是放久了,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他想让哥哥尝口新鲜热乎的,然后夸夸他。要是蛋挞放凉了,肯定没那么香酥可口,显示不出他的功力,就很影响口碑。

  林景梧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被小伴侣的撒娇技能攻陷,无奈地松口:“真想给我送下午茶?”

  涂涂下意识点头,点完才想起林景梧看不见,只好羞怯地把小心思告诉他,像只奶崽崽一样软糯:“嗯……你中午都没回来吃饭,小崽崽很想你呀。”

  停顿一下,他又小声补充一句:“大崽崽也想你。”

  养崽这么些年,林景梧经常怀疑涂涂是撒娇精转世。不然他怎么就那么会呢,每次撒娇都能撒到自己心坎上,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他忍不住轻笑,被甜得合不拢嘴:“刚才不是还说不想我吗?”

  小兔子厚着脸皮狡辩:“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林景梧又闷笑:“好吧,那你来的时候要小心,我在公司等你。”

  涂涂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挂上电话后,他哼着小曲把温热的蛋挞装好,然后裹上厚厚的大衣,拎着爱心下午茶直奔林景梧公司。

  坐计程车的时候,司机看涂涂心情那么好,多嘴问了句:“是去约会吗?”

  闻言,涂涂思考了一下约会的定义,旋即诚实地摇头说:“好像不是约会,我是去给伴侣送点心。”

  司机被他的严谨逗得乐不可支,夸张地哇一声:“你的伴侣真幸福。”

  涂涂骄傲地仰起小脸,理所当然地回道:“我也很幸福呀!”

  小兔子脸上洋溢着满足,连空气都泛起粉红泡泡,惹来司机一阵善意的笑声。

  但他这满满的快乐,在到达公司大楼后便意外地消失殆尽。

  时隔数日,再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涂涂依旧心神俱颤,拎着东西僵直身子,脚下仿佛被抹了几斤浆糊,牢牢粘在地上,半点也挪不开。他呆愣愣地看着涂砚之从大门里走出来,一步,两步,三步,踩着心跳声缓缓走近。

  从前他无比希望父亲能时常出现,给自己带来一点温暖,结果却一次也没实现过。现在他不想再和父亲有任何交集了,唯恐重演被抛弃的惨剧,但这小小的要求竟然也没能被成全,反而三番两次地被现实打破幻想。

  是他忘了,他从来都不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只有哥哥是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意外,怎么还能奢求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的幸运。

  涂砚之用冷淡的目光扫过涂涂,步伐肉眼可见地滞缓,面上似有疑惑。但还未等他有所反应,涂涂便脸色苍白地捂着肚子,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崽崽在闹了。

  大概是母亲情绪波动太大,崽崽也受到一点影响,腹部微微有些刺痛。但在精神紧绷的情况下,痛感会被无限放大,导致涂涂感觉很害怕。

  “你……”

  涂砚之刚出声,就被身后那把焦急的声音盖过音量:“涂涂!”

  林景梧在办公室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想下来大堂接涂涂。结果一出电梯,就看到他在外面弓腰掩腹的模样,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三两步就跑了出来。

  “哥哥,我疼……”

  一见到林景梧,涂涂眼里便泛起泪花,委屈一股脑地涌出来,脆弱得只想扑进伴侣怀里藏起来,让他带自己离开。

  他和哥哥的幼崽不能有事。

  一定不能。

  涂砚之神色微变,怔怔地看着林景梧绕过自己,一把抱起涂涂,眼底满是化不开的担忧。他边招计程车,边颤声安慰道:“乖宝别怕,哥哥在,哥哥带你去医院。”

  涂涂乖乖地窝在林景梧怀里,看着他刚毅的脸庞,心里突然平静下来。

  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他还有哥哥陪着。

  怕什么呢?

  不用怕的。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涂砚之:我是个工具人。

  常远:我也是个工具人。

  涂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