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饺子．
哪怕左贺打了电话明令禁止两人要注意分寸和尺度, 可两人依然过了一个难忘缠绵又容易被锁的夜晚。
程欢临时工的工作只干到大年夜当天，下午就和店长结算了工资，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到手3560, 程欢还是很满意的。
鉴于左贺和左乐两人都不会做饭, 所以他们一开始打算是出去吃年夜饭的，左贺提前定好了饭店，让左乐带着程欢直接去安平坊。
安平坊是曲阳市有名的饭店，古色古香, 桃李□□。
左贺已经在包间等着, 听到开门声，见左乐和程欢人手一个塑料袋，袋子里像是装了很多菜。
“去超市了？”
程欢拿过左乐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嗯，去买了点菜。”
“买菜做什么”左贺纳闷道，“年夜饭, 乐乐没跟你说我们在外面吃吗？”
程欢：“说了, 我买了点肉和菜, 包饺子。”
左贺惊讶道：“你会包饺子？”
程欢点头：“嗯，每逢过年, 我都会和家人一起做年夜饭和包饺子的, 今年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左贺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 目光有些复杂, 轻叹了一声：“好。”
程欢像是知道左贺内心所想, 对左贺无声笑了笑。
左乐握住程欢桌下的手, 放在掌心揉了揉, 温声道：“以后我们一起过年，一起做年夜饭，一起包饺子，好不好？”
程欢唇角微扬，笑道：“好。”
年夜饭很丰盛，几乎是程欢没怎么吃过的菜品，鲍参翅肚，应有具有，左贺吃到一半就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留下左乐和程欢在包间里胡吃海喝。
“咦——”左乐拧巴着脸，嫌弃的吐了吐。
程欢咬着筷子，“怎么了？”
左乐把杯子放下，擦了擦嘴：“我刚才吃了个生姜，想喝点果汁压压，我以为这杯是石榴汁呢，结果是红酒，颜色都差不多，拿混了。”
程欢把自己的橙汁递过去：“喝我的。”
左乐喝了一大口橙汁，把嘴里的复杂又怪异的味道咽掉。
“好点没？”程欢见她喝完橙汁，递过去一张餐巾纸。
左乐擦嘴，点头道：“嗯，好多了，那股生姜差点把我送走。”
程欢看了眼左乐刚才夹过的菜，是红烧肉，大块的生姜非常完美的融入肉里，让左乐不经意间夹到了一块生姜。
“你知道吗？生姜是一种很神奇的蔬菜，它可以隐藏在任何一个菜品里，让人察觉不到。”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装不像的。”
左乐：“...你还有心情给我科普，我都要恶心死了。”
程欢摸摸她的奶膘，凑过去亲了一下：“还恶心吗？”
左乐：“...还有点。”
程欢又亲了一口：“这回呢？”
左乐舔了舔嘴唇：“还是有...”
“是吗？”程欢挑眉，“忽悠我呢？”
左乐眼神里透着心虚：“哪有？是真的很难吃，不信你自己尝尝嘛？”
“是吗？那我尝尝，”程是欢凑过去，眸光流转，玩味一笑，“张嘴。”
左乐两颊绯红，嘴唇轻颤两下：“尝...尝什么？”
程欢单挑眉毛，戏谑道：“你说呢？”
左乐紧张的舔了舔嘴唇，舌尖刚探出一瞬就被吻住。
碍于左贺在门外，程欢浅尝辄止，轻轻吮/吸了一下，咂咂嘴，故作思索了片刻：“还好呀，挺甜的。”
左乐：“...”
左贺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左乐红着脸闷头吃东西，而程欢虽然安安静静的看着左乐吃东西，但是她给他的感觉有一种耍完流氓后的得意和舒爽。
好奇怪哦。
他也就离开了十分钟，为什么感觉包间里的氛围都不对劲儿了？
“你们...干嘛了？”
程欢平静道：“吃饭呀。”
吃饭？
“吃什么了？”左贺看着左乐面红耳赤的样子，“怎么还吃的脸红脖子粗的？我也没点火锅啊？”
程欢笑而不语。
左乐转移话题：“...谁给你打电话？”
说起这个，左贺坐在左乐旁边，表情有些严肃：“咱们明天下午不是要回樟宁市看你爷爷去嘛？”
左乐点头：“对啊，怎么了？”
“工作上的事情吗？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不是。”左贺手指点着黑屏的手机屏幕，看起来有些为难。
程欢见状：“我去上个厕所，你们聊。”
“不用，”左贺叫住程欢，“不是什么私事，你可以听的。”
左乐给程欢拽回来，“你坐着。”
程欢又坐回去，乖巧安静的待着。
左贺：“不是工作，是你爸妈已经回国了，现在应该在机场，说是回来陪你过年，顺便一起回去看看爷爷。”
左乐沉默片刻：“...用不着，让他们走。”
左贺吐出口气：“走不掉，他们快到家里了。”
左乐：“...”
左贺看左乐烦躁的表情，开解道：“好歹是你亲爸亲妈嘛，大过年的，好好的在一起过个年嘛。”
左乐偏头不看他，程欢刚好看到左乐眉头拧紧，像打结了一样。
她抬手揉了揉左乐眉心：“大过年的别皱眉。”
左乐舒展眉头，脸色依旧不好：“烦。”
程欢见左贺一直给她使眼色，让她劝劝左乐。
“那个，都吃完了是吧？”左贺起身往外走，“我去结个账，顺便把车开出来，你俩收拾一下就下楼就行。”
程欢应道：“好的。”
左贺跟程欢眨眨眼，手指指了指左乐，表情里带着恳求。
程欢暗自比了个“OK”。
包间门关好，程欢单手撑着桌子，抵着额头，问：“你小叔叔说的对，毕竟是亲爸亲妈，过个团圆年是好事。”
“显着他们了？”左乐哼笑一声。
程欢知道左乐对她的亲生父母感情浅，若要细算，其实埋怨更深。
左乐从小就缺失父母的陪伴，一个孤零零的渡过了许多年，与爷爷相依为命，后来左贺得知此事，回国和爷爷一起照顾左乐。直到左乐长大成人，她的亲生父母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程欢抬手抱住左乐，轻抚她的头发，“要是不想回去，那我们就逃跑吧？”
“逃跑？”左乐惊讶，“跑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
左乐垂眸，埋在程欢的颈窝，声音闷闷：“好烦。”
“真的好烦。”
程欢手上加了些力度，“头晕好些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头晕？”左乐刚才为了缓解生姜的怪味，猛地喝了一大口红酒，那酒是服务员给左贺倒的。
但因为左贺开车，所以就没喝放在一边，然后就被左乐一口给闷了。
虽然后面察觉到是酒给吐出来了，但大半的红酒都已经下肚，没过几分钟，那红酒就有点上头了，左乐明显能感觉到头昏昏沉沉的。
“你酒量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左乐确实喝酒不行，有时候光闻酒味都容易发昏，她和程欢没有一起喝过酒，也没告诉过程欢这事。
程欢思索了片刻，她并不知道左乐不能喝酒，可她就很笃定左乐不能喝酒。
“你看起来很像不能喝的人。”
左乐：“...这么随意吗？”
“我看起来很弱？”
程欢平静的问：“你除了武力强悍些，哪里不弱？”
左乐:“...”
仔细想想，确实。
学习没程欢厉害，酒量估计都没程欢好。
就连在床上...
妈的，程欢怎么那么会？！
“是不是思考了一下，觉得我好厉害？”程欢笑道。
“...”左乐撇撇嘴。
程欢松开她，见她双眼澄澈，神色动容，轻吻她的眼眸，似蛊惑一般呢喃：“要跑吗？”
今年的曲阳市是个暖冬，却意外的多雪。
大片的雪花飘落，宛如梦境一般玄妙。
左贺站在车旁抽着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
左乐和程欢手牵着手走过来，左贺咬着烟杆，笑道：“呦呵，没跑啊？”
左乐别扭：“跑个屁，我是那么怂的人吗？”
左贺打开后车门：“行，你不怂，你是全天下最勇的匹夫，上车吧。”
左乐：“...”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的讽刺？！
左乐拉着程欢上了车，左贺掐了烟，开车离开了安平坊。
三人到了家门口，都感觉到了家里已经来了人，毕竟门口还有未融化的积雪。
左贺推门而入，看着一双长筒靴和一双皮鞋各放一边，像是再说“莫挨老子”。
“你俩来的挺快，吃饭了吗？”
左贺换好鞋，走进去，看着各坐沙发两头的左铭和尹倩，两人看他时的表情还挺柔和，互看对方的时候就跟看垃圾一般。
左乐给程欢拿出拖鞋，两人换好鞋子，走到客厅。
尹倩温柔笑道：“乐乐，回来了？”
左铭嘴角上扬：“乐乐，上爸爸这里来。”
尹倩不甘示弱：“来妈妈这里，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左铭不敢后人：“乐乐，过来，爸爸给你带了新年礼物，是你喜欢的赛车，我给你停在了地下停车场，爸爸带你过去看看？”
尹倩力争上游：“乐乐，妈妈给你买了一辆奔驰，听左贺说你考下了驾照，妈妈特意给你选得，你一定很喜欢，妈妈带你过去看看？”
左铭眉头一皱：“我说尹倩，你是不是抄袭我...？”
左贺见两人要呛呛，立马站出来制止：“行了，大过年的，你们要打出去打，孩子们都在这儿呢，撒什么泼？”
左铭和尹倩互相翻个白眼，齐齐都看向左乐以及旁边的程欢。
左贺介绍道：“这位是左乐的同学，叫程欢。”
程欢颔首：“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程欢，是左乐的同学兼同桌。”
“还是我的女朋友，”左乐突然开口，牵起程欢的手，十指紧扣，宣誓主权，“是可以恋爱的那种的女！朋！友！”
左铭：“...”
尹倩：“...”
两人沉默片刻，又看了对方一眼，齐齐对程欢招手，笑道：“欢欢啊，快上爸爸这里来，让爸爸看看。”
“欢欢啊，来妈妈这里，让妈妈看看，这小姑娘长的真漂亮，跟乐乐真是般配。”
左乐拧眉：“...”
她看着程欢被左铭和尹倩拉过去问东问西，那殷勤的模样仿佛要把她嫁出去一样。
“你以为你出柜能吓到他们俩？”左贺清楚左乐突然介绍程欢是她女朋友的目的，“你忘了你爸妈是个什么人物，你爸爱玩，你妈招摇，他们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可比你快，你呀，还是太孩子气了。”
左乐磨牙：“...最起码我吓到你了。”
左贺微笑：“我之所以吓到不是因为你，是觉得程欢这孩子可惜了。”
左乐：“...”
可惜什么？！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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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一共五人，只有一个人懂得如何包饺子。
程欢非常庆幸自己买了现成的饺子皮，只需要把肉和配菜用搅拌机搅碎，调配饺子馅，到时候直接上桌包就可以了。
于是，程欢把所有准备工作处理完毕，开始一个个包饺子，其余四人一开始还在旁边看着，渐渐发觉只让程欢一个人包饺子有点不道德，所以他们开始上手“帮忙”。
程欢看向尹倩：“阿姨，馅儿漏出来了。”
尹倩：“...”
程欢看向左铭：“叔叔，饺子皮底下破了，是包不住的馅儿的。”
左铭:“……”程欢看向左贺：“小叔叔，我们是包饺子，不是捏糖人。”
左贺：“...”
左宁是按照程欢的手法学的，看着和程欢包出来一模一样的饺子，她献宝似的递过去，“我包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好？”
程欢微微一笑，拿起左宁的饺子，然后饺子在程欢掌中开花了。
左乐：“...”
她尴尬的拿回来，“我重包吧。”
“算了，”程欢拿过来补救，“饺子皮没多少了，剩下的就我自己包就行。要不然就赶不上12点吃饺子了，你们去聊聊天，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左乐：“我陪你。”
见程欢还要说什么，忙道：“我跟他们没什么可聊天的，我包不好，但是可以给你烧水煮饺子。”
其余三个大人对视一眼，表情略带一丝窘迫。
左贺擦掉手上的白面，不好意思道：“那只能麻烦你，要是有需要的你就喊我们哈？”
程欢笑笑：“好的。”
三个人尴尬退场，留下一地狼藉，程欢把他们包坏的拿过来补救了一下，有些无法独立成型的饺子，她只能包成像韭菜盒子似的花边饺子。
左乐满眼都是崇拜：“好厉害哦。”
程欢：“你刚才包的也挺好的，只是这个饺子皮是外面买的，不是自己家里和面擀得，所以包起来困难点。”
她手指沾水，往饺子皮边缘抹了抹，然后双手一压一挤，一个圆不隆冬的饺子就成型了。
“你再试试？”程欢给她个饺子皮，“你手工做的很好，包饺子肯定不在话下。”
左乐被程欢激励的信心满满：“好。”
她按照程欢的刚才的步骤，一步一步，缓慢进行。
“对，沾水，少抹点，不然也容易开...”程欢在一边提点着，“然后狠狠一捏一挤，你看，这不就包好了嘛。”
左乐看着成型的饺子，虽然有点小瑕疵，但是比刚才那个开花的饺子更加牢固。
“那剩下的我和你一起包。”
“不用了，”程欢看了一下饺子皮，也就剩下几张，“剩下这些我自己包就好，你去烧水，该煮饺子了。”
“好。”左乐洗了洗手，起锅烧水。
程欢迅速包完饺子，见水已经烧沸，立马把包好的饺子下锅，拿着漏勺不停的推着饺子，以防粘连破损。
左乐站在她旁边，看着程欢煮饺子。
她低头看着锅里白花花的饺子，热气浮动，沾湿她的发丝。
程欢抬手勾起挡眼的发丝，拂在耳后，眼角因热气熏染而微微泛红，皮肤白皙，鼻子挺巧，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过于惑人。
这个场景让左乐突然有些热泪盈眶，心潮翻涌。
程欢能感觉到左乐越发炙热的目光，但她却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胆大。
厨房和客厅之间有个玻璃门，客厅里左贺三人谈着工作上的事情以及互相怼两句，然后左贺在中间打圆场，吵吵又闹闹。
锅里的饺子翻滚着，圆嘟嘟，很是可爱。
外面下着大雪，雪花飘落，似是亿万繁星坠落。
有人在这番美景喧闹之下，悄悄释放浓烈的爱/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