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口罩>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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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

  宽敞的房屋内突然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明显有讨好语气的声音:

  “您别介意,平时忙的时候不怎么整理,卷子材料堆得很多……”

  门开了,两个男人先后进了房间。房间很敞亮,宽大客厅里只有一个精致的玻璃茶几、一条宽大的沙发和一张桃木色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把椅子,墙面上挂了一台电视,但是显然很久都没开过了,电视下的专用插座被一条长长的电脑电源线占据了。

  电源线下,一摞摞纸质的卷宗材料整齐地摆在墙边,上面密密麻麻地画满了痕迹。

  陈怀予皱了皱眉,盯着沙发上叠得方方正正的毯子,回头问他:

  “你平时都在家里加班?”

  顾旌不好意思地笑笑,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摩擦出声响,“嗯,所里太吵。”

  说完他赶紧从玄关的柜子里翻找掏出一双坠着吊牌的脱鞋,递到陈怀予面前,“新的……不要嫌弃。”

  陈怀予二话不说地接过去,换鞋进屋,坐在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打量了一下远处的厨房和几个卧室,门洞冷清,房间空荡,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除了工作室一样的客厅以外。

  顾旌把买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又去厨房找了几个碗筷,仔仔细细洗干净了擦干,把饭菜转移到碗盘里热热,又从一个房间里翻出来一把椅子,才坐下跟陈怀予说吃饭吧。

  要不是今天太晚,或许他应当去江边找个饭店,订一个他认为的最好的位置,然后让陈怀予吃得更好点——

  而不是像刚刚在车上那样,临时把手机递给他,让后排的陈怀予点几样小菜送到小区门口。

  这样似乎显得对他很不尊重。

  那厢陈怀予已经拿起碗筷,神色自若地开始吃饭了。

  吃完饭顾旌又让陈怀予坐着休息会,自己去洗碗,他几乎不在家里做饭,除了刚刚执业那会特别穷自己在出租房里为了省钱捣鼓过饭菜以外,已经很久没有开过火了。

  收拾完了厨房,他又把客厅堆放的卷宗一摞摞搬进了书房,把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和牵连着的电源线收拾好了,一抬头,就看到远处陈怀予坐在阳台上吹风,外面龟山上的禅寺在耀眼的阳光下朱红肃静,而他手里正拿着一本放在阳台藤桌上的书:

  [2022x政校友名录。]

  顾旌看了他一会儿。

  正在欣赏风景的陈怀予意识到他在看他,回头随意翻阅了几张书页,调侃道,“没想到你会看这种书。”

  顾旌看到他手里的书后,有些窘迫,“上次你们公司的向总说跟我是校友,我就去找了本去年的名册翻了翻……”

  陈怀予挑挑眉毛,他没想到这种饭桌上随意的客套,他竟然真会去查。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他是你们怀玉集团的,所以才……”

  听的人脸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是……不是以拾力代理人身份,我承认我确实有想查怀玉风控部的意思,但是我主要还是……”说到这,顾旌又继续不下去了。

  陈怀予垂下头敛下长睫,看不出什么情绪。

  顾旌放下手里的电脑,走到阳台上,站在陈怀予的面前,“我……我主要是想知道你平时都在跟谁打交道,”你会怎么跟他们说话,会怎么工作,会对谁露出笑容——就像那天我去你们公司见到的你一样……我嫉妒他们。

  “……对不起。”

  “收拾好了吗?”被调查的对象此时似乎已经忘了刚刚的对话,把那本蓝色封皮的册子递给他,面色无虞。

  “好了……”

  “那我先回去了?”

  “不、不行。”

  已经站起来的陈怀予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对今天一反常态的顾旌十分新奇。

  是啊,白日午后,孤男寡男的,他们还是曾经接过吻的那种关系,在同一间宽敞无人的屋子里但又什么事情都不做,显得格外尴尬又暧昧。

  顾旌觉得自己强行留人的口吻实在有些亵渎,又觉得自己一心想要靠近的人此时就在自己面前——阳台上柔和的风,日光侧照的鼻影,他像个披上了人类外袍的世外神者,自己则是浸泡在铜臭中为了几两白银而折腰的小丑,差距太大,大到急促的呼吸声都不敢太明显,怕让对方觉得自己太过狼狈。

  可是他真的很想——

  饶是一直看不懂顾旌心思的陈怀予,此时也突觉尴尬起来。

  这样的顾旌他没见过,这种眼神也从没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过。他总是嘴上话说的讨好但是却拒人千里之外,或者变成顾律师巧舌如簧但是话故意不落到点子上,此时他似乎有什么渴望,很直接又很阴暗的渴望,让人没法忽略。

  这种眼神虽然从没有通过顾旌的眼睛传达出来过,但是作为男人,他很熟悉那种欲望的凝视。

  在曾几何时他无数次的梦中,他也见到过顾旌这样凝望着他。

  多久了呢?好像已经很久没再梦见过年少的顾旌了。

  022

  男人最终还是艰难地踏出了那步。

  “我……我可以亲你吗?”

  话问出来,顾旌已经做好了以后可能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设想。

  但如果今天不……那可能永远也没机会了。

  陈怀予看着正紧盯着他双眼的人,有什么东西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他眼神飘忽,回头不自然地看了看楼外肃穆的尖塔,最终还是闷声说了句:“好。”

  顾旌缓慢靠近他,看着眼前的人。可能是下午两点的太阳晒多了热,也或许是自己心跳如鼓因而看错,在他的端详中,陈怀予脸颊有些微红,清亮的双眼散发出紧张,嘴唇发红,气息不稳。

  看了半天,就不见吻上来。

  陈怀予看着他用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着自己的轮廓,一遍又一遍,自己的所有情绪似乎都要被他看破。

  他脸色颇恼,伸手一拉,顾旌的嘴唇就贴上了他的。

  笨拙,生涩。他们统共就亲了那么两次,还是十来年前的。这个吻技确实都很差劲。

  不过好在他们都是学习能力极强的主。顾旌很快就得出章法,含住了对方的两片唇瓣,吮吸,撕咬,又用舌头描绘着对方唇齿的形状,舔舐着唇舌间的津液,旋转、厮磨,探索着口腔里哪怕最隐秘的角落,恨不得把这个人从嘴唇占有到身体深处。

  顾旌的吻有种隐秘的疯狂感,掌控着接受方的一切反应,陈怀予还没伸出舌头,便被他咬住,用粗糙的肉粒搜刮着一切感官上的刺激。

  酥麻感如过电一般游走全身,陈怀予有些站不稳,只能靠在墙边,在顾旌不断深入时换气喘息。

  这喘息声就像是魔鬼的低吟,诱惑让人侵占得更多。

  顾旌的嘴唇不禁就开始从嘴边逐渐挪移到鼻尖,又到陈怀予闭上的双眼,再到下巴……再到脖颈。

  所过之处,如同点燃了一把火。

  陈怀予回抱住了这个让他心系了十年的人,让他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无法释怀的对象——顾旌边往下吻边腾出一只手从陈怀予宽大的毛衣里伸进去,抚摸、揉捏,嘴唇一路也向下,用劲不自觉地加大,恨不得将对方的皮肉都啃吃干净。

  贴在墙上的陈怀予被顾旌实实地压着,那只游离的手已经触到了他胸前突起的肉粒——

  “别——”他张口出声,声音里已经有了不可自持的喘息,“别在这里。”

  此处虽然是龟山上唯一的高层住宅,同一层也没有其他住户,但是在仅仅只有遮阳效果的露台上……确实太秽乱市容了。

  顾旌很快会过意来,他拉着陈怀予往里走去,二人边走边亲,纠缠中顾旌已经把陈怀予的牛仔裤毛衣全部扔到了地上。

  他亲吻着陈怀予的下颌骨,又用舌头缓缓舔舐着他的耳垂——

  到了客厅,顾旌将他推进沙发里,吻朝着赤裸的皮肤一路向下。陈怀予的腰又窄又瘦,隐隐隆起几块薄薄的肌肉,顾旌着迷地抚摸良久,又低头在他的小腹间啃咬,撕扯着皮肤下跳动的血管和蓄势待发的肌肉,耳边是陈怀予急促的喘息声,似乎在邀请着他进一步向下探索。

  他抬起头,躺在沙发上的陈怀予也低头看他,面色沉静却眼神清亮,里面的欲火烫得灼人。

  顾旌又爬起来含住了对方的嘴唇,沿着他的下颚线一路吻下来。手里也没闲着,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又把手向陈怀予仅剩的那件内裤里伸了进去。

  “唔——”

  奇异的感觉从尾椎骨直往上升,陈怀予抓紧了顾旌的胳膊,却不敢看他,只能仰着头眯着眼盯着天花板。

  抚摸、搓揉,那器物越发膨大起来,顾旌含住了陈怀予胸前淡色的肉珠,舔舐摩挲,把它刺激得坚硬起来,轻咬拉扯,直至陈怀予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搂紧了他,才脱下了横亘在二人之间的最后一丝寸缕。

  那被他侍弄后勃发的性器弹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动,实在让人不觉喉头一紧。

  顾旌眼色发暗,低下头用脸轻轻蹭着那个滚烫的东西,又伸出舌头舔舐,脸色冷静而沉迷。晶莹的液体涂到他的脸上,卷进他的唇舌间,他像个贪婪的兽,在享用费尽心机捕获的猎物。

  “啊……”

  下身突然被炙热的口腔填满。陈怀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叹息。

  笨拙又粗粝的舌头开始来回滑动,刺激得陈怀予只能紧闭着嘴唇不再发声,但那急促的呼吸声出卖了他。

  他抬起头,看着那人在他下身处上下晃动的黑色头颅。

  他不由自主地轻声叫道:

  “顾……旌……”

  这种压抑与渴望并存的呻吟,顾旌哪里能受得了。他紧紧含住那硕大的性器,生涩地一下又一下地吮吸着,听着对方跟着他的节奏不断地喘息、抓紧又松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唔……顾旌……”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刺激,陈怀予就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水里,下沉、飘荡,密集的水迎面涌来,将自己的身体灌满,而嘴里却呐喊不出一句。随着顾旌最后一次用力一吸,他竟然直接就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喷涂在顾旌嘴里,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陈怀予,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将腥浓的液体悉数都给咽了下去。

  沉静的双眼里,是想对他毫无保留的占有的欲望。

  陈怀予把他拉上来,抬头含住了对方的嘴唇。

  顾旌有些不得章法地把自己涨的难受的性器跟对方的贴合在一起,相互摩擦着,又生怕自己手劲太大,把陈怀予弄疼,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压抑着自己最阴暗的欲望,唇舌间恨不得把对方的骨头碾碎。

  陈怀予从他的脖颈一路吻到胸前,摸着对方腰间流畅的肌肉,抬眼看他,命令道:

  “进去吧。”

  听到话的人浑身一震,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

  “我……”他是真的没有过实操经验,只在梦里对陈怀予有过这种肖想,虽然很多次都觉得好像在亵渎对方一样……

  陈怀予见他犹豫了半晌,瞪了他一眼,就想起身。顾旌赶紧抱住他,吻复又贴上来,似乎很害怕他会离开一样。

  有什么温热的体液涂到了身后,随后是滑动的手指,摩挲、试探,顾旌又把掉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垫在陈怀予的腰下,直面着那处肉红色的穴口。

  那片温热的区域逐渐被开拓得炙热起来。

  顾旌抬起陈怀予的大腿,在其上留下一串温热的吻,又用大手掰开他的臀,立起身来,对陈怀予预报:

  “我、我进去了……”

  不待陈怀予的回答,粗大的性器径直对着那个泛着水光的穴口,直直地撞了进去。

  “嗯!”

  陈怀予拧着眉头盯着他。

  顾旌看着自己的性器挤开那弹软的肉缝,皮肉相接,欲望相连。晦涩的甬道将他紧紧包裹,这种不受控制的快感将他几欲淹没,他只能尽力克制住自己,缓慢地抽动、迎合着对方颤抖的身体,将自己的欲望埋进这个自己生命中最难以忘怀的人身体里。

  随着一次次撞击,快感逐渐累积充盈,陈怀予只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填满,顾旌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自己,恨不得将他对这个人的所有心思看透。

  过了好久,他的腰腹已经酸软无力,目光中不自觉就带了点乞求的意味。

  顾旌会意,翻身让他趴跪在沙发上,混身湿透的他上半身贴在沙发上,回头对顾旌笑了一下。

  看见笑容,顾旌深喘了一口气,将他压在沙发上,握住陈怀予红印遍布的腰,不知疲倦的性器又挺了进去。

  略微难堪的姿势让陈怀予有些不适应,但侵略者没有停下来。他狠狠撞击着那两片浑圆的臀肉,将吞吐之处的光景看了个遍。

  白色的粘液和泡沫在洞口打转,随着抽插的动作直往下流,在陈怀予腿上淌成一条条晶亮的水痕。啪啪啪的撞击声晃动着陈怀予的身体,他只能被迫跟着自己陷入欲海的狂流。

  顾旌紧扣住陈怀予腰的手臂上汗水直淌。

  快感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汹涌而来,根本没有给陈怀予说出话的机会。他只能被迫趴在沙发上,感受着对方热切的喘息,以及下身难以忍受的快感。

  “……不……行……”

  顾旌眼神暗哑地看着陈怀予布满汗水的脊背,以及翘起来迎合着自己的双臀,看着它在自己的撞击下晃荡摇曳,捏揉着他腹上的肌肉,快感在他的脑海中沉沉浮浮,他看见陈怀予时不时回头渴望地看着他,那张自己永远不会忘记的脸上,是同样对自己的渴望。似乎从此时开始,这个人永远都会是他的。

  他又加快速度狠狠往里连续撞击着,身下的人抑制不住地抽出一只手阻止他: “不……不行了……”,声音已然带上了求饶的哭腔。

  他低下头吻住他,只感觉包裹着自己的肠肉前所未有地抽紧,他将快感咽进喉咙里,下身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啊……求你……”陈怀予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刺激,嘴里已经开始在无意识地求饶了。

  这种刺激顾旌哪能受得了,撞击了数百下只得缴械投了降。

  在最后那一刻,顾旌才想起了什么,赶紧将性器拔出来,将那微凉的液体喷涂到陈怀予的臀部。

  乳白色的液体沿着陈怀予汗液津津的臀瓣往下淌,闪着淫靡不堪的亮光。

  顾旌望着那晶亮的液体出了会神,才赶紧站起来到处找纸巾:

  “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弄脏了……

  陈怀予敛下神色,浑身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顾旌将那浓腥的液体仔仔细细地擦了个干净。擦完之后,才趴下来从背后抱着陈怀予,默默地叫他:

  “陈怀予。”

  “陈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