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背后搞他?究竟和他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

  陈灼思虑了一圈, 最后觉得有可能是他的好父亲出的手。

  因为李梦澜的事, 他对父母颇多忤逆, 委实把他们气得不轻。也许是他父亲气不过, 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以此来提醒他,不要太嚣张?

  带着满腹疑虑,陈灼驱车回到军区大院。

  时间刚过正午,陈父陈母已经吃过午饭, 在卧房里休息。

  保姆看到陈灼回来了,顿时满脸喜色, 连忙上楼去通知陈父陈母。

  不一会儿,陈母披着一条丝绸披肩下来了,身上还穿着家居服,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哟,这不是陈总吗, 怎么有空回家来了?”她嘴上奚落着, 眼里还是露出一抹喜色, 转头吩咐保姆去把中午的饭菜热一下。

  “不用, 我吃过了。”陈灼面色凝重,“我爸呢?请他下来坐坐吧。”

  “出什么事了?”陈母见他面色不太好看,也没再多言,转身上楼去叫陈父。

  其实陈父早就听到楼下的动静,不过是拿乔不肯露面, 靠在床头假装看报纸,结果还没看几行字,陈母就上来了。

  听说儿子可能有事,两人都有些着急,匆匆换了衣服就下楼。

  陈灼坐在沙发上等着,面色看起来有些疲惫,眉峰紧蹙成一团。

  陈父咳嗽一声,坐到沙发对面,冷声问道:“陈总找我,有何贵干?”

  “锦厦集团毁约,梁泽凯撤资,这些事你知道吗,爸?”陈灼默默看着他父亲。

  陈父面色一顿,还不等开口,陈母先坐不住了,急声道:“怎么回事?锦厦为什么毁约?还有那个梁泽凯,你们不是交情很好吗,他为什么突然要撤资?”

  陈灼没说话,依旧看着他爹:“爸,你说呢?”

  陈父眉头紧皱起来,忽然面色一沉,怒道:“怎么,你怀疑是我指使的?你爹就那么闲,有功夫去管你那点破事儿?”

  看着他爹的面色不似作假,陈灼略微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李梦澜呢?你们有没有找过她?”

  “我找她干什么?”陈父恼怒起来,“你以为你爹是管居委会的,一天到晚没事可干,光顾着你的私人问题?”

  怒哄哄地瞪他一眼,陈父霍然站起身,甩手上楼去了。

  陈母却坐着没动,盯着陈灼若有所思,问道:“那个丫头怎么了?”

  陈灼没说话,摸出手机,将李梦澜发的短信拿给她看。

  陈母戴上老花镜,接过手机仔细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就是你看上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陈灼肯定道,“一定是有人逼她发的这条短信。”

  “她不是那样的人?你敢保证,你就那么了解她?”随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陈母冷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看上了别人,一个能让她衣食无忧,还拿大把的钱养着她的饭票?”

  陈灼面色很不好看,却也没再争辩什么。

  “原来你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质问我们?”陈母很失望,“我还以为是你良心发现,知道回家来看看,结果你就是这么气我们的?”

  确认这事不是他父母所为,陈灼心里轻松不少。他站起身,低头道:“妈,对不起,是我错了,帮我跟爸道个歉。”

  陈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哼道:“那丫头走了正好,你也清醒一点吧,别再去沾惹那些腥臊烂臭的。好好一个公司搞成现在这样,你也该干点正事了!”

  陈灼没再多说什么,点点头便起身离开。

  从家里出来,他坐在车上发了会呆。

  既然不是他父母,那会是谁?连李梦澜都从他身边夺走,应该是对他很熟悉的人?

  陈灼想到秦思思,又觉得以她的本事,不可能做成这些事。

  难道是生意场上的仇人?

  这么些年,他们设计院在海城地界上发展壮大,的确抢了不少公司的生意。明里暗里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只是没人敢开罪他罢了,不知是哪个怀恨在心?

  默默在心里列出几个人名,他觉得哪个都有可能,又觉得谁都没那个胆量敢来搞他。难不成是他们联手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头绪。

  陈灼返回公司,处理了一堆紧急事务,然后在临近天黑的时候,赶去水塔酒吧。

  他们老板一听说陈灼要去,早早便准备好雅间,酒水果盘茶点摆了一堆,然后把关秀雪和杨静提溜进去等着。

  陈灼一看那架势,显然那老板是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坐在关秀雪和杨静对面,直接问道:“你们知道李梦澜的下落吗?”

  “不知道。”两人齐齐摇头,“她只给我们发了条短信就走了。”

  关秀雪拿出手机,给他看短信:姐妹儿,我要离开这个破地方了,你们保重。

  再看杨静的手机,也是一样的短信。

  陈灼盯着那两条短信,想起李梦澜发给他和胖老板的短信,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再仔细想却又抓不住了。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杨静盯着他打量一会儿,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不就是梦澜的那个新男友?”

  陈灼面色顿时一沉:“她还有什么旧男友吗?”

  杨静她们事先已经得到老板叮嘱,待会儿问什么答什么,一定尽心尽力,不听话就卷铺盖走人。

  虽然她们和李梦澜是好姐妹,可是关系到饭碗,再铁的姐妹也不能不先顾自己。

  于是关秀雪吞吞吐吐道:“梦澜她前阵子有过一个男朋友,好像还和那人同居过一阵子。我们让她带出来看看,可她总是不肯。说是他们关系并不怎么好,不过先处着试试,说不定哪天就散了。后来果然就散了……”

  陈灼紧抿着嘴角:“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关秀雪想了一会儿,犹豫道:“大概一两个月前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一两个月前?

  陈灼面色好了一些,她们所说的那个“旧男友”,应该就是他吧?毕竟李梦澜说过,她只有过他一个男人。而且那一晚,她的笨拙和生涩也不可能作假。他相信她。

  从关秀雪她们嘴里再问不出什么,陈灼便让她们走了。

  守在门口的酒吧老板一看她们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哪里伺候不周,连忙敲门进去献殷勤。

  “郑老板,你来的正好。”陈灼起开一瓶人头马,加上冰块倒满一杯,摆到旁边桌上,示意他坐下,“我有件事要麻烦你。”

  郑老板连忙欠着身子在旁边坐下,满脸堆笑:“陈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您尽管说!”

  三天后,陈灼得到一个消息:李梦澜跟着一个台湾老头走了,那老头给了她五百万。

  同时发到他手机上的,还有一段录音,里面是李梦澜的声音:“三百万太少了,我要五百万。你打到我卡上,我立马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