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微微一愣，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折，看着元璀下意识地换上了敬佩的尊称道：“这是……您生的孩子？”
虽然生孩子的beta或者omega可能为男，但关于谁生的问题偶尔也会简单地用“爸爸”和“妈妈”区分一下。爸爸妈妈这个词已经没有了性别的区分，只是简单的代称。
元璀还从冲击之中无法平缓，脸蛋通红地张了张唇，“我……”
齐小鲁眼巴巴地看着小狗耳朵，不太听得懂他们的对话，但隐隐感觉到如果元璀否认，小狗耳朵就要飞走了，于是紧张地扣住了元璀的手。
元璀抬起头看了眼齐白晏，神色飘忽又尴尬得要命，男人却静静地站在原处，仿佛一切都不是他造成的。
——坏男人！
一个刚成年的纯情小O，被人认真地询问是否生了孩子，实在是羞得要死，又不能反驳。明明他都没有怎么跟齐先生做过，还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孩子，现在突然喜当妈，有个两岁大的小孩。
心态崩了。
齐白晏没有要帮他继续解释的模样，只是悠闲地在旁边看着，视线似有若无地在狗耳朵上转了两圈，总觉得这双毛绒耳朵都要随着元璀羞臊的样子蜷起来发抖了。
许久，元璀硬着头皮，羞耻到了极致。
他艰难而含糊地挤出一声。
“……是我生的。”
齐白晏喉间泛起了轻微的痒意，工作人员长长地“哦”了一声就闭上了嘴。
元璀手指无声攥紧成拳，掌心里都是汗，脑门上也是汗，浑身上下的羞臊的感宛如一股股火气往上冲，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工作人员打量着他这么小的模样，心道这不是长得太嫩就是未成年怀孕，还是别问太多了，免得尴尬。但看着元璀的视线已经变得格外微妙，隐隐想要安抚又敬佩这孩子的感觉。
“那行。”工作人员将他们往拍照墙那里引，“主要是做活动，我们会用拍立得拍两张亲子照片，一张留下来做记录，另一张可以拿走”
元璀点点头，“好。”
谁知这一下没走动，元璀低头一看齐小鲁的视线被墙上的挂着东西再次勾了去，心里隐隐一跳。
“小鲁还要……那个。”齐小鲁指着墙上的猫猫耳朵道。
元璀：“……”
元璀不自在地摸了摸头上的狗狗耳朵，道：“这个不要了吗？我换成猫耳？”
齐小鲁视线落回了他头顶上，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小狗要……小猫也要……”
齐小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瘪住了嘴，“小熊猫……可爱。”
元璀沉默了。
得，就是三个都要呗。
太贪心了吧！这是小熊孩子的前兆啊！
“可是一个人只能领一个呀。”工作人员为难道：“在猫猫和狗狗中间选一个吧。”
元璀：“是啊。”
齐小鲁垂着眼，闷闷不乐地摇了摇头。
元璀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了齐白晏，脑子一转，原本被欺负的羞恼感惹得他破天荒地机灵了一回：“哦，对了！”
齐白晏双眼微微眯起，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元璀指着齐白晏，对工作人员道：“他可以戴一个吗？我们是……”
本就是报复心冲上了脑袋，话脱口而出时才发觉有多艰难，简直骑虎难下。
元璀卡了一下，思索着齐白晏之前在餐厅里随口撒谎的面不改色的托词，宛如老实人学着套法，低吸了一口气，脸皮滚烫地道：“……一家三口。”
说到一家三口的时候元璀含含糊糊的，还是没有勇气正大光明地说出这个词，但那副难为情的羞涩的模样，反而让人工作人员信了几分。
说完，他偏开了视线，没敢看齐白晏。
齐白晏站定在原处一动不动，就如同看着往日里乖巧的小奶狗忽然抖开了抚摸的巴掌并缩成一团不给他摸，眸光奇异。
……竟然都学会反击了。
元璀轻咳一声，视线飘忽着道：“可、可以吗？”
工作人员道：“可以呀。”
元璀心里一松，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猫耳发箍，转头欣喜地对齐白晏道：“齐——”
剩下两个字在齐白晏的视线里逐渐变轻，几乎听不清楚。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跟他对峙着，满眼写着“给你三秒，停下手里的动作”。
元璀硬着头皮往他那边凑了凑，小声道：“我都戴了，齐先生，你也戴一下吧。”
齐白晏淡淡地道：“不好。”
元璀失落地道：“……哦。”
齐白晏正想说话，眼角余光注意到齐小鲁难得收敛了一看到他就火大的模样，破天荒地用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满眼期待的模样。
齐白晏：“……”
元璀感觉到手里的猫耳发箍被人抽走，齐白晏神色平静地单手将其戴到了头上，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清了以后差点被美色晃花了眼。
这应该是暹罗猫的耳朵，元璀以前在别人家里见过，猫身修长矫健，宛如紧绷的小型猎豹，看起来长得一副贵族脸。齐白晏本就长得俊，眉眼轮廓无一不精美，发箍陷入了松软的漆黑发丝里，倒像是头上真的长了两只耳朵，像极了冷漠的黑猫。
两只猫耳是黑色的，内里毛绒绒的颜色透灰，是很暖的那种灰色，搭配着齐白晏冷冰冰的神色，竟然没有一丝违和，反而还衬得这人气质软乎了许多。
好……好可爱。
元璀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掌捂住眼，被这人天生“很贵”的长相弄得心里发痒，只好意思从指缝间看他，整个人快要被俊到说不出话来。
齐白晏，真的很适合有猫咪的耳朵。
齐白晏看了他一眼，“满意了？”
元璀顷刻间站直，手收到了背后，干咳一声，“谢谢。”
谢谢配合，难得吃瘪，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齐白晏神色微妙地顿了顿，欲言又止，被工作人员引着站到了拍照墙前。
齐小鲁站在元璀那边，齐白晏没有靠过去牵他手的意思，齐小鲁瘪了瘪嘴没说话。
“一家三口很好看的！来，靠近一点，看镜头，一二三——”
元璀正想笑一个，腰身忽然一紧，整个人被男人紧紧地捞到了身侧。
修长的手掌搭在了他的侧腰处，指尖微凉，不知为何却烫得元璀脑袋“嗡”了一下。
低磁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宛如报复一般轻轻地道。
“靠近点。”
“咔擦”一声。
脸蛋发红的柯基小家伙和揽着他腰的高傲猫先生，牵着气鼓鼓的小熊猫，被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