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三流甜心>第39章

  “小鲁,出发!”齐小鲁兴奋地坐在元璀怀里手舞足蹈。安全带将他俩固定在了副驾驶上,元璀紧紧地抱住了齐小鲁的腰。

  坐齐白晏的车时,元璀都是陪着齐小鲁坐后座,许久没坐在副驾驶,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

  “小鲁挺兴奋啊。”戚澜捏了捏齐小鲁的脸,“多久没出来玩了?”

  齐小鲁皱起小脸,自己也想不起来,“小鲁……不知道。”

  戚澜笑着道:“没事,今天出来多玩玩。”

  齐小鲁:“嗯嗯!”

  准确来说其实昨天去了医院,但从进医院到回家的一路上都被装在车里,完全没有机会下车,两周前碰到元璀的时候,也不算是出去玩了,只能说跟在他屁股后面差点挨了一顿揍。唯一一次出去吃饭,还是和齐小鲁最不喜欢的齐白晏一起,多灾多难地闹出了食物中毒的事。

  乐宜带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告知最好别受风要穿得严实一点,不然体质太差容易生病。元璀又被乐宜当面将医生的话复述了一边,现在肩负着要好好照顾好齐小鲁身体的重任。

  虽然现在已经七月了,但齐小鲁整个人还是穿着小长袖长裤,怕受风太多。

  好在齐小鲁是个怕冷不怕热的体质,穿着也没什么太热的感觉。

  元璀摸了摸齐小鲁的头,视线看着窗外,心不在焉。

  齐白晏话里的意思是随意他们怎么样,齐小鲁一听就兴高采烈地缠着元璀要穿鞋子。元璀原本想找齐白晏道歉的心思盘旋反复,讪讪地思来想去好像都是自己的错,道歉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之间起了退缩的心理。

  就连出门的时候都只敢隔着门很轻地说一声“齐先生,我带小鲁出去了。”

  毕竟,他在这个男人面前,越是喜欢就越鼓不起勇气,好像总是……做错事。

  *

  “小元?”戚澜出声道。

  元璀愣愣地回过了神,“啊?”

  戚澜无奈地将一笼汤包往他眼前推了推,“想什么?这么专注。”

  齐小鲁像只小馋猫一样扒拉着元璀的手,用眼睛一个劲地瞄桌上的汤包。

  元璀摇了摇头,拿起筷子给嗷嗷待哺的齐小鲁喂汤包,“没什么。”

  汤包皮很薄,元璀自从带了孩子,吃饭都有耐心了许多,用筷子将勺子里的汤包皮戳开一点,喂齐小鲁喝了点汤汁,然后给小馋猫一点一点地分成好几块,每一块都是均匀的用皮裹着肉馅。

  齐小鲁虽然身体差,但是嘴馋,什么都爱吃。上次食物中毒回来后,又被喂了好几天的清汤寡粥,现在听到什么都很馋。

  戚澜听到他的语气很低落,温和地道:“你也不用太过在意,齐总的性格就是这样。”

  元璀一听到提到了齐白晏,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戚澜。

  戚澜被他这副警铃大作聚精会神的模样逗乐了,下意识地伸手要摸元璀的脑袋,“齐总不太喜欢接触别人,只要不打扰他就没什么关系。”

  元璀微微避过了他的手。戚澜倒也不恼,以为他不喜欢被摸头,就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虽然齐白晏不在这里,但元璀第一反应还是不要被别人摸头。因为那人当时跟他说了,不准被别人摸脑袋。

  见戚澜微笑地看着他,元璀捂着自己的脑袋,愧疚地撒了个小谎,“抱歉学长,我……家里人说男孩子不能被别人摸脑袋。”

  戚澜“扑哧”笑了起来,“好的。”

  元璀抿了抿唇,将刚才自己含糊说出来的“家里人”三个字在嘴里后知后觉地咀嚼了一番,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羞意,耳朵尖微微发烫。

  如同只有自己心里才知道的小秘密,对方一点都不清楚,他甚至为此感受着刺激又隐秘的快乐。

  手掌捂住的发丝软软的,是答应了那个人只给他摸的承诺所在,元璀答应了就是答应了,绝对不会反悔。只要齐白晏想摸,他就凑过去主动蹭对方的掌心。

  ……如果对方愿意奖赏般地亲他一下,或者摸摸他摊出来的肚皮就好了。元璀失落地心想。

  可惜齐白晏现在被自己弄生气了,好像很不高兴。元璀打开了微信框,原本紧张兮兮的情绪瞬间变得失落了起来,刚才给齐先生发了张齐小鲁很香地吃饭的照片试探也没有收到回复,照片被点开关掉无数次,微信信息框半点提示都没有。

  被不小心照到照片里的戚澜半张脸温柔异常,与脑海里齐白晏冷淡的神色呈鲜明对比。

  元璀有些茫然地低头戳着汤包,完全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气息和相触的感觉一模一样,元璀知道绝对不会认错,而齐先生和学长都说他这几年没有去过西街,实在是太奇怪了……

  总不可能都是骗他的,可齐先生住在中心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深更半夜跑去西街。

  ……这到底是为什么?

  “齐总好相处吗?”戚澜吃完了汤包,看着元璀有一下没一下的没什么心思,问道。

  元璀摸了摸鼻尖,诚实地道:“挺好相处的。”

  戚澜点点头,“也是,你的性格应该和谁都能处得很好。”

  “不是不是。”元璀知道他理解错方向了,解释道:“齐先生也很好。”

  戚澜神色一顿,挑起眉笑道:“看来你对他评价不错,明明他今天对你的态度……”

  元璀认真地摇摇头,试图纠正对方的说辞,“没有,齐先生对我很好的!”

  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冷淡,但会摸他的头,送给他橙子,还会每天认真地吃他做的菜……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还被人耐心仔细地给裤子别上针。元璀想想觉得每天都觉得很开心,从来没有人这么亲近过他,这么地……疼他。

  他也没怎么跟别人这么亲密地相处,但对于喜欢的人,仿佛永远有着神奇的下限,可以忍受对方对他偶尔的冷淡,将其忘得很快,满心满眼只有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会不会没有满足齐先生的需求。

  ——陈雅涵评价他这个性格就是典型的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要喜欢的人吃亏,记吃不记打,被卖了帮别人数钱,别人给个馒头他能以身相许将小被褥裹着连夜去报恩。

  若不是一直喜欢齐白晏,这老实纯情的孩子估计被稍微对他好点的野alpha骗去开房搞怀孕了,还倒着帮对方说话。

  戚澜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换了个话题,“怎么会想起来去做保姆的工作?”

  元璀挠了挠头,笑起来露出了两个尖尖的小牙,有些不好意思,“我申请的助学贷款每个月要还一点,齐先生给的薪资挺高的。”

  八万都够他用很久了!几个月就能很轻松地还掉助学贷款,还能攒钱上大学!

  戚澜点点头,若有所思。

  *

  戚澜是个相处着很舒服的人,碰到元璀含糊不想提起的身世问题,都会一带而过或者巧妙地转移话题,不让人尴尬。

  路过自家住的那栋小楼时,元璀给他指了下自己家里的窗户,隔壁窗台的一串串小花开得很明艳,藤蔓几乎顺着边缘攀爬了过来,为土黄的墙面添上了几分亮色,衬得老旧的墙壁也没有那么磕碜破败了。

  在门口晒太阳的大爷看到元璀,眼睛一亮,过来寒暄了几句。

  西街像极了被遗弃的地方,破败却又独享着安逸的净土,如同黑灰色里的一抹亮,让人偶然踏入其中时,窥得一丝韵味。

  户城的房租现在越来越贵了,地价房价几乎以直线飙升的形式暴涨,租不起房的老店都渐渐地往西街挪,因而美食很多。戚澜带着元璀和齐小鲁吃完了中饭和下午茶,又在飘着收音机小区的小巷里散了会儿步就要往回走了。

  开车到西街不远,但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晚高峰,堵了很久,回去的时候都要到八点多了。齐小鲁中间嚷着太饿,三个人便匆忙地在旁边找了家馆子吃饭,继续往回赶。

  “老板,不要放洋葱,少点盐,谢谢!”元璀给齐白晏发了个消息说非常抱歉无法及时赶回去做饭如果不急的话可以等他回来做,或者路上带一份给他。然而等了很久都没都没有等到回复,非常不安地刷了刷微信消息,以为自己刷漏了,毕竟下午发了好几张齐小鲁吃饭的照片给他。

  没有,一条都没有。

  元璀失望地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叮咚!”微信手机消息弹了一下,元璀喜上眉梢,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动作幅度大到差点撞翻旁边的筷子柜,引得戚澜视线也转了过来。

  元璀一手接过了老板递过来的打包餐盒,激动地刷开微信消息框。

  戚澜看着他的表情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僵住了,然后缓慢地转为失落。

  戚澜走过去道:“怎么了?”

  元璀心里不是滋味地回了句“好的”,将手机屏幕关掉放到了口袋里。

  元璀嘴角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是乐姐。”

  戚澜开门的指尖一顿,“哦?”

  元璀抱着餐盒回到了车上,齐小鲁吃饱了犯困,小小地打着哈欠往他身上靠,“乐姐说齐总今天和她出去应酬吃饭了,没吃什么就先离开了,建议我带份饭回去给他。”

  “应酬?”戚澜有些意外地道:“我倒是很少见到他应酬,除非见重要客户,一年最多应酬两三次。”

  元璀愣了一下,“近期有重要客户来吗?”

  戚澜思索了一瞬,“最近的饭局安排在下周,而这周是没有的。”

  元璀:“……哦。”

  *

  “谢谢学长!”元璀抱着齐小鲁,隔着车窗朝戚澜招了招手。

  戚澜点点头,“今天过得很愉快,也谢谢你了。”

  元璀目送着戚澜车身渐远,转身回齐白晏家。

  进门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开了一半,另一半拢在了漆黑的天色里。元璀将齐小鲁抱到床上先让他舒服地躺下,然后拎着外卖盒敲了敲齐白晏的书房门。

  男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忙碌的,而且卧室他也不敢进去。

  说来也怪,齐白晏鞋子就在门口,元璀确定他在家里,但敲了两下书房的门都没有动静,门缝里也没有漏出光亮,里面漆黑一片。

  元璀怀疑他还是在生气自己的气,踌躇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拧开了门把。

  “吱啦——”

  拧开的声音很轻,元璀小心翼翼地低着脑袋往里面看,果然是一片漆黑没开灯,难不成是在休息。

  “……齐先生?”

  元璀轻手轻脚地将餐盒放到了桌上。

  “我给你打包了一份饭,你要不要——”

  一只手忽地捂住了他的眼,元璀惊得汗毛竖起,在西街混了太久的自卫本能让他条件反射地就要肘击回去,却被身后的人手腕一震扭按住了,细瘦的手腕被铁箍般的手掌捏得死死的。

  奇异又微妙的熟悉感和动作仿佛从梦中来,元璀像只受惊的刺猬,看不清的眼睛在手掌捂住时慌乱地睁大,“谁——啊!”

  元璀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仿佛有一股筋连着腰肢和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筋骨,汹涌的热意顺着骨髓刹那间灌入,浓烈得如同岩浆,酥麻得腿支不住,面条一样地往下滑。

  男人比起往日显得有些发烫的身体贴住了他的后背,烫得元璀直哆嗦,无助流下来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浸湿了男人覆住眼眶的指节,就着被人低头轻咬住后颈软肉的姿势,颤抖得像只可怜的幼兽。

  浓烈的酒味钻入了鼻息,元璀近乎本能地想要挣扎摆脱这种可怕的局面,扑腾的手被高了许多的男人捏着手腕牢牢按住,又惊又惧,瑟瑟发抖,喉间只能溢出呜咽地喘,“别……”

  这种睁着眼却看不清的场景似乎在梦里出现过,如同被可怕的坏人压住欺负了一样,在多次的春梦里次数过于频繁,每次会在下一瞬欺负得元璀被烫得哭出来,然后被人压在床上狠狠地顶,哭得眼眶通红,求饶地说“不要了”。

  几乎浸入骨髓里的害怕与旖旎的煽情让元璀如同惊弓之鸟,几乎忘了自己现在是在谁的屋里。

  直到冷杉的气息从朦胧的酒气中钻出,贴着耳根的声音低哑磁性,元璀浑身都绵软了下来,反应过来并不是奇怪的坏人,转而“呜”地低泣了一声,发抖又无措地被人捞在怀里。

  齐白晏声音慵懒,厮磨着后颈腺体的唇瓣似乎在缓慢地梭巡,寻找哪里下口,就能让这个浑身散发着牛奶味的甜香小东西受惊地哭出来。

  贴着耳根的气息低哑磁性,沉沉的听不出情绪。

  “下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