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触感柔软。
嘴唇被吮吸了一下。
那维莱特吓一跳,竖起龙角想退开一步,但腰被紧紧掐住,腿被抵在巷墙上。
典狱长将他强行拉近,声音峻刻:“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
那维莱特呆了呆,刚才喝酒时脑海也掠过这个问题,是比朋友更出格的关系,再多不能想。莱欧斯利见他沉默,嘴角绷直,越发严肃起来:
“在你看来只是玩玩而已吧?”质问中带点幽怨。
“当然不是!”坚决否认。
玩玩,是无数血案的初始原因,那维莱特没这么前卫也没这么渣。莱欧斯利的嘴角缓了缓,轻叹一声:
“我的耐性好像也没那么好,你喜欢我吗?”
“当然。”
完全不需要犹豫,不喜欢的话,那维莱特根本不会让人靠近自己。莱欧斯利听到直白的回复,再压抑不住渴求,嘴唇贴上,吻了吻嘴角,舌尖舔过下唇:
“我爱你,你爱我吗?”
“我……”
比喜欢多多少算爱,自己够数了没,那维莱特迟疑着。莱欧斯利情难自抑,又亲他的唇,重复一遍「我爱你」。压低的嗓音性感又带点沙哑,是比说喜欢还管用的迷迭香。
那维莱特整个人又开始晕乎乎的。
“我现在能亲你了吗?”
“……”
等等,好像掉进了什么问话陷阱,但那维莱特已没有什么抵抗力了,也没有再躲开。舌头被强势地咬住、舔舐、吮吸,也没有抗拒,甚至被吻的窒息时还回应了。
脑袋热乎乎的,仿佛喝的那口酒全上头了。
秋夜的街道。
有大人领着小孩从旁边走过,皮球咚咚;也有晚回家的中学生,成群结队,大声说着笑着;也有独身一人的加班族,夹着包快步穿行;也有闹着玩的情侣,一个背着另一个嬉笑着走过去。
无人在意的秋夜巷子里,炽烈绵延的啧啧声。
“那维莱特。”
“……唔。”
“我以后都可以这么亲你吗?”
“……嗯。”
因为同意了,所以亲吻变得合法。莱欧斯利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接吻狂热者,不止这一天,后来很长时间都是,亲吻次数比说话都多。
单凭热情就能让血沸腾。
吻技变得很好,是后来的事。「你的嘴唇看上去很好亲,实际也是,像墩墩桃布丁」,莱欧斯利情难自禁时曾反复地亲着,一边这么喃喃。
于是那维莱特买回各种口味的果冻布丁,典狱长却没怎么吃。
-
末秋气温惬意。
房间虽小客厅很大,练习跳舞刚刚好。
莱欧斯利:“又有舞会?”
春秋两场很合理。
双人交谊舞一个人跳总怪怪的,那维莱特努力克服障碍,想象舞伴被自己带飞的样子。莱欧斯利旁观了一会儿,上前,揽住他的腰:“真是的,我这么个大活工具人站着,你就不会吱声。”
“你不是不会吗?”
年初学舞那会儿,典狱长坦诚自己不会这种舞,只会酒吧胡乱蹦跶的那种。
“人是活的,以前不会现在还不会啊?”
“哦。”
一个旋转舞步无比顺滑,像滑冰一样流畅。
“你跳的很好啊。”
典狱长勾笑,状似不经意:“那会儿你跟卡维学舞,我捎带就学了一点。想着万一卡维加班什么的,你来求我帮忙,我不会的话就太扫兴了。”
“你尽想着别人来求你。”
“不是别人,是你。”
后来跳着跳着,舞步乱了,变得没有章法。衣裳被撩起,汗从鬓发滑落,从一个滴到另一个身上,被灼伤一样发出满足的叹息。幸好那维莱特早就会了,不然这种教法,教一年也学不会。
这天。
一睁眼,窗外豁亮。
糟了又要迟到,那维莱特慌忙搬开身上的腿,爬起来,飞快洗漱,换衣服。莱欧斯利半趴着,闷闷地笑:“急什么,今天周末。”
日子过糊涂了。
他的飞行速度变成溜达速度。
舞会现场,青春四溢。
年轻人的欢笑声像鲜花绽放一样。
那维莱特虽然局促,不能冷场,学着其他男生的样子,就近向旁边的女生发出邀请。对方完全没料到,欣喜答应,握住时手在抖。两人步伐僵硬地跳起来,好消息是,对方比他还紧张,也就无法察觉他很紧张。
坏消息是他被连踩三脚。
痛倒不痛。
就是两人不停地互说抱歉对不起,舞会跳成了道歉会。
熬过最初的踩脚。
就顺了,舞裙翩跹中人像云一样飘起来。
分开前女生悄悄说:“那维莱特先生,您真温柔。”
那维莱特:“……谢谢。”
他一瞥眼,不远处,典狱长倚着柱子,定定地看着他们俩,嘴角含笑,似笑非笑的。「典狱长是在生气吗,待会儿会把自己摁在角落一边生气一边亲吗」,突然涌出的念头让那维莱特脑海有了画面,连忙拂去,慎重地邀请第二位舞伴入场。
后来他忙得不可开交。
回来路上。
秋夜凉意不减兴奋的心情。
那维莱特很开心,这种极有参与感的活动,下次还来。
典狱长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好好好,以你的号召力下周就可以在沫芒宫举行。”
“不好,不要大人。”
那维莱特观察到典狱长挺开心的,一点儿没有生气的意思,宽阔的肩膀都是放松的。
“你刚才怎么没跳?”试探地问。
“都是学生。”
“又没说大人就不让跳。”
莱欧斯利抬手给他脑门轻弹了一下:“大人,唉,行吧,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哈,是场合的问题,把机会留给需要的人,我可没打算在一群小孩中找什么心仪对象。”又瞥一眼。
“也不止是这种作用啦。”
今天参与一次后,那维莱特有了不同想法,不带任何功利目的单纯跳跳也挺好的,这种轻松的氛围让人开心。
“你开心就好。”
典狱长全程都是揶揄轻松的,带点纵容,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从法学院到巡轨船中间,有一段湖路,路边放置着木椅子,供游客们休憩,投喂湖里的天鹅或其它水禽。秋夜风凉,长椅子上都没有人。
那维莱特走着走着就在长椅坐下。
“你累啦?”
“嗯。”
“要不要抱着你走,背也行,我能背两个你。”典狱长一贯的戏谑口吻。
“你也坐下。”
那维莱特伸手,扯了扯典狱长的腿环,典狱长一愣,腿环勒的位置比较靠上,再不敏感,也是大腿,嗤的笑出声。那维莱特让他笑得一窘,收回手,假装看湖。
莱欧斯利一屁股坐下:“你喜欢我的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