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五条老师——”
阳光照在红绿相间的跑步场上，大清早上，虎杖悠仁站在人工草坪上，活力满满地朝他们挥着手。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从另一个方向走过来，一人抱着几瓶冰水，一人提着个医药箱。
今天他们的训练任务有些艰巨，课前准备自然要充分做好——他们今天要跟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对打，来检验这一个月进步的成果。
虽然这种练习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但除了没脑子跟着傻乐的虎杖悠仁，他们还是有些人人自危的，哪怕是二年级的前辈们也一样。
伏黑惠的阴影还停留在上次五条悟弹了他一下之后，那血流不止的脑门。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三人聚齐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默契地倒退一步，把一脸懵逼的虎杖悠仁留在前面。
“悟，你来还是我来？”学生那边已经选出了第一个，夏油杰偏头问道。
“你来吧。”五条悟消极怠工地往旁边一蹲，根本没心思在这种事上花费时间。
要不一会儿就找理由跑吧。他想。
见不是五条悟上手，学生们松了口气，夏油老师可比五条老师“温柔”多了——起码不会不知轻重地给他们来个夺命脑瓜崩。
夏油杰走到虎杖悠仁面前：“悠仁，准备好了吗？”
“诶，我先来吗？”虎杖悠仁一转头，刚才还在他身边的伏黑二人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八尺远，他费力地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只有他站在这里，没想明白，于是果断放弃，信心满满道：“夏油老师，我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了哦——”
“尽管来吧！！！”
一旁，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冷眼旁观。
钉崎野蔷薇：“那家伙热情高涨呢，好恶心——”
伏黑惠：“……”
“这不是挺好的嘛~”五条悟往旁边一蹲，摸出墨镜带上。
钉崎野蔷薇：“老师，你那天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说一声就回去了？”
五条悟沉默片刻：“哦，老师临时有点事。”
“诶——”钉崎野蔷薇一脸“别装了早就看透你了”的样子：“该不会是又跟夏油老师吵架了吧？”
“怎么能叫又呢？”五条悟努力辩驳道：“我和你们夏油老师很少吵架的好吗？再说了，老师我脾气这么好，怎么会轻易跟人吵架……”
钉崎野蔷薇的回应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诶——你俩对老师我这是什么态度？惠，别发呆，快说两句话。”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着他俩：“……”
“呐，我说，如果我跟你们夏油老师分手了的话，你们跟谁？”
“？”二人对视了一眼，像是在质疑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词。
五条悟催促道：“快说嘛快说嘛~”
两人毫不犹豫地异口同声：“夏油老师。”
五条悟：“？”
两人理所当然地回望过去。
五条悟：“？？？”
“不是、为什么……”五条悟满脸诧异，吃惊得话都说不顺溜了，良久，他才艰难地组织了语言，语言中充满了无力：“我难道……对你们……不够好吗？”
钉崎野蔷薇：“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是……”
正说着，挨了咒灵一顿胖揍的虎杖悠仁摸着后脑勺走了过来，刚走到几人身边，蹲着的五条悟暴起，一把抱住了虎杖悠仁，挂在他腰上：“悠仁！我跟杰分手你跟谁？！”
夏油杰的眼刀子“嗖”地刮了过来。
“啊……”虎杖悠仁背后一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表情空白地低头看着死死箍着他的五条悟：“五、五条老师，您在说什么啊？”
“快~说~嘛~”五条悟故作神伤：“悠仁，你不用在乎五条老师的感受的，来，说出你内心的声音——”
“那应该是五条老师吧……”虎杖悠仁犹犹豫豫的：“话说为什么老师们分手我们非要选……”
“悠仁~”五条悟抬起泪汪汪的大眼：“还是悠仁最好……”
话没说完，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
夏油杰黑着脸，俯身捞着他的腰，动作强硬地把他从虎杖悠仁身上“撕”了下来。
五条悟被箍着腰，脚尖堪堪贴在地上，一脸懵逼。
钉崎野蔷薇一把将虎杖悠仁拉过去，满脸嫌弃地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
五条悟：“杰你干嘛，放开我啊。”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把他举高了些，让他的脚彻底摆脱地面。
“杰？”五条悟腿扑腾了两下，却感觉箍在腰上的胳膊勒得更紧了。
正闹腾着，他兜里的电话响了。
五条悟转过头来，无辜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夏油杰。
“……”
欢快的铃声中，夏油杰眼里透着一丝挣扎，在五条悟逐渐谴责的目光中缓缓放开了他。
五条悟摸出手机，往操场边缘走去：“喂……”
夏油杰的眼神黏在他的背影上。
钉崎野蔷薇捂着嘴跟伏黑惠窃窃私语：“他们两个最近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对劲？”
伏黑惠冷着脸：“他们什么时候对劲过？”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虎杖悠仁凑过脑袋来：“你们的意思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又吵架了吗？”
“不。”伏黑惠望着逐渐走远的五条悟：“应该是吵不起来的。”
操场一角，五条悟鬼鬼祟祟地躲在器材室后面，跟伏黑甚尔通电话。
“喂，老板，老板？”
五条悟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道：“吵什么吵？来了。”
伏黑甚尔：“我准备得差不多了，要是没有什么附加要求，我这边就开工了。”
“这么快？”五条悟扫了眼周围，低声道：“你想出什么办法了？”
“简单啊，我这边约到人了，你发我几张自拍，下午就能把事情给你办妥。”
“约人？自拍？你想对我英俊的脸干什么？”
“快别自恋了，当然是帮你传绯闻啊，现在是科技时代，能文不武，懂不懂？”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稀奇。话说，传什么绯闻？传绯闻就能让杰跟我分手？”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保管让那个怪刘海立马蹬了你，童叟无欺，绝无溢价。”
五条悟对他充满了不信任，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沉吟片刻，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你还记得你上学那阵认识的那个星浆体吗？我刚才找过她了，二八分，到时候你可不能拖欠工资。”
“星浆体……”五条悟眼神微动，喃喃道：“她还活着啊……”
“你在说什么呢？你这些年没跟她联系过吗？她最近貌似在筹备开蛋糕店的事情，就在三下路那边，啧，房租可贵了，有那钱还不如……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哦对了，别忘了照片发我，你就坐等我的好消息吧。”
“等下，你要传天内和杰的绯闻？”
对面顿了一下：“不是，是你和她的。”
“为什么是我？”五条悟不情不愿的：“你的业务水平能不能提高一点啊……保护雇主的名誉和隐私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
五条悟语气轻松：“我要是知道我还能……”
对面一把掐断电话：嘟嘟嘟嘟……
五条悟：“……”
日子像往常一样平淡地过着，伏黑甚尔再也没打来过电话。
这两天，五条悟接了个任务，出了趟差，去处理正在外省作乱的咒灵，顺便跟京都的人交接一下工作事宜。
飞机一来一回，等他办完了事的时候，距离他离开高专已经过了五六日了。
下了出租，他拖着白色的旅行箱往高专走去，单手摸出手机，手指拨弄两下，把手机从飞行模式调回了正常模式。
手机忽的嗡嗡作响起来，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堆满了历史记录。
五条悟看花了眼，心说这是怎么了……
他顺着一条条未读短信的记录往上翻，大多数是伊地知发给他的，还夹杂着几条夜蛾和硝子的，他顺手点开硝子的，里面就一个词：厉害。
五条悟不明所以。
他又点开夜蛾发给他的，有三四条。
〈五条悟，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别装没看见！〉
〈回来以后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听见没有？！〉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从京都滚回来！！！〉
五条悟：？？？
他出个差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在瑟瑟的风中点开了伊地知发给他的十几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