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文修许了他休息的时间,明早再进行汇报。
“王妃他是谁啊?”左观棋凑到代文修耳边,偷偷说道。
代文修一愣,袁泽瘦的脱相,原本与袁恩一样的脸庞,硬是让左观棋一点也看不出,可见变化是有多大。
“是袁泽,他外派回来了。”
“是他?!”左观棋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巴,“他不是和那个人一样吗?”
左观棋扫了眼袁恩,对着代文修的耳朵嘀嘀咕咕。
“环境所致,袁泽瘦的脱相,胖回来就好了。”代文修感慨道。
“啊?”
左观棋歪着脑袋,好似没有听懂,代文修也不欲多说,催着他洗漱就寝。
翌日,代文修醒的早,今日休沐,下人未曾进屋打扰两人。
左观棋将他挤到墙角,两人原本分别盖着两条被子,如今一条在左观棋身子底下,一条在代文修身上。
许是感觉到了冷,左观棋两条胳膊两条腿都往代文修被子里钻,脑袋还压在他的胸口。
代文修推了推他,左观棋咂吧咂吧嘴,蹭了蹭他的胸口,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代文修:“……”
好不容易醒这么早,这家伙要是不醒,一时也下不床。
代文修将手从他身下抽出,抚上了他的后背,左观棋上衣未穿,整个背部裸露在外面,早就冻的冰凉。
“观棋?”代文修把被子撑起,将被自己挤到墙角的被子抽出,往左观棋身上盖了盖。
怎么睡的跟死猪一样,都不知道冷吗……
代文修又气又无奈,身上的人推也推不开,偏偏自己还又翻不了身,真的是要郁闷死。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左观棋睡的更熟,代文修垂眼就能看见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应该是长得像母亲,永昌帝虽不算难看,但面部绝对没有柔和的线条。
其实,代文修幼时进宫赴宴,差点就能见到柔贵妃,席间他比哥哥吃的快,小孩子又憋不住尿,当即火烧火燎的离了席。
那个领他的公公,在他如厕时,被皇后的贴身侍女叫去,他都听见了,可那公公惹不起宫中皇后,便没在看管他。
所以待代文修出来时,只剩了他一个人,他尝试着按照来时的路走回去,可宫中的岔路口颇多,那位置也偏僻,很快代文修就迷失在其中。
他依稀记得宴席的地方热闹,可很不幸,他越走越感觉偏僻,说来好笑,他还遇见和他一样迷失在宫里的小孩儿,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那孩子问他路的时候,代文修也很尴尬,只得说自己也不知,而且女子和男子宴席的位置不同,所以他没带着那个女孩儿一起找。
就是在路过一片竹林时,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唤着一个名字。
“峥儿……”
当时,他走的脚掌都是酸的,也注意不到是否会冒犯宫中妃嫔,便想去求助,幸而被自家哥哥看到,及时叫回了他。
后来从哥哥口中得知,那个“峥儿”就是当今二皇子左峥,而叫他的那名女子应是他的母妃柔贵妃……
代文修怔怔盯着床幔,原本都要忘记了,却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温柔的嗓音……
“唔……”左观棋哼唧一声,代文修下意识一直拍着他的背部,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痒意,情不自禁扭动了下身体。
这一下可要了命,几乎是一瞬间,代文修头皮都要炸了,左观棋的腿就抵在那儿,他的腿还动不了,无法将他掀下去。
“左观棋!你醒醒!”代文修提高了嗓门,冲着他喊道。
既然敢将左观棋叫醒,代文修就赌他什么也不知道,如往常那样下床便可。
“唔……”左观棋带着哭腔又有几分不耐烦,重新向上抵了抵。
代文修面色潮红,心态崩了,他一手拉着左观棋的头发向后扯,另一手抵住他的喉结往后推。
“左!观!棋!”
感觉到强烈不适的左观棋,终于在代文修的折磨下睁开眼,他的头被扯的后仰,然后就带着委屈的哭腔,极其不愿意的从王妃身上翻下……
“王妃…你扯的头发好疼……”左观棋垂着眼睛,光着膀子坐起身,两手还捂着自己的头皮,看着被代文修欺负的极惨。
“叫了你好多遍你都不醒,要起来了,今日还有事……”
代文修将差点被掀开的被子整理好,他双手撑着床坐起身,被子堆积在他的腰部,试图淡定的与左观棋交谈。
“是嘛……”左观棋低垂着脑袋,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家的王妃会用如此粗鲁的方式将他叫醒。
“是!”代文修咬牙切齿,看着左观棋的眼神带着杀气。
“那好吧。”
左观棋不明白王妃在气什么,但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他理亏,只能慢吞吞的下床更衣,甚至不敢对上代文修的眼睛。
“你要是饿了就先用膳,我要去洗浴。”代文修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便缓和了神色,自认为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说话。
“好。”左观棋本想多问几句,但听到王妃干巴的话语,看到他皮笑肉不笑的脸庞,还是决定住嘴。
代文修进了温泉,没了人才放下心,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是裹着棉布下水的。
温水并不能解除身体的燥热,他原本对这事没太大欲望,否则上辈子也不可能单着那么久。
经常是找一处湖泊,或者洗个冷水澡就过去了……
可这次有些不一样,温泉水是恒定的,他也不可能在下人眼皮底下叫冷水,否则左观棋知道还不得闹。
即便尝试泡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无法,代文修只能自己动手,略有生涩的解决。
温泉里借着水流的声音,听不见代文修轻微的低喘,可即便这样,他面上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还是让屏风后之人,猜出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