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分凑凑,又给乔老头点钱,当做路费。

  乔老头乐呵呵地收了钱,骑着自己的电动三轮,带着一窝叫嚷不停的小狗往家走。现在天还没黑完全,但因为村里面没有几盏灯,只能靠周边的住户家里的灯照亮外面的小道。

  夏时白她们手上倒是有手机在,只是按照合同,录制的时候不能拿出来使用,不过也不影响她们回家,毕竟节目组走在前面,有手电筒的光照着她们。

  天色渐晚,节目组也不敢让小朋友们继续待在山上面玩,而是一个个哄着从山上面下来,带着小鸡跟兔子一起。

  节目组把篱笆重新围起来,把小鸡跟兔子分开养,给了点吃的,就没再管小动物。

  四个小朋友玩累了,累瘫地坐在凳子上面。

  夏遥舟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来之前她就知道这个综艺是要跟妈妈分开一同录制的,今天早上她回来就碰到妈妈早早回来,在家里等她,心里便安定许多。

  可眼下天越来越黑,别说妈妈,连成年人的影子都没能看到。

  夏遥舟不由地担心起来,时不时抬眸看向院子外面,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让她紧张,想要站起来看是不是妈妈回来了。

  顾明意感受到夏遥舟的不自在和紧张,轻轻抬手安慰道:“放心吧,她们都是大人,肯定能够平安回来的。”

  “可是已经很晚了。”

  夏遥舟不由地委屈着,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夏时白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格外不自在,瞧着快变成长颈鹿,望母石了。

  盛淮星慢慢吞吞安慰道:“舟舟别着急,大人都是要出去赚钱的。我妈妈和妈咪每天都会回来很晚,因为她们在外面赚钱养我。奶奶说我在家要乖,要不然妈妈和妈咪赚钱回来看到我还闹人,就会不要我。”

  盛淮星口里称呼的奶奶,就是盛柳的母亲。

  那个早些年没了丈夫,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两女儿身上的女强人,投资眼光和手段都了得,一手平衡术玩得溜,不仅用在公司高层之间的派系斗争上,更加用在两个女儿身上。

  “才不会。”一直在一旁的金敏娜出声打断盛淮星的话,她轻呡着唇,与理据争,“赚钱的人才不会不要我们。妈妈说了,家里面最能赚钱的就是姐姐,只要有血缘关系在,姐姐就不可能不管我们。”

  “姐姐赚到的钱,都要给家里面的人花。”金敏娜肯定道:“所以你奶奶说的是错的。”

  盛淮星听着觉得心里面不舒服,尤其是最后一句——她们家都非常尊重奶奶,奶奶说的话在盛淮星心里跟圣旨没有差别,她张口反驳:“你妈妈说得才是错的,每个人都有手有脚,想要什么应该自己去得到,而不是期待别人把东西送到自己嘴边。”

  “像你们家那样只靠你姐姐,才是不对的!”

  金敏娜最受不了委屈,哪怕下午她还和盛淮星关系有所融洽,但吵架面前没有朋友,她非得吵赢不行,“怎么不对?她是我姐姐,能赚钱,养我就是应该的。我爸爸妈妈之前也花钱养她了,怎么不对?”

  “反正就是不对。”盛淮星说不上对错,伸手去抓坐在自己身边的顾明意,想要小意帮她反驳。

  顾明意见盛淮星急得汗都出来的,金敏娜还叉腰坐在凳子上凶狠地骂,不由觉得烦躁,声音娇嫩但也能听出她的愤怒,“你们家这种做法,才不是把小奚姐姐当成自家人,不过是把她当成赚钱的机器。你有什么好在这里高声反驳的,有手有脚的中年人盼着刚成年没几年的女儿赚钱养一大家子人,本来就是趴在他人身上的吸血鬼。”

  “还把这种心思明摆着写在脸上,又蠢又坏。你觉得小奚姐姐养你们一家人是应该的,但如果出生的顺序调反,没日没夜在外面干活,被家人吸血的人是你,你觉得这样还对吗?”

  顾明意见金敏娜说不出话来,忙说道:“赡养父母是小奚姐姐应该做的事,但你不是。没有人应该成为一个家永远的顶梁柱,也没有一个家只扒着一个人付出。家和家族是由彼此利益输送组成的纽带,以血缘姻亲为扣子组成的,如果互相不能成为可信可靠的利益共同体,那么它的结局都会四散。”

  顾明意见金敏娜说不出话来,气得抽泣起来,本来想提醒她,但又觉得没有必要,毕竟金敏娜这个人对于顾明意来说,并不重要。

  “你,你骗人!”金敏娜听不懂这些,也没有人教她这些,她的父母只会跟她说给姐姐打电话,跟姐姐要钱,问姐姐上一部戏的款打到没。

  她不过是父母跟姐姐要钱的借口和工具,但金敏娜却不觉得,因为钱到了以后,父母就会对她进行夸赞,有了夸赞,她便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她才没有骗人,不信等小奚姐姐回来你问问。”

  盛淮星见顾明意三言两语就把金敏娜给说哭了,心生敬佩,两眼放光,恨不得当场就跟着顾明意学习说话的技巧。

  “问就问,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要跟你们一起玩了!”

  金敏娜生气地从凳子上面滑下来,迈开腿就准备朝外面跑,结果刚跑两步没多远,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抓住,而后双腿就离开了地面。

  夏遥舟艰难地将她包起来,任由金敏娜挣扎,不小心打到她脸,硬是将人拉回凳子上面坐好,原先坐在旁边的顾明意和盛淮星同时围上来将金敏娜围住。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怎么骂完人以后,还要打我吗?”金敏娜气得眼泪止都止不住,朝着夏遥舟说:“等我姐姐回来,我要让我姐姐打你,你是坏蛋!”

  “关我什么事?我又没得罪你。”夏遥舟说:“现在天黑,这里是陌生地方,你一个人乱跑,到时候会吃不上饭,还会睡不好觉,如果遇上坏人,把你拐走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家人。”

  夏遥舟语重心长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金敏娜一个人对三个人,四个小孩子硬是吵了许久,吵架的思维也格外奇怪,从刚开始的“家人就应该无条件为家里付出”到“我不喜欢吃苹果,你也不能吃苹果”,再到“奥特曼不好看,你必须跟我一起看飞天小女警”。

  主打一个能吵就吵,吵不过就换话题,叽叽喳喳跟鹦鹉市场一样。

  吵到金敏娜眼泪水都干巴在脸上,紧绷绷,吸着鼻子说:“反正我姐姐很厉害,她能赚超多超多的钱,世界上没有比我姐姐更厉害的。”

  盛淮星反驳:“才不是,我妈妈、妈咪、大姨和奶奶才是最厉害的。”

  “都不对,我妈才厉害。”夏遥舟举例道:“我妈妈会把欺负我的坏人送进监狱,所以我妈妈才厉害。”

  顾明意不爱争执,但是好胜心也强,大家都在比,她不可能就这么认输掉,想了想说:“我妈妈很漂亮,是十大名模,怀孕五个月还能带着我走秀。我爸爸也很厉害,因为他什么都懂,还会教我很多道理。我干妈最厉害,因为我妈妈听我干妈的话。”

  “不是,我妈妈最厉害。”

  “我姐姐才是。”

  “……”

  四个大人步伐不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叽叽喳喳一堆吵架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的眼睛尖,喊了一声妈妈,轰的一声,跟山崩地裂一样,“群马”奔腾,吓得篱笆围起来的鸡跟兔子都扑棱乱飞。

  夏时白被冲过来的小炸弹碰了一身,还没来得及将女儿从地上面抱起来,就感受到夏遥舟往她身上爬的急切。

  她本来以为是夏遥舟许久见不到自己,感到不安,忙将小姑娘从地上面抱起来,然后刚抱起,脸就被夏遥舟的小手抱住。

  小姑娘急切道:“妈妈,她们都不信是你把坏姨姨赶走的,还说我骗人。我才没有骗人,你就是把超级大的坏蛋赶走了,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是不是?”

  “我……”

  夏时白啊了一声,刚开了个头,就被旁边的接二连三的小孩子声给打断了。

  盛淮星不甘示弱,哪怕她平日里有些怕盛柳,但都这个时候了,话都已经放出去了,绝对不能够输。

  被盛柳抱起来后,盛淮星忙说:“妈妈也很厉害对吧,也能够抓坏蛋!不仅可以抓坏蛋,我们还能够发出x射线把坏人都赶跑掉,嘟嘟嘟!是吧!”

  盛柳:“……”

  应该不行呢宝贝。

  盛柳没好气地看了眼憋笑的夏时白,眼皮轻掀,就差没赤裸裸地给人送一个白眼。

  顾明意相对盛淮星,明显要成熟很多,她站在秦知锦面前,掰手数着自己父母的成绩,每一条拿出去都是傲人的,不仅如此,数完父母的,还有干妈的,数完干妈,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堂兄弟一大堆。

  谁让她们老顾家最不缺的就是人。

  连带着浪里浪气的小姨,高中的时候都获得过省奖。

  眼瞧着顾明意快把老顾家的族谱给背出来了,秦知锦才忙伸手将她的嘴给捂上,“好了好了,大家都很优秀,哪有什么先后之分?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面活下去,就是优秀的人了。”

  生活都已经那么苦哈哈,还活着,就是英雄。

  金敏娜方才就没吵赢,现在到了姐姐面前,心里委屈,又不由地傲娇起来,毕竟她跟金敏奚还是吵架状态,哪怕是她单方面的。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散得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想起来,硬憋着。

  金敏奚也不在意,只是垂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背手,用脚踢泥土的金敏娜,确认今天自己不在小姑娘没受伤后,就带着她往院子里面走,自顾自地坐下来休息。

  什么厉不厉害的比拼,金敏奚压根不在意。

  开啥玩笑,赢了能有啥好处啊。两个都是自己老板,赢一个惹哭老板的姑娘,她是不想演戏转幕后,不是不想混。

  孰轻孰重,金敏奚心里面还是有点数的。

  夏时白抱着夏遥舟轻颠两下,“饿不饿?妈妈给你煮面吃?厨房里面还有土豆茄子浇头,热一热,吃完妈妈给你讲故事。”

  夏时白把夏遥舟脸上的汗水擦干,忙说道:“大家都觉得自己妈妈厉害,又不冲突,你的全世界,又不是别人的全世界,这有什么好争的。争赢了,晚上的饭厨房能自动给你做?”

  “妈妈觉得舟舟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秦阿姨觉得小意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难不成因为秦阿姨觉得舟舟不是,舟舟就不理秦阿姨了吗?”

  “当然不会。”夏遥舟沉吟一会儿,认真抬头道:“我觉得大家都很厉害。”

  “是啊,大家在这个世界上各司其职,让社会正常运转,本身就是很厉害的人。大家口中的厉害本身就是浮动的指标,每个人对厉害的评价各不相同,与其说服别人认同自己,不如各退一步,各自承认对方。”

  夏时白伸手捏捏夏遥舟的脸蛋,摸到凝在脸上的泪水,好笑道:“你不会没有争赢,还哭过吧?”

  “我才没有……”夏遥舟躲开夏时白的手,哼哼两声将头埋在夏时白的颈项,不好意思地扭捏。

  她才不说自己是因为害怕妈妈回不来才哭的。

  比争不赢还丢脸。

  盛柳倒是不用劝盛淮星什么,反正她本人很佛,赢不赢无所谓啊,如果可以不上班,她连班都不想上。

  听完盛淮星的话,也不急,反而将小姑娘抱起来,开始灌输传统思想——中庸之道。

  在于教导小姑娘,万事不可争先,也不可落后,平平卡在正中间,就很好了。

  盛淮星眼睫还挂着泪珠,缩在盛柳的怀里,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小细眉紧蹙着,看样子对于没争出先后这件事情,格外不满。

  好不容易把一窝崽子劝住,秦知锦自知身上全是腥味,倒是想洗澡,但这里能做饭的估计只有她一个,揉揉眉心,让其他几个人分工合作,烧水的烧水,拿衣服的拿衣服,看孩子的看孩子。

  自己转身去厨房将浇头热起来,热水下面,做好就休息。

  没一会儿,每个人面前都摆好了吃的,秦知锦坐得远了些,毕竟身上的味道不好闻,担心熏到几个小朋友。

  谁知她刚动筷子,夏时白就手抵着唇轻咳两声,朝夏时白跟顾明意眨眨眼,使了个眼神。

  两个小家伙赶忙把筷子放下来,一左一右抱住秦知锦的肩膀,吓得秦知锦赶忙把碗放在腿上,免得被这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给弄倒了面。

  “干妈干嘛不和我们一起坐,是不是嫌弃我们?”夏遥舟噘着嘴,就差在嘴上面挂油瓶,可怜巴巴地看向秦知锦,好像她真是那个罪人一样。

  “嫌弃……嫌弃你们什么啊?”

  秦知锦后知后觉夏遥舟这个干妈是在叫自己,轻啊一声,“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们。”

  “可是干妈离我们超级远,难道不是因为今天下午我们跟小鸡和兔子玩了一下午,浑身臭烘烘的,所以不跟我们一起吃吗?”顾明意将小脸凑近,与秦知锦对视,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好像秦知锦会说假话哄她一样。

  “没有,不是你们的问题,是干妈自己的问题。”

  秦知锦努力辩解道:“干妈今天在外面走了下午,身上面有怪味,想赶紧吃完洗澡。跟你们没有关系。”

  “那妈妈她们跟干妈一起出去的,她们就没有像你这样坐那么远。”

  夏遥舟伸手指向已经埋头开吃的盛柳和金敏奚,低着头往秦知锦肩窝处滚,撒娇道:“说到底,干妈还是嫌弃我们。”

  “就是,干妈要是嫌弃我们的话,我和夏夏到一边吃,干妈到桌子旁边去。”

  “……”

  秦知锦被两个小家伙说得头疼,无论回答,一人一句都得把她的话路子堵死,也不知道她们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秦知锦说啥,都不接招,一个劲说是因为她们两,秦知锦才不到桌子边吃饭的。

  难缠得很。

  眼瞧着面都快坨了,秦知锦都想求着两个小祖宗快点去吃面,放在腿上护着的碗就被拿走。

  从她眼前过。

  一大两小抬头,就看到夏时白站在她们面前。

  “走吧,回去吃。继续在这闹腾,大家都不吃?”

  有了夏时白的话,两个小家伙明显胆大很多,直接上手去拉秦知锦,将人拉到桌子边。

  顾明意提前松手,又跑回去把凳子给带上,放到秦知锦身后让人坐下。

  现在这样才算是一个阵营的人整整齐齐。

  夏时白拍拍手,“行,吃饭吧,吃完还要洗澡,锅上的热水还烧着呢,没会儿就开了。”

  秦知锦坐在旁边,筷子落在勉力,其实不怎么能动得下去筷子,但两个刚回来的小姑娘已经饿得不行,用筷子卷吧着面就往嘴里面扒拉。

  秦知锦一瞥过去,两个人的面都混着浇头早就搅拌好,还有加过热水的痕迹,没有完全变成一坨。

  小孩子饿得不行,吃饭吃得比谁都香,捧着碗跟面较劲,自然也就顾不上周边坐着的大人是用眼神看她们的。

  秦知锦察觉过来不对,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夏时白,一筷都没动。

  她视线刚转过去,夏时白就笑了,伸手将碗从桌子上推过来,问:“看小孩子碗里面的吃食做什么?要不看看我碗里面的?你要是想吃,我把我的跟你换。”

  秦知锦这会儿要是还不明白谁导了那出,她就是呆瓜。

  晚上黏腻的风卷着山林间的冷意往她们这个院子吹,篱笆里面的小鸡被喂养过一轮,现在都走两步眯一会儿,没了下午叽叽叫个不停的模样。

  四周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到秦知锦只能听得到夏时白说话。

  好一会儿,夏时白得到了拒绝。

  “少来,你洗碗。”

  闹得她面都坨了,想用坨面换坨面,哄谁呢。

  夏时白闻言,也不反驳,慢慢悠悠开始吃自己的面,也不在乎坐在一旁的盛柳朝她表露出无语的神情。

  盛柳有意无意吃了个撑死自己的瓜,忍不住轻啧两声,抽纸巾把盛淮星脸上沾上的酱汁给擦干净。

  她们这边先吃完,金敏奚把碗洗干净,就打算借夏时白他们这边的浴室和水洗澡,谁让她们那边连口井都没有,这个时候再去叨扰邻居,感觉明天她们就要被村里人赶出去。

  被剩在桌子上的人也不着急,像在家一样,慢慢吃。

  夏时白吃完将碗放在一旁,见夏遥舟实在是夹面的姿势太差劲,往嘴里送好几口,都不如顾明意一口吃得多,便伸手开始给夏遥舟喂,“我来吧,你自己吃还不知道吃到猴年马月去。”

  “哦。”夏遥舟乖乖坐着。

  “妈妈今天下午去哪里了啊?我跟小鸡和兔兔玩,玩得累死啦,然后等了好久……唔……都等到你。”夏遥舟嚼着嘴里过多的面,小手攀在夏时白的手臂上,阻挡着下一筷子面往自己嘴里面塞。

  被塞得满当的小嘴动个不停,吃得艰难。

  更何况浇头还是土豆跟茄子,都是大块头的东西,咬得她腮帮都痛了。

  “我啊,我跟你干妈赚钱去了啊。”夏时白简单把她们下午做的事情告诉给夏遥舟听,“只有这样子劳动,才能够赚来钱,然后我们才能够把那个田交给懂的人,让他们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夏遥舟眼珠子轻转,忙说道:“那我可以给钱让专业的人代替我去上学吗?”

  “嗯?”

  “我去捡垃圾,然后给代替我去上学的人一点点钱!这样不好吗?”

  夏时白轻扯嘴角,眼眸微弯,呵呵两声,“当然好啊,然后你妈我啊,就请专门打拳击的人,狠狠教育你一顿,让你在病床上面躺个十天半个月,你就知道上学有多好玩了。”

  夏遥舟抿唇,不敢说话反驳,委屈地推开夏时白往秦知锦怀里面钻。

  “干妈,我不想上学。”

  秦知锦默默地将夏遥舟拉出来,果不其然,自己这件衣服沾上了一条酱汁,无奈地用纸巾给假哭的小姑娘擦擦嘴,哄道:“没事的,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上班可比上学痛苦多了。”

  “哼,等你大学就把你扔公司里面让你实习,又上学又上班。”夏时白算计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上幼儿园的你,是多么的轻松简单有福气。”

  夏遥舟:“……?”

  合伙欺负人啊这不是。

  作者有话说:

  大学的夏遥舟:嘀——早八晚五真想死。

  小遥舟:嘀——幼儿园卡,真想死啊。

  大学的夏遥舟:?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