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卿接住被藤蔓甩过来的步随风,两人抱在一起,狼狈的滚了几圈。步随风张开双翼,将孤卿护在怀里,猛的撞上。

  “没事吧,瞎子。”孤卿摸索着,试图查看步随风,却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只能干着急。

  “嘶~媳妇儿,别摸了。”

  “受伤了?”

  “不是,再摸就硬了。”步随风亲了亲孤卿的嘴角,缓缓打开双翼,冷眼看着秦夜。

  秦夜活动着脖子,捡起落在地上的陌灵,寒冰顺着手盘踞而上,陌灵震颤着,一次次击碎寒冰,最后,忽然刀尖一转,回到了步随风的手上。

  黑色的双翼缓缓退回体内,步随风将破旧的夹克扔到一边,墨镜已经坏了,露出那狰狞的伤疤。

  步随风摸出另一副眼镜,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我很好奇,我的记忆里,明明死了的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秦夜的动作一滞,寒冰从他脚下快速向四周凝结,带着刺骨的寒气,步随风抬手一甩,如雾般的黑色蔓延,本来势不可挡的寒冰被阻拦,再难前进一步。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秦夜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后,寒冰碎裂,尖锐的碎片漂浮而起。

  孤卿身后的藤蔓穿透过大厦,淡紫色的花开始摇晃,如蒲公英般,飘散在半空中。

  “不明白没关系,我再杀你一次,你就明白了。”

  陌灵在步随风的手中滑出优美的弧线。

  秦夜前进的步伐一顿,身后的异兽嘶吼着后退,秦夜回眸看了眼,异兽立即露出爪牙,冲向步随风。

  可是异兽刚碰上漂浮的紫色花,立即痛苦的摔在地上,四肢不停的抽搐,不一会就断了气,不一会,一朵朵紫花从尸体中开出,只剩白骨皑皑。

  渺莲花开,诸神无救。

  秦夜脸色一变,连连退了好几步,这时,一道符出现在他面前,他接过符纸,不甘心的看了眼步随风,抬手撕碎了符纸,人也跟着消失了。

  步随风看着人消失,崩着的神经一松,人也脱力的跪坐在地上,身后的衣服早已被血浸透,而刚才两人撞到的地方,一根裸露的钢筋上,血迹尚未干涸。

  “你当初真杀了他。”

  “是啊,那时候他被贪狼重伤,刚好撞上我,我就宰了他咯。”步随风低头撩起衣服,看着不停冒血的血窟窿,转身躲过孤卿的视线。

  孤卿给了步随风一巴掌,步随风立即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媳妇儿,轻点,要死了。”

  “哼。”孤卿拿出伤药,跪在步随风的双腿之间,将药洒上。

  “嘶~疼疼疼,媳妇儿,疼~”

  “真疼。”孤卿皱起眉头,眼中满是担忧,他就说怕步随风伤的太重,才祭出渺莲。

  “可疼了,媳妇,亲一口止痛。”

  孤卿包扎的动作一重,步随风脸都扭曲了,却没在发出一点声音,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孤卿,抬手撩起孤卿的头发,“媳妇儿,我没事的,一个窟窿而已,就当献血了,人类不是说了吗,献血对身体有好处。”

  孤卿没好气的瞪了步随风一眼,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秦夜猛的出现在一个悬崖上,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而他身后的亭子里,贪狼正低头看书。

  “为什么突然召我回来。”

  “留在那里等死吗?”贪狼仔细的看着手中的书,清秀的字迹,一边还有详细的批注。

  不知道为什么,秦夜觉得,他在贪狼的眼中看到了眷恋,下一秒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眷恋,这个六亲不认的人,哪里来的眷恋。

  “我有想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需要从你的敌人口中知道。”

  “步随风说我死了。”

  “是吗,那死了的你是怎么站在这里的。”贪狼盖上手里的书,倒了杯茶递给秦夜,“清醒一下,没事别老说梦话。”

  秦夜转身离开,起风了,吹起树上的叶子,叶子随着风飞舞,落在了茶杯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贪狼看着茶里旋转的叶子,再看看悬崖外的落日,将水浇在亭边的杂草上,拿着书离开了。

  落日余晖抛洒,却无人有心欣赏……

  顾钧辞正弯腰打扫着房间,陆离则在厨房里寻找食物,他们两随意进了一户人家,主人家或许已经死在了祸乱中,或许已经逃往别的地方,电话铃响打断了顾钧辞的思绪。

  “怎么了?”

  “我按你的意思提前通知了政府,不知道哪个该死的,泄露了我的身份,你在哪,我们汇合。”

  “我们还在原地,你过来吧。”

  “咦,不是应该赶往K市吗,怎么还停在原地。”

  顾钧辞抬眼看向在厨房忙碌的陆离,“我把地址发你,自己过来。”

  宋子和看了眼被挂断的手机,“不说就不说,竟然挂人电话,什么毛病。”

  叶瑾瑜站在一边,两人现在不仅要警惕柳乐至那边的人,还要注意政府的军队,这两边碰上一边都麻烦的要死。

  “谁让你随便往政府的电脑里放病毒。”

  “步随风告诉我,那样比较方便,我觉得可行,谁知道他们哪得来我的消息的。”宋子和摘下口罩,呼吸了下新鲜空气,“麻烦,地址到手了,我们走吧。”

  叶瑾瑜看着兽形的宋子和,许久才不自在的坐了上去,两人快速的穿梭在街道里,悄无声息。

  陆离将汤端上桌,“刚才是宋子和的电话?”

  “嗯。”顾钧辞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水,“陆离,你的禁制是谛听给你解的?”

  “对,柳乐至的血。”

  “对这个禁制,你有记忆吗?”

  陆离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他的印象里,并不认识柳乐至,根本就没见过。

  柳乐至给白泽下过禁制,为什么呢,防止背叛,可白泽又与柳乐至有什么关联呢?

  天渊,是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却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个禁制,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是没有被发现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呢。

  顾钧辞满怀心事,而天渊,正坐在柳乐至面前,两人执着棋,对着棋盘思索,看起来平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