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命中命中【完结】>第113章 老公不能生我的气

  陆与闻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企图在方雨脸上寻找证据,但方雨眼泪盈眶,他总是惹他哭,他们好像丧失了正确的情绪感知能力,在爱里眼泪成为唯一表达。

  他又在方雨唇上亲了一下,抵着唇低声说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方雨重复道。

  陆与闻再次要求,“再说一遍。”

  方雨流着泪道:“我们不分手了。”

  “再说一遍。”

  “我们不要——”

  “好。”陆与闻当即应承下来,他红着眼,额头暴起的青筋昭示了情绪的激动,大脑同时飞速运转,他迫不及待为这个提议额外追加许多前置条件。

  “现在和以后,你和我不管谁病了、伤了或残了,闯祸了出事了惹麻烦了,哪怕出轨了也不能提分手,不仅不能提,连想都别想。”

  他把所能想到的坏情况统统涵盖在内,这世上每天都有坏事发生,谁也说不准意外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可无论什么原因,分手就是不对的。

  他要方雨永远记得这一点。

  陆与闻铁青着脸,还在想能撂什么狠话,说什么才能把眼前的人震慑住。他爱他,他最疼他,可他的爱不是无条件的,更不会放人走,他要方雨永远依附于他。

  “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今天不说,就算你还想分手,你也走不了了,”陆与闻轻抚方雨的脸庞,“我早说过你是我的人,你离不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方雨失声抽泣,心理防线逐步溃败,不用陆与闻说狠话,他根本不堪一击。

  陆与闻吮吻他滑落的泪,他搂着陆与闻,越被温柔对待越骄纵,他半蛮横半无理道:“你敢出轨?你是我的,我不要你碰别人。”

  “害怕吗?”陆与闻像是知道怎么拿捏他,每一句话都戳中他的软肋,“怕我爱上别人,怕我和别人接吻上床,怕我不要你了,很害怕对吗?”

  方雨直打哆嗦,陆与闻的话让他恐惧到极点,在他崩溃落泪前,陆与闻终于特赦他,“别怕,就在我身边看紧我,你害怕的事都不会发生。”

  “不信我就拴住我。”陆与闻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到腰际,方雨会意环抱住陆与闻精壮的腰,手心覆上腰间的皮带。

  许是感受到他的渴求,陆与闻话说得足够明显,“都是你的,要什么都给你。”

  方雨受了蛊惑,眼神顿时蒙蒙昧昧,陆与闻亲了亲他翕动的饥渴的唇,“不能做,医生说至少三个月不可以剧烈运动,按你的身体状况,我看四五个月保险一点。”

  方雨无疑听到噩耗,一时间惊慌愤懑,于是更紧地抱着陆与闻,怕他已有的被夺走。

  陆与闻坐下来,示意方雨坐到他腿上,他搂着人的腰,一边沿颈侧舔吻,一边教唆道:“不做那个做点别的要不要?你试过的,你知道很舒服的。”

  “嗯?”

  方雨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不明白除去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哪还有快乐事。

  直到陆与闻叫他从腿上下去,陆与闻说,坐地上没关系的,地板铺了地毯,每天都有清理,光着身体躺上去也可以。

  他很听陆与闻的话,坐到了地上,可眼神触及某处时猝尔受到了惊吓,他抬眼看了看陆与闻,得到鼓励的目光才敢再看去一眼。

  “知道要怎么做吗?”陆与闻问。

  方雨点点头,嗫嚅道:“知道。”

  陆与闻笑,“嗯,你有经验,来先让我亲一下。”

  方雨配合地仰起脸,送上双唇,过去半个多月没怎么接吻,他想陆与闻想得要命,舌尖只怯怯地打了个招呼,全身立刻一激灵,他控制不住地发出声音。

  陆与闻笑了,方雨不作声,只朝陆与闻伸舌头,一个劲卖弄招摇,求陆与闻给他点甜头,然后他会竭尽所能报答回去。

  方雨不知道的是,这同样是陆与闻掌控他的方法,情欲能让人如痴如醉,那便以此为手段,叫他继续沉沦深陷,难以自拔。

  陆与闻承认自己很卑劣,在照顾方雨的这大半个月里,他想的最多的是怎么让方雨快点好起来,其次是怎么把人永久留在身边。

  经过这次,他不可能再放任方雨一个人,他也不想干耗下去等方雨回心转意,他厌烦了没完没了的等待。

  他明白自己该夺回主动权,他起初的打算是撕开温情脉脉的表象,先将人留下来。

  上学时老师曾告诫他们,过程很重要,即使结果错了,正确的演算步骤也能得分。现在不是考试,没有人为他打分,他只想求一个结果,得不到正确结果,过程再漂亮也是徒劳。

  所以他想,不管是骗是瞒,是强留或硬关,把方雨留在身边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没料到方雨会醒悟,他像又一次抽中大奖,兑奖券砸中他的头顶,他的奖品会好好藏起来,谁也不能觊觎。

  这段时间方雨在养伤,他被严禁外出,只能待在家里。可家里也不是哪都能去,他的活动范围局限于卧室和客厅,这是他尽力争取的结果,陆与闻更希望他一整天都躺在床上。

  在床上并非是坏事,方雨愿意承认,他喜欢躺床上,因为陆与闻会陪着他,他们可以在被窝里做尽快乐事。

  陆与闻光用唇舌就能让他快乐,他投桃报李,现学现卖为陆与闻服务。这样的后果是他总是晕乎乎,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什么,张嘴就要吃要吮,嘴巴好像不能有一刻空闲。

  某天看日历才发现原来过了一周,他的手机成天关机,判断时间的依据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汤药,和每晚陆与闻在他身边躺下,抱着他入睡。

  好在陆与闻的母亲父亲都不在家,保姆请了长假回老家,只有钟点工到点来做饭。没有旁人的家里彻底成为他们的乐园,有一回在客厅,陆与闻只是站在他面前,他想也不想便要去脱陆与闻的裤子。

  他怀疑自己疯掉了。

  陆与闻含笑问他:“大白天的羞不羞?吃药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可他还是和陆与闻展开拉锯战,动手拽裤头,委屈又着急,“你快给我呀!你说过我要什么都给的!”

  方雨坐在沙发上,向眼前许诺要给他一切的男人讨要属于他的物事。

  陆与闻不会食言,他的确给了,但却是把人抱到腿上,搂着腰细细地亲吻。过去一个星期,方雨完全与外界断绝联系,什么都听他的,到了该让方雨做决定的时候。

  陆与闻稍稍分开彼此的唇,凝视方雨动情的脸庞,确信方雨已无暇再想其他。没有人在日复一日蚀骨销魂的情热中,还能保持清醒和理智。他的刻意纵容与引诱,方雨从身到心都归顺于他。

  时机到了,陆与闻开口道:“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方雨讷讷问,“今天让我去院子走一走好不好?我不会再摔跤了,上次只是不小心。”

  刚出院第二天,方雨在院子里溜达,不慎被脚下的鹅卵石绊倒,整个人栽进松软的泥土里,手臂被花枝划破流血。

  当天他又进了医院,幸好医生检查过无碍,当晚陆与闻下了禁足令,院子归进方雨不能涉足的区域。

  而此时方雨试图说服陆与闻,允许他再去院子里走走。外面天气很好,他们可以在草坪上放风筝,他负责收线,陆与闻来帮忙,如果风太大了,那就剪断风筝线放飞风筝,他不走,他会看着风筝飞远。

  他要待在陆与闻身边,和他手牵着手回家,尽管就几步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方雨才有机会发现自己想做的事俗气至极,因为没和陆与闻做过,再平常的小事对他而言也罕见稀奇。

  他向陆与闻撒娇,亲一下嘴唇,看一眼陆与闻,“你和我一起去,散步、野餐,你喜欢做什么?我们放风筝好吗?”

  陆与闻眼露笑意,“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吗?”

  “不可以,”方雨赧道,脑海里过电影般浮现许多旖旎的画面,他抿了抿唇,“我不要在外面。”

  “在外面多刺激,为什么不试试?”陆与闻故意逗他。

  方雨很是为难,看得出陆与闻跃跃欲试,他蹙着眉,仿佛做了极大的让步,“只能接吻,别的不可以做,院子里到处是花花草草,压坏了怎么办?”

  “你当我们要做什么才觉得会压坏花花草草?”陆与闻笑问。

  方雨反应过来,气道:“你讨不讨厌!”

  陆与闻搂着人的胳膊紧了紧,逮着方雨的唇亲个不停,喘息的时间也不给,方雨不够昏蒙,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要不要老公?”陆与闻在吻的间隙问。

  方雨脑子发懵,他正和陆与闻亲热,哪来要不要老公一说,可惜嘴巴很快被堵上,情潮一浪接一浪,在身体各处奔涌。

  在他快被情潮打败之际,陆与闻咬了咬他的耳朵,贴近耳边说了一句话。

  方雨没听清,腆着胸脯送上嘴唇,迷迷糊糊问:“你跟我说了什么?”

  “那部电影,我替你辞演了。”陆与闻神色如常,好似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方雨霎那间从情热的状态中挣脱,眼神逐渐转为清明。

  陆与闻看着他道:“剧组等不了那么久,你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立刻复工,所以我替你向剧组辞演了,他们会再找人。”

  “那你呢?”方雨问。

  “我也辞演了,我赔了剧组误工费,另外多投了一笔钱,不用觉得抱歉,我们没耽误剧组,我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陆与闻回答。

  方雨往陆与闻的胸膛偎近了些,“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星期前,你没出院我就跟剧组商量了,”陆与闻平静道,“如果你不高兴可以冲我发脾气,但这部电影推了就是推了,你想去演不可能。”

  方雨挪了挪屁股,他仍在陆与闻腿上,胸口接收着陆与闻传递来的热,“我没有不高兴,我不会冲你发脾气。”

  陆与闻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没有不高兴?”微博偷独家爆头

  方雨笑了一下,“你更重要,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要跟我商量的是这事吗?”

  “还有一件事,”陆与闻神情凝重,定定地看了方雨几秒,“你的身份可能被怀疑了,所以我想办一个纪念仪式,消除别人对你的猜疑。”

  方雨脸色微变,陆与闻注视他,继续道:“那晚门外捅刀的人明显有备而来,他们应该早盯上了我们,你是不是以为他们想捅的是我?”

  “难道不是吗?”方雨深信不疑,“敲的是你的房间门,他们的目标就是你,谁会知道我就在你房里。”

  陆与闻提醒道:“那晚我们在走廊的动静不算小,他们要动手,判断我们人在哪一点也不难。”

  “当晚有几个小混混潜进二楼会议室偷珠宝,这几个人指认了隋文斯,隋文斯请他们上门行窃,答应事成给一笔钱。当时你听到敲门声去开门,我正巧接到隋文斯的电话,时间上太巧合,我猜他打过来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所以目标不太可能是我。”

  方雨听完立即要辩驳:“你认为是隋文斯指使的?他既然要演自守自盗这一出,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陆与闻眯起眼睛,“隋文斯干的勾当,你知道多少?”

  “这话该我问你,这个人你应该不认识。”方雨直视陆与闻。

  陆与闻没正面回答方雨,他看着人,方雨也在看他,自顾自道:“他一定和他背后的集团有了分歧,不然不至于自守自盗,他顾不上害我,毕竟我的经纪约还在燚火文化,我不是明面上的靶子。”

  “但是你不一样,你为了我到底介入了多深?”

  方雨知道陆与闻一直在查,李惟曾透露他们为了追查线索所做的努力,也许陆与闻掌握的信息和他不相上下,但他们从未就此敞开了讨论。

  也许是他们感情不明朗、时而亲密时而互相折磨的缘故,方雨微微晃神,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谈情,又怎么会匀给其他事。

  他陡然打了个冷颤,看着陆与闻时,神情间倏尔染上了愁苦。

  “你认定他们要捅的是我,你觉得我有危险,所以你愿意留下来,”陆与闻冷不丁问,“这是你改口说不分手的原因?”

  “我还以为是你经历过生死关头想通了。”陆与闻冷笑。

  方雨哑然,他无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少拿这些话哄我。”

  陆与闻刹那间明白方雨的用意,愤怒的情绪在心底发酵膨胀,他的人果然不是因为后悔才回到他身边,他的人回来是准备随时随地为他挡刀挡枪。

  “如果察觉有危险的是你,你怕连累我,又会走对不对?”陆与闻怒形于色,“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方雨就在陆与闻腿上,他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有多生气,他只能一遍又一遍作着苍白的解释,“不是的,我爱你啊。”

  “你就当是我坏,我很犹豫善变,就是要跟你闹分手又反悔,”方雨掉了眼泪,“把我当成这样的坏人不好吗?你可以罚我。”

  他又拿出自己百战百胜的武器,方雨想,面对陆与闻他总有办法,就像那天为了不让陆与闻出门,他特地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之后如他所料,陆与闻哪也没去,守着他直到现在。

  “不要生我的气,”方雨搂紧陆与闻的脖子,噙着泪花亲吻爱人紧抿的唇,“爱老公,老公不能生我的气。”

  陆与闻长叹一口气,闷声说道:“我怕你不是真心回来,我怕你还要走。”

  方雨扑进陆与闻怀里,“我是真心的,不会走了。”

  不会走了,这句话是真心的,方雨流着泪想,陆与闻扣着他的后脑勺,就着这个姿势抱他起来,“想去院子是吗?老公陪你。”

  陆与闻抱着方雨来到院子,院子中央的草坪修剪得很齐整,他坐在上面,方雨枕着他的大腿。

  放风筝的提议被一票否决,陆与闻抚摸方雨的脸和脖颈,保证道:“过段时间,等你身体再好一点,买个大风筝陪你放。”

  方雨有些昏昏欲睡,太阳晒得他的头和脸都热热的,比陆与闻的大手还叫他感到温暖。但陆与闻的手能给予别样的快乐,手指刚好能堵住他的嘴,让他的嘴巴不再无聊无用。

  陆与闻低头看他,许是因为舌头正好卷过指尖,原本严肃的面容露出些许笑意。

  “会不会怕不吉利,”陆与闻忽而问道,“把我们的头发或衣服系一起,纪念仪式我摆一张很大的我们的合照,头发或衣服就藏在合照背后,你说好吗?”

  “让别人提前拜一拜我。”

  陆与闻眯着眼睛笑,眉头猝然紧拧,是方雨重重地咬他的手指头,方雨埋怨道:“别说傻话!”

  “几十年后我们要葬在一起的,”陆与闻目光深邃,“所以没关系,现在就当作预演。”

  方雨抬手触碰陆与闻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弯了弯,“那我是不是要进你们家祖坟?我可以先上你们家户口本吗?”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感情无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