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花重锦说着自己的见闻,傅琢祈偶尔给出一些简单的回应,似乎很冷淡。

  花重锦本以为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无聊的汇报,可今天一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祈哥哥,每天听我说这些事情,你不觉得无聊吗?”

  “你讲得很有意思。”傅琢祈说,“如果你真的成为老师,应该也是很受学生喜欢的那种。”

  自己讲得有意思吗?花重锦并没有觉得,可傅琢祈说得真诚,好像自己真的能成为一个讨学生们喜欢的老师一样。

  “真的吗?”花重锦冲着镜头笑得眉眼弯弯,“那我考试一定努力!”

  要不是傅琢祈提起这茬,花重锦差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下个月就要考试了,自己还是得回去一趟。

  还好三月中旬她们三个也打算换城市,正好自己可以回一趟瑾城,晚点再去找她们汇合。

  如果事情进展快的话,说不定这一趟回去,自己还能喜提一张离婚证,那个教师资格证也就不用去考了。

  “在想什么?”

  “在想考试的事。”花重锦小声说,“明明下个月就要考试了,我却还跑出来玩,祈哥哥会觉得我很不上进吗?”

  “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傅琢祈说,“而且考这个也不急在一时,一次不过,也还可以下次继续。”

  跟傅琢祈又聊了一会儿日常,花重锦想要挑个话头,引出花盛昌借钱的事,然而傅琢祈那边却有电话进去。

  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

  平时在家的时候,傅琢祈虽然会自己给自己加班,但并不会有人打电话找他。

  这个时间,会是花盛昌吗?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视频就此中断,傅琢祈并没有说是谁的电话。

  花重锦看着屏幕上时长一小时的视频记录,突然觉得这看起来有点刺眼。

  视频挂断后半小时,傅琢祈才发来消息:[抱歉,刚刚有点急事处理。]

  [睡了吗?]

  [还没有。是工作上的事吗?]花重锦回复。

  [恩。]

  不是花盛昌啊。花重锦看着那边冷淡的“恩”,觉得今天好像不是一个能主动提起花家的时机。

  [那我就不打扰祈哥哥了。祈哥哥也不要忙到太晚,早些睡,晚安。]

  [晚安。]傅琢祈回完消息,捏了捏眉心。

  这几天,花盛昌一直不死心想要借钱,各种好处开了个遍,空头支票许了个全,甚至还把注意打到了花重锦身上。

  为了不让花盛昌打扰花重锦的旅行,傅琢祈只能假意应承下来。

  花盛昌立刻迫不及待地一天几个电话地打,生怕傅琢祈突然就改口变卦。

  为了借钱,花盛昌甚至还答应了跟周芝慧离婚,撤了花鹤瑄在公司的所有职务,甚至还承诺将来不会把公司给周芝慧母子俩,如果傅琢祈想要公司,他甚至现在就可以直接立遗嘱……

  傅琢祈直接拒绝。

  他一点儿都不想要那父子俩搞出来的烂摊子。

  在这种节骨眼上,花盛昌还能把重要合作交给花鹤瑄,花鹤瑄还能搞砸,明眼人都知道,花家是彻底到头了。

  更不用说,小狐狸也不希望自己去接手那个烂摊子。

  今晚花盛昌打电话来没别的事,就是又来探听他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反悔。

  一如当初自己抛出联姻的橄榄枝后。

  是的,当时是傅琢祈主动提出的联姻。

  在花盛昌上门求助的时候。

  他说:“伯父您知道的,我父母都已不在人世,我年纪轻,现在瑾城不少人都在打傅家的注意,我需要一个岳家,帮我镇一镇那些人。”

  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花盛昌自然信以为真。

  而做傅家年轻当家人的岳父这样的好事,花盛昌自然也不会假他人之手。

  于是,傅琢祈只用这个其实很好拆穿的理由,顺利得到了这个跟小狐狸在一起的机会。

  *

  本以为花家的事很快就能走到自己想看的那一步,但花重锦还是低估了花盛昌的手段,硬是比着他预期的时间还要往后拖了半个多月。

  从教资考试的考场出来,花重锦觉得自己有点太认真了。

  又不是真的打算去当老师,刚刚在考场上竟然还每道题都用心写了回答。

  考点外的停车位上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花重锦走过去上了车。

  “考得怎么样?”傅琢祈接过他手里的考试袋,放到一旁。

  “应该能过吧,都写满了。”花重锦心道,不过就算过了,后面还有面试。

  “恩。就知道你可以。”傅琢祈点点头,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车子缓缓行驶在回家路上,花重锦看着外面景色,摸了下耳后的痣。

  这是要回老宅?

  “祈哥哥,我们不回市区那边吗?”

  傅琢祈转过头来看着他:“你在里面考试的时候,你爸爸打了电话过来。让我们回家一起吃个饭。”

  吃饭?又是借钱周转的事吧!

  花重锦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他这次回来考试才得知,傅琢祈竟然没有拒绝花盛昌的借钱提议,虽然一直在拖着考虑,但没有拒绝就是答应的前兆!

  “祈哥哥,爸爸他有说是为什么事吗?”

  见他不挑明,傅琢祈继续和他装傻:“没有,伯父只是说回家吃顿饭。可能是你出去玩了这么久,伯父想你了。”

  啧。

  他还瞒着自己!这是真打算要借钱了吗?花重锦目光落在傅琢祈脸上。

  今天的傅琢祈又没戴眼镜。

  之前他说,婚后不怎么戴眼镜是因为接吻不方便。

  但自己昨天上午飞机回来,一直到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接过吻。花重锦想,所以这眼镜摘不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花重锦就如雷轰顶。

  ——他怎么会这么想?!他竟然在期待傅琢祈来亲吻自己?!

  真是病得不轻!

  赶紧收回视线,花重锦转头看向窗外,可动作有些大,引起了傅琢祈的注意。

  察觉傅琢祈的视线在看自己,花重锦觉得自己耳根有些隐隐发热。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车子驶进花家别墅的院子。

  明明惊蛰已过,别家院子里早已春意盈盈,而一向喜欢跟别人家攀比的花家,院子里却还是一片秃。

  花重锦下车后,还是等了下傅琢祈,这才跟他一起进屋。

  花盛昌这次早早等在门口,一副看肥肉的表情盯着傅琢祈:“琢祈,重锦,你们来了!”

  跟着花盛昌去到餐厅,花重锦发现,餐厅里既没有周芝慧,也没有花鹤瑄。

  真是稀奇事儿。

  “爸爸,周阿姨跟弟弟呢?怎么不在?”花重锦明知故问。

  果不其然,花盛昌脸上笑容僵住,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周阿姨带你弟弟回她娘家去住几天。”

  “哦——”花重锦眨眨眼,又问,“爸爸身体最近还好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也没有关心爸爸。”

  他不提还好,一提花盛昌就想起大年初一那天的事!

  虽然不知道这个花瓶儿子是怎么做到的,但最后这件事,他反倒置身事外了!

  花盛昌干脆无视他,只跟傅琢祈说话。

  花重锦看得好笑,知道他看到自己就要想起大年初一的耻辱,反倒来了兴致。

  又是问身体、工作,又是给他夹菜倒酒,花重锦忙碌得像个大孝子。

  傅琢祈知道小狐狸的坏心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随他去玩。

  原本花盛昌还打算劝傅琢祈酒,但傅琢祈说明天还要开会,躲了过去。

  吃完晚饭,花盛昌一个人喝得醉醺醺,直接靠着椅背打起了呼。

  家里阿姨问:“大少能把老爷送回房间吗?”

  花重锦有些犹豫:“可我架不动爸爸。爸爸不许我走电梯,楼梯的话……”

  阿姨打断他:“没事,就把他架到一楼客房。”

  “好的。”花重锦应下,过去架起已经睡过去的花盛昌。

  傅琢祈一直沉默地在旁边看着,看他瘦弱的身子架着中年发福的花盛昌,这才幽幽开口。

  “需要帮忙吗?”

  “不用,祈哥哥在这等我就好。”花重锦努力回了个头,结果好像体力不支,被压得弯了下膝。

  等拐过拐角,花重锦几乎是用拖拽,把花盛昌拖进了客房。

  拽到床边,花重锦也并没有把人放到床上,而是直接扔在了地上,顺手开了空调,调到冷风。

  他知道,家里阿姨是不会来看花盛昌的,因为以前有过阿姨擅自进房帮忙关了空调,花盛昌大发雷霆,把人开了,甚至还找人要赔偿。

  所以,花盛昌大概会直接被冻醒。

  办好一切离开,花重锦找到还在原地等自己的傅琢祈。

  “为什么不要我帮忙?”傅琢祈问。

  虽然他知道,小狐狸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

  可他还是希望,对方可以依靠自己一点,在遇到事情的第一时间,可以想起自己。

  花重锦摇摇头:“照顾爸爸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没有麻烦祈哥哥的道理。”

  听到这话,傅琢祈有些不悦。

  他不要自己帮忙,不是因为要强,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理由,竟然是因为依旧拿自己当个外人!

  明明他也心动,明明也有喜欢,可理智依旧把自己排除在外。傅琢祈真想把他关起来,让他天天只能对着自己,什么时候肯正视自己的心,再放他出来。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知道,自己要真是把他关起来,那花重锦不会正视内心,反倒会恨上自己。

  “回家吧。”整理好情绪,傅琢祈冲他伸出手。

  花重锦把手放进他的手心,任由他牵着自己。

  惊蛰后的瑾城也开始暖和起来,即便是夜晚,夜风也不再像冬日那般刺骨。

  傅琢祈的手心很暖,暖得花重锦掌心沁出些许汗意。

  花重锦有点尴尬,想要往回收手,却被傅琢祈抓得更紧了。

  “在家里待几天?”

  “买了大后天的票。”花重锦回答。

  傅琢祈又问:“下一站去哪儿?”

  “……江城。”对于这个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花重锦其实并不算喜欢。

  “春天的江城是不是很美?”

  “其实,已经不记得了。”他说谎了。

  江城的春天很美,山清水秀,偶有鸟儿飞过,落在枝头水石上,互相啄着翎羽嬉闹。他小时候长大的村子更是比一些景区还要美,那种不经雕琢的,自热之美。

  只是他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少去欣赏的机会。

  占据着他回忆的,更多还是那对恶毒的父子,以及村里那些谩骂与排挤。

  “不记得也好,这次去玩也能有新鲜感。”

  不知道为什么,花重锦总觉得,傅琢祈这句话好像有点酸酸的。

  是错觉吧。

  两人溜达着走回了傅家老宅。

  即便他们并不在这里住,院子里依旧被搭理得井井有条。蔷薇攀爬在栅栏上,开出明艳的花。

  春天真的来了。

  刘阿姨见他俩回来,过来问:“我煮了梨汤,夫人要喝点吗?瑾城这时节干燥,夫人刚从滨城回来可能不适应。”

  “那就来点儿吧。”刘阿姨盛情难却,花重锦没好意思拒绝。

  傅琢祈不爱甜,只是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喝——刘阿姨梨汤做得很甜,是专门给花重锦做的。

  “刘阿姨您去休息就行,待会儿喝完我把碗放到厨房。”

  “那好。”

  等刘阿姨离开,餐厅只剩下花重锦跟傅琢祈。

  见傅琢祈一直盯着自己,花重锦总觉得嘴里的梨汤都变了味儿。

  “要不……祈哥哥你也尝一口?”

  傅琢祈摇摇头。

  他不喜欢甜的,可是看花重锦一口一口喝着,却又生出一股想要尝尝他嘴里的梨汤是什么味道的想法。

  会不会和平时的梨汤不一样呢?

  这么想着,傅琢祈也做了。

  在花重锦起身去厨房放下碗出来后,一下把人壁咚在墙边,低头捕获了那还带着梨子清香的唇。

  果然不一样。

  甜味儿里又带着一点酸,傅琢祈也不知道这是梨汤的果酸味儿,还是自己心里的醋酸。

  他也想陪花重锦回到江城,回到那个他出生的地方,陪他重新看遍儿时无暇欣赏的美景,陪他走过每一条小巷……

  如果可以,再一起去祭拜一下他的母亲,向他的母亲承诺,自己会陪他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花重锦发现,傅琢祈这次的吻比之前每次都要来得更凶,凶得让他有种自己被猛兽盯上的危险感。

  “祈哥哥……”花重锦抬手去推他,却只换来被他抓着手腕压过头顶,按在墙上。

  真是要疯。

  他今晚确实打算跟傅琢祈发生点什么,好顺势提及不要帮花家的事。可没想到,傅琢祈今晚又在发疯,而且疯得莫名其妙。

  难道最近白月光又冒出来刺激他了?

  花重锦被他压住手腕后,也懒得再去推拒,干脆仰起脖颈,迎合着他的亲吻。

  疯就疯吧,反正也疯不了几次了。花重锦想,花盛昌今晚看起来已经穷途末路,就算再硬撑,也撑不下半个月去。

  如果自己能说服傅琢祈不去搭理花盛昌,或许不出一个周,花家就要完蛋。

  傅琢祈察觉他的走神,不满地在他颈侧咬了一口,咬得用力,直接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

  花重锦吃痛回神,差点反手给傅琢祈撂倒在地,还好在出手前刹住。

  “痛。”

  “痛了长记性。”傅琢祈轻声冷笑。

  花重锦更莫名了。他又在生什么气?那自己还能拦住他去做花家的大冤种吗?

  松开了钳制着他手腕的手,傅琢祈撤开身子:“回房间吧。”

  花重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点儿红了。这人发起疯来力气真大,也不知道自己用上全力能不能挣脱。

  “你不上来吗?”

  “……来了。”花重锦赶紧跟上去。

  傅琢祈一回房间就拿了衣服,拉着花重锦进了浴室。

  花重锦还以为他要在浴室干什么,结果只是真的洗了个澡。

  就在花重锦以为傅琢祈这次的疯发完的时候,头发还没擦干的自己,就已经被推在了床上。

  花重锦:……这疯还没发完。

  傅琢祈这疯不仅没发完,甚至直接发到了半夜。

  别家情侣小别胜不胜新婚他不清楚,但傅琢祈小别之后,这个疯劲儿倒是更胜之前。

  花重锦平复着过速的心跳与呼吸,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天花板。

  现在可以提吗?要提吗?干脆不提,任他自生自灭吧……

  可现在,傅琢祈温柔亲吻着他的额头,指尖一点点捋着自己凌乱的发,花重锦又觉得,自己好像没法不管他生死。

  算了,就快结束了,还是当一次好人吧。

  “祈哥哥。”花重锦歪过脑袋去看他。

  傅琢祈还在垂着眼,一点点捋他的头发:“恩?”

  “爸爸今晚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一些。他是不是又想跟你借钱?”

  “恩。”

  “那……祈哥哥答应了吗?”

  “还没想好。”傅琢祈勾了勾嘴角。总算切入正题了吗?

  花重锦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起头,自己上次问过,得到的答案是不会,因为他说他是个商人。

  那……

  “祈哥哥,就算我不懂公司经营,但也听了最近瑾城的一些传言。爸爸的公司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他连找私贷公司都只能以个人资产抵押,如果祈哥哥你借钱给爸爸的话,很可能拿不回来。上次祈哥哥你说自己是个商人,现在跟爸爸的合作已经没有利益可言,就好像是把石头扔进无底洞,只有出没有进。”

  花重锦一通说,傅琢祈却并没有任何表态。

  “祈哥哥,你真的想要跟爸爸合作吗?”

  傅琢祈指尖绕着他的一缕头发:“你为什么不用上次问过的话,再问我一遍?”

  上次?

  花重锦想了一下,意识到他是在说上次自己问他考不考虑自己意见。

  为什么要自己用那句话再问一遍?花重锦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我不想让祈哥哥你跟爸爸合作,祈哥哥会考虑我的意见吗?”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狐狸,傅琢祈说出他最想听到的那个字:“会。”

  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欣喜,小狐狸反倒露出疑惑的表情:“真的吗?”

  傅琢祈伸手在他眉心轻弹了一下:“不信我?”

  不信。花重锦是真的不信,但他不能说。

  “我只是怕祈哥哥会看在我跟爸爸的关系上,会去做得不偿失的事。”

  “你不怕别人说你胳膊肘朝外拐?”

  “爸爸以前也说过,我结了婚,就应该先考虑自己的小家。”

  傅琢祈没忍住,轻笑出声。

  花盛昌要是能说这样的话,太阳可真是打西边出来。

  “恩,你是对的。”傅琢祈又抬手摸了摸刚刚自己弹过的地方,最后倾身过去,在那里落下一吻。

  *

  傅琢祈从一开始也没打算帮花盛昌,只是想用这件事继续守株待狐。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傅琢祈也就主动联系了花盛昌,表达了自己爱莫能助的意思。

  花盛昌自然不接受,直接跑去公司,结果傅琢祈一直以“在忙,在开会,出去了”给推脱掉。

  没办法,花盛昌又跑到傅家老宅去堵人,结果傅琢祈不在,在的只有花重锦。

  “是不是你跟琢祈说了什么?!”

  “是啊。”面对盛怒的花盛昌,花重锦慢条斯理泡着工夫茶,“爸爸总算明白过来了,比我想象得要晚呢。”

  “你……!”

  “爸爸一开始让我跟傅琢祈结婚,不就千叮万嘱,一定要我想方设法讨傅琢祈的欢心吗?现在我做到了,爸爸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花重锦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慢吞吞喝着。

  果然,他对茶饮的喜好还是那些茶包加植脂末冲出来的甜到齁的奶茶。

  “我让你去讨他的欢心是为了……”花盛昌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

  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切断了自己最后一条路。

  如果不是花重锦,如果当初自己再认个别的孩子回来,让那个孩子去联姻,或许今日结局就不一样了!

  “怎么,在想如果当初换个人去联姻,现在傅琢祈就会救你了?”

  被说中心事,花盛昌站起身就要走。

  花重锦依旧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甚至连头也不转。

  “别想了,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傅琢祈是个商人,就算不是我,是你其他好儿子、好女儿,现在傅琢祈也不会答应给你出资。”

  听着花盛昌摔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花重锦心情大好,倒掉了那些不好喝的茶。

  还好今天傅琢祈不在家,自己才能说这些话,要是他在,后面这一句他还真不敢说得这么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