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来到镇上,萧池二人下车。
池高男从袖口掏出刚刚抠下来的碎金,用手指扒拉了几下,取下两颗装回袖中,然后把剩下的用布包好,递给老农。
老农诚惶诚恐,不敢收。
池高男不喜欢让来让去,直接把东西放在牛车上,拉上萧云谏快步离去。
老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用袖子擦眼角的泪,“好人啊,好人。”
镇子虽小五脏俱全,人来人往还不少,摆摊算命异常多。
池高男没注意他依旧拉着萧云谏的手,目光流连在五花八门的小摊。
萧云谏仍由他拉着,享受和他的片刻时光,嘴角浮现笑意。
“来看一看,瞧一瞧,大量典籍大甩卖,《黄瓶梅》《飞花艳想》《品花宝鉴》等大量好书。”
居然有这种书?
池高男闻声望去,只见有个长袍摊主拿着书大声吆喝,他面前摆放很多书。
其中有一本书尤为面熟。
《生息体疗》四个大字吸引了池高男目光,那本书和《黄瓶梅》《飞花艳想》《品花宝鉴》并排放在一块。
池高男走到摊前,“你这卖的都是什么书啊?”
其实,如果用他原来世界的知识来评判的话,以上那些书基本都是小簧书。
让他不解的是正经的《生息体疗》为什么会和这些书摆放在一起?
摊主小声道:“客人,我这卖的都是适合被窝里看的书,怎么样来一本?”
摊主对池高男使眼色,瞧见他目光盯《生息体疗》,摊主伸手把《生息体疗》从摊子上抽出来,“客人,你好眼光,这本书是闺房之本,你瞧瞧。”
“闺房之本?”池高男接过书,在打开书之前,他认为这本书可能和他的《生息体疗》只是名字重合。
但是打开看了之后,书中内容和他现持有的《生息体疗》内容一样。
池高男觉得摊主亵渎了他练身体的好书,出言纠正道:“老板,这本书不该和你这些颜色书一起卖,你该放在……”
他浏览了摊上摆放的书籍,书籍名称基本都是很香艳的名字,靠猜都能猜到内容是什么。
再看老板一脸猥琐的淫|荡样,就知道不正经。
池高男道:“你不应该放在这里卖。”
老板也不生气,挑眉道:“客人,我看你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生息体疗》是什么书吗?”
池高男正色道:“当然知道啊,练身体啊。”
老板露出淫|荡的笑意,“对,是练身体,但这本书主修炼的是房中之术。”拿起另一本《生息体疗》,放开页面,“你看这里,这些动作,都是房中用的动作。”
老板见池高男不信,他又把书上的内容展现给一直站在一旁的萧云谏看,“这位客人,你可以买一本给你的小情人,练了这本书,就连男子都娇软香嫩,如果天赋异禀,那处还能像女子一样喷出东西来呢,娇软得不像样!”
喷水的画面在池高男和萧云谏脑子里浮现。
池高男红了脸,他喷过……
萧云谏呼吸重了,他品尝过,异常的香软,舒服。
“闭嘴!”池高男黑了脸,把书扔在摊子上,“你胡说。”
话毕,他用余光偷瞄萧云谏的脸,只见人脸上带着笑意,还跟老板说:“确实是本好书。”
老板笑道:“那客人,你要不要来一本?”
萧云谏面色温柔,伸手搂池高男腰肢,“我们有一本了。”
池高男脸又羞又臊,“滚!”推开萧云谏大步走开。
萧云谏在后面追着他。
老板大喊,“喂,客人来一本啊,打折,真的是很好的书,保证你性福一辈子。”
池高男小脸通红,闷头往前走,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生息体疗》里的动作。
仔细想想真的像是那种姿势。
可恶!
既然是房中之术,那姜文公干嘛要给他练习!
这些人没一个正经的。
“池公子,别气。”萧云谏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嗓音温柔,但池高男感觉他好像在嘲笑自己。
池高男一脚跺他脚背,“池你大爷,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看见你。”
萧云谏脚背吃痛,眉头微蹙,但也知道现在不能跟人儿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指着旁边的客栈,“阿男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
池高男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你叫我什么?”
“阿男。”萧云谏露出笑意。“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池公子吗?”
池高男握拳,“谁说我不喜欢了?”
萧云谏笑道:“早上我叫你池公子,你把洞口外面的小草都拔光了,方才我叫你池公子,你更生气,还骂脏话。这不就是不喜欢吗?”
说的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不可能承认,池高男怒眼瞪他,“昨晚的事你给老子保密,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我杀了你。”
话毕,池高男大步走进客栈,“小二,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饭菜拿上来,再来两壶酒。”
萧云谏也跟进客栈,温声道:“不要酒,来两杯风露茶。”
店小二回答,“好嘞,客官稍等。”
池高男大喝,“就要酒,烈的,越烈越好!”
话毕,瞪了萧云谏一眼,“男人不会喝酒,垃圾!”
萧云谏:……
眼见劝不了他的阿男,萧云谏改策略,偷偷收买店小二,让他说酒卖没了。
所以,最后吃饭的时候,是没有酒的,池高男看萧云谏那副淡然的模样,猜到他在搞鬼,就更气了。
这只是睡一觉而已,就管上了,将来还得了!
饭毕,二人索性在这家客栈住宿。
池高男站在柜前,“掌柜的,开两间上房。”
掌柜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他笑了笑,“好嘞,两间天字房,五十个铜板。”
池高男把一快碎金给对方。
掌柜收下碎金,将房牌给池高男,“客官,您二位的房在楼上。”
池高男拿了自己的房牌先上楼。
萧云谏也跟着上楼,随后,斜眼瞄了掌柜的一眼。
只见,掌柜的在店小二耳边嘀咕,店小二点头走了。
上了楼,池高男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正要关门,萧云谏用手挡住了。
池高男警惕,“你干嘛?”
屁股还疼。
萧云谏和他对视,眼底寄托着叫人看不清的神色,几息后,他才道:“好好休息。”
话毕,转身走了。
池高男感觉他想说的话不是这句,又或者,自己期待的话不是这句,总之,有点失落。
到了晚饭时间,店小二把饭送到厢房。
饭毕,池高男来到游廊上消食,眼睛时不时瞄萧云谏的房门。
里面亮着灯,但是门一直紧闭。
在游廊上站了近乎一个时辰,池高男略有困意,选择回屋睡觉。
没一会睡着了,但睡得很浅,他心里似乎存有某些期待。
半夜醒来,屋子漆黑,逐渐适应黑暗后,池高男下床,来到窗边,侧头看隔壁房间。
没有灯光,说明萧云谏也睡下了。
池高男忿忿握拳,嘀咕,“一.夜.情的渣男!”
“嘭!”他带着怒气地双手关窗,几乎是同时,有颗脑袋从窗底蹿出来,那人脑袋被窗户夹在中间。
池高男吓得一惊,用力关窗。
那人扭着脖子伸头上来,“别动。”
此人戴着黑色面罩,身着黑衣。
来者不善,池高男大喊,“有……”贼。
话未尽,他后颈被刀手砍了一下,立即晕了。
池高男瘫软在地,骂了句,“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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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悠悠醒来,入目是狭窄的空间,好像是马车?
他爬起来,忽地一阵摇晃,他脑袋撞在了墙上。
与其说是墙不如说是木质的隔板。
许是听到了撞击声,有人掀开帘子伸脑袋进来,“池公子,醒啦。”
这人络腮胡,年龄约在三十岁左右,嗓音粗糙,奇怪的是他两边脸颊至耳朵都是红的,像是被人扇了几大巴掌。
“你是谁?”池高男握拳,做出攻击的姿势。
“我是张大虎。”王大云挠脑袋,讷然,“昨晚我们见过,你看。”他指着脸上的红印。
原来是被窗户夹红的,池高男警惕不减,“我不认识你。”
张大虎呲牙笑着,“我是主子的侍卫,主子叫我把你送回京。”
池高男:“你的主子是谁?”
张大虎拍脑门,“哎哟,你瞧我说话没头没脑的,我主子是安陵王,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
池高男收回拳头,掀开车帘,望了眼前方,和后方,没有马车,也没有其他人。
他急声问:“萧云谏人呢?”
张大虎坐回车夫的位置,“主子有事,叫我先送你回京。”
“什么事……”
还以为张大虎不会说,想不到他认真回答,“昨天你们住的那家客栈被池故仁的人包围了,主子叫我偷偷把你带出来,他料理后续。”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池高男不禁抓紧了袖口。
张大虎摇头,“不会,我们的人也在镇子呢,他们会保护主子安全的。”
扭头又道:“倒是池公子你,昨晚被我吓得不轻吧,哈哈哈,对不住啊,我实在没办法。”
池高男眉心染了一抹忧愁,“没有,还得谢谢你了,不过,下次别砍我后颈。”
真的疼。
“哈哈。”张大虎笑道:“知道啦。”
“你确定你家主子真的会没事?”池高男不放心地问。
“确定,主子一般也不出来打架,打架都是他的侍卫,他下命令就行了。”张大虎道:“不过主子去救你,我倒是第一次见他亲自上阵。”
又道:“池公子,你跟我家主子什么关系啊?”
这话把池高男问懵了,“……就,朋友。”
张大虎赶马车往左边的岔路走,“那你这个朋友对主子应该还挺重要的,我还第一次见主子这么在乎一个人。”
池高男脸热了。
前方的路较平坦,张大虎扭头,“池公子,马车你坐着还硬吗?”
“啊?”池高男不解,“硬?”
张大虎:“对,你坐着硌难受吗?”
池高男摇头。
张大虎笑着,“那就好,昨夜主子特意交代我把马车垫软点。”
池高男脸刷黑:……大可不必
张大虎:“池公子,王爷叫我准备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你记得换上哈。”
池高男左右看了看,车内放着一套白色叠放整齐的衣服。
他拿起来换上,换好之后,还剩一条白色的丝巾。
怎么还有丝巾?
很快他脸红了。
池高男把脖子上缠绕的布带扯下来,换上丝巾。
暗道:这家伙过分心细了。
张大虎声音从前方传来,“池公子,你换好了吗?”
池高男:“好了。”
张大虎:“好嘞,池公子你坐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争取今晚让你回到王府,舒舒服服睡一觉,驾!”
车速忽快,池高男差点没仰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