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池高男醒来,坐在床上,盯着身旁的人。
萧云谏被他盯得不敢再装睡,他起身看着人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人儿说:“昨晚,是生物性质的生理反应……正常。”
萧云谏:“生物性质的生理反应?”
池高男:“就是……那种一个人单身久了,欲望压制,看到谁都心动,大概就这个意思。”
萧云谏:“单身久了?”
池高男:“对,虽然你不单身,但是我母胎单身到现在,欲望压制二十多年,不十九年,难免发生了昨晚上那样的事,你懂吧?”
萧云谏眼眸闪动,语气有些激动,“所以昨晚你是第一次?”
池高男斜眼瞥他,“怎么着,你还瞧不起处男身了?”
萧云谏压平嘴角的笑意,“没有,处男很好。”
池高男翻身起床,牵扯到菊花,疼得他吸了口凉气,“真是便宜你了,老子还伤着呢。”
昨晚他们应该有七八次。
池高男想到昨晚那根硕大的*插入进去……
他的*不自觉收缩,昨夜酣畅淋漓、快乐的感觉在身体里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那黏腻好像滑落出来,池高男一怔,急忙紧闭*。
他两耳和脸颊的粉红被萧云谏捕捉到。
萧云谏拿衣服从池高男身后给他披上,在他耳畔小声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
话毕,两手从后侧搂住池高男腰肢。
“什么?”池高男惊讶,侧头,嘴唇擦到了他的面颊,“你昨晚也是第一次?”
萧云谏点头。
池高男用手抓住肩膀上的衣服,冷不丁道:“怪不得技术那么差。”
话毕,弯腰穿鞋,从对方的怀抱中离开。
萧云谏脸刷黑。
池高男穿好衣服,急忙走出洞穴,看人没追出来,他靠在洞口外松了一口气。
想到昨晚,还有隐隐作痛的菊花,他双手抱头。
怎么就做了?
不仅和男的做的,还是下面那个!
他明明是直男。
但是昨晚……有爽到。
妈的。
该死的大反派。
不是说第一次吗?
哪有人第一次就这么会……
池高男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头。
“嘶~”不仅屁股疼,大腿也疼。
可怕的欲望,居然可以克服疼痛。
他和萧云谏,一个受外伤,一个中毒,居然还能做到半夜。
疯了。
池高男坐在洞口外,不敢进去面对昨晚和他翻云覆雨的某人。
许久,洞府里飘出肉香味,池高男咽了咽口水。
“咕噜~”肚子叫了。
池高男把头伸进去探了好几眼,只见某人正拿一根木棍烤野兔。
两人对上眼,萧云谏温声唤他,“池公子,过来吃烤兔。”
池高男把头缩回来,伸手拽屁股旁边的小草,忿忿道:昨晚明明叫我宝贝!妈的,渣男提裤子就不认人了!
池高男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反正就挺气的,自己坐在外面迫害无辜小草。
忽地,一只烤得焦黄流油的野兔从后伸到他眼前,身后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吃点?”
“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真残忍。”说着,池高男伸手拿过叉野兔的木棍,张嘴咬了一大口,“真难吃。”
话毕,又咬了一大口。
嗯,好吃。
怎么那么可爱,萧云谏心坎都软了,忍不住抬手摸摸人儿的小脑袋,“慢点吃,别噎着。”
池高男甩头,把他的手甩开,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拿着野兔坐在另一个角落大快朵颐。
真像个小媳妇儿。
萧云谏喜欢极了。
二人填饱肚子,简单收拾,离开洞府。
出了洞口,萧云谏把他黑色的外衣脱下给池高男披上。
池高男扭头看他,随后,又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灰衣因血染红,红色变成了地图样的红褐色,又脏又破。
池高男自然而然地把手穿进袖洞,穿好之后二人离开。
虽穿了黑衣服挡住了血色,但某些痕迹没有挡住。
池高男蹲在河边洗脸,看到水里的自己脖子上都是吻痕。
他怒气冲冠,扭头,用眼神射杀萧云谏,拳头握紧了。
萧云谏尴尬地摸摸鼻尖。
池高男破口大骂,“你是狗吗?专啃人!”
“那你也是狗?”萧云谏温柔笑了笑,用修长的指尖拨开自己的领口,露出深红色的痕迹。
池高男红了脸。
萧云谏撕了衣摆,当作围脖为人儿挡住吻痕。
随后,在人儿面前弯腰,“来吧,我背你。”
池高男白了他一眼,“我没那么娇弱。”
话毕,捡了一根木棍当手杖。
他现在全身最疼的是屁股。
当然疼了,昨晚被巨物生生通开了花。
萧云谏跟在他身后,看他一瘸一拐带着脾气往前走,几次想把他抱在怀,但还没开口就被人恶狠狠瞪回去。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跟我说话,不要管我,否则我打你。
奶凶奶凶的。
池高男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回过头,只见萧云谏在离自己三米远的地方。
池高男蹙眉,“你不会又毒发了吧?我的血……”
萧云谏笑着朝他走来,“我毒已经清干净了,多亏你的血。”
池高男牛气冲冲,“那是,我的血能解百毒。”
闻言,萧云谏眉宇间染了忧愁,“你的血能解毒的事,别人知道吗?”
池高男:“就你一个人知道。”
萧云谏抬手摸他柔软的头发,“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用你的血救人。”
“放心吧,我有分寸。”池高男本来也没打算暴露血能解毒的秘密,只是情况危急才不得已。
又道:“把你的手拿开。”
气冲冲往前走,他嘟囔着,“摸我跟摸狗一样。”
萧云谏:真可爱。
走了半里路,池高男终于忍不住了,最后他瘫在了萧云谏怀中。
“你走路稳一点。”池高男被萧云谏横抱在怀,他双手搂萧云谏颈脖,“太颠了。”
萧云谏:……
路上,二人遇到了赶牛车的老农,二人想搭车,奈何需要搭车费。
折腾了一天一夜,钱也弄丢了。
眼看老农驱牛车离开,池高男瞟到萧云谏剑柄上的镀金,连忙夺过来,用牙把镀金抠出来。
“喂,老头等等,我有钱。”池高男拿指甲缝大的金追老农,“我有黄金,够买你几头牛了。”
老农眯着眼瞧池高男手里的小米粒金。
瞅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老农这辈子没见过黄金,不会验金,但他看池高男和萧云谏器宇不凡,也有可能是哪家的公子。
萧云谏抱臂站在树下,冷着脸看池高男和老农蹲在大石头旁,用石头敲打剑柄,努力的抠取上面的镀金。
“好了,出来,出来了。”池高男拿一根小木棒挑金。
老农嘿嘿大笑,把湿了汗的手擦在裤子上,“注意点,别弄坏喽。”
萧云谏:……
半刻钟后,池高男和萧云谏坐在了牛车上。
牛车除了载人,还有几袋土豆,箩筐有几袋药。
路陡,池高男屁股被颠得疼。
萧云谏一手搂他腰,另一手拦他臀部,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池高男挣扎了几下,被人按住,听到说:“别动,路不好,你会掉下去。”
老农坐在前方,手拿麻绳子,“你们两个后生是咋个来这里的哦?”
池高男回应,“出来旅游。”
老农笑呵呵,“有钱就是好哦,不像我们穷苦人家,生个病都不敢。”
池高男深感同情,就算是他所在的世界,生大病也是奢侈的。
老农叹了口气,“一个人病就好咯,全家病,要老命哦。”
池高男瞄了眼箩筐里的药袋,问:“老头,你家有人病了?”
老农嘿嘿一笑,露出漆黑的牙,“是啊,老火哦,咳嗽要不得。”
牛车从山坳坳穿越,来到视线开阔的地方,入目是一片西瓜地。
地里西瓜很多,但已经烂了,有的西瓜被田鼠或者其他动物啃烂,西瓜皮有牙齿的齿印,破烂的习惯错落在枯黄的藤蔓之间,空气中弥漫一股腐烂的味道。
老农瞄了眼瓜地,又叹了口气,“可惜咯,可惜咯。”
池高男鼻子很敏感,闻着味有点难受,萧云谏伸手帮他捂住口鼻。
池高男:“……”
池高男把他的手扒开,自己用手捂住鼻子,“老头,为什么这瓜没人收?”
“主人死了,全村都死了。”
老农眼角夹有泪花,他好像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虽然常常带笑,但这笑更像是对自己生活的嘲讽,“哦,去年我还偷了两个瓜,被瓜老爷子追一路,还好我跑得快,哎,死咯,死咯,没瓜偷咯……”
他后面的声音逐渐小了,语气里带着对回忆的想念,但那种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
闻言,池高男想到他被绑架的那个村子,那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全都死了?
池高男回头,碰到萧云谏的目光。
萧云谏搂紧放在他腰上的手,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他说的村子是前几日|你被关押的村子,村民都死了。”
池高男目光一震,愣了半晌,道:“怎么死的?”
萧云谏目光阴沉,“病死。”
与此同时,老头问话,“后生,前面有个镇子,你们要下车吗?”
萧云谏语气冷淡,“就在镇子停。”
“好,我家简陋,就不带你们去了。”老农回头,看见矮的后生坐在高的后生腿上,他笑嘻嘻道:“你们是兄弟?”
池高男避开老农的目光,“嗯……算是吧。”
老农用平淡的语气说:“感情好哩,我大儿和小儿感情也好,可惜小儿上个月死了,大儿哭得哟。”
池高男最受不了老人家用这种口吻诉说悲伤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老头继续扬鞭赶牛,“我小儿是病死的,该死的咳嗽哦。”
老头回过头,继续道:“你们要珍惜哦,死啊,离我们很近的,我们附近有个村,有人得了病,村里人都跑光咯。”
话题沉重起来,池高男感觉抱在腰上的手收紧了,随后,耳边响起萧云谏低沉的声音。
“你不会死的。”
池高男侧头看他,“是人都会死。”
萧云谏:“至少我能保你不会英年早逝。”
池高男:……
他抬手掐萧云谏脸颊,“不会说话就闭嘴。”
萧云谏:“我是认真的。”
池高男捂住他的嘴,“别说话。”
老农回头,见二人打闹,他笑了,“真好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