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明想起秦斯郁,就觉得非常不公平,秦斯郁只是比他早一点遇到江苑。若是换做在江苑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是他,现在的结果肯定会不一样。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
他能抓住的是现在,过去是秦斯郁先遇到了江苑,霸占了江苑整整三年。
然而,老天还是公平的,现在是他遇到了江苑。
没了秦斯郁的阻挠,他有信心追到江苑。
几乎就在江与诺进门的瞬间,兜里手机振动了下。
JloveY:到家了吗?
。:到了。
江与诺发完消息,一抬头,就对上下楼的秦斯郁。
手机又紧接着振动了下。
秦斯郁走了过来,“在给谁发消息?”
江与诺按灭手机,看都没看他,径直拿着电脑包往楼上走。
秦斯郁攥住他的手,把人往下一扯,“我做了锅包肉。”
江与诺冷静的扯掉他的手,转过头,客气的看了他一眼,“谢谢,我吃过了。”
秦斯郁被他这声谢谢怔住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江与诺上了楼,关上门,胸口憋着股闷气,偏偏得不到发泄。
这莫名让他恼火,冷静下来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东西很快就送到了。
江与诺去洗澡了,秦斯郁提着袋子进了门,随手把东西放进了抽屉里。
待江与诺出来,擦着头发,视线掠过他,走过去弯腰拿柜子里的吹风机。
“我帮你吹。”
江与诺没拒绝,松了手,看起来是乖顺的由着他,实际上,秦斯郁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刻意避开,连手指头都不想碰到他的排斥。
他抬脚下了床,站在江与诺身前,嗡嗡嗡的声音随之在头顶响起,他手指插进发缝里,抚摸过每一根发丝,就像是抚弄他的肌肤那样细致。
“江苑,别生气了。”他把吹风机丢到了柜子里,蹲下来和江与诺平视,手轻轻抚着他的后颈。
江与诺没说话,不自然的扭了扭脖子,想站起来避开他。
秦斯郁捏着他的脖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样你才可以消气?”
江与诺闻言,视线慢慢移到他的脸上,平静而冷漠的吐出三个字,“放过我。”
说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可以吗?”
秦斯郁的神色乍然冷了下来,“你知道不可能的。”
“那你又何必问我?”
他冷笑了下,“真是可笑。”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
江与诺又不说话了。
那种没有回应的感觉,真让秦斯郁怒火中烧。
“江苑,你是不是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
秦斯郁攥紧了拳头,而后又重重的放下,他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我会让你说话的。”
他随即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个袋子。
江与诺一见那袋子,脸色就白了。
在秦斯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时,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他紧咬着唇,勉强维持着镇定,“怎么,又打算这些东西……”
“……玩弄我?”
秦斯郁按住他解睡衣扣子的手,“不用在你身上。”
江与诺愣了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紧接着,秦斯郁抬手解开了身上的衬衫,然后扳开他的手掌,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上。
“你可以尽情的……”
江与诺看着他躺在床上,身上的衬衫半挂在肩头,裤子松垮系在腰上,看着他的眼神逐渐迷离,“玩弄我。”
江与诺拿着手里的烫手山芋,怀疑是他听错了,还是秦斯郁魔怔了。
他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敢吗?”
“还是说,你不忍心?心疼我啊?”
秦斯郁双手曲着,枕在后腰下,腰腹上八块腹肌凸显出来。
江与诺看着他,眉眼都冷了。
他心疼秦斯郁?他怎么可能心疼秦斯郁。
江与诺看了眼他,随后怀疑的看着秦斯郁。
“嗯。”
秦斯郁双眸沉静的望着他,“江苑,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会受着。”
他说着伸手去拿出个白色的瓶子,抖出了两颗药丸,仰头吞下。
江与诺看着那瓶子上的字母,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下一瞬,他把手伸到江与诺面前。
“心软了?”
江与诺瞪了他一眼。
“裤子没脱下来,可能要你帮我了。”
江与诺犹豫着,闭着眼,慢吞吞的扯下了他的裤子。
半个小时后——
房间里响起沉闷的喘息声。
江与诺单单是看着,都难以承受,跑到了门口,扭了两边门把手,都没把门打开。
他反应过来,“你让人把门锁了?”
秦斯郁的眼神落在他的脸上,神情依旧迷离着,嘴角缓缓勾起,“我这副样子,自然得让你看着。”
江与诺气的抓着他的衣服,把人拎了起来,“秦斯郁,你特么的是变态吗?”
秦斯郁看着他,无声的笑了下,“江苑,我会让你亲眼看到……”
他顿了顿,仰头凑近江与诺的耳边,字句清晰道:“我会有多爽。”
“你特么的!疯子!”
江与诺推开他,猛地从床上起来。
房间很大,可大都空旷着,他无论是在窗边站着,在沙发上坐着,都无可避免的不能忽视掉大床上的人。
终于,半个时辰后,江与诺实在是受不了了。
对于秦斯郁而言,是极致的享受,对他来说,却是折磨。
他皱着眉走过去,尽数丢进了垃圾桶,拿了块毛巾丢在秦斯郁的身上。
秦斯郁脖子上搭着他给的毛巾,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贴在江与诺的背后,隔着单薄的衣料,他都能清晰感知到后面灼热的温度。
“消气了么?”
秦斯郁把下巴垫在他的肩头,仰头去看他的神色。
江与诺手一伸,把底下的床单抽了出来,给了他一肘击,“滚开。”
秦斯郁还真被他打的后退了半步,扶着身后的床铺才堪堪站稳身子。
江与诺完全没对他心软,没给他半点缓冲的时间。
江与诺看着他略带狼狈的模样,冷漠而嘲讽的瞥了他一眼。
他抱着床单侧身走开,秦斯郁稳住身子,又缠了上去,“扯平了,别生气了,嗯?”
秦斯郁半拥着他,手小心的从他的衣服里探了进去,揉着他的胸口。
他按住秦斯郁的手,把他的手从里面扯了出来,冷冷的瞥着他,“你喜欢怎么不自己穿一个?”
“可以啊。”他笑着凑近江与诺,“你给我穿,我很乐意。”
江与诺别开脸,“我没这种变态的癖好。”
上面残留着江与诺身体上的温度。
江与诺站在一侧,不发一言的扣好了扣子,冷眼看着秦斯郁殷勤的去换了床单。
待秦斯郁洗完澡出来,江与诺早睡了。
房间里连盏灯都没给他留。
他擦完头发,把毛巾顺手丢到了沙发上,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
裹挟着寒意的气息从后面传来,江与诺缩着身子往角落里挪。
秦斯郁试探性的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江苑?”
没有人应,他估计江与诺是睡着了,便肆无忌惮的揽着他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江与诺从他躺下来那刻就醒了。
烦躁的把被子一扯,抓起他的手腕,把手生生从腰上扒了下来,又往里面挪了半寸。
秦斯郁不依不饶的凑了上去,扳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扳了过来,“江苑?”
“你不睡就滚下去。”
“啧,真狠心。”
秦斯郁抬眼瞧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他眼里的不耐烦。
终于有了色彩的情绪,不再是漠不关心。
他伸手去勾住江与诺的手指,“刚才把我弄的……”
“我腿酸,你帮我揉揉。”
江与诺挣扎了下,没把手抽出来,“呵,我看你刚才不是挺爽?”
话一出口,江与诺就意识到点不对劲。
果然,秦斯郁下一秒就挤了过去,双腿夹住了他的手,“知道为什么吗?”
他凑近他的耳边,埋头叼住他的耳垂,“我想象着,那是你的手……”
“秦斯郁!你他妈的!”
耳廓掠过温热的气息,他轻舔含笑,“还有你的嘴……”
江与诺真特么的想撕烂他的嘴,又气又无奈,整张脸在暧昧灯光下红的不行。
他抡起拳头,直接就朝着秦斯郁挥了过去。
自然是被秦斯郁轻松擒住了,秦斯郁下意识就就要翻身过去压住他,可奈何腿还软着,只能放开了他的手,故作大发慈悲的放过了他。
“好了,睡觉吧。”
因着秦斯郁战斗力削弱了小半,后半夜没再去招惹他,江与诺得以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是周末,江与诺的生物钟醒的挺早。
身侧的床铺早没了温度,他翻身下床,拿起手机看了眼。
JloveY:你明天上午有空吗?
JloveY:睡了吗?
。:不好意思,昨晚睡了没看见。
江与诺放下手机,准备去拿衣服,那头几乎是秒回——
JloveY:我朋友给了我两张红山艺术馆的门票,你想去看吗?
江苑倒是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反正出去一趟,好过待在这里跟秦斯郁处于同个屋檐下。
他回完消息,婉拒了刘逸明开车来接他的好意,穿了件前两天新买的风衣下楼。
秦斯郁看他这身装扮,不由得问了句,“你要出门?”
他愣了下,拿着勺子轻碰了下碗壁,“嗯。”
“公司加班。”
秦斯郁没多想,还心疼江与诺工作辛苦,顺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你那份工作,钱不多还辛苦……”
他刚想说,不然你以后就别工作了,在家我养你。
不过话没出口,他脑子里出浮现出了江与诺警惕的神情。
他之前提过,让江与诺毕业后,别去上那猪狗不如钱还少的破班,就待在家里,反正他有的是钱,不愁养不起他。
但是江与诺当场就给拒了,反而非常戒备的看着他,以为他就是想把他养成那种没有自理能力的菟丝兔,只能依附他而活。
他解释说没有这个意思,他给江与诺钱,就是觉得上班太辛苦了,江与诺可以用钱去做点什么生意,做点投资,还是出去玩儿都可以。
反正他赚钱就是拿来花的,还是花在心爱的人身上,不管那钱是亏了还是赔了,他都乐意,再说又不要江与诺赔。
但江与诺理都没理他,打在他卡里的几千万又被如数退回去了。
秦斯郁觉得他就是不识好歹,有现成的钱不要,非要辛苦的拿着简历到处面试,有现成的大腿不抱,非要低声下气的为了个破工作跟那些傻逼面试官斡旋。
不过,回了万平市,就是他的地盘了。
到时候他可以在江与诺找工作时,从中使点手段,给他安排个钱多事儿少的工作,这对现在的秦斯郁来说不是难事。
江与诺吃了两块面包,喝了小碗粥,胃里有了点饱腹感,就拉开椅子准备走了。
秦斯郁手撑着,看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他恍惚间意识到什么,江与诺身上那件衣服,好像是前两天才买的。
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不过,不穿衣服的时候更好看。
秦斯郁去了书房处理公务。
江与诺下了地铁,再往前走个五百米就到艺术馆了。
“江苑!”
刘逸明穿着跟他同色系的风衣,从远处乍一看,就像是两件一样的。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跑过来的神色都带着惊喜,“我的车在那边,走吧。”
江与诺没注意到这么多,倒是注意到了刘逸明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怎么了?”
刘逸明移开视线,摇了摇头,“没事儿,我们选衣服的眼光,还挺契合的哈哈。”
江与诺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衣服。
刘逸明停好车,走在他的身侧,两人一起进了艺术馆。
进入馆内,有一条红色墙面的长廊,上面挂了不少的画,沿着往里走,才是艺术馆的大厅。
刘逸明不怎么看得懂画,他们这些有钱公子哥,对这些艺术类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他知道江与诺喜欢,为了能和心上人有共同语言,他特意找了个大师,在临来的前一个时辰,恶补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他开口说了几句,江与诺静静听着,没给什么反应。
刘逸明紧张的搓了搓手,有点不知所措。
江与诺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他还愣在原地,“刘逸明?”
“那个……”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点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江与诺抿唇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我看画展的时候,不太喜欢讲话。”
其实,内行人都能看出来,刘逸明生搬硬套的几句话,根本就是临时抱的佛脚,他对这方面根本不了解。
但江与诺没揭穿,刘逸明笑了笑,“这样啊,那……那我不讲了,我陪你慢慢看。”
快到饭点了,江与诺的手机振动了下。
他瞥眼上面没备注的号码,按灭了手机屏幕。
被挂断电话的秦斯郁盯着手机,又打了一遍。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顶部弹出来条消息——
。:在开会。
秦斯郁看着这条短信,再看着面前紧闭着的公司大门,差点暴怒之下把手机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