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圈养玩物>第51章 自己脱

  然而仅仅是转瞬间,江与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是怎么挣脱了束缚,局势刹那间反了过来,他被反剪双手怼到了墙上,胸口还挨了他一肘击,痛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他的脸紧紧贴着墙面,就在他刚才控制着秦斯郁,秦斯郁的脸贴着的地方。

  不过转眼间而已,秦斯郁就轻轻松松反杀了。

  “学会了吗?”

  秦斯郁贴着他的脖子,虎口掐着他的后脖子,他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连反抗都成问题。

  他低头咬了咬泛红的耳尖,继续道,“有的时候,技巧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江与诺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他顿时有种在王者面前舞刀,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菜鸡的挫败感。

  不过现在并不是他丧气的时候,秦斯郁的手绕到了前面,轻而易举的解开了他的牛角扣。

  杏色大衣从他肩上一扯就落到了脚边,他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连帽卫衣,最里面搭了件白底衬衫。

  褪下了大衣,秦斯郁的手顺着他的腰际抚了抚,在察觉到卫衣没有拉链后,晦暗的眸子深深的盯着他白皙的脖颈,轻声道,“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江与诺此刻的怒气与忍耐已然达到了巅峰,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恢复了平静。

  背后的手如同钳子般禁锢着,他根本挣脱不开,他只得认命的咬牙道,“我自己脱。”

  秦斯郁退开了半步,冷静的站在身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慢吞吞的抬起了双手。

  江与诺并没有兜头脱毛衣的习惯,他一般是先把两只袖子里的手扯出来,然后才把逮着领口把毛衣扯下来,自此彻底完成脱毛衣的动作。

  但他今天并没有这样做,他是先扯着卫衣的角卷了起来,卷到了脖子的位置,整个头埋在里面,准备先把头那部分脱下来。

  就在他准备兜头把卫衣脱下来时,好像是被领口掐住了,埋在卫衣里的声音闷闷的,“秦斯郁,你帮我松下领口的绳子。”

  秦斯郁的视线从他白色到近乎透明的衬衫上移开。

  无奈又愉悦的勾了勾唇角,朝他走了过去。

  他手抬起,凑近了在毛绒的卫衣里找他领口的那根绳子。

  埋在卫衣里的脸露了小半张,明亮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暗色,紧接着他后退了一步,秦斯郁没有防备,就又挨了他一拳。

  那一拳江与诺是用了全力的,秦斯郁朝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

  江与诺背过身就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后悔,他若是吃了早饭,这一拳必定能再重些。

  许是老天眷顾,秦斯郁往后退的时,不小心勾到了凳子,他虽然没有被勾着摔倒在地,但这短短的时间,还是为江与诺的逃跑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江与诺攥着手机跑出了别墅大门,客厅里忙碌的佣人司空见惯,并没有人留意到什么异样。

  直到看到秦斯郁黑着脸从楼梯上下来,几人面面相觑,各自识趣的消失在了客厅里。

  江与诺跑出了别墅,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

  他没在这附近坐过公交车,根本不知道这辆公交车是开往哪里的。

  直到他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停了多少站。

  有人打开了窗户,冷风呼呼呼的往里灌,他的思绪清晰了些。

  打工社畜恍然清醒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九点过五分,他已经迟到了五分钟。

  按照公司规章,迟到十五分钟内不扣全勤,请假没有全勤还扣工资,然而没有请假的缺勤算旷工。

  旷工不但没有全勤,还有倒扣三天的工资。

  他立马打开手机,给公司人事发了个消息,在打字界面停了又停……

  请一个小时,半天,一天,都是扣得一天的工资。

  于是,他请了一天的假。

  在钉钉上面提交了请假的申请,他关了手机,这才去看窗外的景色。

  入目的风景很是陌生,他看了眼公交车显示屏上飘着的下一站:九湖庭。

  江与诺看着上面飘着的站点,看了两遍,并没有看到有显示公交车的线路号。

  他索性就懒得查了,车上人少,加上窗外风景实在不错,他撑着手看了好一会儿窗外。

  直到过了半个时辰,所到之地越来越偏,江与诺打开手机的地图APP。

  查了下他此刻的位置到市中心的距离,已经相距了十几公里。

  车子的终点站是个客运站。

  他没来过,随着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下车,他抬眼望去,标示着九龙客运站的烫金大字洋洋洒洒的钉在门框上方。

  自下了车,他那股冲动的劲头才渐渐散去。

  他站在客运站门口仿徨不定,他没想过要跑这么远。

  但真的跑出来了,那股按压着,蠢蠢欲动的,想要逃离的念头再次无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他想逃跑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跑出来是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恐怕连秦斯郁都只当他闹脾气去公司了。

  毕竟他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件卫衣,拿了个手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

  没有人会联想他趁机逃跑,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

  他扼制住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捏了捏手心,抬脚走进了客运站。

  他前脚刚踏进去,后脚手里的手机就响了。

  熟悉的号码,没有备注他都知道是谁。

  不过只响了不到五秒就挂了,好像只是打错了而已。

  他握着手机的紧张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盯着那串未接来电,他划开锁,直接把秦斯郁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头顶的大厅上滚动着各个地名,很多他都不熟悉,甚至于听都没有听说过。

  他打开地图,在上面挨着一个一个的查找。

  终于找了个最远的,走到了买票的窗口,一报地名,就问他要身份证。

  他恍惚间想起那种长途是需要提供身份证的,他三年前跑路的时候,全程坐的黑车,连身份证都不敢用。

  一旦用了身份证,他去了哪儿,买了什么,一查就查出来了。

  他退回到了大厅里,又望着上面的地名发神。

  门口停了不少的面包车,操着一口方言的大姐在客运大厅里拉客。

  “白沙走不走啊?”

  走到江与诺旁边时,她照例问了句,随即江与诺就转过了头来,“什么时候走?”

  “就差你了,小伙子。”

  那位大姐没骗他,车子上坐了六个人,确实只差他就可以走了。

  后面有两排座位,前面那排坐了三个抱着包的男人,江与诺瞥向最后一排,弓着腰走进去,坐到了靠近窗的角落里。

  终点站是个看起来就不热闹的小镇,从早上到下午,江与诺都没吃过东西。

  他在街上找了家面馆,开店的是个老奶奶,做一碗面做了将近半个小时。

  江与诺吃完饭,在小镇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类似于旅馆住宿的地方。

  直到夜幕降临,他穿着单薄的卫衣难以御寒,他才接到个大妈发的传单——

  黄金屋洗浴中心。

  江与诺想了想,洗浴中心大概是个能勉强过夜的地方。

  索性找不到旅馆,他就先在洗浴中心住一晚上。

  他拉住了发传单的大娘,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娘略显时髦和裸露的穿着,问道,“一晚上多少钱?”

  大娘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笑道,“小伙子精力不错嘛,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