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点舔舐掉了手上的污渍。
江与诺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少儿不宜的动作,脸色变了又变。
他难以忍受的别开脸,眼睛望着某处虚空,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然后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秦斯郁就拿着温热的毛巾走了过来,打算替他清理身体。
江与诺愣了下,急忙的去拿走了他手里的毛巾,神色不太自然,“我……我自己来。”
他擦干了身体,视线落在床单上。
床单上的自然不可能擦干净,秦斯郁拦腰把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走到衣柜里去拿出了新的床单换上。
闹了这么一阵,下半夜总算消停了。
次日清晨,江与诺的生物钟在七点半准时响起。
他爬起床,身侧的床铺还留着点温热的触感,他倏的收回手,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又略微嫌弃的抽纸擦了擦手。
他脚踝暖烘烘的,白皙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药膏。
不像是昨晚涂上去的,他凝神想了会儿,猜想是早上的时候秦斯郁给他涂上的。
不自禁的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缩着脚去够床脚的软毛拖鞋。
他脚踝上的淤青消散了不少,下床走两步虽然还有点麻痛,但在他的承受范围内,并不算太严重。
他走到另一边,拉开衣帽间的门。
习惯性的走到那扇木质衣柜旁边,拉开衣柜门,却没有在原来的那个旮旯角落里瞧见他排放整齐的收纳箱。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又把挂着的衣服翻开,钻了个头进去,把整个衣柜都翻找了一遍。
结果自然是没有的。
以至于他不信邪的把整个衣帽间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他那两个灰扑扑陈旧的收纳箱。
江与诺纳闷的站在原地,想来佣人是不可能会在他睡觉的时候进来打扫整理的。
那么昨夜还在的收纳箱,今早就消失匿迹,只有可能是秦斯郁拿走了。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上头的两颗扣子不知何时开了,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隐约透着两个显眼的红印。
他疑惑的眯了眯眼,并不记得在睡前看到这里有红印。
别墅里终日点着香,他自住进来后,连一只蚊子都没有看到,自然也不会是别的虫子咬的。
他顿时明白了什么,暗暗握紧了拳头。
抬手扣上扣子,扣到了衣领最上头的那颗,把细致的锁骨都遮盖住了,他才打开门往外走。
秦斯郁悠闲地坐在下面的餐厅里吃早餐,客厅里没有见到佣人的身影,他松了口气,抬脚走下去。
秦斯郁抬眼,瞥了眼他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睡衣,微不可闻的勾了下唇角,随即又低头看向手边的平板。
“你动我衣服了?”
秦斯郁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牛奶,纯白的奶渍沾到他的唇边,他勾出舌尖轻舔过。
江与诺咽了下口水,眼前的场景含了几分sex的意味,他不自然的抿了抿唇。
随后看到秦斯郁抬起头,“什么?”
他知道秦斯郁在装,抬脚走近了一步,又字句清晰的重复了一遍,“我放在衣柜里面的两箱衣服。”
分明就是他丢的,可他却做出了一副才想起的表情,长长的“哦”了一声,“你说那两箱古董啊?我丢了。”
他脸上平静的神情刹那间凝住,无声的对峙间,硝烟四处弥漫。
江与诺磨了磨后槽牙,怒目圆瞪的望着他,“秦斯郁,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秦斯郁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敛住,放下了手里的刀叉,转过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给你买了那么多衣服,你一件都没穿过。”
他打量般看着他的神情,像是明白了什么,心里气得不行。
他是活生生的,拥有独立意识的人,什么时候要穿什么衣服都要征求他的同意了。
眼底的怒火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平静,他看着秦斯郁,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不会穿你的衣服。”
江与诺说完就穿着睡衣往楼上走,他前两天洗了一套衣服挂在阳台还没收。
他走到二楼阳台把干了的衣服收了进来,正兜头把毛衣穿好时,秦斯郁出现在了门口。
他靠着门框看他,江与诺丝毫不理,自顾自的把杏色大衣的牛角扣扣上。
扣完了最后一颗,秦斯郁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江与诺听到熟悉的两声“咔嚓”声响,那是反锁的声音,他直觉不太妙,背脊的紧张地僵硬了起来。
他还没转过身去,秦斯郁就勾着他的腰,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可我要你穿,江苑。”
他的手捏着他大衣的牛角扣,轻轻一动,扣子就解开了。
江与诺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秦斯郁,你欺人太甚了!”
他被气的红了脸,秦斯郁望着他生气的模样,却是愉悦的勾起了唇角,“欺负你,又怎样?”
他这话不知戳中了江与诺的哪根弦,他顿时就怒了,挥起拳头就朝着他砸了过去。
秦斯郁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下,加上他对江与诺从来就没有防备,结实的挨了他一拳。
趁着他松懈的间隙,江与诺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子一抵,直接把他压到了墙上。
被压在墙上的人低头痴痴的笑了声,“看来昨晚折腾少了。”
不然他这会儿饭都没吃,竟然还有力气把他制住。
“闭嘴!”江与诺抬起膝盖,狠力踢了下他的腿弯。
江与诺一手控制着他的双手,压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后脖子,低头凑在他的耳边,就像是他往日威胁他的语气那样,不过带了点威胁,“秦斯郁,你真的以为我怕你吗?”
他家里还没破产的时候,他也是个富家少爷。
从小的补课班,兴趣班,哪怕是防身的散打武术,都是没有缺过的。
只是他以前从未遇到过像秦斯郁这般粗暴的人,他自小在阳光普照下长大,学了好几年的散打也没有派上用场,没有真的实践过,他都生疏了。
不过生疏了不代表他就真的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了。
秦斯郁轻轻摇了摇头,轻笑了声,莫名其妙的问他,“江苑,你是不是从来没跟人打过架?”
江与诺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下却没有松开手,控制着他的力道也没有丝毫改变,甚至为了更好的制住他,还压了大半个身体上去。
起码到了这一刻,江与诺对自己学了三年的散打还是有自信的,对自己的力量也没有丝毫怀疑,笃信他是真的把秦斯郁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