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诺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初到榕城,就花了几万去学了化妆,他每天出门前必定会化妆掩盖原本的面貌。
并且,他还每天不辞辛苦的在太阳底下晒了半个小时。
他的面貌,甚至于肤色,相较于三年前而言,都有了变化。
江与诺很快镇定下来,幸亏他上了防水的粉底液,脸上的修容还没化。
他手紧抓着身下的被子,努力仰起头和他对视。
眼底装的一片平静,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比。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秦斯郁从他衬衫探进去的手顿了下,薄凉的指腹擦过腰际,眯眸盯着他。
像极了看到入了笼子,再无处可逃的猎物。
江与诺对上他的视线,表情疑惑又迷茫,还带着被陌生人威胁的愠怒。
他伸手想推开秦斯郁,“你到底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你!”
推搡着他胸口的手被攥住。
秦斯郁握着他的手腕,加重了力道,疼的江与诺倒吸了口凉气,却隐忍着不敢发声。
“松……松开……”
江与诺手撑在床上,半坐了起来。
原本卡在他腰侧的腿往中间挪了挪,挤进他的腿间,横跨着压在他的大腿上。
秦斯郁一手拽着他的手,把人往前一拉。
下巴霎时被掐住,抬高了来,对上那双阴鸷的双眸。
含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秦斯郁的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擦了擦,有什么粉末状的东西在指纹上。
借着不算亮堂的灯光,他直直的盯着江与诺,似要把他看穿,视线如画笔般,描过他脸上的每一寸。
继而笑了,轻声道:“你以为,你垫高了鼻子,削尖了下巴,还晒黑了几度,我就不认得你了?”
江与诺此刻有点慌了,别开脸甩开他,心虚的看向别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秦斯郁把玩着他的手,五指嵌入他的指尖,轻轻摩挲。
“江苑,游戏结束了。”
他埋在江与诺耳边,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际,犹如来自撒旦的低语,“我找到你了。”
江与诺吓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强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江苑,你认错人了!”
他又大力推了秦斯郁一下,身子发软,废了好大力气都没有推动。
反倒是不小心扯开了他的衬衫扣子,手沿着进去摸到了他的腹肌。
江与诺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跟碰到了烫手山芋似的缩回来。
“怕什么,又不是没摸过。”
缩回去的手被他拉扯着,秦斯郁解开剩下的衬衫扣子。
“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江苑,我不认识你……”
他翻身跑下床,连滚带爬的往门口跑,其间还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在地。
这是顶楼的高级套房,房间很大,床距离门口还有段距离。
秦斯郁不紧不慢的从床上下来,跟猫捉猫鼠似的跟在他身后。
就在他手触及到门把手时,腰间一紧,他又被秦斯郁抱了起来。
“我不认识你,不是你口中的江苑……你认错人了……”
秦斯郁又把他丢到了床上。
这次他没给江与诺反抗的机会,直接扯了领带,把他的双手举过头顶,合在一起,用领带拴了起来。
秦斯郁压着他的双腿,倾覆着上去,手紧捏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就制住了他。
“我根本不在意你是不是江苑。”
他掐着江与诺的下巴,逼迫他抬起眼看他,“我管你是江苑,还是张三——”
“我要,你就得给。”
三年的欲望,爱与恨交织成网,江与诺被困在里面,时而冷,时而热。
他快要晕过去时,又被秦斯郁拉到浴室,淋了冷水,让他清醒过来,又接着承受秦斯郁带来的痛。
江与诺一夜未睡,他没躺多久,窗帘上就隐隐透出点白光。
天亮了,他被折磨了一夜。
浴室里传来稀疏的水声,秦斯郁在洗澡。
江与诺撑着手坐起来,身上又酸又痛,跟散了架重组似的。
他一动,哪儿哪儿都痛。
踩着冰冷的地板下床,他只在地上找到衬衫和长裤。
水声渐渐小了,他估摸着秦斯快出来了。
内裤也不找了,赶忙穿起衣服裤子,拖着酸痛的腿出了门。
前台的服务生把公文包递给他,江与诺道了谢,出门打了辆出租车。
幸亏是周六,不然他还得请天假。
他拖着身子回了公寓,下车的时候,腿都在打颤。
司机转过头,朝他露出个异样的表情,他赶紧把另一条腿拿了下来,装作没事走了几步路。
没走两步,腿就颤颤的不行,他只得故作没事的停在门口,拿出手机,装作低头看手机的样子。
下了电梯,拿出钥匙开门。
江与诺以为就他一个人在,没再伪装,慢顿顿的移动着步子往里走。
途径客厅时,背对着他的沙发上,却探出个脑袋来。
他没想到秦朗会在,尴尬着抬手打了个招呼,“你没出去啊。”
秦朗看见他,明显愣了一下,拿在手里的西瓜都忘了吃。
他的室友长这样么?怎么感觉今天跟平常长得不太一样?
秦朗望着他进了房间的背影,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摸了摸脸,他的脸有点烫。
又把手放到心脏上,心跳的不太正常。
他的室友,怪……怪好看的嘞。
江与诺住的是主卧,里面有一间卫生间,他洗脸洗澡什么的根本不用出去。
同住一年多,就连秦朗都没见过他卸了妆的样子。
江与诺在浴室待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身上清理干净。
可那碍眼的吻痕,牙印,暂时却无法去除掉。
他看着镜子里,身体上的青紫痕迹,烦躁的擦了把头发。
他鲜少下楼出门,能用外卖解决的,尽量点外卖。
吹完了头发,他换了件宽松的T恤,蹲坐在椅子上,抬手打开桌子上的电脑。
门口的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江与诺和他这个室友的交集甚少,除了彼此知道对方的名字,偶尔打个招呼,平常根本见不到几面。
他难得敲门,江与诺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一下子从椅子上下来,连妆都没化。
一打开门,秦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江与诺刚吹了头发,略显蓬松的头发在随风浮动,暖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温柔,有种岁月静好的既视感。
秦朗在那一刹那,忍不住想,这样一个美好的人,抱在怀里该是怎样的感觉?
那真是让他死了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