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榕城。
“小江啊,待会儿进去,你可得好好把握,拿下了刘总……”
江与诺半敷衍半认真的点头,他根本不擅长这种酒局。
偏偏这个项目落到他的手里,他身为组长,组里为这个项目费了很多心血,要是他拿不下来的话,近半个月的熬夜就白费了。
车子停在门口,江与诺下了车,副经理肥胖的身躯从车门里挤下来。
他抬眼看了下,不像是餐厅,倒像是那种高级会所。
他极度缺钱的那几年,在万平市的会所里当服务生,对里面的装潢并不陌生。
“冯经理,不是说来吃饭吗?这……”
冯经理理了理差点被撑破的西装,拉着他往里走,“就是在这里吃饭,小江你没来过吧?”
进门要经过一条长而静谧的走廊。
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说出的话,都有回声似的。
“这地儿啊,可是榕城的销金窟,听说来这儿消费一晚上,得这个数……”
江与诺低头看他比了个五,不由得开口,“五千?”
冯经理嗤了一声,“五十万。”
江与诺朝九晚六的社畜当惯了,一到周末就窝在家里打游戏,看电影。
他没有任何年轻人追求刺激的消遣,倒还真的没听说过。
跟着侍应生走了约莫十分钟,眼前的光逐渐亮了起来。
拐了个弯,来到一处包厢。
侍应生抬手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肯定后,才打开门退到一旁。
里面比江与诺想象中要热闹。
来的人不止刘总一人,他自进门,就察觉到沙发上,有道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身上。
看的他极其不舒服。
晃动的五色灯光晃的江与诺头晕,一个没留神,他就被冯经理精准推到了刘总旁边。
江与诺急忙拿出包里的策划书,一只手却按在他的手背上,刘总黏腻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不着急,先喝杯酒,边喝边谈。”
江与诺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把策划书拿到一旁。
他没有注意到身侧人把摸过他手的手放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下手心。
江与诺酒量不行,他提前吃了一颗醒酒药。
在被灌了五杯后,头开始发晕了。
他强撑着理智,又要拿出策划案,“刘总,我们……”
“小江,你是不是酒量不行啊?”
江与诺被问的一懵,“刘总,不如我们来谈谈……”
话又一次被打断,江与诺晕的不行,想起身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
“这样吧,你喝了这杯酒,我就听你谈。”
江与诺转过身,狠力掐了一把大腿。
这个项目谈成了,他买个一居室的首付就有着落了。
他组里小王娶媳妇的钱也够了,还有叫着要换房子的潇潇……
虽然不是指着这个钱救命,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惊喜之余,以至于他都忽略了刘总眼底的兴奋,癫狂。
江与诺举着半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拿出策划案,刚讲了不到五分钟,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大腿上的皮肤被他掐青了,然而没有任何用。
脑子晕乎乎的,身子也渐渐热起来。
一双厚重的大手慢慢抚上他的后背,逼近他的耳廓出气,“小江啊,你是不是喝醉了?”
江与诺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踉跄着要站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特别是深秋的天气,他却热的像是站在蒸笼里。
江与诺扶着墙壁走出去,后背靠在墙上微微喘气。
有侍应生走过来,“是江先生吗?”
他疑惑的抬起头,听着他断续的话语。
没想到平日里抠搜的冯经理,竟然给他订了休息的房间。
他被侍应生扶着,坐电梯上了顶楼。
在他走后不到两分钟,洗手间走出来个腰细肤白的男人,看着跟江与诺有几分相似。
他四下看了一圈,却没看见来接他的侍应生,“人呢?”
侍应生送他到门口,就不再进去。
江与诺摇摇晃晃的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下去。
把头埋进枕头里,他燥热的症状似乎并没有得到半点缓解。
不知是房间开着暖气,还是他自身在发热。
他脱了羊毛衫,连里头的衬衣都褪下了,身体还是热的发烫。
冷水兜头淋下来时,意识清醒了些。
他关了水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
江与诺猜想是冯经理来看他,裹了件浴巾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冯经理,真是麻烦你了。”
背对着他的男人没动,可从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看出,那绝不是冯经理。
江与诺懵了一瞬,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抵着门边,伸手去拿衣服里的手机。
短促的低笑声传来。
像是带着久远的记忆,一点一点的灌进他的脑海里。
江与诺脸色发白,那道熟悉的,让他恐惧的笑声。
不!绝不可能是他!
他极力压抑着颤颤发抖的嗓音,问背对着他的男人,“你……是走错了吗?”
男人比他高出不少,他没有把握能打得过,只得为他找个借口。
可男人似乎没接,甚至于都没说一个字。
江与诺有点绷不住了,未知的是最恐惧的。
就在他要再次开口时,男人动了。
他没转过身来,露出那张让江与诺好奇的脸。
而是走到门口,把前面的门反锁了。
听着两道反锁的“咔嚓”声音。
江与诺身子都僵了,答案呼之欲出,他脸色发白的站在原地。
那人慢悠悠的转了过来。
那张脸隐匿在黑暗里,那双眼睛却如同盯着猎物,灼灼的盯着他。
江与诺吓得直接连话都不会是说了,呆愣在原地,直到秦斯郁走到他面前。
俯身凑近他,伸出手指,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亲昵道,“想我么?宝贝。”
江与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朝着门口飞奔而去。
然而,他才跑到门口,就被秦斯郁拦腰抱了起来。
秦斯郁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抱起一米七五的他毫不费力。
察觉到他要干什么,江与诺在他怀里扑腾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
“啪!”
江与诺屁股上挨了一巴掌,打的他立刻老实了。
身下腾然一空,紧接着,他被丢到柔软的大床上。
秦斯郁喝了点酒,眼神却异常的清明,屈膝上床,压在他腰侧。
伸手搂着他的腰,把人从枕头里捞起来,“三年不见,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