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乖张大臣自我攻略中>第12章 第 12 章

“瞎叫唤什么?”丁严立刻瞪过去:“蛮人乱族都杀过不少,一条莫须有的畜生就把你们给吓着了?”


那人悻悻垂头不再言语,周围由他引起的小骚乱逐渐平息。


“行了,别在这儿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丁严吩咐完,随手指了两个人道:“你、还有你,你们和王小二一同将王大一的尸体搬到那边去,挖个坑,就地掩埋。”


“是。”他们应道。


死因已明,此事也算了结,好好将人安葬就是。


魏飞梁抿唇,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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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王大一居然死于蛇祸,嘶~真是怪事儿。”


牛山是被叫住的人之一,他招呼着同僚和王小二,一人撑肩两人抬脚,利落将人抬起。


三人通力合作,很快将王大一尸身掩埋好了。


回了营地,牛山还没来及喘口气,休息一下,就被人领到了魏飞梁面前。


“你和王大一关系很好?”魏飞梁挑眉看向他。


牛山有些紧张,他拇指使劲扣掐在食指上,吞咽着口水回答:“还,还行吧。”


“为什么王大一死于蛇祸很奇怪?”魏飞梁又问:“这里毕竟是山野,有蛇应该很正常吧。”


牛山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正常,但是王大一那厮特别怕蛇,根本不会去蛇乐意窝着的地方,他还习惯性随身带着些雄黄防身,所以、所以俺才觉得奇怪。”


“这样啊。”魏飞梁若有所思,摆手示意牛山退下:“你回去吧。”


“诶。”牛山低下头,倒退着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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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气被关在帐内,泥土青草混杂的味道重新包裹五感。


牛山发麻的手脚这才重新放松——妈呀,首辅大人的气势也太足了吧!


牛山在心里羡慕的叹了一声,转身差点儿撞着人。


他赶紧后退小半步,关切问道:“沈军师,您没事儿吧?”


沈宜人摇摇头,左手虚握成拳放置唇边轻咳两声:“咳咳,无碍。”


“哦哦,那就好。”牛山见他一脸虚弱病容,忍不住就对他多了三分同情:“军师是来见首辅大人的吗?俺是不是挡了道,抱歉抱歉,俺这就离开。”


“诶。”沈宜人叫住他,和气问道:“我初来乍到,虽担了个小将军救命恩人的虚名,侥幸获得小将军赏识,得了个军师的差。但我毕竟没和这些贵人有过接触,这心里实在忐忑的很。


不知可否请小兄弟与我说说,这魏大人是个什么脾气秉性?我也好有个准备。”


牛山被他文绉绉的话弄得头疼不已,加之又想起魏飞梁身上十足的上位者气势,愈发胆颤。


他腼腆的笑:“嗐,这俺咋会知道,俺也没和魏大人相处过。”


牛山顿了一下,认真给沈宜人出主意道:“这事儿啊,您得去问咱们将军,咱们将军与魏大人都是京中贵人,保不准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哩。”


“哦,是这样啊。”沈宜人垂眸,拢了拢大敞。


他掩住眼底冷色,从怀中摸出一物正准备递过去,余光却从牛山身上扫到了熟悉的一角。


沈宜人眼底有笑意溢出,他又拢了拢大敞,将拿递的动作掩饰过去:“既如此,就不麻烦小兄弟了。”


牛山被他笑的有些不自在,摸着后脑勺走了。


不远处有声音被风吹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带上香囊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了?莫非是有了婆娘?”


“去,别瞎说,这是我从王大一身上摸下来的。”


“啊?死人的东西你也敢要?”


“去去去,老子帮他挖坑,他不得给老子点儿报酬?你小声点儿,别叫王小二听见了。”


“行——行——行——,不过我劝你还是把东西扔了吧,又不是什么主贵东西,样子也不好看。偷拿死人遗物,你也不嫌晦气。”


“滚滚滚,俺看你就是嫉妒俺白得一香囊。”


……


“呵。”沈宜人笑了一下,转身欲走,魏飞梁的声音从他身侧传出:“站了这么久,军师不是有事找我?事还没说,这就走了?”


沈宜人身子僵了一下,刚升起点点血色的脸霎时又变得苍白。


扣在大敞边缘的手指向内扣了扣,他努力将眼底恨意掩下转身病恹恹笑道:“大人言重了,在下并无事找您。”


“进来吧。”魏飞梁却不放他走,撩开帐篷帘子侧身静等:“我们聊聊。”


沈宜人沉默片刻,终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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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帐篷,沈宜人先立在帐篷边缘向内扫视一圈,这才不紧不慢继续往里走。


魏飞梁虽贵为首辅,但他的帐篷与寻常下士的帐篷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张简单铺子,一盏烛火。


若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抵是他这里多了个洗手台和用小板凳拼成的桌案。


此刻陈雁行就盘腿坐在桌案旁捧了个水壶给对立而坐的两人倒茶。


茶水涓涓流入杯中,魏飞梁道:“军师在看什么?”


沈宜人将视线从陈雁行身上收回,捧起茶盏浅酌:“在下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关瑞王的。”


他将茶杯放下,看向魏飞梁:“见到瑞王本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希望首辅大人不要介意。”


“介意。”魏飞梁回望他,直白道:“军师可能不知,瑞王乃是内子。


军师看他的眼神,我不喜欢。”


陈雁行抱着茶壶,囧囧有神,恨不能踹魏飞梁一脚叫他闭嘴。


沈宜人闻言,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惊诧。


他拢着衣袍边角,另一只手在茶杯边缘摩挲,似笑非笑道:“这么说,大人与瑞王关系很好咯?”


“是。”魏飞梁道。


沈宜人唇角笑意更大:“可在下听说,大人最讨厌的便是瑞王。”


陈雁行愣住,魏飞梁却道:“传闻并不尽实。”


“啊~”沈宜人意味深长啊了一声,忽听魏飞梁道:“军师很关心我与瑞王的关系?”


“毕竟上司夫夫关系和睦,对我们这些下属也算一件幸事。”沈宜人诚恳道。


似乎刚才脸上映出的阴阳怪气都是魏飞梁的错觉。


魏飞梁抿唇,转变话锋:“军师救过丁严?”


“是。”沈宜人大方应了:“我自幼身体不好,家里怕我活不长,把我送去了山里拜了一位道长为师。在下不才,不及师父十分之一本事,只在命理方面还算有点儿开悟。”


“能在事情发生之前言中,为丁严换取一线生机…军师自谦了。”魏飞梁道。


沈宜人不说话,魏飞梁也沉默。


本就不算热络的气氛更加僵硬、冷凝。


陈雁行脚趾扣地,有种屁-股底下长钉子,坐立难安的感觉。


他向左看看魏飞梁,向右偷瞄一眼沈宜人,总感觉这两人不是在闲聊,而是琢磨着趁对方不被狠狠捅对方一刀。


作为夹在中间的第三个人,陈雁行压力山大,生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有血溅在他的脸上。


他被自己的幻想吓得不敢眨眼,抱在胸前的茶壶往上提了提,随时戒备着两人动作。


漫长的三十秒过去,沈宜人最先坐不住。


他端起茶一饮而尽,起身道:“瑞王与大人请的茶味道不错,若无别的事情,在下先告退了。”


“军师能否帮忙看一下,我和殿下的未来呢?”魏飞梁忽然道。


沈宜人停下脚步,他回眸盯着魏飞梁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大人不信此道,又何必多次一问?”


说完,沈宜人不再停留,转身就走。


他矮身撩开帐篷垂帘出去,回身放下帘子时忽然盯着陈雁行说道:“君从往生来,既已往生,何故留恋?”


垂帘落下,陈雁行浑身寒毛耸立炸起——是他!


他傍晚时感受到的强烈探究目光,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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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强压着咳意回到自己帐篷内,沈宜人甚至来不及从袖袋内掏出手帕,汹涌的咳意便止不住涌上来。


“咳咳…咳。”


他颤抖着手拿出帕子盖在唇角,将口腔内的血腥味压下去,有笑声低低从掌下溢出:“呵呵…哈哈哈哈。”


从压抑着的低笑到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


沈宜人深吸口气,慢慢平静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不是他用错了方法,而是该死的人没死!


好,好啊。


老天并没有薄待他。


他终究是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他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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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


陈雁行跳进魏飞梁怀中,鸵鸟似的将脑袋扎进魏飞梁前胸,环住他的腰,闷声告状:“傍晚时候盯我的那道视线就是他!你帮我揍他!”


魏飞梁失笑,一只手盖在陈雁行脑壳顶揉了揉,他道:“殿下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陈雁行抬起头,手却纠缠着魏飞梁的颈腰未松,像一只扑在主人身上,跟主人肆意撒娇的小狗。


他看着魏飞梁,目光清澈明亮:“是你说的,你会保护我。


我把秘密告诉你,你会遵守承诺,对吗?”


“自然。”魏飞梁眼神幽暗,喉结动了动,声音多出些许暗哑:“臣自会遵守对殿下一切承诺。”


陈雁行被他眼中的直白烫了一下。


他红着脸嘟囔道:“老是在这种时候臣来臣去,你这是什么恶趣味?”


“殿下。”魏飞梁故意将陈雁行脑袋压在自己胸口,低沉的嗓音缱绻又温柔。


陈雁行被耳际的沉闷震颤颠红了脸。


烛影颤巍巍前后摇曳,脆弱的火苗娇滴滴在夜风中忽明忽暗。


烛泪缠着-棍-身黏糊糊落下,坠在桌案上,留下凌-乱一片的红。


忽有疾风起。


火苗受不住力被熄灭。


风停烛止,一室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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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个小甜饼,就不写太多勾心斗角啦~~主打一个长了嘴,有什么说什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