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对他说了过分的话，每回遇到高渃易司为的事我就特别容易失控。
高渃什么都没再回答我，无言地垂下头。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到底我还是我哥伤他更深。
我收不回已经说出口的话，无法做出任何补偿。虽然那些话会伤害到高渃可也全都是事实，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执迷不悟。
“易司映，你根本不懂爱人的滋味。”最后他只留下这句话。
高渃露出微笑的时间越来越少，工作与私下的态度差别逐渐模糊起来。之前易司为下班的时间高渃几乎没有不在家的时候，而最近他的作息比我哥还要夸张。我问易司为高渃最近在忙什么，得到的不是他在加班就是他去见朋友了的回答。
我知道那天我说的话正戳中了他的伤口。
人们都说越了解一个人就越能简单地拿言语伤害对方。尽管我算不上高渃的朋友，可最了解他苦恼的莫过于我。从接近他到了解他我都别有用心，我就是这么利用他对我的信任的。和我相比高渃实在是太温和了，我宁愿他对我更狠一点。
骂我是个废物，骂我是个混蛋……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对我。
每天我都会想到高渃的事，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清醒又或者在梦里。想他对我说过的话，又想我是怎么对待他的。我逃不开高渃的影子。
沉重的负罪感压得我胸口发闷，我无比厌恶冲动后会口不择言的自己。或许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点都没有变得成熟，没有人教过我应该怎么面对这些情绪。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别的路可以选。
我只会喝酒。
喝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我比谁都明白。
我又想起阿梨。躺在宿舍的床上我翻看自己的通讯录，手指停留在她的名字上许久却迟迟不敢打扰她。她与新的男朋友似乎过得很好，头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我们两个人的对话停在今年的冬天，她再也没来找过我。我从来没问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彻底放弃我的，而在她意识到我不喜欢她以后她又付出过多少努力呢。
现在我十分好奇。
就跟我们最后的那通电话一样。没有理由她会特意要打电话过来只为了和我说她交到新男友了。或许那个时候她还在期待我能说出些什么挽留她的话，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懂爱人的滋味。他们的心理过于复杂。所以我不懂为什么高渃至今还不放手。
身后的路早已被我全部烧光，现在就算是回头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只能朝着自己决定的方向继续前行，把计划贯彻到底。
我别无选择，只能这样。
等到易司为不在的夜晚，我走到他的床边掀开被子躺在我哥平常的地方侧身搂住高渃。他甚至都没回头看我一眼，消极地应对我的爱抚。
他还是没有骂我。
高渃的身体早已习惯我的抚摸，不管怎么不愿意还是轻易被我挑起欲望。他呼吸急促起来，竭力压制住自己的呻吟，却不知道在我耳里就连这压抑的喘息声都足够煽情。光听着这声音我的性器就半勃起地抵在他的背部。我顺着他泛着粉色的耳垂舔到他光滑的后背，一只手沾满润滑剂开拓他的后穴。
平常他们睡觉的床早就变成我们偷情的场合。
之前高渃与易司为出去度假时回来挑选好的照片摆在床头，一偏头随时都能看见高渃与易司为两人在海边拥吻的照片。
在这个地方抱高渃时他是不是会想起我哥呢？
我掰正高渃的身体，压到他身上拉开他的双腿，用手扶住他的跨部把自己的阴茎一寸一寸推入体内。整根插进去的那刻高渃短促地发出叫声，立刻又咬紧嘴唇不想发出更多的声音。
“怎么不往右边看看？”
听到我的话高渃把我下身夹得更紧了，一边摇头一边捂着脸拒绝。他也知道那边放的都是什么照片，头朝相反的方向偏了过去。
我没继续强迫他，只是拉开他捂在脸上的手轻轻吻上他的手背。
俯下身，我的头贴上高渃的胸口，下身缓缓在他体内抽插。
“嗯……”他最终还是叫出声来。
尽管我们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可心的距离却无比遥远。每次我与他做爱的时候都会有这个感觉，心中的怅惘挥散不去。我做了以前所有想做的事情，可心里却没有任何成功的快感。占有一个人的身体从来就不代表占有了对方的心。每次高渃抬起头用迷惘的眼神看着我时在想些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不甘地加快自己抽插的频率，手用力捏住他的大腿根，在不见光的肌肤上印下几道红痕。我贪婪地嗅着他沐浴后散发出的清爽气味与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搂住他的身体想把他整个人与我融为一体。
我是很过火，这样对高渃的我应该被痛骂一顿。骂十次一百次都不够。我希望高渃不要一直扮演被动的角色，我想他反抗我，想他去反抗易司为。
不要因为易司为而默许我的恣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