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东西日月>第15章

  图书馆有一个我常坐的位置,靠窗,外面是学校前几年才重新整修过的花园。从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门口种着的几棵树。我从小就是在城市长大的,换句话说,对于植物的知识几乎等于没有,也从来没有需要过那些知识。这假设可能太过于偏颇,反正我和我周围的人是没有特地去分辨过那些树和花花草草的。除了常见的几种树,我也就只说得出好看还是不好看,树叶是什么形状的这种评价。

  这不妨碍我对着那扇窗户出神。

  窗外那几棵树是什么树我都认不得,也没去问过人到底是什么树。每当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时一走出图书馆见不到那些树了就忘掉了这回事,每次都如此。

  至少我可以确认那几棵树肯定不是松树。

  经历过漫长的冬天树的枝头长出了新芽,在寒风中显得特别脆弱。

  一年四季我都盯着那几棵树。虽然眼睛是在看那些树枝的,但心飘荡到不知哪儿去了。有时一不注意回过神来天色已经渐黑了,我从没感觉到时间逝去得如此之快,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整个地球都变了样,周围坐的人也不是之前坐在那儿的那几个了。他们都在看书、看电脑或者玩手机,没人朝我射来异样的眼光。

  唐文乐找了个女朋友,不是他社团里的学妹,偏偏是走在路上偶遇看对眼聊起来的同级生。他似乎认为找我情感商谈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中间找了别人出谋划策,不到三个月就确定了关系。唐文乐叫她芸芸,她的朋友们也这么叫她。我不能这么称呼她,实在不妥,也感到肉麻。她的全名我觉得倒是很好听,纪秋芸。

  现在想来,恋人之间称呼对方全名的也是少之又少。阿梨和我还在一起时也是不会叫我全名的,有几次还撒娇地抓着我的手臂盯着我叫我男朋友。我叫她阿梨叫得太多连她的本名都不太记得了,就是觉得这个叫法很适合她,她和那个昵称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高渃也是,‘学长’这个称呼怎么说都是普通得要命,平常很少带上感情的对谁这么叫。他一叫易司为‘学长’就感觉把这个称呼裹了一层蜂蜜上去,挠得人心痒痒的。

  唐文乐离纯情这个词有段距离,但每次和我汇报什么他们约会拉手接吻之类的兴奋劲儿是我看不懂的。他剩下那点空闲时间被他女朋友和社团之间分了个精光,我们最近也就只在手机上聊几句。

  之前我只是感到自己和身边的人有着一层薄膜,现在那层薄膜逐渐变厚,有发展成墙壁的可能。倒也不是说我真的成天都活在自己的脑袋里,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比以前还投入不进去,也提不起精神出去玩。我尝试去和身边认识的异性聊过天,也找过几个同性对象玩过几次。结果是我对异性同性关系的感觉都差不多,都不感兴趣。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偏向异性那方更多一些,因为身边人也大多如此。青春期围在一起和他们也没少看色情视频;女孩白嫩的身体,翘起的乳房,纤细的腰肢是最好的意淫对象。我语言贫乏,只能说那样的身体我十分喜欢,哪里都觉得诱人。我不是个全无欲望的人,梦里的对象和手淫对象也几乎都是女人。

  最近提不劲的原因也有这,自从之前做了关于高渃的春梦,他就没有从我的梦里离开过。

  他穿着衣服看起来有点瘦弱,实际上他会定时出入健身房,脱掉衬衫的手臂还有淡淡的肌肉线条,完全是与女性沾不上边的身体。他没有女孩纤细的腰肢,也没有柔软的乳房,总之身体上的每一部分都能从我自己身上找到,但吸引力对我而言却不输那些在色情视频里看见的女人。

  欲望是最好的证明。光是想着他的裸体就比之前随便认识的男男女女还要诱惑几十倍,他根本不需要特别去做什么。

  最后我没把他们家的钥匙还回去,也没把我的东西拿走。我不想再继续那些无谓的担忧,仍然定期找借口过去公寓,侵入不侵入他们的私人空间都无所谓了。

  高渃站在厨房里,我坐在他后面的餐桌,易司为在工作室里。高渃低着头在切菜,我在想亲吻他挂着围裙带子的后颈。

  最近高渃的脸和身体又清瘦下去几分,在我眼里还是一样吸引人。我是不理解我的哥哥,因为是轻易就拿到手的东西所以才不珍惜高渃吗?下一刻,他撸起袖子,露出不常见光又白皙的手臂。我看他的手指搓洗着菜叶,想着夜里他也是用这只手给我哥哥带来快乐的吧?

  “你有想吃些什么吗?我单独给你做。” 他忽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没事,什么我都可以。我帮你,你比较辛苦还要工作。”我自告奋勇帮他打下手。

  实际上我与他们两个人吃饭不会回味饭菜的味道,每次都在换着方式用眼睛把高渃的衣服扒光。只要不饿就可以,哪里尝得出什么味道。

  我拿起水杯,吞下一口水,依旧压不下自己心中的躁动,脑中幻想起他脱掉衣服后赤裸的背部。我想狠狠贯穿面前的这个人,把他摁在床上操到声音都嘶哑。

  我又拿起刚刚放下的水杯。

  要是我是易司为,回家就忍不住冲动把他压倒了。真的,他到底有没有性欲,又有没有和高渃上过床。

  我克制自己的眼神,尽量不让高渃看见埋在眼底赤裸裸的欲望。易司为更好骗。我一点没做荒唐事,没在他面前要过酒,表演出来听话的样子就让他就一点也不再关心我的生活。他和高渃你侬我侬的时候不会看我一眼,工作时不会看我一眼,与我说话都不会全神贯注。

  每每看他们俩表现出恩爱情侣的样子,我也不像以前一样羡慕,反倒是猜起来易司为到底有多喜欢高渃。迟早我想亲自问一问他。

  没来得及有那个机会,命运就开始捉弄人。

  一天晚上,我接到高渃的电话。我立即接起来想听听他找我做什么。出乎我意料,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不是高渃的,是我不认识的人。

  “抱歉,高渃喝得实在有点醉,我们这边的人放不下他一个人回家,能不能来接一下他?你是他家那位对吧?”

  “地址是什么?我马上去。”

  那个酒吧离我的学校不是特别远,以前我去玩过几次,我没多想就准备直接过去。

  我还没见过他醉得这么厉害,他的那个朋友跟我说高渃今天喝得有点多,刚才掉地上的眼镜也给他放在裤子口袋里了叫我注意。

  “你比照片里看起来好接近多了。”

  “呃,谢了。”我懒得做些无谓的辩解,把他的手臂拉到我肩膀上带着他坐出租车回家。

  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臂也搂着我,眼睛没睁开过。我伸手把出租车的窗户打开了些,让冷风吹进后座。我想碰碰他,又觉得从哪儿开始都不合适,就只轻轻拍着他的手臂。高渃的酒品还是不错的,不吵不闹,就是浑身酒气有点儿熏。

  我勉强地半拉半推终于把他带到家门口,打开锁。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平衡跌入我的怀抱,我都来不及打开门口的灯,只能先接住他。

  “学长……”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怎么回来了。”

  “我好想你。”

  我记得,在昏暗的地方我看起来更像易司为。

  他抱住我的肩膀,我的影子把他笼罩在黑暗里。

  被他触碰的那刻我的大脑瞬间宕机,中间有一段短暂的空白。清醒的瞬间他和我不知怎么都倒在平常我哥和他睡的那张双人床上。

  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就是想要占有这个人。

  我解开自己的衣服纽扣,抱起他,没有受到抵抗地把他单薄的衣服脱了下来,一靠近他还能够闻到阵阵的酒气。他本就很甜美,带上酒气也像是果酒一样。我完全不介意这点味道,转头吻住他的嘴。

  梦和现实交汇在一起,我什么酒都没喝也沉醉在他的味道里。与他接吻的滋味比那些虚幻的梦境美妙好几倍。

  他没有抗拒我的亲吻,大概还以为我是易司为,眼角甚至带着泪水。我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吻到他的眼睛,舔舐着他的眼泪。我哥就是这么让他伤心的?还不如把他让给我。

  我知道高渃的耳朵很敏感,还知道他们房间里的润滑液和保险套都放哪里。高渃抓着我的手,顺从地让我把他的裤子也褪下,十分急切地想要取悦我。就算他想取悦的是我哥,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他的手碰到我的性器的瞬间就已经硬起来。我把阴茎抵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磨了磨,又从床头柜拿出润滑液。

  高渃抬头瞧了我一眼,没有觉得不对,张开嘴唇把我的东西含进他的嘴里。看起来像个纯洁天使的他含着我下体,接受着我过分的淫秽行为。这个人的身心本来都应该是易司为的,现在却低眉顺眼地含着我的性器取悦我。我忍不住伸手抓他柔软的头发把他的头压得更深。

  想要占有他的欲望没有减弱,在当下到达顶点。

  此刻我还真是有点感谢那个把易司为的名字记错的人,要不是因为他我哪里有机会可以把高渃占为己有?

  半跪着,我把高渃推倒在床。

  我从头到尾都没打开过房间里的灯,就这么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继续。

  他的嘴唇带着诱人的水色:“你轻点……”他软软地叫。

  高渃赤裸的身体每一部分都很完美,比梦里的还要让我兴奋,现在就这么躺在床上让我为所欲为。

  润滑液黏在手指上,我的手违抗自己的意愿控制不住地颤抖。我分开他的双腿,高渃的肌肤热得厉害,似乎跟我一样紧张。他的里面紧得不行,我猜他们两个人很久都没做过了,一根手指都让他难受得要命。高渃弓起腰,可怜兮兮地伸手搂着我的背,滚烫的脸颊贴在我的脖子上,从嗓子里低低叫出声。

  高渃是很疼的,却不开口让我停。

  当下我就想把自己那玩意儿直接捅进去,让他再叫得大声点,最好只说我的名字。

  我压住心里的冲动,认真地用手指一点一点开拓他的内部,插出水声。他的手都快抠进我背里了还在扭腰迎合我的动作,他的腿也主动勾了上来。

  无声的邀请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抽出手指就扶着下身往里慢慢顶入。手指哪能比得上下面,进入到一半他的眼睛又开始不自觉地落泪,还咬着嘴唇不肯叫出声。会痛也好,痛就会多少记得今天的一切了吧。记得他是怎么被我对待,怎么被我爱抚,挑起情欲,然后主动让开腿让我插进去的。

  我是这么拼命地渴望着在我身下的人,渴望他能把自身的光芒再分给我一点,不惜用卑鄙的手段在他的身体上印上自己的痕迹。

  与他合为一体的那刻我吻了吻他闭上的眼睛,缓慢开始抽动。

  多余的润滑液被我的性器挤了出来,从他的臀间流到床单上。每插入一次就有更多的液体流出来。高渃好像也感觉到股间的粘腻液体,害羞得举起手臂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合上腿,我却卡在他双腿中间。

  我的手爱抚过他身体的每一寸,探索着他的所有敏感点,逼他张开嘴,发出更大的叫声,在他身上印下一个又一个痕迹。今天晚上他是属于我的。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和我做爱了。

  我靠近他的耳朵,第一次这么叫他:“嫂子。”

  他对焦不了的眼睛讶异地在黑暗中睁大,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身体的沉沦。

  所以第一人称攻视角H不是人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