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棋话音刚落,便看到盛西烛怔愣在原地,热气飞快地窜上脸颊。

  她垂下眼,白皙脸颊染上丝丝缕缕的胭脂色,冷雪清寒似的眉眼间徒增了几分春情,媚意惑人。

  “你……你莫要胡说八道。”

  曲棋看着她眼底羞怯的情态,大脑中忽然浮现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美人面若桃花,大抵就是如此了。

  不知不觉,曲棋的耳侧也跟着热了起来,讷讷道:“我……我只是好奇嘛。”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只是想严谨地探究一下妖族的学术问题罢了!

  盛西烛眼睫微颤,侧过脸,掩去金眸中的动荡与茫然。

  她幼时修习剑道,教习便曾告诫过她,剑修要的便是静心灵明、清心寡欲,对于此等情爱之事,绝不能多碰,否则容易摧毁道心。

  在忘昔峰上,盛西烛便始终恪守剑修本分,不沾酒色,死后更是如此。

  因此,对于曲棋的问题,她也不知到底如何,更何况,自己不是妖族,是魇。

  盛西烛忽然想起自己狰狞可怖的本相,不由眸光一沉。

  连大乘期的长老面对它都惊惧万分,更何况胆子那么小的曲棋,怕是看一眼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曲棋见她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沉下来,急道:“你别生气,我不问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好不好?”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猫主子这样阴郁的表情。

  都怪她这张嘴,怎么问了这么无礼的问题,怪不得人家会动怒。这种隐私问题,小情侣之间问问也就差不多了,可她们又不是真情侣,一问出来就不妥了。

  盛西烛回过神来,眼底有些复杂:“没生气。”

  曲棋看着她,小心翼翼道:“怪我不好,我不该问。你不用掩饰,生气了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盛西烛重复道:“真的没生气。”

  曲棋不安道:“真的吗?你立字据。”

  盛西烛无奈,她伸出手,作势要捏女孩的脸颊。

  没想到曲棋竟然主动凑过来,白/嫩的脸颊挨到她的手指旁。她一心想讨好猫主子,声音清脆道:“给你捏,给你捏,消消

  气。”

  盛西烛垂眸看着她头顶小小的发旋,心绪难平。她思忖片刻,最后用指腹轻轻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尖。

  “好了。”

  曲棋只觉脸上一痒,好似一点冰凉的细雪被吹到了鼻尖,带着几分欲语还休的温柔。

  没等来想象中的疼痛,她缓缓地眨了眨眼,半晌道:“就这?”

  盛西烛:“还嫌不够么。”

  曲棋抬头看了看她,忽然凑近,像小狗一样吸了吸鼻子。

  盛西烛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问:“怎么了?”

  曲棋轻嗅着她身上霜雪般的气息,眸子乌亮,小声道:“咪咪,你忽然这么温柔,我好不习惯喔。”

  盛西烛默然片刻,迟疑道:“难道,我平时对你很不好么。”

  曲棋故作委屈:“那倒是没有,但你有时候嫌弃我,还爱和我顶嘴。”

  盛西烛:“你平日若是正经一些,别总插科打诨,我也不至于如此。”

  曲棋俏皮吐舌:“我错了嘛,下次还敢。”

  盛西烛望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真是个哪里都不让她省心的主儿。

  一旁的宋盼与阿橘已经偃旗息鼓,各自站在洞穴的两端,保持着距离。

  阿橘有意请求爱人原谅,眸中含泪道:“盼盼,之前都是我错了。你有怨气,可以尽管洒在我身上,但千万别说什么想离开我的话。”

  宋盼闭了闭眼,她已经逐渐冷静下来,轻声道:“其实我也有错,我应该趁早和你说。”

  阿橘喃喃:“我一直以为,你会喜欢那个时候用蜗牛……”

  曲棋震惊:“……醒脾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

  阿橘眼中满是痛色,喃喃道:“盼盼只是不愿意伤害我,你没有错……”

  宋盼摇了摇头:“我若是早点告诉你,我们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阿橘见她态度缓和,似乎看见了几分希望,小心翼翼道:“盼盼,是我的错,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宋盼咬了咬唇,面露犹豫。

  吃瓜的曲棋适时劝慰道:“好啦好啦,其实你们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她

  转头看向宋盼,说:“其实宋小姐你很爱她吧?若不是因为爱她,也不至于忍了十年。”

  宋盼垂眸,苦笑道:“……是啊。我有时觉得,若我不是人类,而是蜗牛就好了。这样就能与她心意相通,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心生隔阂,阴阳相隔。”

  阿橘眸光闪烁,动容道:“盼盼……”

  曲棋循循善诱:“既然如此,宋小姐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既然阿橘都知道了,那就让她改过来。这世上能够找到一个完美爱人本身就难,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慢慢磨合的嘛。”

  宋盼睨了阿橘一眼,咬唇道:“她若是还改不掉怎么办?”

  阿橘急切道:“一定改,一日改不掉,我就一日不和你……行云/雨之事。”

  宋盼沉默片刻,看向阿橘,见对方一脸怅然,仿佛雨中被淋湿的小蜗牛,忽的心头一软。

  她嫁过来这些年,阿橘几乎对她百依百顺,万分宠溺。除了房/事外,两人之间倒没有别的矛盾了。

  许久,宋盼低声叹道:“好,最后信你一次。”

  阿橘双眼一亮,冲上前将她抱在怀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亲。

  宋盼连忙推开她:“你发什么疯呀!旁边还有人呢!”

  见有情人又成眷属,曲棋在一旁开心地鼓掌:“很好很好,随两百!”

  盛西烛瞥了她一眼,忽然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听起来倒是经验丰富。”

  “那番话?”曲棋眨了眨眼,“你是说慢慢磨合?”

  盛西烛颔首。

  “纸上谈兵的事情谁不会呀?”曲棋轻叹,“看了那么多爱情故事,归来仍是白纸一张。”

  正说着,她脑中一线火花,眼前莫名闪出些零碎的记忆。

  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贴近她的脸颊,与她耳鬓厮磨,呼吸交缠间,近乎羞怯地喊了一声:“……老婆。”

  记忆戛然而止,消失无踪。

  霎时,曲棋眸光动荡,一抹哀痛悄悄爬上眉梢,神情仿佛沉溺于无穷尽的悲伤中,难以平复。

  盛西烛见她脸色不对,手握着她的肩将其拉到面前,手在额前轻轻探了探。

  曲棋只觉有指尖的触感轻拂而过,冷雪似的温度

  。她的眼前逐渐清明,恍惚地看向面前的猫主子,仿佛在透过女人清冷的眉眼看着谁。

  盛西烛蹙起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曲棋张了张嘴,眼花缭乱:“我……”

  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很多事……还有一个人。

  一旁的阿橘与宋盼如胶似漆了片刻,笑盈盈道:“二位姑娘,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我有些宝物想赠与二位,请随我来。”

  曲棋怔怔地望着远处的虚空,仿佛离了魂。

  盛西烛眼底暗沉,渐渐意识到现在的曲棋有些不太对劲。

  她拉起曲棋的手,把女孩搂到身侧,低声在她耳边说:“跟着我走。”

  曲棋被她拉着手,懵懵懂懂地向前走去。

  阿橘见状,眉开眼笑道:“二位感情真好。”

  她们进入洞穴深处,满目金光灿烂瞬间迷了眼。

  这里竟摆放着数不胜数的珠宝黄金、珍贵法器,一眼望去种类繁多,琳琅满目。

  阿橘:“二位尽管随便挑选。”

  盛西烛拉着曲棋走到一堆法器中间,询问:“有想要的吗?”

  曲棋缓缓地歪了歪头,说:“……不想。”

  盛西烛见她眸光迷离,便捧住她的手掌,拿起一根红玉发簪放进她掌心。

  她声音轻柔地问:“这个,喜欢吗?”

  曲棋低头看了一眼,摇摇头。

  盛西烛又拿起一串玛瑙璎珞:“这个呢?”

  曲棋看了看,摇头。

  盛西烛耐心道:“那你想要什么?”

  曲棋慢慢转头看向她,明亮的狐狸眼亮了一瞬,忽然浮现一丝欢喜。

  她伸长手臂勾住盛西烛的脖颈,扑进女人怀中,软声道:“要你。”

  盛西烛蓦然睁大双眼,双手错愕地僵在半空中。

  阿橘与宋盼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姨母笑:“哎呀,真是太甜蜜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勾起几分微妙的痒意。盛西烛脊背僵直,无措地抿了抿唇:“你……”

  曲棋仿若小兽般在脖颈间拱了拱脑袋,没骨头似的扒在她身上,轻哼道:“困。”

  盛西烛垂下眼睫,缓缓搂住她:“……那我们先回去。”

  她随便拿了几样法宝,还有曲棋要的千两白银,便抱着曲棋离开。

  回到无忧村时,曲棋整个人歪倒在她肩上,已经睡着了。

  盛西烛将东倒西歪的女孩扶到床上,仔细地脱去鞋子和外衣,最后将曲棋的手脚轻轻塞进被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默默唤出一道魇丝,凛冽而霸道的黑芒瞬间探入曲棋的四肢百骸,大刀阔斧地四处游走。

  片刻,盛西烛收回了魇丝,脸色渐沉。

  她居然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莫非是南柯一梦的副作用?

  床上的女孩忽然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梦呓。

  盛西烛低头细听,只听见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喝。”

  -

  曲棋感觉自己再次沉入梦境之中。

  再睁眼时,满目鲜艳的红徐徐展开。

  十里红绸,花烛筵席。

  对面的女人凤冠霞帔,红妆妩媚,与她交织着手臂,白细手指间握着一杯酒。

  曲棋愣了愣。

  女人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轻笑道:“发什么呆,喝酒。”

  曲棋怔怔地注视着她:“我上次好像见过你。”

  女人闻言一顿,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

  她放下酒杯,金眸闪烁,涩声道:“……又失忆了?”

  曲棋感觉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她缓缓睁大双眼,惊讶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你叫盛西烛。”

  盛西烛轻声道:“没错,还记得什么?”

  曲棋得意洋洋道:“还记得你是我老婆!”

  盛西烛眨了眨眼,低笑一声:“嗯,这也没错。”

  曲棋环顾四周,发现她们正在一处洞房内,便好奇地问:“我们这是成亲了吗?”

  “是。”盛西烛道,“你说,当初在一起时太仓促,干脆挑个良辰吉日补办婚礼。”

  曲棋恍然大悟。

  上次她才刚认出老婆,这次做梦直接就快进到婚礼了,这速度堪比闪婚。

  她小脸一红,压抑不住地眨巴眼睛,害羞

  而又期待地问:“那、那我们要洞房吗?”

  盛西烛颔首:“当然,但要先喝完合卺酒。”

  曲棋豪迈地举起酒杯,仿佛大汉醉酒划拳一般爽朗:“喝!干杯!”

  盛西烛不赞同地摇头:“哪有你这么喝合卺酒的。”

  她勾住曲棋的手臂,往日的淡漠姿态如春日冰雪渐渐消融。

  烛火映红了女人白玉似的脸颊,盛西烛眸光缱绻,红唇带笑,温声道:“来,慢点喝。”

  曲棋望进她那双情深似海的眼里,仿佛喝了一壶上头的烈酒,晕头转向、心跳怦然。

  错不了,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这就是她命中注定的老婆!

  她缠上盛西烛的臂膀,两人相视一笑,仰头饮下合卺酒。

  多亏饮酒后的心理作用,曲棋莫名壮了胆,红着脸摩拳擦掌道:“是不是要开始洞房了?”

  她腆着脸凑上去,小声问:“话说回来,我们之前……那个过吗?”

  盛西烛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

  曲棋紧张地咽了咽喉咙:“有、有很多次吗?”

  盛西烛:“是。”

  曲棋:“!!!”

  可恶,她现在忘光了基本流程怎么办!

  她羞赧垂头,悄声问:“大佬带带我,能不能求个新手教程啊?”

  盛西烛勾唇一笑,轻轻拉起她的手:“来,我教你。”

  明亮的烛火摇曳着,她既似个冰肌玉骨的仙人,举手投足皆是凛冬霜雪般的气息,又似一个惑人心智的魔女,胭脂色的红唇吐露着缠/人的话。

  真要命。

  曲棋咽了咽喉咙,随她坐入帐中,倔强道:“女人,我承认你的小把戏勾引到了我。”

  盛西烛伸手拿下她的凤冠,又慢慢帮她褪/下繁复的服饰,最后只剩一身素红里衣。

  曲棋感觉自己像个洋葱一样被一层层剥掉,忍不住哼道:“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盛西烛伸手捂住她的嘴,轻叹:“都到这种时候了,就别唱了。”怪煞风景。

  她虽是这样说,眼里却并无责怪之意,反而盛满一种柔情蜜意的纵容与无奈。

  天呐,她好爱我!

  曲棋心花怒放。

  她朝女人掌心轻轻吹气,明亮的狐狸眼无辜地睁得浑/圆。

  盛西烛垂眼一看,就知道蔫坏的小狐狸又想干坏事了。

  她松开手,将曲棋身上最后一层里衣褪/下。

  曲棋顿时小脸一红,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哎呀,怪不好意思的。”

  盛西烛拍拍她的肩膀:“你抱得这样紧,我没有办法动了。”

  曲棋于是松开她的腰,诚心请教道:“我是不是应该躺下去?”

  她柔软的肌肤被身下的红褥子衬得莹白如玉,仿佛轻轻一捏便会留下一道红/痕。

  盛西烛眼底一黯,微微颔首。

  曲棋撞进她黑沉沉的眼睛,忽然品出了几分隐秘不宣的欲/念。

  她配合地往后倒下,故意摆出诱/人姿态:“来吧宝贝,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

  盛西烛默了默,她忽然从身侧拿出一张手帕,团成一团,塞进了曲棋的嘴里。

  曲棋:“!!!”野啊宝贝!

  她觉得自己准备好迎接狂风骤雨了,直到盛西烛解下罗帐,将手伸向她时,曲棋又忽然觉得她太高估自己了。

  昏黄的烛光里,红帐内时不时响起细碎的低/喘,帷幕映出两道交/缠的黑影——

  一只细长的、仿佛触须般的东西,缠绕在女孩纤细的脚踝上,将她往后拖去。

  “呜……别……”

  女人诱哄般地低语:“乖,不怕。”

  救命,不怕个鬼啊!

  曲棋浑身发抖,方才清晰一瞬的理智又再次淹没在连绵不绝的春/潮里。

  半梦半醒之间,她无端地想道:原来在那个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显出原形!

  奇怪的初/体/验增加了……

  入夜,窗外细雨连绵,将艳/丽的花枝狠狠压/弯了腰。

  红烛烧到一半,蜡油在桌上凝结干涸。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轻颤着扒开帷幕,似乎想从里面爬出来,又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虚虚地握着布料。

  女孩啜泣着求饶道:“不要用触须了好不好……”

  盛西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指按压着女孩潮/红的唇,金色的眼眸满是阴郁而病态的占有欲。

  “那你要什么?”

  “要你,要你……”

  盛西烛垂眼,耳尖浮上一抹姝丽的绯红:“……好。”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雨声终于停歇,窗外响起一声声清脆的鸟鸣。

  曲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双目失神。

  她几乎一夜没睡,像烙饼一样被翻来覆去地卷啊卷啊……

  她以前看过类似的漫画,女主和人外老婆每天从晚上嘿嘿到早上,再从早上嘿嘿到晚上。

  可谁能想到,真的有一天梦想照进现实!

  曲棋默默地握紧双拳。

  我即使是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带喊出——不要触/手!

  身边的女人动了动,慵懒地将她搂入怀中。

  随着她的动作,红绸被从肩上滑落,堆积到细腰上,雪白的肌肤上密布着艳/红的痕迹。

  曲棋看了她一眼,只见盛西烛唇红齿白,满脸餍足,就像个吸饱了阳气的妖精。

  她仿佛看穿了一切,不屑道:呵,老肩巨滑!一大早又想着引/诱我!

  盛西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女孩黑亮如锦的发丝:“怎么了。”

  “……渴。”

  曲棋刚一说话,便满脸尴尬地闭上了嘴。

  谁家喇叭漏电了,跟破铜锣似的!

  盛西烛勾勾手指,地上的阴影自觉地浮动起来,去桌边一杯水,用柔软的触须卷住茶杯,送到曲棋面前。

  曲棋看着那又黑又黏的“生物”靠近自己,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

  盛西烛安慰道:“它不会伤害你。”

  触须也停下来,仿佛有些委屈地留在原地。

  曲棋小心翼翼地接过水杯,哑声道:“它虽然没有伤害我的身体,但是伤害了我纯洁的心灵!”

  盛西烛闻言抿了抿唇,慢慢地垂下纤长眼睫:“……就这么讨厌么。”

  完了,人外老婆还委屈上了!

  曲棋连忙安慰道:“不讨厌,就是你下次别太……”她顿了顿,红着脸道

  ,“别太过分了。”

  说罢,她展开细长双臂给盛西烛看。

  那莹白的肌肤上布满一圈圈惊心动魄的勒/痕。

  盛西烛难得心虚地垂下头:“……嗯。”

  曲棋裹在被子里,坐起身,低头小口小口地喝水,看起来就像个耷拉着飞机耳、无精打采的小狐狸,尾巴蔫答答地垂在身后。

  盛西烛眸光渐暗,歪头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

  好可爱,好喜欢。

  小狐狸立刻警惕地瞪圆眼睛:“干什么!”

  盛西烛让黑影退回地面,嘴唇贴着她柔软的面颊,时不时地啄一下。

  “不干什么。”

  曲棋翻旧账:“别,我怀疑你想榨干我。”

  盛西烛:“昨晚是你说,不用怜惜你的。”

  曲棋撅起嘴唇,哼道:“那你也不用这么努力,你好歹客气一下嘛。”

  盛西烛似笑非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行了?”

  曲棋睁大双眼,脑袋上的耳朵仿佛都立了起来,倔强道:“谁说的?谁说的!我可行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盛西烛哄道:“嗯,你好厉害。”

  曲棋命令道:“请你哄我的时候,语气走心一点!”

  盛西烛上前贴了贴她的唇,随即柔若无骨地趴在女孩身上:“好呢,宝贝好厉害啊。这样行么。”

  曲棋伸手搂住她,点点头:“好吧,我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盛西烛懒懒地嗯了一声,把下巴搁在曲棋的颈窝。

  “你少说几句话,小心嗓子。”

  曲棋:“我不,你昨天都不让我说话。”

  她其实有点害羞,每次紧张都忍不住吐槽。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昨晚嘴巴又被盛西烛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了,现在恨不得把昨晚没说的通通补回来。

  盛西烛默了默,道:“我怕你一开口,就煞风景。”比如搞着搞着,又忽然开始唱好运来。

  曲棋瘪嘴:“呜,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怎么会。”

  盛西烛扶额叹气,“明明是你……又不喜欢用我的本相,又嫌我手指太冷。”真是好娇气的小狐狸。

  曲棋点点头:“没错,所以下次换你躺好,我来。”

  盛西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