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我啊？”晴愿都有点绷不住了，挣扎着起床，“我是流量密码吗？”
鱼鱼无奈地晃着手机：“你到是先告诉我，你怎么霸凌人家寥寥了？”
“霸凌，呵呵。”晴愿冷笑了一声，“再怎么说，也是Check霸凌的吧？”
鱼鱼冷静回答：“嗯嗯，没错，内容说的是你联合Check霸凌新人，不过标题是你，大家骂的也是你。”
“凭什么呀。”晴愿皱眉。
“因为大家被Check霸凌习惯了，没觉得他是故意针对新人。”鱼鱼指着晴愿鼻子，“而且，你有黑料前科。”
“这事小，我洗完漱去解决，不劳你出手。”晴愿起身去洗漱间，路上看了看咪博的风向。
昨夜他睡着后，联赛中一个末流战队N8发布了一条通告。
【因本战队新人选手寥寥对粉丝约束不力，其粉丝对CAT的晴愿选手造成了恶劣影响，故，本战队决定对寥寥进行处罚。
处罚如下：
扣除本赛季全部工资，同时禁赛、禁播。
望大家继续监督我们的选手言行。】
正在刷牙的晴愿呛到：“人都禁赛禁播了，上哪监督去？”
他也真没想到，别人家Star俱乐部都把小楼护上天了，这家却因为寥寥和自己吵架就雪藏封杀。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于是，在这条很严厉的通报发出后，很多人都怀疑是晴愿幕后操作了什么，才把小事弄得这么严重。
晴愿着实冤枉，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这件事，他还真的有些想管了。
他回到宿舍，意外地没开播，只是开了游戏，向寥寥申请成为游戏好友。
对面显然在线，立即同意了。
晴愿没开麦，就打字跟人讲话。
CAT、晴愿：你在战队吗？
寥寥：没有，在外面租房。
CAT、晴愿：难道是被赶出去的
寥寥：嗯。
CAT、晴愿：好可怜。除了昨晚的事，你还有别的事做错了吗？内部通报？
寥寥：没有……我昨晚，做错什么了？
CAT、晴愿：这么说来，真是我害了你了？
寥寥：……
晴愿聊笑了，觉得打字有点解释不清，这小孩好像没弄懂自己的来意，还是发起了组队申请。
对面小孩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了入队。
“我没有恶意，也没想审问你。”晴愿看着跳动的咪博，“更没有霸凌你……”
寥寥声音还算冷静：“我知道，至少昨晚是这样。”
“我是来跟你解释的呀。”晴愿无奈，“我昨晚下播后就睡了，从来没有找过你们战队高层，也没跟我们经理暗示什么。”
寥寥低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一会会发咪博给你澄清的，还有什么事吗？”
晴愿拦住：“不用替我澄清，显得我又霸凌你了。我只想问，你的战队真的是因为我才禁你赛的吗？”
寥寥犹豫了一会：“是，昨晚他们突然过来就这样说了。”
“好啊，那你等着。”晴愿单手换起衣服，“CAT晴愿并未因为昨晚的事受到影响，N8战队的处罚是不合理的，我要去找官方谈判了。晚点见。”
说罢，他就推门而出，忘了关掉游戏。
屏幕内，寥寥愣愣看着晴愿的角色许久，忽地下线了。
酒店里，寥寥打开手机，上头地给晴愿无人直播的直播间又砸了100个浩瀚星海。
·
DAL官方办公大楼。
晴愿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大厅，跟前台小姐说：“CAT晴愿，麻烦通告一下，我去哪见会客室？”
前台小姐有些惊讶，但立刻低头为他安排：“你好，晴愿，您要做什么呢？转会？续约？维权？”
晴愿答：“申诉。”
前台小姐眼中隐隐有八卦的小火苗在窜动：“你需要申诉什么呢？”
“N8战队说我因一名选手粉丝的不良言论受到影响，还把那选手禁赛了。”晴愿支着胳膊，往前倾了倾，明朗地笑起来，“这对我名誉有损，我得多玻璃心呐，被说两句就再也不想看见人家选手？”
前台小姐被逗笑了，迅速为他打出了申诉申请：“好的，晴愿，左手走廊第二间二号会客室，一会联赛官方人员会去帮助您向N8提出惩罚驳回的。”
“谢谢小姐。”晴愿微笑，转身去那件会客室。
不曾想，原本以为十来分钟能解决的事情，居然拖到了三个小时后。
晴愿与坐在对面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看着他第十一次拨通了正在与N8交涉的伙伴的电话。
工作人员咬牙切齿：“那你就按官方规矩，作废处理！至于那个选手，咱们后续再说！先把N8禁赛了！”
“啊……”正吃着零食柜里薯片的晴愿震惊，把薯片都掉地上了，“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我还霸凌了他们整个队伍？”
工作人员挂掉了电话，连忙安抚晴愿：“不关你的事情，我们调查出了，N8战队与寥寥的合约是违规合约，寥寥并未收到过N8的签约费，却要以N8替补选手的身份遵守N8的规矩。”
“那小孩，还能打吗？”晴愿挑眉问。
“当然可以。”工作人员点头：“这种合同不被联赛允许，N8的处罚并不具有权威性，俱乐部禁赛后，如果选手有退队或者临时换队的要求，联赛都会允许并支持的，不受转会期的期限限制。”
说得不错，但现在不是战队换人高峰的转会期，寥寥还是一个没上过场的新人，估计没有战队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我们战队……”晴愿笑了，“哈哈，不可能，我们明年要给Check留签约费的，他简直太贵了。”
而且他们队也不缺探员了……如果真把寥寥带回去当替补，初遇那小子一定会跟晴愿闹的。
工作人员笑着附和，听着这个惊天八卦，不敢多说什么：“嗯，嗯。不过如果有战队愿意接纳，可以直接向联赛申请，我们会在一个工作日内同意的。你可以问问寥寥自己的意见，他在大厦外蹲很久了。”
“哇，真快，辛苦了。”晴愿起身跟人握了握手，“说的好像我是他监护人似的。”
在他走出大厦时，还真在门口看见了个蹲着的人。
听到脚步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少年立刻站了起来，转身向晴愿走来。
来人眉目利落，朗朗大方，皮肤是小麦色，看着一点也不像个电竞宅男，该是哪家体校的学生。
他开口，是寥寥那乖巧又沉稳的声音：“你是晴愿？”
“下一句是不是要问，晴愿是做什么工作的？”晴愿有点无语。
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主播和选手没见过晴愿的脸吧？
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微微低头看着晴愿：“不是，我是想说，你，你挺高啊。”
晴愿盯着眼前一米九十多的男孩，眉头皱起满眼无奈地说：“……我，不应该这么高吗？”
寥寥：“可是，你的档案上写你186啊。”
晴愿微笑：“嗯，那是我刚成年时的身高，还有什么要质疑的？”
寥寥张了张口。不知是不是晴愿的错觉，这个小东西怎么有点脸红？
寥寥结巴了一会，才道：“我，我还会被禁赛吗？”
“不会的，得亏你是个笨蛋，签了阴阳合同。”晴愿眯眼认真地说，仿佛真的在夸人家一样，“官方很仁慈，允许你自由转会。”
“怎么觉得好像被骂了。”真的被骂了的寥寥喃喃着摸了摸鼻尖，“可，我不知道还有哪家战队会要我。”
晴愿立刻改口，安慰地拍了拍人肩膀：“你真聪明，的确没有。”
寥寥张了张嘴，又很委屈地闭上了。
“但我致力于给每一个有电竞梦的孩子圆梦。”晴愿回忆起旧事，舒了口气，“你想去哪个战队？我都能帮你联系一下，不一定成功。”
路口，一个更为冷酷的声音悠悠传来：“我致力于破灭每一个孩子的电竞梦，不用你操心了，我已经联系好了。”
晴愿顿觉不妙，略带慌张，缓缓转头。看见了一只正倚在跑车边、看自己和寥寥聊了很久、已经满脸不爽的Ch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