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愿因为还记得初遇说过，自己是那个人气主播活动的第一名，所以提心吊胆地上了播，打算去拷问粉丝。
晴愿对镜头着认真地说：“晚上好，有事找你们说哦。”
【愿愿今天上播好早哦！】
【晚上好！】
【什么事情呀？】
“我才想起来我参加了今年人气主播活动，就是那个在游戏里上分拿票，再投给主播选票的活动。”晴愿提醒道，“我听说我现在是第一，大家没去洗号刷黑票吧？”
【没有啊！我这个菜逼都是认真打好每一局，拿血汗分来给你投票的！】
【就是就是，我现在赛后还会骂队友了】
【对对对，为了票，我打教父的时候，连看见异教徒都不佛了】
晴愿看笑了，无奈地说：“别这样，大家还是要建立快乐的游戏氛围啊，我不在乎拿不拿第一，大家高兴就好。”
【第一名奖金20W呢！大家只是想给愿愿赚外快！】
【对啊对啊，新年快到了，给愿愿买新衣服啊】
“不……越来越像会被刷黑票的说法了。”晴愿故作懊恼，“我能拿什么回报你们？今晚就不打游戏了，唱唱歌聊聊天吧。”
粉丝们欢呼。
晴愿乐感不错，嗓音也好听，各个风格的歌都能唱，哄的大家心花怒放。
没想到歌唱一半，才晚上十一点，就有粉丝惊慌失措地过来报信。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噗。”晴愿笑场，“我是商女？怎么了。”
【咱们晴愿人气榜被反超了啊！！现在是第二了！】
晴愿看到这条弹幕，一时心思复杂。
他好歹是打电竞的职业选手，却像娱乐圈草根明星一样，天天处理各种与流量相关的事或者黑料。
“没关系。”晴愿有气无力，“第一谁啊？职业选手吗？”
他抱着一丝期待，万分希望除了自己以外，还有这样沉湎于歌舞酒色的职业选手。
【不是……啊，好像现在也是？是隔壁的寥寥啊。】
寥寥是临终档案的人气主播，技术不错，一直想打职业，但上个月才成年。最近似乎签了一家战队，晴愿没多关注。
这种会营业，又有一定实力的主播在某些榜上经常和晴愿争夺排名，两家粉丝多少有些水火不容，但身为正主，晴愿还真和那位寥寥不太熟。
晴愿喔了一声，并不奇怪：“随缘吧，大家不要太辛苦了。我最近都在打比赛了，你们不关注关注我成绩吗？”
【关注关注，晴愿愿最厉害了。】
【我去打排位了，愿愿再见！】
【呜呜呜，我三个号都未成年锁了啊！】
……
晴愿结束了商女的歌会，羞愧地摸了把脸，也去排位了。
不然，谁还记得自己是联赛数据前三的鬼怪啊。
酣战几局后，两条刺眼的弹幕滚过。
【报！好事！我们晴愿又是第一了！】
【有人空降了一百多票，做了晴愿的榜一！】
正想认真做实力派选手的晴愿笑容一僵，扭头闭眼，嘴角狰狞，舔了舔牙，声音都带着凶意：“谁？”
他心中对这个未知的榜一莫名憎恨了起来。
【Check！】
差点凶相毕露的晴愿进行了表情管理，眼睛一下子睁圆，露出天真善良的诧异神色。
他甜甜地重复：“是Check呢。”
【隔壁前来围观嫂子，我们C哥都打了十几个小时的排位啦，终于砸到嫂子的榜一了】
晴愿并不介意被开这样的玩笑，笑意慢慢从眼角蔓延到眉梢，真的有些开心。
“我去夸夸他。”晴愿取消排位，拨了Check的语音电话。
过了好一会，电话才被接通，对面是Check有些冷淡的声音：“嗯？”
“Che——ck。”晴愿额前的发微微晃，对镜头眨了眨眼，“谢谢你喜欢我，还给我投票。”
“嗯。”Check反应冷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显然并没有原谅晴愿的打算。
昨夜他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晴愿也知道这人还没消气，温声轻语：“Check，为什么给晴愿刷了榜还这么冷漠呢，是想让晴愿继续表白你吗？”
这下子Check就是再强硬也装不下去了，麦克风里，他轻轻咳了两声：“随便刷的。”
见Check有所松动，晴愿眉开眼笑。
“好哥哥，明明还在生我气。”晴愿装作无知，“就那么辛苦地给我刷票，你怎么这么好。”
“小茶精。”Check终于压不住笑，低声骂了一句。
他终于松了口，轻叹一声：“生你气是一回事，想做你所有的榜一是另一回事。”
晴愿没再说话，也没再管直播，只是支着下巴，盯着聊天框里Check的头像笑，脸上简直幸福洋溢。
【呜呜呜啊啊啊，我的cp发糖了】
【好甜好甜好甜，你们才是DAL第一小情侣】
【呜呜呜，老公你知道吗，你笑得像是在谈恋爱，不对，你就是在谈恋爱】
【Check你看见了吗！你快看！】
粉红色的直播间氛围还没持续多久，立刻被冲进来的几个人戳灭。
【终于开刷活人票了？】
【哟，我当是怎么让这个刷票王又冲上第一了，原来在这钓着Check呢】
【真是好厉害啊，卖歌，卖脸，卖色相】
【那真是惹不起，这不是他惯用伎俩吗？】
这显然是利益相关的人的粉丝来闹事了。
晴愿没想管，房管刚要动手，那边麦克风里的Check就出声了。
“这话说的，怎么，你家正主是不会唱歌没有脸，也没色相？”Check用那高冷又拽的声音嘲讽起人来，实在很具有杀伤力。
【啊啊啊，Check你果然在看直播啊！】
【说得好！多说点！】
【对啊！这样说来，那被我们晴愿比下去的岂不是要什么没什么？】
晴愿心中暗笑，罕见地没吱声，神色受伤地缩在椅子上，听Check为自己出头。
弱小可怜，但有人帮助。
Check显然也看见了晴愿的神态，轻笑了一声，继续道：“有这点闲空，不如多刷点排位，你们主播票不够……该不会是因为你们没打过我吧？”
如果说晴愿是人气实力选手，那么Check便该是实力气人选手。
此鬼昔年以一己之力嘲讽了全联赛，引得无数选手粉丝震怒，在多家围攻下，曾面不改色地气哭了无数人。
如今面对这些小主播的过激粉丝，实在是大材小用。
黑子还真没再说什么过激发言，很快就灰溜溜地逃跑了，有组织，有纪律。
“哈欠。”晴愿浅浅打了个哈，眼眶微润，正要对着Check开茶，“Check，我不想你为我处理这些小破事……”
此时，一条提示闪出。
【站内百万粉丝主播“寥寥”已进入直播间】
【寥寥向主播送出100份“浩瀚星海”】
【恭喜寥寥晋升为NO.3粉丝】
“谢谢寥寥。”晴愿反应过来后，顿了顿，懒懒地说，“真破费了，谢谢寥寥送出的100份浩瀚星海——”
【寥寥：刚刚是我粉丝，他们回来说我才知道，不好意思。】
“没事，寥寥。”晴愿正经起来，露出真诚的微笑，“我本来就没觉得是你让他们来的，我粉丝有时也会那样，咱们互相体谅。听说你也要打职业了，好好加油，希望我们赛场上见，别天天在直播间看他们吵吵了，哈哈。”
看到直播间的Check却轻嗤一声：“好好练技术吧，别整这些有的没的。又菜又惹是生非。”
【寥寥：……知道了，谢谢，再见。】
【寥寥退出了直播间】
“再见。”晴愿回应完后，沉了口气，“可是寥寥很好。你们不知道，有次我没开播时打排位，俱乐部网断了，登回游戏后大门都开了，只剩他一个探员在，然后他点了投降，给我留了一个。”
Check语气不悦：“这种小破事你都记得？”
“因为很感动，所以一直记得。”晴愿轻笑，“难道不值得我感动吗？”
Check语气淡淡：“不懂，我网断了拿平板打都能留个平。”
晴愿听出醋意，笑而不语。
好端端的一场负荆请罪、冰释前嫌，却在晴愿一觉醒来后变了味。
鱼鱼推门而入，憔悴地站到晴愿床边，手里是刚撤下来的又一条咪博热搜前十。
“……”晴愿虽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但也麻木了，躺在床上，等鱼鱼揭秘，“告诉我，我又怎么了吗？”
“你，DAL明星选手晴愿。”鱼鱼缓缓说完这个熟悉的前缀，继续说道，“霸凌联赛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