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御就受不了傅浪生在他耳边说话,那种浑身发软酥麻的感觉几乎可以瞬间席卷他。身体轻微地抖了抖,无奈中,又有点生气。他邀请傅浪生洗鸳鸯浴,这人说他折腾,让他快点去洗。他准备去洗了,又不想他去洗了。简直莫名其妙,说变脸就变脸,“反复无常,无理取闹。”

  “我不管。”傅浪生的唇角性感一勾,“你打我一巴掌,我也绝不放弃。”

  莫御早就领教了傅浪生的不要脸,但真没想到竟然可以不要脸成这个程度,皱了皱眉说:“你知道我舍不得打你。”

  “我也知道你舍不得让我独守空闺。”傅浪生把头埋在他的脖子上,略为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奶香。

  按照莫御了解,独守空闺指的是,丈夫外出,妻子寂寞独居,他只是去洗澡,亏傅浪生连这个成语都想出来了。老老实实地让他抱着,语气委屈道:“你刚才还让我快点去洗。”

  “你刚才还要和我洗鸳鸯浴呢……”傅浪生越来越小的声音似乎比他还委屈。

  “你拒绝了。”莫御仿佛在对牛弹琴,忍不住叹气,“我听你的,你又无理取闹。”

  “好了,去洗吧。”傅浪生没崩住笑了起来,也放开了他。总裁有趣就有趣在每次逗他,都很认真的上钩,是一条认真的很可爱的鱼。

  这洒脱的态度,就让他刚才说的无理取闹打脸了,莫御想,男人也是善变的,心里又有点失落,从那张冷漠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转性了?”

  “算是吧。”傅浪生拍了拍他的屁股,意味深长道:“快点洗干净才好吞入腹中啊。”

  这话一出,莫御转眼就不见了,这是多么想被吃,多么想和傅浪生履行恋人之间的义务,就不言而喻了。

  而傅浪生则交叠两腿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

  三十分钟后,浴室的门开了,这绝对是莫御洗澡时用的最短的时间,更是为了让吃鱼的过程简单一点,在腰间裹了浴巾就出来了,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到你了。”

  傅浪生回头看到他时,微微愣了一下。事实证明,自从他对莫御动心,莫御的魅力确实飙升了。

  特别是现在,总裁还是那个总裁,但那不俗的颜值,不怎么遮肉的浴巾,裸露的小麦色皮肤,擦了半干的凌乱头发,性感的锁骨,紧致结实的腹肌和完美的倒三角,都在勾引他。

  是的,勾引。

  傅浪生在这一瞬间才深刻的体会到,什么是汹涌而出的欲望。

  莫御看他发愣的样子,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的黑眸闪动了一下,忍不住试探道:“口水。”

  傅浪生一听,茫然地皱了眉毛,还真的擦了擦嘴边。口水什么是不存在的,意识到他被莫御套路了,默默地放下了手,一脸无语的黑线。

  竟然是真的看着他发愣了,还上当的去擦了口水。莫御难得见傅浪生因为他发愣,也难得见傅浪生这么好骗,冰冷的脸没崩住,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点,满是笑意。

  “我去洗澡了。”傅浪生知道他笑什么,有些懊恼刚才的色迷心窍,丢下一句话,就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浴室里传出水声,莫御擦了两下头发,黑眸定定地看着紧闭的门,在心里期待了一下傅浪生的美人出浴图。只是他刚等了一会儿,就接到一通电话,不得不敲了敲浴室的门,告知了傅浪生一声,说临时有工作离开一下。

  傅浪生应了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莫御还没回来,瞄了眼沙发的背上搭着的那条浴巾,便盘腿坐在床上擦着头发。

  过了一会儿,咔嚓,房门轻轻打开,又传来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随后,身后响起低沉磁性的声音,“回来了。”

  “都解决了?”傅浪生放下毛巾,用手扫了扫略湿的头发,随口问了一句。

  莫御脱掉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整个人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从后面抱着傅浪生,把脸贴在他的浴袍上,满脸都是遮不住的倦意,“嗯,对不起,让你等着了。”

  傅浪生也没等着,总裁回来就道歉,他倒有些无言以对。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悦,像是一种见不得莫御劳累的心疼。他知道这是工作,换做他也一样,总算有了话说:“别太累着了。”

  “知道了,傅花花。”莫御累死之前,还不忘叫一下见证傅浪生黑历史的名字。很快,他坐起来,从抽屉里拿了吹风机帮傅浪生吹头发。吹了两三分钟,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把玩着傅浪生的头发问:“现在还早,要吃鱼吗?”

  傅浪生本来是打算今晚吃鱼的,但鱼都这么累了,他就不想折腾了。捏了捏莫御的耳朵,那里烫,也烫进了他的心里。他说:“不想吃了。”

  “我都洗干净了,是条鱼也该放在锅里煮了。”如果莫御是一条鱼,那傅浪生就是一朵花,他贪恋了许久,眼看今晚就要摘到这朵花了,花却说不约了。他盯着傅浪生,撇了撇嘴,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

  傅浪生了解莫御,想让莫御妥协,只能用他来做理由,“玩的太累了,想停下来缓一缓。好吗?”

  他这句话说的又低沉又磁性,尾音放轻,更是显得特别温柔,莫御立马就沦陷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翻出睡衣,拿了浴巾和毛巾,准备到浴室。

  “把我的也拿过去。”傅浪生说着,就把浴袍给脱了,在灯光下,他赤条条地站着,白的像块豆腐。

  “你……内裤……?”莫御抱住扔过来的浴袍,动了动喉结,一不小心连说话都吞吞吐吐起来。

  “我以为要吃鱼,就没穿。”傅浪生翻出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四角内裤,微弯了腰,抬了抬腿就穿上了,说的那叫一个面不改色。

  原来你是这样的傅花花!莫御虽然是这么想,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鼻子里也又出现一种想要流血的冲动,再不敢多待,拿着一堆东西进了浴室。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上了睡衣,扫了眼风骚地靠在床头板上的人,拿着笔记本电脑爬上了床。

  将近十点,傅浪生拥他入怀,看着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的动作,慵懒地问:“不睡觉?”

  “看个电影再睡也不迟。”经过视觉的冲击,莫御想睡,也睡不着,心猿意马地倚在他的怀里。

  说到看电影,傅浪生就有心理阴影。他可没忘记,莫御想和他睡觉,是怎么用鬼片套路他的。唇角抽了抽,缩着身体就想躺下来,“那我先睡了。”

  “我保证不吓你了。”莫御也想起来鬼片那事了,一边说一边用背往他怀里供着,不让他动,“换个类型看。”

  “呵。”傅浪生轻笑一声,倒也真的不动了,坐的板板正正,“那你看什么?”

  莫御抱着笔记本电脑,点了电影栏目,随便选了一个封面比较酷的,类型,剧情,动作,犯罪。

  傅浪生的下颔放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电脑屏幕,只扫到电影名字中的杀手这两个字。杀手?他来了兴趣。

  电影开始播放了。

  播放到三分之二,莫御似乎轻轻地叹了叹,仰头看着傅浪生时,两眼在灯光下发光,就像天上的星星掉落到了他的眼眶。

  “怎么了?”说是杀手,也免不了情情爱爱,傅浪生拥着他,昏昏欲睡。注意到莫御的动作,低下头来,见他目光闪躲,微眯了眼。

  “没事。”莫御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继续看着电影,可比起刚才,已经心不在焉起来。

  “他们有生死分离,我们怎么会有?再者,我的好脾气怎么会被你用光?”傅浪生在他耳边温言软语,不知道是单纯安慰他才说的话,还是真心的。

  莫御听到,心里得到一丝慰藉,想了想,又有些不对劲儿,嘴里嘟囔道:“你哪里有好脾气。”

  傅浪生捕捉到他的声音后哭笑不得,现在真是胆子大了,什么话都敢说,故作恼怒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道:“上次我妈说我脾气不好,你还说我脾气很好呢,出了我家的门就变了,小坏蛋……”

  莫御浑身发麻,索性装死,装着装着,或许是在傅浪生的怀里太安心了,电影播放到尾声,他就睡着了。

  傅浪生把他轻轻地放平在床上,关掉笔记本电脑后,才躺下来搂着他。

  也不知道半夜里莫御做了什么梦,竟然呓语了一句,也不抱着傅浪生了,抬手就要往他那里打去。

  傅浪生早在那声呓语时就醒了,屋里没开灯,却准确无误地握住了莫御的手腕。

  而总裁毫不知情,任由他握着,继续睡觉。

  睡个觉差点被打了,傅浪生一脸黑线。

  早上八点半。

  傅浪生从浴室里洗漱出来,单看穿着,那件大红睡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白皙的胸膛露了大半,风骚的很。再看脸色,寡淡的像碗清水挂面,可没半点风骚的意味。

  莫御此时已经醒了,穿着睡衣顶着乱发坐在床上,听到动静抬头看他,这一看,就见他神色冷淡,主动打了招呼道:“睡的好吗?”

  “你看我像睡好的样子吗?”事实上傅浪生睡的非常好,但他显然开始了套路,走到床边,像朵红艳艳的花,细白的手指抬起莫御的下颔,强调道:“我睡的很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毕竟莫御每次和傅浪生睡觉,都能睡的很好。

  傅浪生立刻用手捂住一边脸,委屈巴巴道:“你睡觉时打我的脸了!就属你胆子最大了!”

  “你……”不要伪造事实,冤枉好人!我哪里有胆子打你!莫御想这么说,又恍惚想到他做的噩梦,被人追杀了几条街,难道是无意中打了傅浪生。

  傅浪生已经把脸凑过来给他看了。虽然那里还是白白嫩嫩,没一点挨过巴掌的痕迹,但那小眼神可是充满了控诉。

  莫御咳嗽一声,也不管到底打没打了,老老实实的道歉:“对不起。”

  那只是欲打未遂,总裁清醒还是不清醒,傅浪生都不可能挨那一巴掌,但也不妨碍逗着他玩,扯了扯薄唇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难道是他的道歉太生硬太不自然了?莫御憋了半天,蹦跶出来一句,“对不起,嘻嘻嘻。”

  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换个人这么道歉,傅浪生一定让他麻溜地滚。但总裁又没真的打他,这么容易套路,外加态度诚恳,既不像挑衅他也不像故意气他,反而还有点萌。没错,萌。堂堂总裁,整天靠卖萌为生,可耻!但,他喜欢,喜欢的抱住总裁就吧唧了一口。

  莫御被套路了还不自知,摸了摸嘴唇,两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想,原来嘻嘻嘻这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