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是勾引不了我的。”傅浪生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

  “脱光衣服,趴在地上……”莫御如同被蛊惑,缓缓说出这些话,好在理智回笼也快,感觉傅浪生的热气喷吐在脸上,耳尖窜上一抹绯红,“我做不到。”

  傅浪生兴致更浓,“你会做到的。”

  莫御浑身发热,头顶冒烟,僵硬着声音说:“你该洗澡了。”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傅浪生却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鼻子凑到脖子,“一股奶香。”

  莫御说了个牌子,感觉到傅浪生的动作,两条腿就软了,抱紧他的腰说:“我真生气。”

  “嗯?”傅浪生在他脖子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留下一串水痕,以及用牙齿厮磨的红印。

  莫御闷声道:“你肯定又是点了火就跑,不负责。”

  “嗯,你说对了,奖励一下。”傅浪生嘴角浮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莫御脸上落在一吻,果断去浴室了。

  莫御垂眼摸了摸唇角,再摸了摸脖子和脸,发现一个事实。他越来越想和傅浪生睡觉了!任重而道远。

  在酒店时,只订了一间房,两个人就理所当然同房了。但在别墅,房间有很多,两个人就重新分房了。

  傅浪生合上笔记本电脑时刚过了十二点,他按掉灯,躺在床上,手机就发出叮咚一声。点开一看,是莫御发来的微信。

  还是语音,声音小小的,“傅浪生,你睡了吗?”

  果然夜晚容易心动吗?傅浪生总觉得莫御那试探的声音奶声奶气,想到他躲在被窝冷着脸盯着屏幕的样子,眼神就柔和了下来。他把语音来回听了几遍,打算再等等。

  过了大约五分钟,语音又来了,“傅浪生,你真的睡了吗?”

  傅浪生笑意渐深,愉快的把语音又听了几遍。

  莫御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好像久久得不到回复,委屈升级,“看来你真的睡了。”

  傅浪生掀开被子下床,来到隔壁房间,他的手刚放在门把上,就见门把动了动,连忙笑着躲在了楼梯口。

  莫御穿着那套老干部风格的睡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来到傅浪生门前,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傅浪生在楼梯口探出头,看着莫御走进去,乐的不行。

  屋里漆黑一片,莫御怕吵醒傅浪生,就悄悄地摸到了床边。他蹲下来,点开手机,用屏幕上的一点光照了照,打算偷窥傅浪生的脸,这才发现床上空空如也。而傅浪生的手机,还在床头柜上放着。

  傅浪生早就溜进了莫御的房间,现在倚在门上,听着门外的脚步,以及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

  莫御在楼下找了一圈,到处找不到傅浪生,有些急了,“傅浪生?”

  傅浪生在楼上听着,乐着乐着,他发现他幼稚了。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他竟然和莫御玩起了捉迷藏!

  莫御怎么也想不到傅浪生就在他的房间,这么晚了,傅浪生能去哪儿?害怕和担心涌上心头,他紧皱着眉头,穿着睡衣就打算去外面找人。

  暗中观察的傅浪生,到这时,才觉得玩大了。他站在楼梯那里,看见莫御开了大门,一条腿都迈出去了,底气不足地叫了声,“莫御。”

  半夜三更,别墅里突然蹦出来一道声音,莫御条件反射的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都扑在门外。

  “莫御!”傅浪生赶紧下楼,看到的就是莫御背对着他,半趴在地上的画面。

  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正对着别墅门口,莫御是一米八几的男人,这猛地摔一下,又以半趴的姿势,膝盖碰上鹅卵石,连睡裤都破掉了一块,裸露的膝盖正往外流血。他忍着痛站起来,看着傅浪生松了口气,又很快质问,“你一直在屋里?”

  傅浪生拦腰抱起他,就往屋里走。到了莫御的房间,把人放到床上。

  莫御还沉浸在公主抱的感觉中,只听撕拉一声,低头就看见傅浪生伸出手,把睡裤破掉的洞撕扯地更大,直到完全敞开,包不住腿。

  傅浪生轻轻地抚摸着已经血肉模糊的膝盖,一手湿热,黏黏糊糊。这血,似乎落在了他心里。

  莫御闷哼一声,本来只是疼,被傅浪生抚摸着,就觉得痒,晃了腿就要避开。

  “别动。”傅浪生制止他,在莫御诧异的目光之下,俯身下来,唇瓣覆上了莫御的膝盖,用舌头舔吻着。

  莫御两手猛地抓紧了床单,仿佛伤口上爬了蚂蚁,而蚂蚁还会吸他的血。说不清是疼还是痒,亦或者别的,他仰着脖子,盯着天花板,唇齿发出隐忍的呻/吟,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傅浪生最终在他膝盖上落下一吻,发出一声叹息,“抱歉……”

  这声叹息让莫御的心都揪起来了,连忙低头看傅浪生,虽然冷着脸,眼里已经湿漉漉了,“你没错。”

  傅浪生抓过他的两只手看了看,手心果然轻微擦伤了。不等他有动作,就见那两只手往他面前送了送,他眯了眼,“做什么?”

  “你不是要舔吗?”莫御的脸上没有表情,两只手却直接送到他唇边了。

  傅浪生有些好笑,在他两个手心都落下一吻,似无奈似调侃侃,“贪心的小东西。”

  莫御觉得小东西这个称呼,非常不符合他总裁的画风。但也没反驳,毕竟他对于这两个吻满意极了,握紧手心,就像把这两个吻握在了手里,也把傅浪生握在了手里。反正,只能是他的。

  总裁受伤了怎么办?

  莫御在川城的私人医生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别墅,到时已经十二点半了。

  门铃响起,莫御揪住了傅浪生的袖口,“换衣服。”

  傅浪生今天的睡袍比前两次更诱人,血一样的红,领口绣着黑色的碎花,胸口敞开的尺度也更大,稍微动作,就可以看到胸前的两点。门铃又响了一声,他却不着急走了,站在那里俯视着莫御,“为什么?”

  “不能让别人看你。”莫御现在都恨不得把傅浪生藏起来,有些急切的重复道:“换衣服!”

  傅浪生就回房换了套居家服,下楼时还回到莫御屋里,让他看了看,“满意了吗?”

  上面是米色亚麻的V领长袖,下面是一条休闲长裤,莫御原本想说满意,但瞄到傅浪生裸露的白脖子,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就皱了皱眉,“没有像我这样的?”

  傅浪生噗嗤一笑,莫御身上的睡衣规规矩矩的扣到最上面,而他就是不穿V领的衣服,穿个衬衫,也是向来松开两个扣子。摇了摇头,颇为愉快的下楼开门了。

  医生看到傅浪生,互相介绍了一下,随他上楼。

  傅浪生帮不到忙,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脸色越沉,面对医生时的虚假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见了。

  “傅先生,莫总的膝盖严重擦伤,可能会感染引起发烧。这是一些预备的药,要是发烧,你就把这个药给他喝下。”医生把那些成盒的药交给傅浪生,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傅浪生的视线从莫御的脸上,移到了包成粽子的膝盖,再看看他两个手心都是带了颜色的药水,有些烦躁。

  莫御坐在床上,背部靠着床头,看到傅浪生的眼神,有些胆战心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一直在屋里?”

  “嗯。”傅浪生在床边坐下来,为了避免莫御的一一盘问,直接道:“我看到你的微信就去找你,你正好开门,我就想逗逗你,藏在了楼梯口。趁着你去找我,我就进了你的屋。还有问题吗?”

  莫御愣愣听着,惊讶道:“傅浪生,你是在和我捉迷藏?”

  这纯粹是一时兴起!傅浪生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颔,警告道:“不许说我幼稚。”

  莫御的吐槽就卡在了喉咙里,半晌,吐出两个字,“调皮。”

  “换。”傅浪生直直地看着他。

  莫御被他盯的心痒难耐,缓缓吐出,“你坏。”

  傅浪生轻轻挑眉,凑近莫御的耳朵,“我有点想和你睡觉了。”

  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想和他睡觉?再想到傅浪生宛如吸血鬼般的,舔吻着他膝盖上的鲜血——

  怪不得前面几次都不和他睡觉!

  莫御恍然大悟,看着傅浪生,意味深长道:“你喜欢刺激的。最好带点血,增加凌辱感。”

  傅浪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有点想和莫御睡觉了,单纯就是被一脸冷漠的你坏,可爱到了而已,“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刺激有很多种方式,凌辱也有很多种方式,我可不想你流血。”

  没反驳刺激和凌辱,莫御默默地揪住了床单,听到不想他流血,松了口气,“为什么不想我流血?”

  傅浪生常用这种句式让莫御说出更深层的想法,如果两者颠倒一下,莫御这时会回答,因为舍不得你流血。可傅浪生就是傅浪生,他挑了挑眉毛,故作惊讶道:“你想流血?”

  莫御立刻摇头,做那种事时流血,疼是其次,脏才是重点。

  “你不想流血,我尊重你,这就是为什么。”傅浪生戴上了尊重的高帽子,说着他都不信的鬼话。

  莫御冷声冷气地问:“仅此而已?”

  “不然呢?”傅浪生看到他绷着脸皮,终于不再逗他,“我想想,好像还有点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流血。开心吗?”

  这才是莫御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