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三天里, 月白一边接受桑晚的投喂,一边准备结课作业,整个人在后面两天就没闲下来过。

  桑晚看的心疼, 时不时会做点什么给她补身子。

  最后一天午饭途中, 桑晚给正在电脑前画图的人端了碗刚出锅的排骨汤,月白接过喝了一口后打趣:“以这个速度, 我的体重恐怕真的成倍增长了。”

  “胖点挺好的。”桑晚擦去她唇角的汤渍:“你太瘦了。”

  “我怕到时走不动路了。”月白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脑上, 密密麻麻的涂层看的人眼花缭乱。月白将相同部分按组归纳,看着好了很多。

  桑晚漫不经心:“没事, 大不了学姐养你。”

  闻言,月白画图的手颤了下, 她正在使用画笔工具,画面上顿时多了一道醒目的划痕。月白一怔,连忙按动撤销键,刚才失误画上的那笔自动消失。

  她心下嫌弃自己, 月白啊月白, 你怎么能因为学姐的一句话而自乱阵脚呢?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呢?你要靠自己, 给学姐撑起一片天。

  志向还没立住脚,另一个念头窜了出来。好像被学姐养着也不错啊。

  桑晚站着月白身后看了会电脑上的画:“还有多久能好?”

  “应该还早,不过不着急, 这学期结束之前交了就行。”月白随口道。

  桑晚点了点头:“那你能去温墨那里一趟吗?帮学姐借点酱油回来。”

  厨房的酱油已经空瓶了, 当初为了省事, 一直没买, 现在出去买太耗时间了。

  “可以啊。”月白手下不停,多画了几笔才站起身, 临出卧室门,她掉头转了回来, 按住键盘上的两个键:“差点忘记保存了。”

  桑晚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额头:“快去快回。”

  “好嘞。”

  月白轻车熟路的来到温墨住的教师公寓。她来的路上就给温墨发了消息问她们在不在。

  礼貌的敲了三下门后,月白往后退了半步,等待门开。

  过了十几秒,房门从里面打开,周清言扶着门边懒散的站在门口:“小学妹来啦,有什么事吗?”

  “学姐让我来借酱油。”月白道。

  “来打酱油的啊。”周清言开玩笑的,她身子侧了些让月白进来:“厨房呢,你自己去拿就行。”

  “温学姐。”一进门就看见温墨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

  温墨看见她来,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拿到酱油后,本该走的人却直直的站在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和在一边悄声说话的人,月白迟疑了,她不确定要不要问出心底的问题。

  “怎么了?”周清言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索性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靠在温墨肩膀上问。

  月白咬住下唇走进沙发,她手中拿着拿瓶深色的酱油,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困惑:“周学姐,我想知道何学姐和桑学姐之间发生过什么。”

  有些事,她不方便直接问桑晚。

  听她问这个,温墨视线从平板上移开,她看着月白:“桑晚没跟你说吗?”

  “我没问学姐。”月白小声道。每次她想问的时候,都会害怕勾起对方不好的回忆。

  何诗纯一定对学姐做过什么。

  温墨和周清言对视一眼,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沉默数秒后,温墨清浅的声音响起:“言言,说吧。”

  “桑晚一直没跟小白说,会不会不想让小白知道这件事。”周清言迟疑了下。

  “不会。”温墨肯定道。她自幼与桑晚相识,对她的脾气也了解一些:“说吧。”

  “行。”周清言叹了口气,她对月白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月白拎着酱油瓶坐下,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周清言,内心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另一只空荡荡的手紧紧的握在腿上。素白的小脸上满是严肃点神情。

  周清言整理了下语句,她手指点在茶几上,缓缓开口:“何诗纯喜欢桑晚,这一点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嗯。”月白点头,与何诗纯这两次的碰面中,她都能感受到对方对桑晚的注意。

  “那你也应该听说过,桑晚有两位很强的追求者。”周清言继续说。

  月白又点了点头。刚开学不久,许诺就曾说过。

  其中一个是李词,另一个……月白瞳孔睁大,难道就是何诗纯。

  “对,李词与何诗纯这两人。”周清言见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但相对于李词,何诗纯要直白了许多。”

  “她仗着自己的性别优势,可以不顾及时间人群的去找桑晚。桑晚虽知道她的心思,倒也没揭穿。可桑晚的不在意,助长了何诗纯的气焰,她越发缠着桑晚,桑晚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对她的态度差了许多。”周清言痛苦的皱起眉头,直接过渡到终重点,“不过,这些跟她最后一次做到事相比,算不了什么。”

  月白屏住呼吸,她知道马上就能窥视到答案了。

  “去年暑假,也就是你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我,墨墨,华允还有桑晚,我们四个相约去游玩。途中桑晚接到何诗纯的电话,她以马上要出国留学,想要在临走前见上桑晚一面为由头,将桑晚叫了过去。”

  “当时桑晚想着,反正她都要走了,见一面也无关紧要。于是,我们临时改了路线,去到了何诗纯提到的那个地方。”

  “为了不妨碍何诗纯和桑晚的告别,我们三只是坐在一家奶茶店里等桑晚。”周清言停住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就在我们三坐在奶茶店聊天的时候,接到了桑晚的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哑的可怕,话语中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呼吸声。”

  月白紧紧的握着拳,心口闷的厉害,她猜测到了什么。

  “何诗纯对学姐做什么了?”月白只觉得喉咙干的厉害。

  周清言点了点头:“接到电话,我们没有犹豫的赶了过去,在空荡的巷道里,找到了桑晚。”

  周清言不知道该如何跟月白形容当时的场面,桑晚背靠在石壁上,面色红的不像话,一只手掐着腰上的软肉让自己保持清醒,另一只手仍保持打电话的动作。

  何诗纯想要去抢手机,却被桑晚一脚踹到地下。她的身子怎么可能抵得过常年锻炼的人都全力一脚。

  见到他们来后,桑晚强撑着的意志像雪山崩塌般溃散,她顺着墙壁滑落在地,手机摔在了身侧。

  温墨快步冲到桑晚面前,将人抱起,触手的是滚烫的体温。

  等将桑晚送到医院后,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忘记了何诗纯。在看见他们后,何诗纯偷偷的从巷道的另一侧溜走了。

  “那时的她意识已经不清楚了,我们立刻把她送到了医院。”周清言捡着话说。

  “是不是何诗纯给学姐下药了。”月白压制着怒气问。

  周清言缓慢的点了点头:“是的,她给桑晚下了药,却不想我们也在,后面的事没能得逞。等桑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我们本想找何诗纯算账的,可是,她早就改了机票,上了飞机。”周清言说完了,她抿住唇。

  月白心里一阵阵的绞痛,若是当初学姐一个人去,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

  怪不得,怪不得学姐对何诗纯那么嫌弃,一切有了答案。

  她现在恨不得去踹何诗纯两脚。一开始还觉得她长的好,气质绝佳,现在月白真想给当时的自己两巴掌。

  眼瞎。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月白想知道何诗纯受了什么惩罚。

  “嗯……这个我了解的也不多。”周清言止住了话头。

  不能破坏桑晚在月白心里的形象。

  “那她怎么还有脸回来的,还有脸在学姐面前晃悠。”月白越发觉得那女的不要脸了,她怎么敢这么肆意妄为。

  周清言眉头皱的更深了,她猜测是以何诗纯的狂妄自大以及愚蠢程度,恐怕是见当初没造成什么影响,后期桑晚也没找她麻烦,以为对方不在意了,才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回来。

  桑晚顾及伍灵贾冰等不知道这件事的人的友情,才会同意聚餐。

  无形中又给了何诗纯一种信号,桑晚不在意之前的事了。

  但她敢这么直直的在桑晚面前晃荡是她没想到的。

  果然,愚蠢至极。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别让桑晚等急了。”温墨扫了眼平板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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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学姐再见。”月白说不上来是什么感情,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起身和温墨两人告别。

  提着酱油瓶,月白小跑着回去。

  桑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估算着距离,眉眼微微低垂。这么长时间,人怎么还没回来。

  “学姐。”月白喘着气推开门,入眼的便是站在门前等待的桑晚。

  “怎么现在才回来。”桑晚温柔的接过酱油瓶,细嫩的手捏住月白的脸颊。

  见到桑晚的一瞬间,月白的眼眶猝的红了,她的胸口起伏,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猛的扎进桑晚的怀中:“学姐……”

  她哽咽着,胸闷像是被巨石压住般,呼吸都跟着困难了起来,鼻尖发涩,头嗡嗡作响,疼痛夹杂。

  眼眶酸的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月白无意识的摸了把,湿湿的。

  “不哭不哭。”桑晚将酱油瓶放入一边的柜台上,搂紧了怀中的人轻声安慰:“发生了什么,哭的这么可怜?”

  “我……我……”月白一说话就控制不住的抽泣,最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声。

  “好了好了。”桑晚心疼的拍着月白的后背,帮人顺气,“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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