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大大听我解释,我只是想买版权!>第二十九章 在此刻终于明白何玉书究竟是想要干嘛了

  从见到那东西砸在何玉书面前时,就一直积攒着的恐惧和怒气,在此刻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对着何玉书的指责声中爆发了出来。

  而在宋星池的怒吼声过后,一瞬间整个空间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还很嚣张的讨债人顿时退缩了下去,反倒是宋星池步步逼近,向着门内走去。

  就在宋星池的脚已经踩到门框上的时候,何玉书却拉住了他的手。

  宋星池的气此刻已经冲上了头顶,手被拽住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脱开来。一次没有甩开就甩两次,两次没有甩开,宋星池正要尝试第三次的时候,何玉书的声音就像从混沌中劈开而来一样,叫醒了宋星池。

  “星池!”

  宋星池这才从冲动中的怒意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何玉书。

  何玉书目光牢牢地看着宋星池,然后轻轻朝宋星池摇了摇头。

  “可是……”宋星池此刻的理智已经回归了一大半,但愤怒的感受还并没有消散,见何玉书摇头第一反应就是不情愿。

  然而何玉书抓得他那么紧,而看着他的眼神,眉头微微往下压,很是坚定。

  于是宋星池想要挣扎的心就弱了。

  “让我自己来处理好吗?”何玉书温声跟宋星池说道。

  宋星池不愿意,就这样和何玉书对视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宋星池先败下阵来。

  “好吧。”

  那瞬间宋星池低垂的目光,就好似明明没错却被主人惩罚的委屈小狗一样。

  他只是想要帮何玉书讨回公道而已。

  而讨债的人一看宋星池被何玉书拉住退了回去,瞬间他们这边就又气焰嚣张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我倒是想看看你想干什么?”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壮实地人朝着宋星池喊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还想怎么样,还想要动手是吧,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说着这人还把外套解开了,双手叉腰挑衅地看着宋星池。看着说话和动作倒是豪横,只是却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没办法,刚刚宋星池的眼神还是很吓人的,看他们的目光狠厉又轻蔑,那眼神透露着仿佛能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碾死他们的意味。

  而在这个壮实的讨债人刚说完话,他身后一个瘦得跟麻杆一样的男人也立刻附和道:“就是,就是。不好好还钱,还带你这么个朋友来,你倒是说说你想干嘛。”

  麻杆男人的话是冲着何玉书说的,宋星池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地挡在了何玉书的面前,隔绝掉目光,然后瞪了麻杆男人一眼。

  麻杆男人瞬间后退两步,往壮实男人身后藏了藏,眼神已经露怯了,嘴上却还不饶人地说:“看、看什么看,你再看我也没说错,也是我们有理。”

  宋星海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地的指责,又忍不住了:“你……”

  “好,你说你有理你有理在哪里?”

  然而宋星池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何玉书冷静却又清晰的声音打断了。

  何玉书不问还好,这么一问,里面的人顿时七嘴八舌地控诉了起来,好似是觉得自己作为受害方,反而要被施害方问有理在哪里非常离谱,所以所有人的语气都非常的激愤。

  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几套,什么欠债还钱,父债子偿,他们也不容易,不还钱就不会让何玉书好过之类的云云。

  宋星池听得生气,但何玉书一直拽着他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一直施加在手腕上的力量也在示意宋星池不许冲动,于是宋星池只好憋着气听他们在这控诉何玉书。

  就这样里面的人又吵吵闹闹了一阵子,声音稍微平息了一阵子以后,何玉书才又开口说话。

  “好,欠债还钱是有理,那欠你们钱的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何玉书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怒的迹象,一直维持着平和的声线,但语气却十分的坚决。

  而屋内的人一听这话可忍不了了,一个秃头男人冲着何玉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何广欠的钱和你无关是不是?我告诉你,何广既然是你老子,他欠钱就该你还,就算他死了你也得还。”

  何玉书却摇摇头:“那麻烦您告诉我,我国哪条法律写着父亲欠的债必须儿子还,要是您能找到,我就算去要饭也把钱一份不少地还给您和大家。”

  屋内的人一听这肯定不对啊,这摆明了就是想要推卸责任啊。

  “我管你什么这的哪的有没有写的,反正你是何广的儿子你就必须得还。”人群中又有人蛮横地说道。

  何玉书依旧是淡淡的模样:“那既然您找不出哪条法律写了,那么您这就是无理。”

  “既然一开始的理由就已经是没有道理的了,我又想问,你们高空抛物的道理又是在哪里?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如果是无意的,那不管砸到谁高空抛物都是违法的,或者如果你是看见我出现在楼下的再扔的话,那就是故意杀人,那就是犯罪,我可以直接报警抓你们。”

  要说前面的什么父债子偿这些人还能争一下,那现在这个高空抛物和故意杀人这两个罪名一扣下来,瞬间里面的人都哑了声。

  愣了大概有一秒钟,才有人反驳:“什么违法犯罪的,你、你说东西是我们扔下去的,你有什么证据呢?”

  此话一出,里面的人瞬间就被打开了新的思路,一时间房间里又充斥着质疑声。

  “对啊,你是看到了还是怎么的,凭什么说是我们?”

  “而且又没有砸到人,我看你就是想赖我们是吧,告诉你,你没有证据就算报警警察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不就是一块桌板嘛,你凭什么说是我们扔的!”

  何玉书抓住这语句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桌板?”

  说桌板的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旁边的人见状,赶紧说:“那不是在楼下吗?趴在窗户上面一看不就知道了。”

  桌板男顿了顿,立马附和道:“对啊,我就是刚刚在窗户上看见的。”

  宋星池一听这话,冷笑一声,嘲讽道:“那你倒是视力挺好,隔着十几米都能分清是桌板,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桌板男此刻也只能顺着宋星池的话说了下去:“对!我就是视力好,就是看见了怎么着,怎么样?”

  “你……”宋星池被对方无赖的样子气到了,要不是何玉书拦着,他真想要就这样直接冲上去把对方揍一顿,或者直接报警拉警察局算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和这群无奈好好说话是没用的。

  但何玉书并不这么认为,他循循善诱,终于把话语引到了自己想要说的地方。

  “是,高空抛物也好,故意杀人也罢,我都没有证据,但是不是您们做的,您们自己心里有数。但有一件事情,我却是有证据的。”何玉书慢慢说着。

  只是里面的人之所以能被称之为无赖,那就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法律知识的认知淡薄,也就是俗称的法盲,不然他们也就干不出这么些出格但自认为自己有理的事情了。

  “你少在这吓唬人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少在这磨磨唧唧的!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壮实男大手一挥,抱着膀子,显然是不信何玉书能搞出什么花样来的。

  有了壮实男的开口,其他人就也都开始说话了。

  毕竟一开始他们由主动变成被动,一是因为宋星池一开始想要冲上来的那个样子吓到了他们,他们有点犯怂,二就是桌板的确是他们砸烂了何玉书家的桌子抛下去的,也确实是看见了何玉书出现在了楼下,气不过一冲动扔下去的。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何玉书死,但也确实是觉得理亏。

  但现在经由个别人提醒,何玉书拿不出证据来,那么扔桌板的事情就和他们无关了,既然如此,现在要债的自己就成了有理的那一方,有问题的就成了何玉书了,所以他们便再次理直气壮了起来。

  “对!谁要听你说这些,还钱!”

  “还钱!”

  “不还钱,我就天天来你家让你回不了家!”

  “我也是!反正我现在也找不到工作了,家里没钱也回不去,我就天天来住你家!”

  “我也是!”

  “我也是!”

  何玉书根本不受这些干扰,依旧思路清晰地说出自己想要说出的话。

  “虽然砸在我面前的那块桌板其他部分此刻就在你的旁边。”何玉书指着站在窗边的麻杆男说道,“但这确实是算不上确切的证据,没有人能证明就算那块桌板的确是从这里被砸烂分离下来的,但却是你们动的手;或者说就算是你们砸烂的,也不能证明就一定是你们扔下去的。”

  麻杆男跟着何玉书手指的位置低头去看自己脚边的东西,有些心虚的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东西,好像只要何玉书看不见了就不存在了一样。

  何玉书注意到了麻杆男的动作,但并没有理会,而是接着说道:“虽然看起来和你们脱不了关系,但也确实是缺少关键性定罪的证据。”

  “更不要说,就算是你们扔下去的,那么主观上到底是高空抛物还是故意杀人也都不好说,毕竟这两个不同的罪名惩处方法也不一样。”

  “而我既没有时间去找证据,也没有时间和你们耗着打官司,争个输赢。”

  讨债的这群人被何玉书说得一愣一愣的,最开始听何玉书说什么这的证据那的证据的,还真有点害怕,但是后面听到何玉书说没时间和他们耗,他们一下又气足了。

  “不知道你唧唧歪歪地想说些什么,你自己都说没有证据了,还想要把这口黑锅扣在我们头上吗?”

  “不。”何玉书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虽然我没有决定性证据,但这么多的蛛丝马迹,一旦你们把我逼急了,我追究起来,你们真的就能完全脱开身来吗?”

  “如果你们只是非主观的故意伤人,而是无意地高空抛物,但我一旦咬死了你们就是故意杀人,依着我们之间的矛盾,法院不会觉得你们有泄愤的可能性吗?”

  “一场官司打下来,虽然我耗时了,但也会耗费你们的精力,我没有时间,你们又有钱和时间和我消耗吗?”

  “而就算我最后打输了,你们这故意杀人的罪名就一定能洗清吗?周围人的目光就一定不会发生变化吗?”

  何玉书一字一句直戳关键点的发问终于让有的人承受不住了。

  “不是我扔的,是……”然而这人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捂住了嘴。

  伸手捂嘴的这个人反应快一点,立刻说:“你少在这吓唬我们,你不知道我从小是被吓大的吗?没发生的事情,你少在这说得这么玄乎。”

  眼看那人都要说出究竟是谁做的了,却还是被阻止了,宋星池又有点按捺不住了,他把目光直接投向了那两人身上。

  被捂着嘴巴的那个人本来胆子就要小点,被宋星池这样一看,根本不敢直视宋星池的目光。而捂嘴的人和何玉书这种看起来好欺负的人还能横上两句,被宋星池这样又高又壮的人这么一瞪,却也有点害怕,直接就移开了目光。

  但比较于宋星池对于是谁扔了桌板的执着,何玉书倒是不在意,他只希望今天能把这件事一次性解决了最好。

  “是,您说得对,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我确实不能肯定事情就一定是按照我说的那样发展的。”

  “但问题是,高空抛物和故意杀人我没证据,非法闯入私人住宅我总有证据吧。”

  何玉书说着,用目光一一扫过屋子里各处被砸烂的地方。

  “什、什么非法闯入!”

  何玉书此话一出,里面的人瞬间慌乱了:“是你们欠债,我们只是来要钱的,怎么就是非法闯入了?”

  “那我问你们,你们来的时候,这屋子的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何玉书看着门口被砸烂的门锁说:“难不成这门锁还是自己坏掉的不成。”

  “就算真是门锁老化自己坏掉了,那屋子里的东西又怎么坏掉的呢? 不会又是自己坏掉的吧。”

  说到这里,何玉书终于把一直紧紧拉住宋星池的手松开了,手一松宋星池立刻回头去看何玉书,也在此刻终于明白何玉书究竟是想要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