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看漫画?◎
岳宴溪再度进入总裁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毕恭毕敬:“禾总找我什么事?”
禾谨舟:“你在故意拿我寻开心?”
岳宴溪疑惑又茫然:“禾总为什么会这样说?”
禾谨舟见岳宴溪明知故问,知道再怎么责问她,最后也只会让自己不痛快。
“既然是你送的花,就拿回去扔进你的垃圾桶。”
岳宴溪:“好端端的,干嘛跟一束花过不去?”
禾谨舟:“原因还要问我么?”
岳宴溪与禾谨舟对视片刻,眼角微微耷拉下去,走过去将刚刚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可怜的鲜花捡出来,说:“谨舟扔的时候也不温柔些,花瓣都压坏了。”
禾谨舟剜她一眼:“回你的办公室去。”
岳宴溪双手将花背到身后,绕过办公桌,走到椅子侧方,弯腰在禾谨舟唇上偷了个香,然后赶在禾谨舟发作前撒腿就走。
禾谨舟拿那个人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给自己顺气,不跟她一般见识。
谁曾想,下午,岳宴溪又让人把花送回来,去了包装纸,换进花瓶里,玫瑰根茎上的刺和枝叶也修剪干净,有水的滋养,能多活点时日。
禾谨舟看着桌上的花,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心中也不禁要好奇一番,岳宴溪每天怎么有那么多精力去做一些无聊的事。
整日不是人来,就是东西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关系紧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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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传播最容易也最快的,就是流言。
禾谨舟从没有避讳过跟岳宴溪同进同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然也会有许多猜想。
李秘书私下里有关系好的同事,不同部门之间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群,她的职位离总裁最近。
大部分时候其他同事都不会在有她的地方讨论跟高层相关的八卦,但对公司禾总与岳总两人关系的猜想,都已经传到她这里来。
甚至还有大着胆子直接来她这里问小道消息的。
可想而知,有多少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
李秘书深谙职场规则,不会在老板面前打其他人的小报告,就算有人议论管理层的私生活,她以往也都当没看见。
只是,这次传得实在是厉害,作为秘书,她有责任跟禾总汇报。
李秘书在总裁办公室外坐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敲门,得到应允进入后,又反手将门关上。
禾谨舟抬起头问:“有什么事?”
李秘书说:“最近公司上下都在传……都在传……禾总跟岳总关系很亲密,不是普通的那种关系,是说您和岳总有超过工作和朋友之外的关系。”
其实真正传的比这个难听。
禾谨舟听完,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说:“只要不影响自己的工作,茶余饭后谈谈八卦,没什么好在意的。”
“明白。”李秘书有时真的很佩服禾总强大的心脏,换作是她,听到有一个人在背后议论自己都会食不下咽。
李秘书心想,不知道禾总会不会因此跟岳总保持距离,毕竟禾总之前不管在任何场合,都是以完美形象示人。
就她的观察而言,岳总来禾总办公室要更勤一些。
两个这样优秀的人,即便真的是那种关系,看起来也很相配。
谁说只有异性相吸才是正常呢?
李秘书不由地在心里为岳总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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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谨舟的确不在意公司的这些流言。
以往她遭受过的骂名中,有许多更恶劣的。
她那时在意名声,是因为还没站稳脚跟,不得不带着枷锁与镣铐前行。
现在天平两端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禾谨舟伏案工作许久,腰背都有点僵硬,起身活动的时候,转到岳宴溪办公室。
隔着门听到里面有小孩子的哭声。
出于礼节,禾谨舟敲了门。
“进来。”是岳宴溪的声音。
“我说你的这娃娃也太——”岳宴溪抬头看清楚进来的人是谁,将后面的话咽回去。
禾谨舟关上门,站在门口,用眼神让岳宴溪解释一下。
岳宴溪一只手抓着孩子的后领,一只手托着屁股,将孩子举起来,面向禾谨舟:“看看这孩子是不是比孙特助好看多了?眼睛又大又圆,跟大珍珠一样,都让人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禾谨舟语塞好半晌,说:“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小孩子看着也就一岁左右,孙特助敢把这样的小不点交到岳宴溪手里,她也很怀疑是不是亲生的。
岳宴溪:“孙特助家里今天没人管。”
禾谨舟:“我是说,为什么会被你拿在手上?”
她没有用错词,从这里看过去,岳宴溪就是把小孩拿在手里。
岳宴溪:“我有事让他出门去办,总不能带着孩子去吧,只能放我这里寄存一下。”
寄存?
禾谨舟无意去纠正岳宴溪的用词,只说:“集团有育幼所。”
岳宴溪:“这小朋友这么可爱,长得又水水灵灵的,万一被虐待怎么办?”
禾谨舟提了好几口气,都没能说出一个字,理顺了气后,她提醒道:“那是我们自己集团的育幼所。”
岳宴溪:“谨舟又没进去被照看过,想必也没有发言权。”
她一副很有理的模样。
禾谨舟终于忍不住,恼道:“放在哪里都比你这里安全。”
岳宴溪努努嘴,“小女孩只是爱哭,哄哄就好了。”
说着,把小不点放到沙发上,给她手里塞了一本书,却没有做其他事,仿佛是要小家伙自己念给自己听。
很是荒谬。
禾谨舟看着岳宴溪言行不一的举动,不免惊讶:“你在做什么?”
岳宴溪:“孙特助说孩子喜欢听故事,这是她的故事书。”
禾谨舟:“一个一岁的孩子,你要她自己读么?”
岳宴溪靠在沙发上,用手撩了一把头发,才说:“难不成要我给她读?”
她边摇头边离孩子远了一些:“做这种事会让我睡着,你也不会想我在上班时间打瞌睡。”
禾谨舟说不出话来。
这做法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不合理,但放在岳宴溪身上,似乎很正常。
岳宴溪手肘支在沙发上,手掌撑着脑袋,歪头盯着禾谨舟:“我的耐心全都用在谨舟身上,可是没有多余的再分给其他人。”
禾谨舟走过去抱起被丢在沙发上的小洋娃娃,放在腿上,小孩瞬间停止啼哭。
岳宴溪一下坐直身子,对小朋友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小孩缩进禾谨舟怀里,像是找到了靠山,嘴巴噗噜噗噜冲岳宴溪吐泡泡。
岳宴溪转脸又露出一个笑容:“算了算了,看你眼光和我一致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小孩好像很喜欢禾谨舟身上的味道,脑袋一个劲往她怀里钻。
岳宴溪戳了戳小孩的脸:“喂喂喂!我没说你吃豆腐我不计较!”
禾谨舟懒得理会岳宴溪的幼稚行径,逗着怀里的孩子玩了一会,忽然开口:“在我的计划里,没有一个孩子的位置。”
一个薄情的人,若是还要执意带另一个生命到这个世界上,未免太残忍。
她说完这句话,没有立刻得到回应。
禾谨舟看向岳宴溪,现在医学很发达,想要一个孩子很容易,可是她不想,不见得岳宴溪也不想。
又等了好一会儿,岳宴溪终于缓缓开口:“谨舟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要跟我一起度过后半生?”
“因为我们之间不会出现意外?”
“又胡言乱语!”
禾谨舟狠狠在岳宴溪脚上踩了一下,她就不该这样正经地和岳宴溪讨论这些事。
岳宴溪笑着凑近,说:“谨舟在想什么啊?不会以为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心思爱另一个人吧?”
她要的从来只有自由而热烈的人生,还有禾谨舟。
而禾谨舟是永远的优先级。
禾谨舟看着面前的人,短暂出神。
岳宴溪总是如此,和她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是岳宴溪为了与她契合,将自己磨去了其他形状,老老实实将自己放进她这个冰冷的容器。
禾谨舟抬手轻触岳宴溪的眉毛,大拇指摸了摸她眉骨的凸起,一身反骨,却偏偏是个傻到没边的人。
“如果让你犯傻的人不是我,我也会无比嫉妒。”她对岳宴溪说。
岳宴溪的心被烫了一下,却还是以讨打的语气说:“谨舟是在向我表白么?”
禾谨舟将怀里的小孩往岳宴溪手里一塞:“自己拿着。”
岳宴溪皱眉:“什么拿着啊!这是个孩子又不是什么东西,用词也要严谨一点,明明是宝贝地捧在手心里。”
禾谨舟瞥她一眼,准备起身,又被拉住手腕。
“还做什么?”禾谨舟问。
岳宴溪:“就这么走了?不给我留下点什么宝贵的回忆?”
禾谨舟与岳宴溪对峙几秒,抓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唇印,起身离开。
岳宴溪心情大好,跟怀里的小娃娃炫耀:“看,我有这个,你没有吧。”
也许是小孩实在困得慌,回到岳宴溪怀里,不哭也不闹,脑袋直接栽到岳宴溪手上,睡着了。
岳宴溪把小孩的头扒拉开一点,看到手心里的唇印全都糊在奶呼呼的脸上。
在这一刻,她有点体会到禾谨舟被她气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后还是少气对方一点吧。
岳宴溪抬起手,很想在小孩脑袋上敲一下,但忍住了,只能气哼哼地在自己脑袋上敲一下,就不该给一个小布丁炫耀这种成年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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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点时,禾谨舟正巧遇到孙特助回公司,不免朝他投去意味复杂的目光,想说什么又作罢。
孙特助很是意外,平时就算碰到禾总,对方也只会在他打招呼的时候冲他点一下头,今天怎么这么有凡人气息?
“禾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孙特助问。
禾谨舟还是忍不住提醒:“楼下有集团内部员工育幼所,很专业。”
“啊,啊?”孙特助不知道禾总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禾谨舟摇头:“没事,去忙吧。”
她走出去几步,倏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乱操心了。
孙特助挠挠头,“啊,对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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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车上,岳宴溪总是抬起胳膊来闻,皱着眉头,不知是怎么了。
禾谨舟本来在闭目养神,听旁边一直窸窸窣窣的,不禁出声问:“岳总身上长虱子了么?”
岳宴溪将手腕举到禾谨舟面前,还特意凑到她鼻子正下方,“你闻闻看我身上是不是有奶味?”
禾谨舟知道岳宴溪抱过孩子,说:“有什么不正常?”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话,晚上……”岳宴溪浅褐色的瞳仁在眼眶里转了转,眉心的褶皱渐渐消失,“好像更有意思了。”
禾谨舟直觉她脑子里准保没想什么好事,放下端庄与优雅,踢了她小腿一下。
在岳宴溪面前,再好的品质都会被气没有。
这时,驾驶室和后排之间的挡板被慢慢升上去。
老板们的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禾谨舟罕见地红了耳朵,坚持着没理会岳宴溪在旁边胡说八道。
岳宴溪的手一点点摸过来,与禾谨舟十指相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两地分居?”
虽说两人现在上班回家都是一起,但不能算是生活在一起,仍然是住的很近的好邻居。
禾谨舟说:“我并没有说过要分居。”
岳宴溪定在当场,禾谨舟的确是没说过这话,只是之前总将她赶回去,她觉得是禾谨舟早就习惯一个人住,需要点时间才能适应旁边有另一个人。
所以……
岳宴溪很是懊悔。
“可你也没说过可以一起住的这种话。”
“听说你收了好几个初创公司,都是草稻基金看中的。”禾谨舟提起不相干的事。
就算看出这是刻意转移话题,岳宴溪还是答道:“是,我可不喜欢等着别人来偷袭,还是先打服敌人比较有意思。”
禾谨舟:“岳总倒是很大方,这是笔不小的投资。”
岳宴溪:“我们如今强强联合,还那么拘谨做什么?”
禾谨舟不想助长岳宴溪的气焰,但唇角终究还是没抑住笑,说:“我看你就是个土匪头子,连自己家的钱也要搜刮个干净。”
岳宴溪:“都说是自己家的钱,花在哪里不是花。”
禾谨舟:“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草稻基金在业内会有强盗的别称,并不是大家嘴上开开玩笑,而是有许多人吃过他们下作手段的苦头。
岳宴溪不在意道:“就算不急,他们也会跳墙,无非是早与晚的问题。”
禾谨舟重新合上眼睛:“岳总最好80岁也能这样自信。”
岳宴溪没有因为禾谨舟突然加入的话题而忘记更紧要的正事,说:“我认为我的屋子更宜居一些,谨舟的看着就冷冰冰,冬天快到了,不必那么凉快。”
禾谨舟:“拐弯抹角,我听不明白。”
岳宴溪盯着禾谨舟,总觉得她有些学坏了。
正巧这时车停了。
岳宴溪从鼻子里哼了一团气出来,说:“我想邀请谨舟跟我一起住,你愿不愿意?”
最近这兔子是越来越难自己跳进陷阱,还学会给她挖陷阱,这是个不好的信号。
禾谨舟看岳宴溪一眼,什么都没答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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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虽是禾谨舟住进她的卧室,但岳宴溪总觉得亏得慌。
趁禾谨舟洗澡之时,她钻进被子,开始钻研已经被自己落下许久的课本。
今天要选一个合适的剧情观摩学习,上回那个滴蜡的太过激烈,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不好不好。
岳宴溪在发着光的平板电脑上挑选半天,手指一顿。
屏幕上,一个看起来就娇娇软软十分柔弱的女人歪在地毯上,另一个金丝边眼镜的女人走过来,单膝跪地。
这个戴眼镜的女人,眼神怎么跟禾谨舟有点像呢,又霸道又强势。
岳宴溪继续往下看。
那个女人手指勾住柔弱女人脖子上的黑色项圈:“乖,叫声**(秘)听。”
“所以叫了什么?这种地方也要打马赛克!”
岳宴溪只能凭自己的想象猜测,但在这方面的想象力还很贫瘠。
“你在干什么?”头顶是禾谨舟的声音。
岳宴溪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她和手里的课本已经暴露在禾谨舟的视线之下。
禾谨舟只裹了条浴巾就出来,肩头还有水珠,如果换上一条宽松的白色衬衫,就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女人。
这时候装正经也没有用。
岳宴溪大大方方地看着禾谨舟,拍拍旁边的位置:“一起?”
下一个画面,是柔弱女人跪在地毯上,另一个主角靠墙站在她面前。
作者有话说:
明天大概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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