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对不起。”那之后,鼬还是找机会向佐助道了歉。他想自己那天看到佐助离开了家,确实是有些情绪失控了。
鼬知道,佐助现在不一定能够理解自己,但目前,只要让佐助待在他身边就好,只要让他能够守在佐助身旁就好。
而对于鼬的道歉,佐助只是别过脸去,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反应。二人之间,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
佐助表面上像是服从于鼬的要求,不再外出,实则在心里盘算着如何逃出去。
佐助知道鼬的实力,现在的他,几乎没有机会离开鼬,更不可能全身而退。
其实,自那天佐助离家、被鼬发现以后,佐助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回避对方。可是,当有一个人对自己特别好的时候,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得到。
佐助也是如此,他发现自己不可能忽视鼬的温柔,更不可能狠下心来将对方置之度外。
终于,佐助受不了这种有些微妙的气氛,索性打破了彼此之间的沉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谁……说了什么?”佐助问的太突兀,鼬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我指的是那些宇智波族人……”佐助淡淡地说道,又把目光投向鼬,“他们说我是叛忍、说你和父亲觊觎我的左眼……这些,都是真的吗?”
鼬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佐助:“你觉得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佐助垂下眼帘。
鼬认真地看着佐助,又伸手摸了摸佐助的脸庞:“我说过,我不会对你说谎……你的确是村子的叛忍,但是你是被冤枉的……我和父亲也并没有觊觎你的左眼。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佐助仍旧有些不确定。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不会对你说谎吗?”鼬像是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上辈子,我骗了你十年,让你深陷泥潭……这辈子,你也骗过我,将我推入深渊……”
“所以,我不会再骗你……欺骗,只会让我们彼此更痛苦……”
鼬定定地看着佐助,仿佛是在立下誓言一般认真。
佐助虽然有些不明白这几句话的含义,但鼬的这几句话是真真切切地触动了他的……
有那么一瞬间,佐助就要选择完完全全地相信对方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一句话,猛地在佐助的脑海中跳出来,如同毒蛇一般占据了佐助的思维。
“遵守宇智波斑大人无限月读的愿望……”
这次,不再是单纯的“宇智波斑”、“无限月读”两个词,而是一句完整的命令。
……
佐助仍旧没有放弃离开鼬、独自找寻真相的计划。
佐助知道,对付鼬,硬碰硬是不可行的,因为鼬的实力深不可测。倒不如自己主动些,让鼬一点一点地放下戒心。
佐助试着主动询问鼬,询问他有关二人之间的过往,试着倾听鼬的话语。
可是就算是这样,还不足以让鼬完全地放下戒心……对方还是将他看得死死地。
还不够……
……
这天半夜,屋外下起了大雨。
从窗户吹进屋子里的风也有些冰冰凉凉的,轻轻地擦过佐助的脸颊。
佐助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鼬。
在做了一会儿心理准备以后,他慢慢地钻到鼬的被窝里,半趴在鼬的胸膛上,轻轻地说道:“哥哥……我好像想起一点以前的事情了。”
佐助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还是没有回忆起任何事情,此时的他是向鼬说了谎的。
“什么事?”鼬听到了佐助的话语,似是有些动容,却并没有察觉出佐助的谎言。
佐助则是突然俯身,轻轻吻了吻鼬的唇角,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我——吻过你吗?”
佐助说着,又抬起头,凝视着鼬的瞳仁。
鼬的眼神微变。而下一秒,他便翻身将佐助压在身下,狠狠地堵住了对方的唇。
二人之间的温度极速上升,鼬压抑已久的感情似乎都在此刻渐渐爆发,仿佛要将对方揉进骨血一般地疯狂。
佐助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鼬,他设想二人既然是恋人,那么在自己失忆之前,大概是有接过吻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主动吻过对方……而看鼬的反应,佐助知道,应该是自己猜中了。
鼬则是想到二人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是佐助主动吻了他——也是像现在这样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他以为佐助真的想起了什么,一瞬间,心情有些难以平复,看着佐助的眼神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偏偏鼬这样子,刚好是佐助所期望的。
“佐助……”鼬无法将视线从佐助的身上移开,轻轻唤着佐助的名字。而佐助没有用语言回答他,而是一点点吻过鼬的脸颊、脖颈,直到胸口。
“佐助,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鼬伸手捏起佐助的下巴,眼神里也带着点不确定。
佐助舔了舔嘴唇,回答道:“知道。”
“……佐助,你不要后悔。”鼬的声音有些沙哑,深爱的人如此表现,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现在他已经快要忍耐到极限了。
“……恩。”佐助回应道,又主动伸手挽住了鼬的脖子……
于是鼬就着佐助的锁骨狠狠的咬了一口……渐渐地,彼此一点点相互沦陷……
刚开始的时候,佐助觉得十分疼痛,被人入侵身体的怪异感有些难以忍受。他用力地抓着鼬的肩膀,甚至已经抓出伤痕来了。不过还好鼬足够耐心和温柔,才让佐助不至于疼到无法忍耐。
混乱中,鼬在佐助身上留下又青又紫的痕迹。
屋外的雨声不曾间断,细碎的呻吟声也渐渐地从佐助的口中溢出。鼬的动作充满了占有欲,却又十分温柔,佐助除了全盘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微醺之时,佐助忍不住望着眼前的人,仔细地看着对方的轮廓。有那么一瞬间,佐助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人。
不是作为以前的宇智波佐助,而是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以现在自己的身份,重新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人。
高-潮的时候,佐助觉得全身像烧着一样地热,鼬已经把完全他的身体点着了。到最后,佐助已经完全招架不住鼬的攻势,整个人只能附在鼬的身上,显得十分被动。
……
“你喜欢我吗,佐助?”一切结束以后,鼬在佐助的耳边轻轻地问道。
“……恩……”佐助有些累,只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鼬闻言,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又收了收手臂,把佐助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了一点……
这时,雨也渐渐地停了。
……
从那以后,二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而这类事情一旦有了一个开头,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发地不可收拾。这些情事,基本上都是以佐助主动为开始,鼬将佐助弄得筋疲力竭为结尾……
佐助主动是因为他要等鼬完全放下警惕……到那时,便是他离开之时。
鼬也似乎确实像佐助所希望的那样,一点点地放下了戒心。
这晚,像往常一样,先是佐助睡着了以后,鼬才渐渐地入睡。
待到鼬完全熟睡之后,一旁假寐的佐助便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熟睡的鼬,心里想道,今夜便是他离开之时。
佐助最后看了一眼鼬,又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佐助刚离开房间,原本是一副沉睡模样的鼬就缓缓睁开了双眼。
原来,鼬早就知道佐助打算离开了。只是鼬并没有阻止佐助,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把佐助再追回来,对方还是会找机会离开他。
其实,鼬也看得出来,一直以来佐助还是没有放弃离开自己、独自寻找真相,只是他故意忽略了佐助的心里想法,固执己见地将佐助绑在自己身边……可是,一只待在囚笼里的鸟,终究是没有办法不向往囚笼外的世界的。
——佐助到底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他。
想到这,鼬握忍不住紧了拳头……他只能等,等佐助做出最后的选择,等佐助做出最终的正确决定。
鼬无奈地发现,在佐助面前,他输的彻彻底底……这段时间以来,佐助一点点地磨平他的焦虑与不安。
他完败,他终究还是舍不得伤害对方……不过,鼬仍然没有对佐助放下心来。
如今佐助清醒过来的事实,已经被族人所知晓了……所以,如果让佐助继续待在宇智波一族,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相反,如果让佐助离开,佐助十有八九会像带土那样被黑绝利用,虽然是被利用,但至少暂时会是安全的。而且以佐助的实力,黑绝那些人还不怎么能伤到佐助。
最终为了安全起见,鼬还是用了自己的几只乌鸦,在暗地里监视着佐助。
鼬望着佐助躺过的榻榻米,然而那里只是一片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良久,他忍不住低喃道:“佐助,不要让我等太久……”
……
佐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但他知道,一定会有线索找上门来的。
这日,果然有一个“陌生人”找了上来。只见那人穿着奇怪的服装,面容怪异。
“你是谁?”佐助警惕地问道。他觉得对方有些熟悉,但是他还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黑绝像是十分满意佐助的失忆:“我叫黑绝。我是来接你的。”
黑绝的声音有些耳熟,佐助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让佐助警惕起来。到底是什么,让他隐隐地感觉到不安……
“跟我来。”黑绝说完,便径直走在前面,不再回头,因为他知道,佐助一定会跟上来的。
“我们去哪?”佐助问。
黑绝的眼中似乎有狂热的光芒:“我会带你一同见证……宇智波斑大人的复活……”
佐助闻言,皱了皱眉头。宇智波斑,正是他想要了解的人物……
“战争,就要开始了啊……”
黑绝又喃喃道,像自言自语,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