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佐助听从了鼬的要求“不要出门”,只是静静地待在家里修养。
一切似乎风平浪静……不过,佐助的脑海中总是会不断地跳出“宇智波斑”、“无限月读”这两个词。
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就要呼之欲出,却又迟迟不肯现身。
鼬自然也察觉到了佐助的异常,因为佐助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被他看在眼底。
一次鼬忍不住问佐助:“佐助……你想起什么了吗?或者是觉得不安吗?”
“不……”佐助摇了摇头。倒不如说,待在鼬的身边,总是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即便是没有记忆。
而现在佐助的实际感觉,大概是有点茫然吧。
佐助又道:“对不起……我实在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所以,可能有点茫然吧……”
他觉得有些抱歉:“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记忆吗?”或许,有了记忆,他就有可以知道“无限月读”、“宇智波斑”到底是什么。
所以,恢复记忆才是关键……
“或许……我有个办法。”鼬说道,“但不一定有效。”
“什么办法?”
鼬俯下身,与佐助四目相对:“佐助,试着看着我的眼睛。”
“好……”
佐助说罢,鼬便试着将曾经从佐助那里得来的记忆,传递到佐助的脑海中。
良久,鼬问佐助:“感觉到什么了吗?佐助。”
佐助只是皱着眉头回答道:“没有……”
似乎这次的记忆传递并没有成功。
“……果然不行。”鼬有些失落。
不过,伊邪那美本来就不是能轻易破解的术,所以结果也在鼬的意料之中。
佐助似乎察觉到了鼬微妙的情绪波动,下意识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或许我慢慢地就会想起来的……”
鼬抬起头,看了佐助一眼。良久,他又沉吟道:“佐助……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所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佐助看得出来,鼬的这番话语是诚恳而又真切的。
一时间,佐助忍不住看着鼬的眼睛,竟鬼使神差一般地答应了对方:“……好……”
……
这日清晨,佐助从榻榻米上睡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守在自己身边。
直到晌午的时候,鼬才回来。
佐助敏锐地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而鼬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平静地说道:“忍者大战要开始了。”
鼬已经感觉到了忍者大战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在鼬的预料之中。
“忍者大战?”佐助神色微变,“是战争吗?”
“是。”鼬说道,“战争。”
“那么……”佐助显然是有点焦急了,“我该怎么做……”
而鼬还是那副毫无情绪波动的表情:“我会保护你,佐助……你目前只是不要出门就好。”
不要出门……不要出门……
还是不要出门……
为什么?
佐助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就如同笼中之鸟一般被鼬紧紧地控制着……
“……为什么?”佐助的声音甚至有点细不可察的颤抖。这次,佐助终于问出口了,他不懂,为什么鼬要将他“囚禁”起来……
“因为你失去了记忆,容易被人误导。”鼬看着佐助,他那双黑色的眼眸如镜子一般映出了佐助的脸,又像是黑幕一般笼罩着佐助的面孔……
佐助甚至觉得那眼神有些疯狂……
那时的佐助并不知道,鼬只是对他过度保护罢了。
对于鼬来说,佐助沉睡的这一年,他是这辈子最痛苦的时期——他不知道佐助会不会苏醒过来……他在深渊中挣扎着,痛苦着,这些苦楚,佐助都不曾知晓……
而这些伤痛,已经郁结于鼬的心底,他受不了佐助再受一点半点的伤害了。
……
纸包不住火。佐助还是找准了机会,打算从家里悄悄溜出去打探情况,再悄悄地回来。
他要亲自去查探这一切。离家前,鼬的话语浮现在佐助的脑海之中,一种罪恶感在心底蔓延,却又硬生生地被佐助压制住……他到底还是决定了,要亲自去了解真相。
刚悄悄地离开家门不久,佐助就感觉到有几个陌生人在跟踪他。
佐助虽失去了记忆,甚至忘记了一些忍术该如何使用。但是身为忍者,一些忍术会下意识地使用出来,应付这几个忍者,对佐助来说并不是问题。
只几个回合,佐助就将几个忍者暗地里跟踪他的忍者压制住了。
这些忍者是宇智波一族的元老派来的,不可否认,曾经“掀起九尾之乱”的佐助不得不引起那些元老的警惕。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佐助揪起一个忍者的领子,冷冷地问道。
只听其中一个忍者咬牙切齿地说道:“早就察觉到你可能已经醒了,而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鼬果然选择了隐瞒,包庇你这个叛忍!宇智波富岳也迟早要倒台。”
有又忍者说道:“你以为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是护着你吗?他们是在觊觎你的左眼!谁不知道宇智波一族是以眼睛定高下的一族?”
佐助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倒不是佐助相信了对方的挑拨离间,只是佐助没有想到,他的同族人竟然会如此憎恶他。
还有,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左眼,到底拥有着什么样的秘密……眼前的这一切,都让佐助十分混乱,渐渐地,他开始失控,迫切想要想起过去的事,头却越来越疼。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了。混乱之中,似乎夹杂着激烈的打斗声,又像是风声,最终,一切归于沉寂,没有声音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佐助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家里。
只见鼬一脸冰霜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冷冷地质问着佐助:“佐助,你想去哪里。”
佐助身体一僵,“哥哥……”
这是佐助苏醒以来,第一次称呼鼬为“哥哥”。
然而鼬却并没有放软语气,仍然是冰冷地质问道:“佐助,你答应过我,不能出门。”鼬的语气很不好。
“我……”佐助一时语塞,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向对方解释。
“你又想逃走吗?”鼬的声音如同魔鬼一般。
佐助注意到了鼬说了“又”这个字。
难道自己以前叛离过他?
……良久,佐助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放软了语气,“哥哥……我擅自出门是我不对……我只是想亲自去看看真相……”
“你不相信我?”
“我……”
鼬并没有忘记黑绝当初给佐助下的诅咒,他很害怕有那么一天,佐助会去找宇智波斑,他更害怕佐助会抛弃过去的记忆。
“……不要离开……”鼬突然间抱住了佐助,将他揉进自己的怀中。像是在宣告什么一样,又像是在抚平自己的内心,鼬把怀中的佐助圈地紧紧地,生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似的。
鼬是冷静而又睿智的,可是一碰到佐助的事情,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控。
佐助感受到了鼬的躁动与不安,甚至有种近乎疯狂的情愫在其中。
佐助微微地喘着气:“哥哥,哥哥?你快放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鼬的情绪似乎冷静了一些,但仍然还是先前那般强硬的态度:“佐助,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的眼神透着一丝狠戾:“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不允许你离开我——不允许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