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露塔斯替她说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如果不是确定了需要做，您是不会去做的。”
比如在哥谭杀人，那一定会冒着和蝙蝠侠与达米安一起对着干的风险。
经过上次的事情，露塔斯觉得夫人脑子一热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塔利亚这次看起来挺正常的。
这是露塔斯自己的分析和吐槽，并不打算对任何人说，只是心里有谱后默默计划实行的。
她一点都不质疑所谓“异常”的事，至于原因……
大概是因为这和大小两个夏洛特，以及夫人都有关系。
这都是她信任的人，因此涉及到了她们，那么她无条件去做。
“我从来都没问过你过得怎么样，阿萨。”
塔利亚说：“把你送走之后，我就没管过你了。你不需要做这些。”
“我知道您在说谎，夫人。”
露塔斯说：“您不擅长说谎的。”
塔利亚一噎，忽然听到露塔斯笑了一声。
“虽然您有时候假装恶人假装得很像。”
“你这个臭小鬼！”
塔利亚有点气急败坏，不过这对露塔斯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毕竟在露塔斯眼里，塔利亚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起来非常凶，但很好糊弄。
太好糊弄了。
塔利亚本身是要斥责露塔斯多管闲事的，但是到后面已经开始夸耀利维坦到底有多强悍了。利维坦有多强悍露塔斯其实不知道，但就她目测来看，能力是有的。
但是并不全都掌握在塔利亚手中。
很多时候，塔利亚作为女性，依旧在歧视链中，外加她并没有掌握一个大型组织的经验，因此利维坦内部也风雨飘摇。
反正露塔斯是不觉得需要头头亲自出面去追杀别人的组织有多安定。
拉斯就不满世界跑。
她暗搓搓地记下了塔利亚的话，手里拿着笔随便写了点什么，等到后面问了一句。
“夫人，您还想和达米安一起生活吗？”
“……”
塔利亚半天才回话：“那孩子和我已经不在一条路上了，阿萨。”
“我不这么看。”露塔斯很直接地说：“您只是没尝试过蝙蝠侠的生活方式而已。”
“你——？！”
塔利亚有点毛：“你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归顺蝙蝠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
露塔斯说：“我只是觉得，既然达米安改变了想法……”
她的睫毛动了动：“您又怎么知道您不会呢。”
“……”
塔利亚没想出来怎么怼她，只能气势汹汹地这么说：“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就会知道利维坦的怒火有多恐怖了！”
接着“啪”地一声，塔利亚挂掉了电话。
能有多恐怖啊。
露塔斯看着手机，听着“嘟嘟嘟”的盲音。
就挂个电话这么恐怖。
啧。
这招吓唬幼儿园小鬼都没用。
“我以为我来了一个科学家的家里，但是我没想到我看到了一群幼儿园的小鬼。”
面对着眼前的场景，迪克的太阳穴已经跳得不行了。
“我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说话？”
他现在遇到的情况是小超人和军火库火花四溅，旁边的红罗宾还在煽风点火——达米安一看到了乔纳森，整个人都不对了，蹦起来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康纳带我来的，说这里好玩的东西超多——爸爸妈妈也都同意了，所以我就来了。”
乔纳森反而很意外达米安的正式：“你穿得好像下一秒要去领奖，达米——噗。”
“你笑什么笑？！”达米安摘了领结：“还有你抱着狗飞什么？！”
“因为阿瑟娜看起来很喜欢啊。”乔纳森低头：“对吧阿瑟娜？”
这只柯基小尾巴甩得飞快，嗷地叫了一声。乔纳森用脸蹭了蹭阿瑟娜，把狗举起来给达米安看：“你看她的眼睛，一边蓝色一边黑色，很好看吧？和夏莉姐姐的眼睛是一样的。”
“夏莉姐姐？”达米安脸都绿了：“这是什么恶心的称呼？！”
客厅里反正是很闹的，迪克问了一句夏洛特在哪儿，得到的回答是红罗宾的。
“刚刚有个电话，应该在廊桥那头。”
军火库站起来就去找夏洛特了，留下迪克对着康纳和红罗宾。
“……算了。”
他本来想说点什么，不过看到红罗宾那个挤破脑袋凑热闹的德行，估计他就是故意的。
康纳带着乔纳森来玩估计就是真的想把乔纳森带来玩，不过……
“军火库怎么也在？”迪克问：“我以为他应该……嗯……”
“罗伊哥哥住在这儿，他还在找房子。”乔纳森忽然说：“他在努力调整自己。”
……
空气忽然间凝固了。
“等等？！”康纳站了起来：“这家伙住这儿——？！”
红罗宾挡住了康纳，不让他冲过去找军火库对峙，迪克也帮忙，只剩下达米安抬眼问乔纳森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达米安说：“你才刚来这儿多久。”
“……”
所有人都在看乔纳森，弄得超人之子很是紧张：“呃……”
“你不会偷听了刚刚的电话吧？”达米安迅速推断出了什么：“用你的超级听力。”
“……”乔纳森有些心虚：“我就听到这么一句。”
达米安一扭头，对着自家的两个哥哥说：“他全都听到了。”
“夏莉？”
军火库并没有在廊桥找到夏洛特，反而在实验室里看到了她。
夏洛特穿着白大褂，面对着电脑，小爪子噼里啪啦地在打字。看到了军火库之后，她收回了爪爪，笑了一下：“突然有点事情，你们——没打起来吧？”
“没有。”军火库没进去，靠在门上：“做完了吗？”
“就快了。”
夏洛特看着图谱：“我想过两天去趟哥谭——可以陪我去吗？”
“当然。”罗伊说：“去看露塔斯吗？”
夏洛特点点头：“前两天发生了一点事情，她情绪很不好，所以我想去找她玩。但是听说哥谭不是很安全，我要去的话，姐夫肯定不让。”
“你姐夫知道你……能出门的事情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也没告诉梅西。”夏洛特抬头：“连同你搬过来的事情都没告诉。”
但是卢瑟有按时查看夏洛特安全日志的习惯，所以应该都清楚。
“有时候你姐夫也让我觉得有点意思。”
罗伊耸肩：“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意你还是不在意。”
不在意的话根本不会花这么多钱保护她，的男士在意的话……
“你都多久没见到过他了。”红发的大男生问：“我是说活人。”
“嗯……”夏洛特想了想：“真的很久很久了诶。”
她顺手关上了电脑。
“不过现在还好啦，我已经接受现实了。”夏洛特按上了指纹锁：“姐夫一见到我的话，肯定立刻就会想到大姐——所以不见就不见吧，免得他难过。”
“……我才不难过！！！”
达米安逼问出了露塔斯和夏洛特的对话之后简直火冒三丈：“她以为我很想见到她吗？做她的美梦！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
阿瑟娜被吓得直往乔纳森怀里钻，剩下几个也有那么点尴尬。
“我为什么会欺负军火库？”康纳愤愤不平：“这家伙利用自己的弱势也太——”
“我觉得她的意思可能不是那样。”红罗宾给老伙计灭火，顺便眼神指使大哥去找夏洛特：“要知道，当时她……”
话音未落，电梯响了。
客厅立刻鸦雀无声。
除了达米安以外的所有人都试图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假装无事发生。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大家尝试着用春风般的温暖迎接来人，只是……
蝙蝠侠站在电梯里，看着这群小朋友——全体起立。
乔纳森则立刻降落。
“……夏洛特在哪儿，迪克。”
“说是在廊桥，但或许又在别的地方。”迪克站起来，老老实实地回话：“怎么在这儿遇到了，真是巧。”
“不要太吵，也不要打架。”蝙蝠侠丢下一句话，向廊桥那边走过去了。临走前还抬眼看了看乔纳森，还有他怀里的柯基。
“不要抱太久，她岁数大了，心肺功能不是很好。”
乔纳森立刻听话地把阿瑟娜放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夏洛特和军火库抱着一大篮子水果和点心来了。看到了蝙蝠侠的夏洛特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意外，抓了几个草莓，就跟着蝙蝠侠跑了。
军火库把水果和点心往桌子上一放：“别客气。”
乔纳森很开心，但是被康纳看了一眼，又觉得好像自己不该拿。迪克有点头疼，自己先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这个草莓真甜，我记得是她姐夫给她大姐搞的，对吧？”他咳了一下：“罗伊？”
他非要跟军火库把关系搞好不可，然后让夏洛特承认自己错了。
“她姐夫有两个呢，你说得是哪个。”罗伊懒懒地回了一句，然后对着乔纳森转达了夏洛特的贴心：“夏莉让你记得先洗手。”
“哦，好的。”乔纳森拉着达米安一起走：“我们一起去吧？”
达米安：“说得你好像知道洗手间在哪儿一样。”
“我记得你这里有肺炎的细菌。”
蝙蝠侠没说废话：“保存得还好吗？”
“当然。”夏洛特塞了个草莓进嘴：“这里除了我没人进得来。”
她带着蝙蝠侠进了样本室，打开了保险柜，在钢化玻璃缓缓打开之后指着其中一瓶：“在这儿。”
一副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个？”
蝙蝠侠取出了样本：“哥谭发生了一点事情。”
“哦……是哥谭的流浪猫得了肺炎，一批一批地死掉的事情吗？”夏洛特恍然大悟：“现在蝙蝠侠连这个都管啦？”
“不，只是有人感染了。”蝙蝠侠说：“我觉得有必要调查。”
夏洛特“哦”了一声，然后把草莓举起来：“我猜蝙蝠侠又因为彻夜调查没有睡好，来颗草莓提提精神吧？这个很甜的。”
小姑娘笑眯眯，看起来甜得很。蝙蝠侠顿了顿，低头咬住了草莓。
“谢谢。”
草莓酸甜的汁水的确滋润了一下疲倦的蝙蝠，夏洛特挽着他的手臂，跟他絮叨了一下自己的研究。
这已经是难得放松的时光了。
“再来一个好啦。”夏洛特把手里最后一个给了蝙蝠侠，看着他吃掉：“味道还不错吧？”
蝙蝠侠点了点头，紧接着听到了她下一句话。
“我大姐怀爱丽丝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啦。”
--------------------
作者有话要说：
阿瑟娜：汪！【你们这群锅锅好奇怪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