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我死后,断情绝爱的师尊痛不欲生【完结】>第六章 师尊替我挨了三千剔骨鞭

  墨惊堂明知故问,沈砚枝却仿佛突然被他问住了,说不出话。

  墨惊堂对他这反应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前世的身份的确尴尬,真要说的话,更像是清玄宗的杂役。

  他见沈砚枝半天没憋出来,遂道:“师尊不愿说,那我以后就不问了。”

  墨惊堂两世都是一副好皮囊,且都有一颗泪痣。

  眼尾耷拉下来的时候,尾巴尖儿的那点痣衬得人极为乖顺,很像一副受了委屈默不吭声的样子。

  沈砚枝分毫见不得他这样,指尖刮过那滴泪痣,垂眸和墨惊堂对视:“墨惊堂是师尊最喜欢的弟子,是你的师兄。”

  墨惊堂心底觉得沈砚枝这番话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突然凑近沈砚枝:“既是师尊最喜欢的弟子?那他也与师尊有过肌肤之亲吗?”

  沈砚枝耳垂染上了一层淡粉,不知如何作答,墨惊堂变本加厉道:“那师尊觉得,是我伺候得师尊舒服,还是这位墨师兄?”

  沈砚枝这种人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伺候这种词还能用在交欢之事上,羞得当场自闭,又对墨惊堂说不出一句重话,只能单手捂住脸:“我……你……”

  墨惊堂欺身上前,指尖绕住他的白发:“你我如何?”

  沈砚枝同手同脚退后三步,墨惊堂的手在暗处揽过他,稍稍用力,掐住了人腰间的软肉:“师尊拿弟子当替身,弟子很委屈。”

  沈砚枝瞳孔一震,浑身骤然失力,他腰腹敏感异常,只能咬唇忍着颤栗才不至泻出一丝呻吟:“没有,阿,阿墨……松手,这是在大殿内。”

  墨惊堂才不管这些,他倒要看看沈砚枝这副假清高能装多久,笑盈盈道:“师尊的意思是,大殿不可以?”

  沈砚枝点头:“不可。”

  墨惊堂道:“好吧,我明白师尊的意思了。”

  “师尊是说,其它任何地方,师尊都可以随时对我张开腿?,是吗?”

  !!!

  沈砚枝耳根滚烫,一贯稳重的面容碎得彻底,手足无措地拽开墨惊堂:“此,此事稍后再议。”

  墨惊堂噗嗤笑出声,笑盈盈道:“行,那我们晚些再议?”

  沈砚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不太清楚,在他的认知里,双修这回事,谁上谁下都无所谓。

  至于张开腿,他突地面皮一阵灼烫,恍然想起前世。

  ——

  自从他月圆夜蛊毒发作被墨惊堂撞见,两人在寒潭行了荒淫之事后,每至月圆日,平时毫无存在感的墨惊堂,便会趁人之危,登堂入室。

  沈砚枝赶他走他也不走,说辞是想为师尊分忧。

  沈砚枝意识到自己的道心不稳,对墨惊堂避之不及,试图通过划清界限来遮掩自己那模糊不清的感情。

  但完全无济于事。

  魔尊鎏尘的情蛊异常阴狠,中蛊之人蛊毒发作时情欲异常旺盛,这种欲望,只针对母蛊携带者,而且也只有两人双修能缓解痛苦。

  否则只能遭受万蚁噬心的酷刑。

  每当墨惊堂在月圆之夜出现时,沈砚枝嘴上最硬,身体却早就化成了一滩水,湿得不成样子。

  这种时候,他对墨惊堂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躺在榻上任人摆布,甚至会主动缠上去,缠着墨惊堂索求。

  十八岁的墨惊堂对这种事情也称不上熟稔,但无师自通,加上先天条件优越,沈砚枝总被他弄得遏制不住呻吟,必须咬住墨惊堂的肩膀才能止歇。

  墨惊堂却往往感觉不到疼,反而异常兴奋,他会掰开沈砚枝的腿根,**到极限。

  墨惊堂喜欢这种姿势,这种让沈砚枝完完全全对他敞开接纳的姿势。

  ——

  思绪流转间,孙签已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偏过脸吐了口血水:“真是稀奇,沈仙尊还会为墨惊堂出气,要不是亲眼所见仙尊杀这魔族时有多果断,还真以为您待徒弟情深义重呢。”

  一句话精准踩中两人的痛脚,墨惊堂收了嬉皮笑脸的神色,在面对孙签时,难得和沈砚枝站在统一战线:“我师尊做事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魔族本就该死,又怎么轮得到你这种地玄宗的杂役来指手画脚?”

  地玄宗主管的事务便是宗门杂务琐事,墨惊堂这话一出,把所有地玄宗的人得罪了个遍,孙签脸色黑沉,一旁的贺鸣却突然大笑出声:

  “是啊!的确是你师尊自己的原因!”

  “为了给自己解蛊毒,将一魔族在身边养了十年,时机一到便说杀就杀毫不留情,和杀一条狗没什么两样。”

  贺鸣嘴角越咧越大:“这种事情,怕是只有沈仙尊能做得出来了。”

  沈砚枝完全愣住,面目苍白如纸。

  他最不想让墨惊堂听见的,便是前世种种。

  但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墨惊堂却突然暴起,一脚踢翻了还在狂笑的贺鸣。

  墨惊堂冲着他的门牙便是重重两脚:“清玄宗的事情,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

  墨惊堂这出完全是公报私仇,他见贺鸣“咚”的一声倒地,对准他肋骨狠狠一踩,厅堂内瞬间传来嘎嘣的骨裂之声,贺鸣朝着地玄宗主一阵哀嚎:“师尊!救命!”

  地玄宗主方才被沈砚枝威胁后便没再做声,现在见墨惊堂这一新入门弟子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忍无可忍。

  打狗也要看主人!

  地玄宗主连忙施展了传音术,告知其他几位宗主,戒律堂有人寻衅滋事!

  墨惊堂打得解气,沈砚枝却像被人抽了三魂七魄似的愣在原地,觉得眼前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那时候,地上那个瘦骨嶙峋的小魔族似乎也在哭喊师尊救命,那时候他怎么做的?

  他只是路过,觉得魔族的命不过蝼蚁。

  沈砚枝心头剧颤,猛然上前,把墨惊堂锢进了怀里,抚着少年清瘦的脊背:“不气了,不气了。你想杀谁,想骂谁,都告诉师尊,师尊给你出头,好不好……”

  墨惊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手肘怼了沈砚枝好几拳:“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骂的是墨惊堂又不是我!我是在为师尊你出气啊!”

  沈砚枝当了真,心脏揪紧:“不用,真的不用。我……”

  “!!!”当啷一声,戒律堂的门应声而开!

  “是谁敢在戒律堂生事?”

  “地玄!生事的人呢?跑了?”

  “这不赏他三千剔骨鞭,真以为我们七玄宗没人了?”

  四大宗主气势汹汹地进了戒律堂的大门,显然是地玄宗主请来的帮手。

  墨惊堂和这几大宗主不熟,他扫了眼地上还在吐血的贺鸣,又看了看戒律堂摆着的各种刑具,怒气骤然消散,浑身麻了麻。

  三千剔骨鞭,沈砚枝都要命丧黄泉,更别提他。

  沈砚枝见他面色发白,道:“不用怕,你先走,我来说情。”

  能躲一顿打自然是再好不过,顺便把烂摊子丢给沈砚枝,一举两得。

  墨惊堂毫不迟疑,飞快答应,转身便要从侧门出去,刚奔至门前,又着急忙慌地撤了回来。

  沈砚枝见他回来,神情稍动,墨惊堂却没看他,一把抓过留尘:“师兄和我一同回去吧,我不认路。”

  沈砚枝仿佛天生就是来和他作对的,阻挠道:“留尘留下。”

  墨惊堂急道:“师兄留下有什么用?他身体本就不好,天色都这么晚了,还要他在这儿陪着你说情?”

  墨惊堂心急口快地说完,突然察觉不对,师兄本就不会说话,他现在这话更是戳人痛处。

  墨惊堂顿时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不敢看留尘,咕哝道:“师,师兄,我没那个意思。”

  留尘温软一笑,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沈砚枝打断两人,难得这次没依墨惊堂,道:“我自有打算。”

  话音一落,墨惊堂还要争执,突觉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人已经在清玄宗了。

  他心头隐隐觉得不安,不知沈砚枝把留尘留下是要做什么,转身便要调头回戒律堂。

  刚走至院外菩提处,砰的一下,被弹了回来。

  墨惊堂盯着眼前泛着淡淡白光的结界,对沈砚枝无语至极,暴躁地踹了一脚身旁的菩提树:“动不动就开结界,灵力多得没处使是吧!早晚把你灵根扒了!”

  他已经想过了,沈砚枝现在实力如此变态,无非是因为有灵根和修为在,墨惊堂只要骗得沈砚枝信任,设计摘了他的灵根,到时候便可以肆意妄为。

  是把沈砚枝搓圆捏扁,杀之后快,还是把他关在屋子里一辈子当个承欢工具,狠狠折了那人傲骨,都在他墨惊堂一念之间!

  ——

  剔骨鞭是戒律堂的镇堂之宝,别说三千鞭,寻常弟子一鞭就能命丧黄泉。

  即使是地玄宗主自己,也挨不过十鞭。

  墨惊堂在院内等得焦躁不堪,地上的蚂蚁都快被他赶尽杀绝,突地听闻院外响动,结界消散,他火速赶了出去:“师兄!”

  墨惊堂嘴比脑子快,冲出去了才发现没有留尘的影踪,回来的竟然只有沈砚枝一人。

  沈砚枝身上似乎换了衣物,仍旧是一袭黑衣,但黑中透红,似乎还带着点润湿之意。

  墨惊堂焦躁不堪,站在沈砚枝对面:“师兄呢?”

  “药玄宗主带他回去疗伤了。”

  墨惊堂瞳孔猛地一震,猝然上手按住沈砚枝双肩:“什么伤?哪来的伤?他不是跟你一起吗,怎么会受伤?”

  沈砚枝眼前天旋地转,战立不住,他握住墨惊堂的手,似是要宽慰他,却只吐出三个字:“剔骨鞭。”

  夜色浓重,混着吐出来的,还有满手的血。

  沈砚枝控制不住地捂住嘴,稍微侧过身,鲜血淅淅沥沥地透过指缝往外渗,他扶住一旁的树干,受不住似的靠了上去。

  墨惊堂对沈砚枝的异常毫无察觉,他喉间干涩,怒火中烧,看向沈砚枝:“剔骨鞭……?让他替我受这剔骨鞭,这就是你的打算?”

  沈砚枝唇色惨然,闭了闭眼,说不出话。

  墨惊堂胸膛起伏不定:“如果早知道你是这种打算,就是被抽死,我也不会离开戒律堂!”

  他现在看沈砚枝一眼都觉得恶心,抽身便要去药玄宗看人,沈砚枝无力地想拉住他:“留尘,无碍。明天再去,不迟。”

  墨惊堂气急,没再和沈砚枝客气,而是动用灵力震开了沈砚枝的手腕:“他是替我受的刑罚,你让我明天再去?师尊,不是每个人,都和您一样没有心。”

  沈砚枝现在说话都难,根本受不住这一击,浑身的伤口瞬间崩裂,脚边立时便聚了一滩血。

  鲜血越流越猛,他连呼痛的声音也没了,双眼失焦,扶住一旁的菩提树干摇摇欲坠。

  墨惊堂看也没看他一眼,调头便走,没有回头,因此,也没有看见那人倒在血泊里,三千剔骨鞭剜出的鲜血顺着树根流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