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梁折从没觉得自己会这样。
空气中透着冷冽的气息,但又是炙热的,热的几乎密不透风,热的能让灵魂着了火。他们再次从帐篷中撞出去时,梁折就笑,他勾着陆清的脖子,把完全撕开的衬衣拉上了一点。
这会儿闹都闹了,不介意再点点火。
梁折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故意吹了吹陆清的耳朵。
这是很有暗示性的动作,但梁折不管,只是笑着说:“这下是要被它们看的清清楚楚了。”
“那就敞开了让它们看。”陆清根本不在乎,他的声音带了近乎磁性的鼻音,沉沉落落,听得能陷进去。
梁折根本就不想醒过来,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太上头了。
他只能拉着陆清,尚有理智的时候,亲亲对方的下颌,咬一咬锁骨,等无法思考的时候,只能靠本能,胡乱的回应。
像一只在困潮水中的狼崽,走投无路,却又带着爪子,把来拯救他的那人抓的全是口子。
很疼。
从没想到过这个会这么疼。
但还是不够。
这些天憋着的情绪不是没有,但只能靠这样进行发泄时,一切又会成为一种渴/求的本能。他想要的就是陆清这人。
其他的没有,成年人有时候要的东西很单一,因为明白也濒临放弃过,反应过来时,又会显得十分弥足珍贵。
到了最后,他们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跌撞着又重新回到了帐篷里,梁折靠在床上,他根本不想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件不能再穿的衬衣脱下,扔到一旁。
隔了几秒他低头笑了下,转手把陆清身上那件衬衫也脱到一边。
相比他而言,对方的状态冷静太多,似乎就他那件衬衫变成了这一副不能看的样子,也没点别的能换。
“穿我的吧。”陆清揉了揉对方的手臂,绷起的那块青筋有力的跳动着,“还难受吗?”
“你是指哪方面的?”梁折问。
陆清换了一种肯定的语气:“哪个方面都是。”
“难受,肯定会难受。”梁折咕哝的时候,甚至带了自己没察觉的语调,“从来没觉得这么难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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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听闻又直起身,亲了亲对方的额头。
梁折就安静的感受着,不是说他心里难受,但这么一次下来,明天能不能正常在安山这里玩儿都是个问题。
浑身疼,浑身也像是散了架。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泡在水里,动一下都是飘着的落不到地上。
尤其这一次做了全的,又是第一次尝试这个位子,除了新鲜带来的感受外,更多的就是情绪的发泄了。
陆清不知从哪里拿了一瓶膏药,说道:“再帮你揉揉,别动。”
梁折一听,直接伸出了手。
他可太心安理得了。
冰凉的液体渗进皮肤,让火辣的温度稍微降了一点。
梁折用右手捏了捏陆清的侧腰,上面被他咬的全是痕迹:“我等下也帮你揉揉。”
陆清笑了下:“梁总先。”
“不碍事,你弄完我再弄。”梁折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把对方的手往自己身上按:“还有这儿,靠腿的这个位子也得上点药……你以后别咬了,这里是真疼。”
“梁哥别委屈了。”陆清看穿了他,“是谁刚才在我耳边说喜欢,让我再重点的?”
梁折就低声笑。
都这个地步了,谁也别装谁。
等到俩人折腾完已经是后半夜,梁折涂完药后睡了一会儿,才慢慢恢复了体力。
梁折披着羽绒服出帐篷时,陆清正拿了烤架,上面是一些昨晚剩下的食材,见到梁折的视线落过来,招了招手让他再过来吃一点。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今晚看你都没怎么吃。”陆清说,“这还能不知道么。”
梁折就笑,接过递来的玉米,盘腿坐在草坪旁,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几根,然后又吃了一些其他的烤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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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一句话,陆清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不带挑的,也不带任何拒绝。
他看着一旁正在烧烤的陆清,不得不说,对方的状态看起来比他好太多,一点不像折腾之后的,
等到回神,就见一根签子上串着两块白白蓬松的东西。
梁折乐了:“烤棉花糖?”
陆清:“嗯。”
梁折:“还真把我当小孩儿了。”
“给个糖就算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当然了。”梁折说,“我都多大一人了,妹妹们都不太吃甜的了。”
陆清的眼底起了很淡的笑意,给棉花糖的时候,不忘揉了揉梁折的头发,“有点烫,记得吹吹。”
这会儿俩人是彻底放下了之前的事儿。
说实话,之前也没想要结束的意思,因为这么点事儿就闹的分开,他们不可能。
外加很早之前都敞着见了,今晚更是把自己毫无保留交给对方,要是说还带情绪,那就真不合适,成年人最能发泄的方式都摆这儿了,再怎么样也放下了。
吃完后也不用再睡了,凌晨四点多,这个点睡不睡都尴尬。
于是梁折他们又回了帐篷,俩人亲了会儿,从帐篷里换了更厚的外套,直接去了断崖。
说好的看日出,这次就得看。
梁折爬坡的时候还有点不稳当,陆清就搀着,一点点往断崖那里走。
“有点丢人。”梁折说,“这辈子没想过。”
“感觉呢?”
“你都那样了,我要是说不行你觉得难受吗?”
“我是想说,如果真的疼或者不愿意。”陆清温和的笑笑,“下次换我也可以。”
“那不行。”梁折闹的连陆老师都不喊,靠在对方肩膀上说,“陆总喜欢这个,我看得出来。”
陆清碰了碰对方的发尾,没再说话。
他们坐在了崖边的位子上,陆清把毯子披在梁折腿上,又拿了两个暖宝宝,一个给梁折,一个自己捂。
远方的天际挂上了薄云,先是鱼肚白的颜色,渐渐的染上了很淡的金色。
梁折就看着,他被陆清圈着,就这样望着远处那一抹。渐渐的,以前在西安的那些日子就撞进了脑海。
“在想什么?”
“没啥。”梁折说,“就是挺漂亮的,舍不得挪眼睛。”
“安山的日出是有名。”
陆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着梁折的肩膀:“挺好一地,离我们也近。”
“那也不能一直来看,来一次绕多少山路啊,也累。”梁折拿出手机,按了几张照片,“就拍拍照片吧。不行就找我那住葡萄牙的朋友,让他哪天去看个日出,给画下来再寄过来。”
陆清就笑,把人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这个时候,藏在云后的太阳终于冲出了地平线,落过来的时候,温暖的铺满了整一片大地,
日升雪山他们也终于望见了。
这一路多坎坷就知道现在有多不易,尽管陆宛的事情还没解决,后面还有很多等着他们,但现在,在这刻,就没个怕的。
无论以后怎么样,先把目光放眼前,先把这一切都抓在手心里。
梁折看了陆清一眼,指了指山的对面,跟着小孩似的重复夸:“你看这个日出,咱们再看会儿。”
的确舍不得走。
今天见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见。
这样想着倒是心凉了半截,想得再通透也会有一点遗憾。
于是梁折没再说话,像是要把这一切刻进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就在这时,他听见陆清轻声说:“不要担心。”
“什么?”梁折没反应过来。
“我说不要担心会见不到。”
陆清搂住他的腰,也像哄小孩儿那样,声音温柔得能包含整个世界。
梁折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笑了。
他盯着陆清的眼睛,把手交在对方掌心里,一字一顿地说:“以后每年,我们都要在这里看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