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穿越重生>美人首相驯养记【完结】>第54章 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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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纾拖着还处于事后贤者模式的阮世礼,跟着一脸惊恐的简梦然来到酒店二楼的案发现场时,看到的便是如下场景。

  整个走廊都被黄线封锁,带着浅蓝色口罩一身白衣的医生不断两两用单架从房间中抬出显然已经短气的壮汉。

  在看到七窍流血、四肢都以极其痛苦的姿势扭曲着的尸|体时,简纾立刻捂住嘴,胃里翻滚的恶心在闻到封闭空间里发臭的人味时彻底达到了巅峰。

  怪不得刚刚简梦然把他们丢在二楼就又自己坐电梯上楼了。

  “咱妹,是不是很恨你啊?”

  衬衫钩子堪堪随意扣上几颗,脖子和胸口明明晃晃地露着小花朵般的吻痕,一直半死不活走神的阮世礼终于回过神,整个人从后往前挂到简纾身上,有力的双臂在简纾身前交叠,挡住怀中人同样没来得即穿好的衣服。

  一股淡淡的香气瞬间驱散恶臭,反胃感被压下,简纾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地希望阮世礼一直贴在自己身上。

  “别胡说。”简纾微微愁眉,即使死人,如果和他无关,简梦然也绝不会这么急着来找他,照着她的性格,只会避得远远的。

  “这些都是不久前去过阮世礼房间的黑象党人。”

  电梯门再次打开,温景行、约瑟夫、季成名都面色沉沉出现在二楼。

  众人身后是去而复返的简梦然,她脸上带着口罩小心跟在季成名身后,一向高傲的贵族公子竟也不排斥,任由一个贫民小姑娘小尾巴似地跟着。

  简纾一听,额间瞬时皱成八字,温景行继续解释,“已经有专门人员在五零五调查了,我们刚从上面下来,初步判断是房间里的把手和容易接触到的东西上涂了毒。”

  “是二十六号。”温景行紫色的眸子微沉,目光有点厌恶又有些欣赏地停留在狰狞的尸|体上。

  他从小就对毒|品,毒药这些东西有兴趣,因为一些资源也接触到不少,但饶是如此,也从没见过二十六号。

  二十六号,毒品,在大约三百年前,为当时的一位炼金师所制,无色无味的膏体,一旦触碰绝无生还可能,且死时极其痛苦,死状极其可怖。

  至于为什么称为二十六号,正是因为这药是用在这位炼金师的“第二十六顶绿帽子”上的,没错,这位老兄很悲惨地被绿了二十六次。

  一向大度的他也实在忍不住,带着熊熊怒火创造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毒药,一举毒死了自己,老婆以及老婆的二十六个情人。

  除去医生匆忙脚步声的二楼走廊忽然传来一阵为不可闻的笑声,那笑声非常诡异,仿若吐着信子的蛇,嘶嘶扭曲空间。

  同样耳朵极其敏感的简家兄妹立刻朝声音来源看去,一个早被他们遗忘的人出现在大厅角落。

  依然是一身破烂的衣服,在这样豪华富贵的酒店也没有人愿意施舍他哪怕一点东西,阮怀乐缩在昏暗的一角,满是伤痕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腿,过短的裤子只到小腿中部,隐约露出一些青色的纹身图案。

  “你们俩刚刚做什么去了?全世界都找不到你们,后来还是妹妹说估计你们在顶楼的套房。”温景行上前就想把简纾从阮世礼怀里拽出来,这两人贴这么紧做什么?

  然而,当温景行走到简纾身前大约一米的位置,还没拉上他的手臂时,硬生生石化在原地,一头温顺贴在耳侧的白发瞬间爆起,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你你你……你们……”

  他连连后退,根本顾及不到身后的警戒线和医生的怒吼“喂,你要踩到尸体了!”

  众人还没拉得及把目光从阮怀乐身上收回来,又被温景行这夸张的行为引到简纾和阮世礼身上。

  这不仔细看还好,一仔细看他们也瞬时瞪大了眼。

  抱在一起的两个少年脸上如出一辙地泛着淡粉,发质极佳的黑发同样微湿粘在额侧,唇是一样诡异的红。往下,同款的西装有着同款惨不忍睹的皱痕,两人同样偏白的脖子上映着朵朵吻痕。

  简纾被阮世礼护崽一样挡在怀里看不清,但阮世礼身上就非常明显。

  有些人的肤质不容易留下痕迹,就是再用力也不会留下什么,但非常不凑巧的是,阮世礼和简纾属于同款,一碰就红,一捏就肿,一抓就出痕的敏感肤质。

  阮世礼抱着简纾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力气之大差点没把简纾掐死,抱着人一个转身将自己背对向温景行,“非礼勿视没听过?”

  在清楚地看清阮世礼后脖颈上的三道抓痕和四个吻痕时,温景行再也忍不住,瞬间消失在二楼,留下惨痛的尖叫。

  简梦然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给他们打预防针了,她刚刚看到这两人的时候也是当场被雷劈了的感觉。

  不过,说实话,她哥和男神站在一起还是很养眼的,所以,简纾是上辈子造了什么福分才能睡到这么漂亮的人啊!!

  简纾如果知道妹妹的想法,一定会无语地翻白眼:下辈子造的福分。

  这一来,众人又将锁在角落里阴沉的阮怀乐忽视了。

  电梯再次忽然打开,“请阮世礼跟我们走一趟。”

  身着深蓝色制服的联合警官将两人团团围住。

  *

  起诉审庭。

  这次偌大的厅堂里再没有打酱油的市民,坐满了西装革履、面色严肃的各国代表和闻讯而来的大陆联合组织高层要员。

  空气格外凝重,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正坐被告席上面无表情的阮世礼估计是全场看起来最放松的那个了。

  对面的起诉席坐着双目通红布满血丝的黑象党代表人,不过已经不是上次的那个人了,那位代表正被列在遇害名单中。

  “哥,不会是我男神做的,对吧?”

  简梦然挽住简纾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抖,十几名正值壮年的人死得那样惨,纵是罪大恶极的人也让人心生同情。

  说到底,下毒的人不仅仅只是仇杀那么简单,是有多么深的恨才会选择二十六号这样的毒药。

  简纾伸手安抚地摸了摸简梦然的脑袋,“怎么会是你阮哥哥呢?亏他对你那么好,一点良心没有,他要知道你这么看他得多伤心啊。”

  一向沉稳的声线微微颤抖。

  “可是……”简梦然看向被告席上淡定无畏的阮世礼。

  坐在最高位的大陆联合主席率先说出了简梦然的疑问,“阮世礼,在上午的起诉会议结束后你都去哪里了?可有证明你没有回过五零五房间的证人?”

  十几名去过阮世礼房间的黑手党人全部遇害,最大的凶手显然就是遭到起诉的阮世礼,为了遮盖手|枪出现的现实,A国第一贵族的少公子在极端害怕的情况之下杀死了这些人,方法是率先和同伴离开起诉审庭回到房间,涂上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一切听起来是如此合理,但细细想来却漏洞百出。

  使用枪支顶多被关个十天半个月到一年不等,毕竟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况且贵族以自保为理由用枪只会减少刑罚,阮世礼根本没必要为此杀害这么多人,况且是以这样愚蠢残忍的方式。

  一切看起来都是一场无脑的陷害。

  但,这世上很多时候要的不是一个真相,而是一个造势的由头。

  “那几天还那么狂,现在倒好狂到把自己送进去了吧,杀了这么多人就是A国国王和首相亲自来也保不住。”

  “就算保住了又有什么用,名声都臭了,这小孩算是完蛋咯。”

  “贵族有哪几个是干净的?再美的脸背后也是纯黑的心。”

  “我听说,他之前就仗着自己的身份在索尔公学杀过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当时直接就压下去了。”

  各种奇怪的流言顿时在观众席的各国代表间流传开,仿若这不是严肃的审庭,而是充满闲侃八卦大妈的菜市场。

  简纾的手青筋暴起,被紧握的扶手发出悲惨的呻|吟,硬生生被掐得凹陷!

  鲁异尼那事,简纾一直很歉疚,因为他的无能阮世礼背上了一条人命,虽然以后的战场上他的手还会染上更多鲜血,但简纾从来没想过是自己替他打开这条血路。

  可某天晚上,他再次提起这件事时,阮世礼却笑了,柔软的唇印在他茫然的眼上,散漫随意地开口,“我没有杀他,他还活着。”

  简纾后来想尽一切办法去调查这事,他以为这只是阮世礼为了安慰自己编制出的谎话,但,没想到却是真的。

  他亲眼在索尔市区见到过鲁异尼。

  “无可奉告。”

  依然是散漫随意的回答,阮世礼毫不在意地对上几米外要吃人的视线。

  他话音刚落,起诉审庭彻底炸开了锅。

  “我就说吧!”“真是绝了,这种时候还这样,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大陆联合主席对阮世礼有种莫名的信任感,或许是因为他的祖母是A国人,他难以相信这样美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

  “没有证人。”

  依然是只有几个字的冷冷回答。

  “怎么会没有呢?你再好好想想,谁都可以!”

  穿着制服的主席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木椅在地面上刺啦发出刺耳的声响,全场的视线即刻聚焦到他的身上。

  主席的呼吸顿时凝住,他这才感受到阮世礼刚刚遭遇的一切,野兽一样凶狠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撕成碎片,双脚发软,即刻跌回座椅。

  这个孩子是怎么做到一身放松随意的?

  跌坐下的那刻,主席看到了坐在观众席最靠近阮世礼位置的简纾,他赶忙投去询问的眼神: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吗?你们都去哪里了?帮一下你的同伴啊!

  此时的简纾面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

  阮世礼从离开起诉审庭到回到起诉审庭,没有一刻是和他分开过的,他们一直在酒店顶楼的套房里。

  简纾被阮世礼扯回房间的一路上都没见过人,酒店大堂的经理根本不能证明他们去的是套房而不是五零五。

  这个年代,监控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简纾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说些什么,虽然他的证明必然立刻以“关系过近,有包庇嫌疑”为由反驳,但至少也是一个证人。

  “没有。”

  起诉席上的阮世礼在简纾开口前再次出声,微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审庭,与他父亲在议会遭到反驳时的有力反击如出一辙,不容一丝反驳。

  语罢,少年便起身,径直走向中心座位边通往满是武装待命警察后室的侧门。

  宽阔的背影孤傲决绝,根本不像是杀人的恶心罪犯。

  倒像是骄傲的国王。

  简纾颓然地摔在位置上。

  “哥!你快说啊!说你和阮哥哥在一起!”简梦然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就这么放弃了的哥哥。

  “没用的,没用的……”

  简纾后脑勺上阮世礼亲手打上的黑丝带在此时松开,三千黑色青丝骤然散开。

  那段时间他们一直在床上,在床上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

  其实只要阮世礼和简纾都脱下衣服,身上就有最好的证明;再说,还有那间未整理过的套房存在。

  黑象党人在结束起诉后立刻就去了阮世礼房间,就算他和阮世礼先走一步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在五零五房内涂满致命的毒药又激烈地在套房里完成几次欢|好。

  出门前涂上就更不可能了,那时好多人都在阮世礼的房间里对他的某项提案表示强烈不满。

  可,简纾同样清楚地知道,阮世礼死也不会以两人身上欢|好的痕迹为证,更不要说套房。

  他知道,他有多么喜欢多么宝贵这些印记。

  他更知道,他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到他的事。

  中心席的侧门缓缓关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在场的贵族们顿时发出一阵放松的长呼,甚至有人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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